《論語》翻譯評析,適合慢慢細讀,半部《論語》治天下,公冶長篇

《論語》是儒家學派的經典著作之一,成書於戰國前期,現目前存世的通行本有二十篇共四百九十二章,由孔子的弟子及其再傳弟子編撰而成,與《大學》《中庸》《孟子》《詩經》《尚書》《禮記》《易經》《春秋》並稱為“四書五經”。

作為儒家經典之一的《論語》,其內容博大精深,包羅萬象,主要思想有三個。

即:倫理道德範疇—仁,社會政治範疇——禮,認識方法論範疇——中庸。仁,首先是人內心深處的一種真實的狀態,真的極致必然是善的,這種真和善的全體狀態就是“仁”。孔子確立的仁的範疇,進而將禮闡述為適應仁、表達仁的一種合理的社會關係與待人接物的規範,進而明確“中庸”的系統方法論原則。“仁”是《論語》的思想核心。


《論語》翻譯評析,適合慢慢細讀,半部《論語》治天下,公冶長篇

公冶長篇 講評價古今人物及其得失

本篇引語:

本篇共計28章,內容以談論仁德為主。在本篇裡,孔子和他的弟子們從各個側面探討仁德的特徵。此外,本篇著名的句子有“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敏而好學,不恥下問”;“三思而後行”等。這些思想對後世產生過較大影響。

原文: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譯文:孔子評論公冶長說:“可以把女兒嫁給他,他雖然被關在牢獄裡,但這並不是他的罪過呀。”於是,孔子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評析:在這一章裡,孔子對公冶長作了較高評價,但並未說明究竟公冶長做了哪些突出的事情,不過從本篇所談的中心內容看,作為公冶長的老師,孔子對他有全面瞭解。孔子能把女兒嫁給他,那麼公冶長至少應具備仁德。這是孔子一再向他的學生提出的要求。

原文: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譯文:孔子評論南容說:“國家有道時,他有官做;國家無道時,他也可以免去刑戮。”於是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他。

評析:本章裡,孔子對南容也作了比較高的評價,同樣也沒有講明南容究竟有哪些突出的表現。當然,他能夠把自己的侄女嫁給南容,也表明南容有較好的仁德。

原文: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譯文:孔子評論子賤說:“這個人真是個君子呀。如果魯國沒有君子的話,他是從哪裡學到這種品德的呢?”

評析:孔子在這裡稱子賤為君子。這是第一個層次,但接下來說,魯國如無君子,子賤也不可能學到君子的品德。言下之意,是說他自己就是君子,而子賤的君子之德是由他一手培養的。

原文:子貢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譯文:子貢問孔子:“我這個人怎麼樣?”孔子說:“你呀,好比一個器具。”子貢又問:“是什麼器具呢?”孔子說:“是瑚璉。”

評析:孔子把子貢比作瑚璉,肯定子貢有一定的才能,因為瑚璉是古代祭器中貴重而華美的一種。但如果與上二章聯繫起來分析,可見孔子看不起子貢,認為他還沒有達到“君子之器”那樣的程度,僅有某一方面的才幹。

原文: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給,屢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譯文:有人說:“冉雍這個人有仁德但不善辯。”孔子說:“何必要能言善辯呢?靠伶牙利齒和人辯論,常常招致別人的討厭,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仁,但何必要能言善辯呢?”

評析:孔子針對有人對冉雍的評論,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認為人只要有仁德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能言善辯,伶牙利齒,這兩者在孔子觀念中是對立的。善說的人肯定沒有仁德,而有仁德者則不必有辯才。要以德服人,不以嘴服人。

原文:子使漆雕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說。

譯文:孔子讓漆雕開去做官。漆雕開回答說:“我對做官這件事還沒有信心。”孔子聽了很高興。

評析:孔子的教育方針是“學而優則仕”,學到知識,就要去做官,他經常向學生灌輸讀書做官的思想,鼓勵和推薦他們去做官。孔子讓他的學生漆雕開去做官,但漆雕開感到尚未達到“學而優”的程度,急於做官還沒有把握,他想繼續學禮,晚點去做官,所以孔子很高興。

原文:子曰:“道不行,乘桴浮於海,從我者其由與?”子路聞之喜,子曰:“由也好勇過我,無所取材。”

譯文:孔子說:“如果我的主張行不通,我就乘上木筏子到海外去。能跟從我的大概只有仲由吧!”子路聽到這話很高興。孔子說:“仲由啊,好勇超過了我,其他沒有什麼可取的才能。”

評析:孔子在當時的歷史背景下,極力推行他的禮制、德政主張。但他也擔心自己的主張行不通,打算適當的時候乘筏到海外去。他認為子路有勇,可以跟隨他一同前去,但同時又指出子路的不足乃在於僅有勇而已。

原文: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不知其仁也。”“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不知其仁也。”“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不知其仁也。”

譯文:孟武伯問孔子:“子路做到了仁吧?”孔子說:“我不知道。”孟武伯又問。孔子說:“仲由嘛,在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裡,可以讓他管理軍事,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問:“冉求這個人怎麼樣?”孔子說:“冉求這個人,可以讓他在一個有千戶人家的公邑或有一百輛兵車的采邑裡當總管,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孟武伯又問:“公西赤又怎麼樣呢?”孔子說:“公西赤嘛,可以讓他穿著禮服,站在朝廷上,接待貴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了仁。”

評析:在這段文字中,孔子對自己的三個學生進行評價,其評價標準就是“仁”。他說,他們有的可以管理軍事,有的可以管理內政,有的可以辦理外交。在孔子看來,,他們雖然各有自己的專長,但所有這些專長都必須服務於禮制、德治的政治需要,必須以具備仁德情操為前提。實際上,他把“仁”放在更高的地位。

原文:子謂子貢曰:“女與回也孰愈?”對曰:“賜也何敢望回?回也聞一以知十,賜也聞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與女弗如也!”

譯文:孔子對子貢說:“你和顏回兩個相比,誰更好一些呢?”子貢回答說:“我怎麼敢和顏回相比呢?顏回他聽到一件事就可以推知十件事;我呢,知道一件事,只能推知兩件事。”孔子說:“是不如他呀,我同意你說的,是不如他。”

評析:顏回是孔子最得意的學生之一。他勤於學習,而且肯獨立思考,能做到聞一知十,推知全體,融匯貫通。所以,孔子對他大加讚揚。而且,希望他的其他弟子都能像顏回那樣,刻苦學習,舉一反三,由此及彼,在學業上儘可能地事半功倍。

原文:宰予晝寢,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於予與何誅?”子曰:“始吾於人也,聽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聽其言而觀其行。於予與改是。”

譯文:宰予白天睡覺。孔子說:“腐朽的木頭無法雕刻,糞土壘的牆壁無法粉刷。對於宰予這個人,責備還有什麼用呢?”孔子說:“起初我對於人,是聽了他說的話便相信了他的行為;現在我對於人,聽了他講的話還要觀察他的行為。在宰予這裡我改變了觀察人的方法。”

評析:孔子的學生宰予白天睡覺,孔子對他大加非難。這件事並不似表面所說的那麼簡單。結合前後篇章有關內容可以看出,宰予對孔子學說存有異端思想,所以受到孔子斥責。此外,孔子在這裡還提出判斷一個人的正確方法,即聽其言而觀其行。

原文:子曰:“吾未見剛者。”或對曰:“申棖。”子曰:“棖也欲,焉得剛。”

譯文:孔子說:“我沒有見過剛強的人。”有人回答說:“申棖就是剛強的。”孔子說:“申棖這個人慾望太多,怎麼能剛強呢?”

評析:孔子向來認為,一個人的慾望多了,他就會違背周禮。從這一章來看,人的慾望過多不僅做不到“義”,甚至也做不到“剛”。孔子不普遍地反對人們的慾望,但如果想成為有崇高理想的君子,那就要捨棄各種慾望,一心向道。

原文:子貢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子曰:“賜也,非爾所及也。”

譯文:子貢說:“我不願別人強加於我的事,我也不願強加在別人身上。”孔子說:“賜呀,這就不是你所能做到的了。”

原文: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譯文:子貢說:“老師講授的禮、樂、詩、書的知識,依靠耳聞是能夠學到的;老師講授的人性和天道的理論,依靠耳聞是不能夠學到的。”

評析:在子貢看來,孔子所講的禮樂詩書等具體知識是有形的,只靠耳聞就可以學到了,但關於人性與天道的理論,深奧神秘,不是通過耳聞就可以學到的,必須從事內心的體驗,才有可能把握得住。

原文:子路有聞,未之能行,唯恐有聞。

譯文:子路在聽到一條道理但沒有能親自實行的時候,惟恐又聽到新的道理。

原文:子貢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是以謂之文也。”

譯文:子貢問道:“為什麼給孔文子一個‘文’的諡號呢?”孔子說:“他聰敏勤勉而好學,不以向他地位卑下的人請教為恥,所以給他諡號叫‘文’。”

評析:本章裡,孔子在回答子貢提問時講到“不恥下問”的問題。這是孔子治學一貫應用的方法。“敏而好學”,就是勤敏而興趣濃厚地發憤學習。“不恥下問”,就是不僅聽老師、長輩的教導,向老師、長輩求教,而且還求教於一般看來不如自己知識多的一切人,而不以這樣做為可恥。孔子“不恥下問”的表現:一是就近學習自己的學生們,即邊教邊學,這在《論語》書中有多處記載。二是學於百姓,在他看來,群眾中可以學的東西很多,這同樣可從《論語》書中找到許多根據。他提倡的“不恥下問”的學習態度對後世文人學士產生了深遠影響。

原文:子謂子產:“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民也惠,其使民也義。”

譯文:孔子評論子產說:他有君子的四種道德:“他自己行為莊重,他事奉君主恭敬,他養護百姓有恩惠,他役使百姓有法度。”

評析本章孔子講的君子之道,就是為政之道。子產在鄭簡公、鄭定公之時執政22年。其時,於晉國當悼公、平公、昭公、頃公、定公五世,於楚國當共王、康王、郟敖、靈王、平王五世,正是兩國爭強、戰亂不息的時候。鄭國地處要衝,而周旋於這兩大國之間,子產卻能不低聲下氣,也不妄自尊大,使國家得到尊敬和安全,的確是中國古代一位傑出的政治家和外交家。孔子對子產的評價甚高,認為治國安邦就應當具有子產的這四種道德。

原文:子曰:“晏平仲善與人交,久而敬之。”

譯文:孔子說:“晏平仲善於與人交朋友,相識久了,別人仍然尊敬他。”

評析:孔子在這裡稱讚齊國大夫晏嬰,認為他與人為善,能夠獲得別人對他的尊敬,這是很不容易的。孔子這裡一方面是對晏嬰的稱讚,另一方面則是希望他的學生,向晏嬰學習,做到“善與人交”,互敬互愛,成為有道德的人。

原文:子曰:“臧文仲居蔡,山節藻梲,何如其知也?”

譯文:孔子說:“臧文仲藏了一隻大龜,藏龜的屋子斗拱雕成山的形狀,短柱上畫以水草花紋,他這個人怎麼能算是有智慧呢?”

評析:臧文仲在當時被人們稱為“智者”,但他對禮則並不在意。他不顧周禮的規定,竟然修建了藏龜的大屋子,裝飾成天子宗廟的式樣,這在孔子看來就是“越禮”之舉了。所以,孔子指責他“不仁”、“不智”。

原文:子張問曰:“令尹子文三仕為令尹,無喜色,三已之無慍色,舊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崔子弒齊君,陳文子有馬十乘,棄而違之。至於他邦,則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之一邦,則又曰:‘猶吾大夫崔子也。’違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

譯文:子張問孔子說:“令尹子文幾次做楚國宰相,沒有顯出高興的樣子,幾次被免職,也沒有顯出怨恨的樣了。(他每一次被免職)一定把自己的一切政事全部告訴給來接任的新宰相。你看這個人怎麼樣?”孔子說:“可算得是忠了。”子張問:“算得上仁了嗎?”孔子說:“不知道。這怎麼能算得仁呢?”(子張又問:)“崔杼殺了他的君主齊莊公,陳文子家有四十匹馬,都捨棄不要了,離開了齊國,到了另一個國家,他說,這裡的執政者也和我們齊國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就離開了。到了另一個國家,又說,這裡的執政者也和我們的大夫崔子差不多,又離開了。這個人你看怎麼樣?”孔子說:“可算得上清高了。”子張說:“可說是仁了嗎?”孔子說:“不知道。這怎麼能算得仁呢?”

評析:孔子認為,令尹子文和陳文子,一個忠於君主,算是盡忠了;一個不與逆臣共事,算是清高了,但他們兩人都還算不上仁。因為在孔子看來,“忠”只是仁的一個方面,“清”則是為維護禮而獻身的殉道精神。所以,僅有忠和清高還是遠遠不夠的。

原文: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譯文:季文子每做一件事都要考慮多次。孔子聽到了,說:“考慮兩次也就行了。”

評析:凡事三思,一般總是利多弊少,為什麼孔子聽說以後,並不同意季文子的這種做法呢?有人說:“文子生平蓋禍福利害之計太明,故其美惡兩不相掩,皆三思之病也。其思之至三者,特以世故太深,過為謹慎;然其流弊將至利害徇一己之私矣。”(官懋庸:《論語稽》)當時季文子做事過於謹慎,顧慮太多,所以就會發生各種弊病。從某個角度看,孔子的話也不無道理。

原文:子曰:“甯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

譯文:孔子說:“甯武子這個人,當國家有道時,他就顯得聰明,當國家無道時,他就裝傻。他的那種聰明別人可以做得到,他的那種裝傻別人就做不到了。

評析:甯武子是一個處世為官有方的大夫。當形勢好轉,對他有利時,他就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智慧,為衛國的政治竭力盡忠。當形勢惡化,對他不利時,他就退居幕後或處處裝傻,以便等待時機。孔子對甯武子的這種做法,基本取讚許的態度。

原文:子在陳,曰:“歸與!歸與!吾黨之小子狂簡,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

譯文:孔子在陳國說:“回去吧!回去吧!家鄉的學生有遠大志向,但行為粗率簡單;有文彩但還不知道怎樣來節制自己。”

評析:孔子說這段話時,正當魯國季康子執政,欲召冉求回去,協助辦理政務。所以,孔子說回去吧,去為官從政,實現他們的抱負。但同時又指出他在魯國的學生尚存在的問題:行為粗率簡單,還不知道怎樣節制自己,這些還有待於他的教養。

原文:子曰:“伯夷、叔齊不念舊惡,怨是用希。”

譯文:孔子說:“伯夷、叔齊兩個人不記人家過去的仇恨,(因此,別人對他們的)怨恨因此也就少了。”

評析:這一章裡,孔子主要稱讚的是伯夷叔齊的“不念舊惡”。伯夷、叔齊認為周武王伐紂是“以暴易暴”,既反對周武王,又反對殷紂王,但為了維護君臣之禮,他還是阻攔武王伐紂,最後因不食周粟,而餓死在首陽山上。孔子則從伯夷、叔齊不記別人舊怨的角度,對他們加以稱讚,因此別人也就不記他們的舊怨了。孔子用這樣一個故事講述了為人處世應有的態度。

原文:子曰:“孰謂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諸其鄰而與之。”

譯文:孔子說:“誰說微生高這個人直率?有人向他討點醋,他(不直說沒有,卻暗地)到他鄰居家裡討了點給人家。”

評析:微生高從鄰居家討醋給來討醋的人,並不直說自己沒有,對此,孔子認為他並不直率。但在另外的篇章裡孔子卻提出“父為子隱,子為父隱”,而且加以提倡,這在他看來,就不是什麼“不直”了。對於這種“不直”,孔子只能用父慈子孝來加以解釋了。

原文:子曰:“巧言、令色、足恭,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

譯文:孔子說:“花言巧語,裝出好看的臉色,擺出逢迎的姿式,低三下四地過分恭敬,左丘明認為這種人可恥,我也認為可恥。把怨恨裝在心裡,表面上卻裝出友好的樣子,左丘明認為這種人可恥,我也認為可恥。”

評析:孔子反感“巧言令色”的作法,這在《學而》篇中已經提及。他提倡人們正直、坦率、誠實,不要口是心非、表裡不一。這符合孔子培養健康人格的基本要求。這種思想在我們今天仍有一定的意義,對那些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人,有很強的針對性。

原文:顏淵、季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曰:“願聞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譯文:顏淵、子路兩人侍立在孔子身邊。孔子說:“你們何不各自說說自己的志向?”子路說:“願意拿出自己的車馬、衣服、皮袍,同我的朋友共同使用,用壞了也不抱怨。”顏淵說:“我願意不誇耀自己的長處,不表白自己的功勞。”子路向孔子說:“願意聽聽您的志向。”孔子說:“(我的志向是)讓年老的安心,讓朋友們信任我,讓年輕的子弟們得到關懷。”

評析:在這一章裡,孔子及其弟子們自述志向,主要談的還是個人道德修養及人為處世的態度。孔子重視培養“仁”的道德情操,從各方面嚴格要求自己和學生。從本段裡,可以看出,只有孔子的志向最接近於“仁德”。

原文:子曰:“已矣乎!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也。”

孔子說:“完了,我還沒有看見過能夠看到自己的錯誤而又能從內心責備自己的人。”

評析:古往今來,人們往往能夠一眼看到別人的錯誤與缺點,卻看不到自己的錯誤。即使有人明知自己有錯,也因顧及面子或其他原因而拒絕承認錯誤,更談不上從內心去責備自己了。甚至有的人,自己犯了錯誤,不去認真檢查自己,反而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這是一種十足的偽君子。孔子說他沒有見過有自知之明、有錯即改的人。其實,在現實社會生活當中,我們見到的偽君子這種人還少嗎?

原文: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學也。”

譯文:孔子說:“即使只有十戶人家的小村子,也一定有像我這樣講忠信的人,只是不如我那樣好學罷了。”

評析:孔子是一個十分坦率直爽的人,他認為自己的忠信並不是最突出的,因為在只有10戶人家的小村子裡,就有像他那樣講求忠信的人。但他坦言自己非常好學,表明他承認自己的德性和才能都是學來的,並不是“生而知之。”這就從一個角度瞭解了孔子的基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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