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兜兜轉轉後,軟銀宣佈終止投資WeWork。
近日,日本軟銀集團宣佈決定撤回30億美元的股票收購計劃,同時也意味著,軟銀集團決定對“全球共享辦公巨頭”WeWork及時“割肉止損”。據悉,軟銀集團此前對WeWork的累計投資金額已經超過100億美元(約合人民幣達750億元)。
軟銀終止投資WeWork
4月2日,軟銀集團股份有限公司(SoftBank Group Corp.)發佈公告表示,由於某些條件不滿足,該公司已終止了對至多30億美元WeWork股份的收購要約,這些股票由其他大股東持有。
公告顯示,WeWork聯合創始人、前首席執行長Adam Neumann及其家人以及Benchmark Capital等機構投資者原本將從該收購要約中獲益最多。該公司表示,終止收購要約不會對WeWork的運營產生任何影響。
軟銀稱,雙方在2019年10月達成協議後,出現了新的重大刑事和民事調查,這是該公司放棄交易的原因之一。該公司還提到了世界各國政府為控制冠狀病毒疫情而實施的限制措施,這些措施正在影響WeWork的運營。
軟銀表示,將不再計入此前預期將因收購要約而產生的非運營虧損。
如此一來,讓經歷了一年風風雨雨的WeWork再次陷入困境。對WeWork的創始人兼前首席執行官亞當·諾依曼(Adam Neumann)而言,軟銀的決定,也意味著,他將失去向軟銀出售自己在公司持有的9.7億美元股份的機會——根據原交易,軟銀將收購諾依曼的這部分股份。
WeWork反擊軟銀
據彭博社報道,在軟銀向WeWork股東發出通知後,因SEC等美國監管部門向WeWork展開調查,軟銀在去年秋天制定的向該公司私人股東提出的30億美元股份收購計劃,可能不再進行。但是軟銀向WeWork承諾的50億美元的注資不會改變,其中的15億美元已經到位。
在軟銀暫停了股份收購計劃之後。路透社報道稱,WeWork董事會特別委員會在上週日出臺的一份聲明中表示,“軟銀不僅有義務完成《主交易協議》中規定的要約收購,而且他們在試圖不履行義務時提出的藉口是不誠實的。”
對此,軟銀的一位發言人回應稱:“軟銀已經通知股東,在完成要約收購之前,必須滿足所有商定的條件。但截止現在,這些商定的條件並沒有滿足。”軟銀還表示,該收購要約對軟銀推動WeWork發展的承諾以及軟銀的財務實力沒有影響。
諾依曼身價一年跌去97%
軟銀浮虧將近79%
WeWork成立於2010年,2019年初,獲軟銀20億美元投資,9年時間公司估值達到470億美元,一越成為全球共享辦公“獨角獸”。
其實,WeWork一路走來都離不開軟銀的支持,至此,軟銀對WeWork的總投資已經超過106億美元(約合人民幣達750億元),持股比例為29%。
WeWork原本計劃在2019年中旬上市,被認為是繼Uber之後的美股第二大IPO。但在嘗試IPO的過程中,WeWork估值一降再降。2019年8月14日,WeWork正式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提交了FORMS-1招股書,證券代碼為“WE”,WeWork在招股書中未透露發行價格區間、發行量等信息,籌資10億美元。但是,公司的招股書中卻顯示,2019年前6個月,公司虧損高達9億美元。這一系列負面消息,導致WeWork估值一路下跌,最終導致IPO計劃流產。
不過隨後,軟銀繼續加大對WeWork的支持力度。
美國東部時間10月30日,WeWork和軟銀宣佈,WeWork已經收到軟銀15億美元的融資費用,這標誌著軟銀加速兌現了其現有付款承諾,由WeWork股東批准每股報價11.6美元。同時,這15億美元的投資和董事會管理層變更是雙方協議的一部分,該協議已獲WeWork股東的審批,根據此項協議,軟銀將為WeWork提供重要融資,該融資方案包括新債務融資50億美元。
按照此前雙方簽訂的協議,軟銀兌現15億美元投資承諾後,幾項董事會管理層變更也將立即生效,軟銀將獲得對公司的控制權,同時,諾依曼同意放棄他在WeWork的投票權。
此前,軟銀CEO孫正義曾表示,“WeWork不是救援計劃,但許多人認為我們是在向一隻沉船投錢。許多初創公司像Facebook與亞馬遜創業初期時也存在負的現金流問題;WeWork未來4-6年的財年盈利可達到10億美元。”
但是就目前來看,WeWork的估值已經跌落至78億美元,僅剩巔峰時期的1/6,而軟銀集團浮虧超過83.88億美元(約合人民幣近600億元),浮虧比例高達79%。
從WeWork估值下跌到軟銀取消交易,過去一年來,諾依曼的淨資產也跌的很慘。根據福布斯的估計,2019年初,諾依曼的淨資產約41億美元,如今的淨資產大約為7.5億美元,身價在一年內下降97%之多。
2019年年底,軟銀集團的CEO孫正義一改口風,曾在新聞發佈會上坦言,“就WeWork這筆投資而言,我犯了一個錯誤。”
WeWork連年虧損估值跌九成
拖累軟銀經營業績
WeWork於2010年在紐約成立,旨在為會員提供辦公空間、鏈接互動社區、提供服務,幫助會員打造事業及生活,而不僅僅是生存。WeWork全球共擁有超過25.3萬名會員,在全球118個城市擁有847家辦公地點。
WeWork會員企業覆蓋範圍十分廣泛,既有開始創業的小公司,也有戴爾、畢馬威、通用電氣、微軟及三星這樣的家喻戶曉的企業。WeWork會員中超過70%之間互相合作,分佈在全球各地的辦公地點則為會員提供了商務出差的最佳辦公選擇,為跨國公司及中小企業提供了靈活選擇和拓展業務的極佳機會。
不過在WeWorkIPO夭折後,估值大跌近九成,在軟銀不斷補血的同時,WeWork的經營業績未能起死回生。
根據房地產公司世邦魏理仕(CBRE)的數據,該公司在2019年最後三個月僅簽署了四筆新租賃合同,面積184022平方英尺,比前四個季度的平均254萬平方英尺下降了93%。本次租賃活動的放緩顯示,WeWork正在縮小公司規模。此前,WeWork表示,在全球範圍內裁員約2400人,佔員工總數的約19%,以求大幅度削減成本、穩定業務。
自2010年成立以來,WeWork不僅沒有盈利,虧損的幅度還在逐年擴大。2018年,WeWork淨虧損19億美元,2019年上半年的虧損超過9億美元。另外,根據WeWork2019年三季度財報顯示,期內淨虧損12.5億美元,去年同期淨虧損為4.97億美元,主要是因為共享辦公空間業務持續虧損。今年三季度,WeWork增加97個新網點,這是公司增長最快的季度。據悉,截至2019年9月,WeWork在過去一年中投入了數十億美元用於擴張,估值也從年初的470億美元縮水到80億美元。
WeWork的過度擴張和不佳表現也拖累了軟銀的業績,今年三季度,軟銀淨虧損7000億日元(64億美元),創下成立以來最差季度表現。日前,軟銀集團發佈了截至12月31日的2019財年第三季度財報。財報顯示,軟銀第三財季淨銷售額為2.4381萬億日元(約合221.91億美元),較上年同期的2.5146萬億日元下降3%;歸屬於軟銀母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為550.35億日元(約合5.01億美元),較上年同期下降92%。
財報顯示,軟銀願景基金和其他軟銀投資顧問公司(SBIA)管理的基金營業虧損為2251.24億日元(約合20.49億美元),上年同期實現營業利潤1763.58億日元,由於願景基金的虧損,公司的第三季度運營利潤下跌99%,
軟銀頻繁“割肉”
孫正義投資眼光遭質疑
一週前,軟銀“割肉”衛星服務運營商OneWeb,終止了20億美元的投資計劃。不過這一變化對直接OneWeb的影響是致命的,直接導致OneWeb破產清算,此前所有的投資全部打水漂。據悉,OneWeb累計融資34億美元,其中包括軟銀的兩輪領投,軟銀集團累計投資20億美元,是OneWeb最大的金主。
當地時間3月27日,美國明星創業公司OneWeb官方宣佈申請破產保護,並且已經解僱了約85%的員工。這家創立於2012年的衛星服務運營商,目前是馬斯克SpaceX最強勁的對手。
“我們懷著沉痛的心情被迫裁員並進入破產法第11章程序,公司的剩餘員工將會專注於管理我們全新的衛星網絡,並且與法院和投資者合作。”OneWeb在官方社交媒體上發佈CEO斯特克爾的回應。
在此之前,3月27日,WeWork曾表示,受疫情影響,可能無法實現2020年的業績目標,或因政府要求,將臨時關閉大部分聯合辦公中心,且收取租金的難度正在加大。再加上連年下滑的估值,這也不難理解為何軟銀不惜違約,也要終止對WeWork的30億美元投資計劃。不過孫正義頻頻失誤的投資眼光不僅拖累的軟銀的整體狀況,也遭到業內投資人士的質疑。
中國WeWork還能撐多久?
2016年7月,WeWork首次進入亞洲,並在中國上海開始了第一家辦公地點WeWork延平路店。開放當天,85%的工位即被租賃,一個月內隨即滿員。同年11月,WeWork中國旗艦店WeWork威海路店正式開業。截止目前,WeWork在北京、上海、杭州、深圳、成都、武漢、廣州、西安、香港、蘇州、南京、臺北等地均設有辦公區。
2017年7月,WeWork宣佈成立中國WeWork,A輪融資由弘毅投資和軟銀集團投資五億美元,專門用於加速WeWork在中國的業務擴張步伐。2018年7月,WeWork宣佈中國WeWork獲得由摯信資本、淡馬錫控股、軟銀集團、軟銀願景基金及弘毅投資領投的共計五億美元B輪融資。
當時,軟銀集團董事、副董事長Ronald D. Fisher說:“亞當·紐曼的願景一直是希望WeWork成為一傢俱有本土視野的全球性公司–而中國WeWork的本土化進程,就是最好的證明。中國WeWork擁有人才濟濟的中國本土管理團隊,充滿中國科技應用的產品及以社區為中心的設計語言,WeWork已經證明了它瞭解中國企業成功的秘訣。通過這項投資,我們期待WeWork能夠繼續支持更多大中華區各種規模的公司。”
據VC SaaS的數據顯示,聯合辦公品牌一年多的時間減少了40家,運營時間均未超過2年,發展緩慢、瀕臨破產倒閉狀態的聯合辦公空間品牌佔總數的28.1%。Mad Space、地庫、北京綠客屋、孔雀機構等紛紛退場,掀起倒閉潮。在“內外交困”的狀態下,中國WeWork還能撐多久,我們還應拭目以待。
本文源自中國基金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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