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東北五里,兩岸山形對峙,灤水倒峽奔流,南激於巖山東麓十餘里,曲折縈紆,矯若龍翔。每夏秋漲發,倏忽之間,變化萬千,亦一奇觀也。
——清·光緒 《灤州志—形勝—灤水龍翔》
女子柔弱,為母則剛。或許在你眼中灤河是這般柔和,秀美...
但她和黃河、長江等母親河一樣,也有著汪洋恣肆的一面:“灤河大溢”“灤境漂沒殆盡”。
據《灤縣誌》記載,從1949年到1985年的37年間,灤河先後發生了十次洪澇災害。每當河水氾濫,“田廬漂沒,顆粒不納”,汛期一到,人心惶惶。一邊是洪水為患,一邊是水貴如油,由於灤縣轄區沒有攔蓄洪水的大型設施,無法把雨洪變成有效水利資源,使得流域內數億立方米的洪水白白流掉。
水災摘錄
北魏太平真君八年(447)秋七月大水。
唐貞元八年(792)大水,平地丈餘。
宋度宗鹹淳五年(1269)夏季連雨,灤河出槽,許多房屋和農作物被沖毀。
清順治十年(1658)秋七月雷震清涼山,削山如溝,水立丈餘,如有物憑以行。
康熙三年(1664)閏六月,灤河溢。
康熙十二年(1673)秋七月霖雨,灤河溢。
康熙四十八年(1709)夏六月大雨,灤河出槽。
乾隆十六年(1751)夏六月灤河溢。
乾隆十九年(1751)夏六月灤河溢。
乾隆五十五年(1790)夏六月二十八日灤河出槽,漂沒廬舍殆盡,大飢。
嘉慶六年(1802)夏六月十九日,灤河溢,漂沒民廬無數。
嘉慶十三年(1808)夏六月大雨,灤河溢。
嘉慶十六年(1813)灤河溢,河床東移。
嘉慶二十三年(1818年)六月灤河溢,水漫民房,毀稼甚多。
道光元年(1821)四月初一日月合璧,五星聯珠。秋七月霖雨連旬,山上起水泡,自衝成溝。
道光六年(1826)霖雨,瀕河農田多漫水。
道光二十五年(1845)六月霖雨連旬,房屋倒塌無數。灤河溢,農田被淹。
道光二十九年(1849)夏六月大雨連旬至七月十八日灤河大溢,平地水深四五尺至丈餘不等,燕山東南瀕河者塌去數莊。窪地盡沒,只高田有秋。
咸豐三年(1853)四月大雪,五月大雨連旬,平地水深三尺,麥沒不見。
光緒十二年(1886)七月二十一日灤河橫溢,甚於光緒九年。河水奔濤入城,曲巷通舟,城東門幾乎全部沒入水中,東西甕城月城外牆倒塌數十丈。民心慌亂,滿城號呼,不知所措。
民國六年(1917年)夏,灤河漲發。城東南三里許朱莊子,田園廬舍盡塌河內。
十三年(1924)東關數十家沖塌無跡。
三十三年(1944)灤河大水,城關周家莊東至王法寶村南浸決右岸,決口寬200多米,大水湧向西南。溯河以西,小青龍河以東一片汪洋,100多畝農田顆粒不收。
1949年8月8日普降大雨,灤河決口。太平莊南土壩沖塌2丈,另有多處決口。平地水深8尺,遷義莊一帶7尺,受災土地63.45萬畝,受災村434個,倒塌房36386間,淹死人21名,大牲畜324頭。
小時候對於灤河發大水的印象是,大雨過後河水暴漲,最高的時候離舊大壩邊緣幾乎持平。
後來,大壩新修加固,未出現過決口的情形。這時對於灤河發大水的印象是如意洲被淹沒,道路不通,雨後州人河岸觀水,十分熱鬧。
再後來到黨辦工作以後,對於大水的印象是省、市防汛辦發佈的緊急通知,是“七下八上”時的二十四小時值守,是發放雨衣、雨鞋等防汛物資,是各地組織的防汛演練、裝沙袋的場景。水火無情,防汛工作切實關係到老百姓的人身、財產安全。
根除洪水隱患,是灤縣人民多年的期盼。2007年新一屆黨政領導班子興建了灤河生態防洪工程,打造了灤河文化生態產業帶。景區內有詹天佑大鐵橋、如意洲、文峰塔等多處景點,從多個角度展現著厚重璀璨的灤河文化,是一處集生態防洪、觀光遊覽為一體的綜合景區。
以後再發大水,縣誌怕是要記載“灤河溢,州人群聚臨岸觀水,蔚為壯觀”了吧。
*本文水災摘錄文字出自民國版《灤州志》,大水期間的圖片多為2012年、2018年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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