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人類簡史》主要介紹了人類從古到今的演化過程。作者尤瓦爾·赫拉利是一位優秀的歷史學家,但由於其涉獵甚廣,所以作品經常遊走於各學科之間。本書也不例外,作者透過不同學科的角度奉獻出自己獨特的見解,詳盡地為我們分析了各大歷史變革以及歷史事件對人類產生的深遠影響,屬實是一部難得的經典之作。

我們都知道,人類能大規模合作,靠的是彼此相信著相同的虛擬故事,共同遵循著“想象出來的秩序”,這種人造的想象,就是我們所說的文化。

人類文化一直流動不止,各種各樣的文化同時存在於世界各地,每個地方的人類文明都像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有自己的戰爭、政治以及文化。

但是如果站在一個非常宏觀的角度上看,幾千年來人類歷史的大方向其實是呈現一種分久必合的趨勢,即便其中存在過無數次合久必分的時刻。

大約在公元前10000年,全世界有數千個人類文明,但是到了公元前2000年,數量已經減少到數百個,最多時也才只有兩三千個。時間越往後走,世界上文明的數量越少。

人類世界慢慢發展出了單一的全球文化。全球文化單一卻不同質,它允許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生活方式。

《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世界人工智能大會

不僅僅是文化,整個人類歷史都朝著全球融合統一的方向進發。

公元前1000年,世界已經發展出了“世界一家”的概念,這時候也出現了三種最有可能達到“全球一家”的秩序。

這三種秩序就是,經濟上的貨幣秩序,政治上的帝國秩序和宗教上的全球性宗教秩序。

這三種秩序背後的邏輯是,商人會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是他的潛在客戶,所以他希望全球都有一個共同的經濟秩序。征服者會覺得全世界應該是一個大帝國,全部人都應該是他的屬民。宗教先知會覺得全世界都可以是他的信徒,全世界只有一個真理。

所以這三類人最想建立起全世界共同的秩序。而且事實是,只要所有人都相信這套秩序,全球一家很有可能就會變為現實。

金錢的進化

在採集社會,人類並沒有金錢的概念。

每個人所需要的資源都是自給自足,最多是簡單的以物易物,比如你給我一點貝殼,我給你一點燧石,或者你幫了我一次,下次我也幫你一次。

《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以物易物

這是一種完全用人情與義務搭建起來的經濟體系,這種情況即便到了農業社會,也沒有很大的改變。

直到城市和帝國的出現,貨幣才有了誕生的契機。

帝國讓人類可以大規模生活在一起,人口密集的地方自然會產生更多的需求,而需求會造就更多的人才,於是社會逐漸培養出了各行各業的專家,比如說醫生,工匠,牧師,律師等等。

這時候出現了一個問題,這些專家通過各自專業技能生產出來的資源該如何交易?

以前人類可以通過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易,是因為商品種類較少。但隨著商品種類增多,以物易物就明顯表現出了其侷限性。

舉個例子,你是一個種蘋果的,現在你需要一雙鞋子,你得去工匠那裡換,但是工匠可能每一次換物收回來的蘋果數都不一樣,那麼工匠就會很頭疼,該給你定多少數目好呢?而且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即便蘋果數定下來,但是市場上商品種類這麼多,是否每一種交換都要定一個數?況且如果對方這時候不需要這種物品,這樁交易也未必能成。

如果真的要把所有商品的匯率算出來,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於是,為了解決這些問題,錢的概念逐漸在社會上生根發芽。

錢的誕生意味著人類社會又集體進行了一次想法上的改革,因為錢的價值只存在於我們共同的想象中,錢之所以能夠運作,正是因為我們都相信了這種想象,相信了它的價值。

《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古錢幣

所以說,金錢也是有史以來最普遍最有效的互信系統。

宗教講究的是我信,而金錢講究的是他信,正是因為有了金錢的制度,世界才出現了互不相識也能攜手共進,互相合作的奇蹟。

因為有了金錢作為貨物互通的媒介,所以財富的運輸和轉換變得更加便利,所以後來才出現了複雜的商業網絡以及市場經濟。

要是沒有貨幣的概念,如今的一切也許都不會實現,人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團結,所以對於促進“全球一家”的發展來講,貨幣的出現功不可沒。

帝國的作用

農業革命爆發後,散落世界各地的人類國家經過一番戰爭的洗禮後,形成了帝國。

那麼帝國到底是什麼?它又是如何推動“全球一家”發展的呢?

首先,帝國是一種政治秩序,它存在兩項重要的特徵。第一,它具有文化多元性,意味著它可以包容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以及它們各自獨立的領土。第二,它具有疆界靈活性,它可以靈活改變疆域,無限擴張,不需改變基本架構就可以納入更多的領土和國家。

正是因為這兩項獨特的特徵,讓帝國成為了歷史的核心。它讓帝國在單一的政治架構下納入了多元的民族,讓更多的人類可以交織生活在一起。

《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古羅馬帝國遺址

文化融合的過程中,帝國的影響不容小視。

當帝國接納更多的民族和文化的時候,帝國本身會加速推廣各種文化,目的是希望儘快讓全國人民的思想標準化,這樣便於國家的統治。擁有共同的文化還可以強化其合理性,讓帝國做事更方便。

有人會覺得,帝國帶來了戰爭和壓迫,所以帝國不是一個好東西。但是如今很多文化都跟帝國有密切的聯繫,基本可以說是帝國的遺緒,如果要把帝國想成壞東西,要把跟它相關的部分割除,那麼整個世界將會翻天覆地。

如今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整個世界已經變成了一個龐大的帝國,雖然地域還是分屬很多不同的國家,但是在面對一些全球性的問題,例如全球變暖、環境汙染等等的問題上我們會攜手解決,因為憑藉單一國家是無法做到的,必須集全球之力才行。

《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在政治層面上,雖然每一個獨立國家各行其政,但是獨立性正在慢慢減弱,很多政策的實施以及頒佈已經無法不考慮世界的因素,全球統一的洪流,已經無法阻擋。

宗教的意義

我們知道,人類社會的一切秩序,都是想象出來的虛擬故事,因為我們共同相信才形成了合作,世界上才有了城市,以及帝國。

靠想象維繫的社會其實並不牢固,而且越是龐大的組織,架構就越脆弱。所以宗教的重要性就凸顯出來了,因為宗教的神聖和權威,讓某些社會守則的地位不被動搖,可讓社會趨向更加穩定。

《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亞當和夏娃

那麼宗教為什麼會有這種社會影響力呢?有兩大原因。

第一,宗教認為世界上有一種超人類的秩序,而且並非出於人類的想象或是協議。舉個例子,打球有打球的規則,這個規則可以約束打球的人,但是這個規則是人類創造的,打球也是人類發明的,所以隨時可以被人廢除。但是宗教不同,宗教存在神性,無人可觸犯。

第二,以這種超人類的秩序為基礎,宗教會發展出它認為具有約束力的規範以及價值觀。

舉個例子,以往人類也相信鬼魂,精靈,復活這些概念,但是這些概念並未產生道德與秩序規範,所以它們不算宗教。

雖然宗教有讓社會變穩定的功能,但並非所有宗教都能做到。而且要做到幅員遼闊,將更多人的人收歸旗下,還必須具備“普世特質”和“推廣特質”。

普世特質即信奉的超人類秩序必須普世皆同,不論時空而永恆為真。推廣特質即必須堅定地將這種信念傳播給大眾。

其實達到這兩點的宗教很少,以往古代的宗教並不具備這些條件,它們更多是具有“區域特質”和“排他特質”居多。

而且宗教也需要發展,直到公元前1000年,才出現具備“普世特質”與“推廣特質”的宗教。

現今相對廣為人知的宗教裡,伊斯蘭教和佛教就同時具備這兩點。

《人類簡史》:為什麼說金錢、帝國與宗教是文化融合的關鍵?

佛像

宗教的出現,讓各種小文化變成大文化最後再融合成為全球單一文化,讓“全球一家”的概念慢慢走向現實。

為什麼最後會是如今的幾個宗教實現了成功,而不是其他宗教?

這個原因我們不得而知,因為這種實驗非人所及,或許我們可以從歷史中得到一些線索。

這也是歷史的價值,因為我們可以從中得知,現在發生的種種或許並非必然,未來的可能性或許有很多,甚至超乎我們想象。

我們之所以會覺得歷史是順其自然,是因為我們站在了一個已經看見結果的高度,然後去猜測為何會出現這個結果,但我們沒有思考,為什麼不是其他結果。

歷史總是披上一層面紗示人,讓我們無法看清全貌,也許這也正是它的魅力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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