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眷戀的鄉村,漂泊的鄉愁

你的心裡是否有座小房子?在春暖花開的原野上,沐浴在陽光裡,微風吹起蒲公英,小小種子如降落傘般在房子周圍飛舞……

《小房子》講述的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小房子》的作者維吉尼亞·李·伯頓有兩部獲得凱迪克金獎的作品,《小房子》是其中的一部。她用圖文結合的繪本形式,講述了在這個震盪更迭的年代裡,城鄉劇烈變化,生活方式改變,城市化帶來的種種問題,人們在心靈上渴望迴歸田園生活的願望。風靡全球半個多世紀,豆瓣評分高達9.0。

《小房子》:眷戀的鄉村,漂泊的鄉愁

1 小房子是田園生活的象徵

第一次看到《小房子》,著實被明豔的色彩,恬靜的田園風光深深的打動了。

小房子在作者的畫筆下有了一張可愛的面孔,它的門窗煙囪臺階組合在一起像一張臉,用不同的色彩,描募和勾勒出它的喜怒哀樂。

《小房子》:眷戀的鄉村,漂泊的鄉愁

白天,看著日出日落,小房子嫋嫋升起的炊煙似乎在宣告著它的開心;夜晚,看著星移斗轉,小房子似乎陷入了沉思;春天,她看著草地漫綠、果樹開花,窗框的花紋彷彿在訴說著它的快樂;夏日,她看著綠樹成蔭、孩童水中嬉戲,大張的門洞彷彿在咧嘴大笑;秋季,她看秋霜染紅樹葉、人們收割莊稼,如眼睛般的窗框似乎也笑意盈盈了;冬時,她看著皚皚白雪裝扮的大地銀裝素裹,屋頂的白雪又讓小房子多了份童真。

《小房子》:眷戀的鄉村,漂泊的鄉愁

可是,接踵而來的大車打破了平靜,小房子周圍鋪起了公路,架設了鐵軌,聳立起座座高樓,小房子好奇地打量著這些變化。漸漸地,小房子被冒著黑煙的汽車,轟鳴的火車和高聳的大樓包圍,灰色的城市,再也看不出春夏秋冬了。小房子也沒有了往日明亮的色彩,與城市一樣變得灰頭土臉,破敗不堪了。

在鋼筋水泥鑄就的灰暗叢林裡,小房子孤單地懷念著曾經開滿雛菊的田野和五彩斑斕的四季,當初對城市有多好奇和嚮往,現在就有多傷心和難過。幸好,小房子主人的後代終於有一天,把小房子帶到更遠的鄉下,又一次可以看到日月星辰、春夏秋冬了。小房子再也不會對城市好奇了,再也不想住到那兒去了。

《小房子》:眷戀的鄉村,漂泊的鄉愁

2 城市化帶來了鄉村的沒落

這本書裡充滿了隱喻,用色彩隱喻了城市和鄉村。鄉村田園的色彩,是明亮的黃色、寧靜的紫色、清新的綠色、耀眼的橙色、純潔的白色,這些或絢爛或沉靜的顏色,象徵著鄉村生活的美好恬靜,也暗示了作者愉悅和平靜的心情。到了城市,灰暗成了主色調,作者用壓抑的灰色、暗沉的黑色來表達對城市的厭惡和憎恨。

作者維吉尼亞·李·伯頓生活的年代,正是美國第二次工業革命時期,內燃機的發明使得汽車工業迅猛發展,鐵路的大幅擴張,城市化進程加快,這都改變了美國的鄉村風貌,原汁原味的美國田園風光被高樓林立的城市風景取代,隨之而來的是城市人口膨脹、貧富分化、環境汙染等問題。

《小房子》:眷戀的鄉村,漂泊的鄉愁

3 守住鄉愁,重建精神家園

這本書從獨特而具體的視角入手,通過講述一座小房子的命運變化,折射出城市化進程中的鄉村衰落。在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的今天,依然具有現實意義。

人類來自於自然界,所以天性向往與清風朗月、漫天繁星、蟲鳴鳥叫,樹木小草融為一體的田園生活。但存在於詩人的臆想裡,文藝青年民謠中的田園生活,不是以提高鄉村生活水平和經濟能力為目的,一味地歌頌小農經濟狀態下的鄉村原始風情,把落後修飾成美好,把貧窮當作樂趣,這是種淺薄的鄉愁,也是不負責任的緬懷。只有建立城鄉與自然和諧共生,振興鄉村經濟,才是理性之路。

清華大學中文系教授曠新年在《現代化的鄉愁:一邊逃離,一邊眷戀》中說:“人們對鄉村有著愛恨情仇的矛盾和複雜的感情:鄉村既是逃離的對象,又是眷戀的對象。鄉村曾經遭受了詛咒,然而,當人們進入城市之後,鄉村被對象化,成為了相對遙遠的“風景”,轉變成為了審美和抒情的對象。”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經歷,離開家鄉在外打拼多年,常常懷念著村口的老槐樹,但是如果真的回到鄉間,工業化進程導致壯年勞動力都離開了家鄉,留守的只有老人和兒童,鄉村一派凋敝的景象,又會迫使他迅速離開,在異鄉街頭重新緬懷那個記憶中的故鄉。這就造成了現實與理想的衝突,在這種情境下,人的記憶和思想被割裂。

這種割裂也是鄉村和城市的分裂和對立,只有實現鄉村振興,發展鄉村經濟,構建鄉村文明。用進步來填補鄉村和城市之間的鴻溝,用發展建立鄉村和城市之間的親密關係,構建和諧共生的城市與鄉村,人類才能在城市與鄉村間自由遊走,獲得精神的重建,鄉愁將在現實與夢境中合二為一,人類才能重建自己的精神家園。

《小房子》:眷戀的鄉村,漂泊的鄉愁

維吉尼亞·李·伯頓的小房子是一個象徵,象徵著我們人類對自然生活的憧憬和嚮往。或許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座小房子,那裡住著靈魂,也住著鄉愁。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不會忘記鄉村,任由它沒落,而是充滿激情地去建設一個美麗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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