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典——寧以義死,不苟幸生

有人說,人要埋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過一生。

而同樣的,人要妥協多少次才能安全地度過一生。

劉文典沒有妥協,他是一個讀書人,做不到救國安民的程度,但他做得到從心所欲的程度,他必須堅持一個讀書人的氣節,如同多年前他堅持一箇中國人的身份一樣。

劉文典——寧以義死,不苟幸生

曾經的書生意氣

但他有家庭,有好友,有師生,他們很難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走遠,所以劉文典被放出來了。作為他的老師,章太炎覺得這個弟子是合格的,他既有自己的風骨,也有劉師培的傳承。

在胡適的幫助下,劉文典重新回到北大,擔任教授,而已經名滿天下的他又接到清華的邀請,前往任教中文系教授及主任。

生活再次逼迫劉文典妥協。九一八事變後,北平愛國青年臥軌請願抗日,劉文典的長子劉成章問及是否要去,儘管熱血不再,但劉文典大義仍存,對兒子的活動十分支持。

劉成章體弱多病,請願結束後,染上肺炎,不治身亡。他依舊沒有妥協,悲痛的劉文典更添對侵略者的恨意,每次上課都要先講講國勢的危亡,每天都要熬夜翻譯日本書籍,以供人們深入瞭解日本人。

為了提神,劉文典便吸食了鴉片,對他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他要擠出更多的時間來教學譯著。

劉文典——寧以義死,不苟幸生

養氣未羨嵇中散,疾惡真推禰正平

北平淪陷,清華北大遷移到長沙,劉文典卻沒能及時離開,日軍想要招攬他,他卻一言不發,翻譯官問他懂得日語為什麼不發聲,他說:“我以發夷聲為恥!”

不妥協的劉文典被抄了兩次家,但這並沒有什麼,知識是永遠掠奪不走的。後來,至於在朋友的幫助下,劉文典和家人分頭行動,獨自一人從海路到越南,再到雲南,耗時半年。

1938年5月22日,年近半百的劉文典見到梅貽琦時,花白的頭髮,破舊的藍色長衫,和背上的一個小包袱,歉意地說:“餘此付衣服罷。”

劉文典——寧以義死,不苟幸生

豈有文章千載事,更無消息幾時歸

再苦再累再難,劉文典都沒有妥協,他堅持著他的教學,愈發的自在。苦難彷彿不再是枷鎖,而是成為他的修飾,飽經風霜更向得醇厚。

他可以在月下大講《月賦》,在破舊的鐵皮房裡低吟淺唱,在轟炸機的炮火下大喊“保存國粹要緊”,便逆行攙扶目盲的陳寅恪下樓避難。

人們眾說苦難成就人生,哪有什麼苦難成就人生啊,苦難只是折磨著你,摧殘你的人生,只是有的人在這些摧殘中毫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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