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玄武門之變是李建成逼的?不,是李淵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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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初四,太白金星在白晝劃過長空。

唐王朝太史令(歷史記錄員)傅奕馬上向李淵彙報:“太白見秦分,秦王當有天下”。

關於這次彙報,歷史上有兩種解釋:一是傅奕再次警告李淵,秦王李世民有不軌之心;二是傅奕幫助李世民暗示李淵,天下應該是秦王的。

這兩種解釋,很難去分辨哪一種更正確或者說更合理,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第二天,秦王李世民為了自救,在唐王朝的首都長安城太極宮的北宮門——玄武門附近發動了震驚朝野的政變,史稱“玄武門之變”。

《舊唐書》載“九年,皇太子建成、齊王元吉謀害太宗。六月四日,太宗率長孫無忌、尉遲敬德、房玄齡、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節、秦叔寶、段志玄、屈突通、張士貴等於玄武門誅之。”

這邊驚心動魄兄弟殘殺的時候,那邊李淵正悠哉悠哉地在皇宮裡的人工湖泛舟等待他的兒子們進宮。

兒子們沒有等到,等來的卻是全副武裝的尉遲敬德。望著手握長矛,大步流星走過來的尉遲敬德,李淵大為震驚。這個“震驚”,在我看來,更多是對他自己生命安全擔憂的成分。

在得到自己生命安全的保證之後,他舒了口氣。

李淵根本不會在乎一兩個兒子,他此時已經有二十幾個兒子了。更何況在這之前他對李建成和李元吉已經非常失望(《資治通鑑》記載“太子建成,性寬簡,喜酒色遊畋;齊王元吉,多過失;皆無寵於上”)。

但他一直不去處理這些兒子們的關係,放縱太子李建成和李元吉對秦王李世民毫無節制的排擠。他這樣做,只因他心底深處其實對李世民是有一些無可奈何的不滿。

雖然李淵現在享受著帝王的榮華富貴,但最初,他是不願意起兵反隋的。他走到今天。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是李世民推著他前進的。他不願意立李世民為接班人,就是不想按照這個兒子設計好的套路往下走。他想要有自己的人生。他的內心是複雜的。


李世民玄武門之變是李建成逼的?不,是李淵逼的!

玄武門


李淵最初並不想起兵反隋

但有人想。

這個人並不是李世民。雖然李世民一開始也有這樣的心,但他一直沒能把自己的思路梳理清楚,直到他遇見了劉文靜(陝西人)。

他就是李淵起兵反隋的人。

劉文靜希望李淵起兵反隋,不是為了要把李淵推上帝王之位,而是為了他的好朋友李世民能一展抱負。所以,一開始,他就幫助李世民布好了局。李淵就是被裝在局裡面最大的一顆棋子。

他跟李世民說:“尊公所將之兵復且數萬,一言出口,誰敢不從!以此乘虛入關,號令天下,不過半年,帝業成矣。”(《資治通鑑》183卷)

劉文靜告訴李世民:如果李淵不同意起兵,單單李世民是不能完成大業的。於是,他們開始“陰部署賓客”。

他們首先找到李淵的一個朋友,從他那裡打開缺口。

這個李淵的朋友就是裴寂(山西人),他剛好跟劉文靜住在一起。劉文靜知道裴寂喜歡賭博,就介紹龍山令高斌廉給裴寂,李世民則拿了很多自己的私房錢給高斌廉,讓他故意輸給裴寂。結果,贏錢贏得高興的裴寂同意幫助李世民去做李淵的工作。

裴寂之所以願意幫助李世民去說服李淵起兵,並不完全是因為李世民大方。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劉文靜對他進行了威脅。原來,裴寂是晉陽宮的總管,他經常把宮裡的美女帶出來供李淵玩樂,皇帝的女人你也敢動,這可是欺君大罪。裴寂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劉文靜看在眼裡,搞不好還留了證據。他就這樣成了李世民的第二顆棋子。

李淵不想起兵反隋是有原因的,一是他現在生活過得挺好的,皇帝在外面打仗,自己在晉陽有吃有喝還能玩兒皇宮裡的美女;二是他還有三個兒子在河東老家,怕自己一有什麼動靜,三個兒子就被隋煬帝一鍋端了。

但李世民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有更多人加入了勸李淵起兵的行列裡來。比如夏侯端(安徽人)、許世緒(山西人)、武士彠(山西人)、唐儉(山西人)。

夏侯端以星象徵兆告訴李淵,晉陽地區即將有真命天子崛起,不是你會是誰?我能看到,別人也能看到,皇帝也會知道,他本來就恨李姓家族,李渾已死,下一個估計就是你了。

許世緒則以神秘預言書中已經出現了李淵的名字來告誡他,不起兵就是等死。

武士彠、唐儉則對李淵說,跟北方戎狄結盟,在南下招收英雄,建立帝王大業指日可待。

從迷信到戰略,大夥把李淵說得也有點心動了。楊廣是什麼樣的皇帝他很清楚,他知道大夥講的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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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劇照


李世民三勸李淵,並設下計謀,李淵不得不反。

以此同時,李世民把握機會,一次次有策略地勸說和引導李淵走上反叛之路。

首先,是東突厥軍隊進攻馬邑郡,李淵派高君雅跟王仁恭合力抵抗失敗,李淵害怕受到連坐處分,十分憂慮。李世民趁機第一次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李淵想了一個晚上,同意李世民的想法。

(史載“會突厥寇馬邑”,東突厥來得好巧,總是在李世民需要的時候就來了。後面還會繼續來。)

接著,隋煬帝楊廣果然因為馬邑郡失守之事,派人來逮捕李淵。李世民趁機再一次跟李淵說:楊廣昏聵,帝國已亂,一味效忠,沒有益處。前線戰場失利,卻把罪狀算到你頭上,事情急迫,應早定計劃。而且,晉陽兵強馬壯,裴寂積蓄的財產有萬萬之多(看來李世民只是把他的錢暫時存放在裴寂那裡),用它創業,何必擔心不成!代王(楊侑)年紀還小(十三歲),陝西省中部(關中)英雄豪傑紛紛起義,不知道向誰歸附?你如果擂動戰鼓,揮軍西行,把他們收作自己部屬,則天下大事,就容易得如同伸手到口袋中把東西拿出來,為什麼要面對一個孤單使節,由他囚禁,坐在這裡等候屠殺!

李淵同意,遂秘密部署,可是正要發動時,楊廣卻續派使節乘政府驛馬車趕到,赦免李淵及王仁恭,使他們官復原職。李淵的陰謀也暫緩下來。

李淵這種畏首畏尾的作風很令李世民不快。劉文靜再次出馬,恐嚇裴寂,裴寂十分恐懼,不斷催促李淵行動。李淵遂命劉文靜偽造一份楊廣的詔書,命徵集太原、西河、雁門、馬邑四郡二十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子,全體入伍充軍,在年底以前,抵達涿郡(北京)集合,出擊高句麗王國。

看起來好像為國徵兵的樣子,但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何況假詔書一出,李淵已經難以回頭了。

第三次是變民首領劉武周攻陷汾陽宮。李世民趁機再次提醒李淵:汾陽宮是楊廣的離宮(皇帝每年固定時間去住的地方),你居然守不住,讓皇帝的家被人抄了,這是要滅族的死罪啊。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李淵想想也對,只要皇帝生氣,自己這種溫柔鄉的生活不會再長久的了。

李淵終於下定決心,反正前面已經偽造過詔書了,開弓沒有回頭箭。於是命李世民、劉文靜、孫順德、劉弘基等到各地招兵買馬。人民無論遠近,聽到消息,紛紛響應,十天半月之間,便集結將近一萬人。這才派出密使,去河東召回李建成、李元吉;去首都大興召回柴紹。

要起兵總得要祭旗。

剛好副留守官高君雅跟王威察覺李淵的動靜不對,準備請李淵去晉祠求雨,然後伺機對李淵下手。這個消息被劉世龍(山西人)得知,馬上警告李淵。李淵遂與開陽府軍政官劉政會(河南人)合作把高君雅跟王威給逮捕了起來。

公元617年5月17日,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東突厥軍數萬人突然集結在晉陽城外,準備攻擊晉陽。人們於是相信兩天前被李淵以“暗中招引突厥前來攻城”的罪名逮捕收監的王威與高君雅確實是東突厥的內應。趁著群情激動,李淵下令,將兩人斬首示眾。他們是隋煬帝楊廣留駐在晉陽的副長官。李淵這是私斬朝廷命官,標誌著他正式起兵反隋。

從這天開始,李淵正式被李世民推著往前走。雖然李淵不願意任由李世民左右,但李世民的建議總是最正確的,家族要想存活,還不能不聽李世民的。

是李世民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李淵連勸帶推地走上反隋大業,難怪有人說大唐本來就應該是李世民的。

此時,李淵第一次對李世民表態:事成之後天下是李世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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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劇照


李淵的心理非常複雜,他對李世民是又痛又愛又無奈。

要深入分析李淵的心理並不容易。但我們仍可以從他的語言和行為中探得一二。

他在起兵初期,對李世民許下承諾,是因為他需要李世民嗎?我認為並不完全是這樣。李淵其實也是一個能征慣戰的人,當時的社會地位與人氣也不低。沒有李世民他未必就一定會失敗。

他之所以這樣說,還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從眾心理”的作用。從眾,就是指根據他人而做出的行為或信念的改變。

李世民的想法,在當時代表了很多人(看看有多少人去遊說李淵就知道了)。在起兵反隋這件事情上,李世民是牽頭的人(代表“眾”),他在李淵同意起兵前就已經“陰部署賓客”了。李淵雖然被眾人推舉到最高位置,但在起兵反隋這件事情上,他其實是跟隨者。在他未知的心底深處,有些許對李世民的痛恨在萌芽。

李淵並不是非常真心接納“起兵反隋”這件事,他之所以答應起兵,是因為迫於無奈的順從。

順從,心理學的定義是:靠外在力量表現的從眾行為。這種行為有一個特點就是“有點無奈”。

自己不是真心想做的事情就有可能做不好,但做不好對自己又不利。所以,李淵希望李世民能把這件事情做好,於是他給出了承諾。

這既是一種鼓勵,也是一種對大環境的順從。

這種對自己預設於內心的心理暗示,也確實非常有效。最直接的就是好幾次關鍵時刻,李淵都聽取了李世民的建議。否則歷史就要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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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戰爭圖


第一次是617年7月,李淵部隊在賈胡堡駐軍,與霍邑的宋老生、河東郡的屈突通對峙。由於缺少軍糧,又聽聞東突厥和劉武周趁李淵後方空虛準備襲擊晉陽,裴寂等人勸說李淵退兵。李世民與李建成極力反對(一開始,他們兩人的意見總是一致)。可是李淵不接受,下令出發。李世民準備再往勸阻,但天色以晚,李淵已經安睡。李世民不能進去,就在大營外號啕大哭,聲音傳到寢帳。李淵命李世民進來問話,李世民說:“大軍因大義而發動,進攻一定克敵,撤退一定潰散;部眾在前面四散逃命,敵人在後面乘機攻擊,死亡就在眼前,怎麼能不悲痛!”李淵這才醒悟,說:“軍隊已經出發,怎麼辦?” 李世民說:“右翼各軍已經整裝,還沒有出發。左翼各軍雖然出發,走不太遠,我親自前去追他們回軍。李淵笑說:“我的成敗都在於你,還多說什麼,隨你決定。” 李世民乃跟李建成乘夜追趕,命左翼各軍返回。

此役,李淵部隊攻克霍邑,名聲大振,關中、河西以及河東地區地方勢力紛紛歸附。大大加強了李淵部隊的實力。

第二次是617年9月,李淵部隊包圍了河東郡,但屈突通防守嚴密,一時難於攻克。李淵想先去把大興打下來,裴寂表示反對,認為先把河東郡攻下,大興自然難保(裴寂一直都是保守派)。又是李世民出面說服李淵,親自率領部分兵力渡河西上攻擊隋王朝首都大興。

李世民總是能正確的決策,這令李淵感覺前途有望,對李世民的喜愛,超過了其它兒子。

11月9日,李淵部隊攻克大興。11月15日,迎接隋王朝代王楊侑登上皇帝寶座。11月17日,楊侑封李淵為唐王。

此時,將領們請求以李世民為世子,李淵也準備立他,李世民堅決推辭才作罷(《資治通鑑》190卷:“及為唐王,將佐亦請以世民為世子,上將立之,世民固辭而止”)。

從這一次李淵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堅決把李世民立為世子來看,李淵開始感覺到了群體的力量。他雖然喜愛這個兒子,但他決定要把主動權抓在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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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開國登基劇照


兩個群體開始形成,李淵把李世民歸類為另一個群體,基於對那個群體的負面評價,他開始對李世民產生了偏見。

這麼多人替李世民請求立他為世子,這讓李淵感到李世民那群人有點恐懼。在這種心理的影響下,他不自覺地回頭張望,找到了自己的群體。

這個群體就是以裴寂為首的山西老朋友群體。武士彠、唐儉、許世緒等都是山西人。這種地緣上的劃分,是群體形成的最簡單的一種方式。何況,裴寂多年以來一直就是李淵的好朋友兼享樂助手。

既然有“自己人”,那麼其他的就是“別人”了。劉文靜就屬於別人,他是陝西人,他把裴寂跟李淵都當作李世民的棋子來使,這讓他們兩個內心很惱火。劉文靜是李世民的人,所以李世民也是“別人”。

這就是李淵的群體歸屬心理。

618年5月20日,李淵登基做了皇帝。他晉升裴寂為僕射(國務院執行長官)。

既然是自己人,李淵對裴寂就特別優厚,所有官員都不能跟他相比:李淵賞賜裴寂的服裝和珍貴玩物,多到無法記載;又命宮廷總管署膳食管理官,每天把皇帝吃的御餐,同樣的送一份給裴寂;李淵出席金鑾寶殿朝會時,一定拉裴寂坐在身旁;回皇宮吋,一定教裴寂進入臥房;對裴寂的建議,沒有一次拒絕;只稱他“裴總管”,而不呼喚他的名字......

正因為他內心已經把李世民認定為另一個陣營的人,他終於沒有立李世民為太子。618年6月7日,李淵立李建成為皇太子,立李世民為秦王。

619年,李淵抓住劉文靜一次酒後抱怨的機會,不顧李世民的懇求,把劉文靜殺了,家產沒收。李淵終於解了兩年來的這口惡氣。

這讓李世民開始感到自己被排擠,這件事情為玄武門之變埋下了禍根。

從此以後,誰來做大唐王朝的接班人就不是李世民跟李建成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不同陣營的事了。

不同的陣營就是不同的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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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場景


群體的特點導致李淵不想也不願意主動解決兒子們的矛盾;同時也導致李建成一夥開始用低劣的手段算計李世民。

群體的特點之一就是:當群體中的每一個人處於單獨個體的時候,後天的教育與內心的良知都在對他起著約束作用,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對自己的這種本能行為加以控制。

但是群體的力量卻讓人們解脫了這些約束與羈絆——無論是後天教育養成的還是先天的良知所意識到的——他沒有什麼理由再約束自己,更無法控制內心中的放縱與不羈。

群體能讓成員的道德責任感降低,同時還能削弱個體本來突出的才智。

群體這兩個顯著的特點,能很好地解釋為什麼聰明的李淵在處理李世民與李建成的矛盾這件事情上看起來那麼不睿智。

受群體裡諸如裴寂這樣的人影響,李淵對李世民的態度反反覆覆。每一次想兌現自己的承諾,都被群體的思想左右。為了自己陣營的利益,裴寂等人不遺餘力地阻止李淵這樣去做。

而此時,有兩群拉低整體道德水平與智商的人加入了李淵的陣營。讓李淵的決策更優柔寡斷,最後發展到索性讓事情自己去發展。

第一群人就是他的小老婆群。這些小老婆為了自己的地位,紛紛巴結各親王,尤其那些生了兒子的妃嬪,更是與李建成小團伙打成一片,這群人是來拉低智商的。《資治通鑑》(190卷)記載:

上晚年多內寵,小王且二十人,其母競交結諸長子以自固。建成與元吉曲意事諸妃嬪,諂諛賂遺,無所不至,以求媚於上。或言蒸於張婕妤、尹德妃,宮禁深秘,莫能明也。是時,東宮、王公、妃主之家及後宮親戚橫長安中,恣為非法,有司不敢詰。世民居承乾殿,元吉居武德殿後院,與上臺、東宮晝夜通行,無復禁限。太子、二王出入上臺,皆乘馬、攜弓刀雜物,相遇如家人禮。太子令、秦·齊王教與詔敕並行,有司莫知所從,唯據得之先後為定。世民獨不奉事諸妃嬪,諸妃嬪爭譽建成、元吉而短世民。

另一群人就是李建成、李元吉一夥。他們利用李淵的妃嬪,天天在李淵邊上吹枕邊風,詆譭李世民。這群人是來拉低道德水平的。

除了在李淵面看打小報告中傷李世民,連在圍獵場用烈馬差點要了李世民的命、請李世民喝酒時直接下毒藥等這些明目張膽的下三濫手段都用上了。

但李淵看在眼裡,卻沒有任何反應。

反觀李淵對李建成的態度,李世民的心越來越涼。

李建成擅自召募長安及各地的驍勇之士兩千多人,充當東宮衛士,讓他們分別在東宮左右長林門駐紮下來,號稱長林兵。暗中從燕王李藝那裡調集來幽州驍勇精銳的騎兵三百人,將他們安置在東宮東面的各個坊市中,準備用他們來補充在東宮擔任警衛的低級軍官,結果被人告發。李淵也只是把李建成叫去責備了一番了事。

李淵準備前往仁智宮,命令李建成留守京城,李世民與李元吉一起隨行。李建成讓李元吉乘機圖謀李世民。李建成還指使郎將爾朱煥和校尉橋公山將盔甲贈給楊文。爾朱煥和橋公山來到豳州的時候,上報發生變故,向李淵告發太子指使楊文起兵,讓他與自己內外呼應。還有一位寧州人杜風舉也前往仁智宮彙報了這一情形。但李建成的事態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李淵也只是在李建成磕頭認罪後罰他吃了幾口粗糧。

群體的力量已經完全左右了李淵。

李世民知道,自己如果不動手,很快就會死於李建成這群卑劣小人之手。於是,在李淵一次次不作為的逼迫下,兄弟殘殺的玄武門之變發生了。


李世民玄武門之變是李建成逼的?不,是李淵逼的!

《玄武門之變》插圖


後記:

對李世民詬病的史學家只是從儒家的倫理道德上去看問題,司馬光說:

如果李淵早有周文王的智慧,李建成早有姬太伯的賢明,李世民早有曹臧的節操,那麼,禍亂從什麼地方發生? 既然大家都不能如此,李世民開始時只是等待對方先行動手,然後再作反應,果真如此,則事情不由自己發動,應是最好的情況。後來,在部屬們的壓迫之下,以至於在宮門喋血,親手揮刀,誅殺一母同胞,千古以來,受到抨擊,至為可惜。

這個評論有幾個問題:

1、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多周文王,人是會隨著時代變化的。而且要李淵、李建成、李世民同時是周文王、姬太伯和曹臧,怎麼可能呢?

2、李世民已經等得夠久了,如果再等下去,可能就不是玄武門之變死這麼幾個人的事了,很有可能天下又得來一波生靈塗炭的戰亂了。

3、玄武門之變,根本就不是什麼“部屬們的壓迫之下”發生的。完全就是以李淵為首的陣營逼迫李世民的結果。

當然,司馬光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門科學叫心理學,他也沒有去思考過群體對個體的影響。他看問題比較片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另外要說說的就是為什麼李世民這個群體沒有“降低道德責任感與降低智商”特徵?

第一,《社會心理學》裡有一句話說得很好:有學識的人和博學多才的人在一起,會促進彼此的才智。不良少年和不良少年在一起,彼此反社會傾向也會愈演愈烈。

李世民這個群體屬於前者,而李淵李建成這個群體則屬於後者。

第二,李世民這群體形成的因素,是基於積極向上、想一展抱負、為國家做事情這種正能量。物以類聚,所以李世民身邊的人可以來自五湖四海,來自不同的陣營。

比如,參加玄武門之變的12個人中,只有尉遲敬德一個是山西人。長孫無忌與張士貴是河南人,房玄齡、程知節與秦叔寶是山東人,侯君集、杜如晦與屈突通是陝西人,宇文士及是內蒙人,高士廉是河北人,段志玄是甘肅人。這是從地域上來看。

另外,李世民身邊的人並不都是最早在晉陽起兵的人,比如尉遲敬德原來是劉武周的人,屈突通、宇文士及原來是隋朝對抗李淵的大將,程知節(程咬金)與秦叔寶(秦瓊)原來是李淵死對頭王世充的人,而魏徵,在玄武門之變前還是李建成的人。玄武門之變後,李世民不但接納了他,還一直信任他、重用他。

正因為李世民這個群體的成員個個優秀,最終才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貞觀之治盛世。

本文參考書目:

《舊唐書》《資治通鑑》《烏合之眾》《胡三省注資治通鑑》《社會心理學》《通鑑紀事本末》《群體心理學》


李世民玄武門之變是李建成逼的?不,是李淵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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