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第一次在農村吃大席,一盤肘子,幾秒鐘就一掃而光!

文:吳中芹

圖:愚伯的自留地


由於我自小在城鎮長大,少年時,很少跟隨著父母去參加婚宴,其原因是父親不喜歡帶著小孩參加諸如此類的活動。所以,對於吃大席的概念還是比較模糊的。自從我下鄉插隊之後,獨立了生活,第一次正式的吃大席,是在農村的一場婚宴上。


難忘第一次在農村吃大席,一盤肘子,幾秒鐘就一掃而光!

當時正值上世紀七十年代,農村的生活狀況還處於溫飽狀態,誰家有了婚喪嫁娶之類的事情,整個生產隊或者附近的鄉鄰,都會湊份子,去幫忙。因此,紅白事情,都要辦席,少則十桌八桌,多則三五十桌。


當時,基本是8人一桌,圍著小方桌而坐。有涼菜,炒菜和大菜(雞,魚,肉,蛋),第一次吃大席,是生產隊的一位民兵排長結婚,我與一群並不太熟悉的人同桌,吃後的感悟是,那是一場“吃速”的競賽。


他們一個個都是豪氣中天的青壯年,於是這豪氣也體現在吃相之上,剛上一道菜,有人熱情地揮筷招呼,來來來,趁熱吃,那道剛上來的大菜是紅燒肘子,話音未落,他的筷子已經狠狠插在肘子肉最肥美的一個部位,猛地一撕,一塊拳頭大的肉,熱氣騰騰地便收入到他的碗中,被他幾口吃下。


雖然此位老兄眼疾手快,可再想夾第二次已是不可能,那盤肘子在短短的幾秒鐘就一掃而光,只剩下幾段可憐的骨頭而已。我太靦腆,等我用筷子試圖撕下剩餘的殘肉,但怎麼也撕不下來,我只好望骨興嘆。


坐在我一旁的小夥子,告訴我,在農村吃大席,就要快,準,穩,一道菜端上來,要清楚你必須先從哪裡下筷,盤未落桌,筷子就要出手,這叫快。然後準確地將菜納入自己跟前,這叫準。最後是期間不要離開,從頭到尾,都要將身子坐如磐石,因為一旦離開,你就會發現那些菜,決不會等你,儘管有的菜份量較大,可它們都會盤盤清底。


難忘第一次在農村吃大席,一盤肘子,幾秒鐘就一掃而光!


第一次吃大席,我的肚子並未有填飽,因為當新人每桌上敬酒時,唯恐喝多,我便溜了。

回家後,心裡在想,農村人畢竟文化底蘊不高,吃著搶著有失文明。而又想,在那種場合下,也不必太斯文,搶著吃,是大席熱鬧的體現與特色,要融入這種氣氛並參與其中,才能真正領略到吃大席的樂趣。

在以後的吃大席中,我有意避開那些血氣方剛的青年人,而專去尋找一些老年人同席,老者吃飯不能狼吞虎嚥,在長輩面前,我依然斯文扭捏,但是比同年輕人一桌,我所愛吃的均能吃到,並且酒足飯飽。

後來有幾次,我被大老執安排收禮金,在農村,安排這個差事,是比較受人器重和信任的。收禮金,要有二個人,一個負責記賬,一個負責收錢。那時農村禮金,一般朋友往來是2元至4元,姑舅親戚是10元以上。我小心翼翼地收著錢,並不時地同記賬人核對數目,唯恐出現差錯。還好,當時社會上還沒有假幣出現,每次收款均未出現一點差錯。


難忘第一次在農村吃大席,一盤肘子,幾秒鐘就一掃而光!

負費記賬和收款的,以及那些端盤子,打雜的人,都不能入正席就餐,而是要等大席結束之後,才能吃名曰“忙人飯”,吃“忙人飯”也不錯,雖然沒有大席上的8個碟,10個碗,但是涼菜,炒菜及大菜,均是有特色的幾款菜,可以放開量的美餐一頓。

農村裡親戚多,一有喜事,沾親帶故都得請到,並且是托兒帶女,全家出動,早上有點心之類的簡餐,中午有正席。而遇上“白事”,一家人都要吃上三天,直到出殯喪事辦完為止。

辦大席最忙的要數大老執和幾位廚師們,農村裡辦紅白喜事的大老執,基本上都是享有威望,料理事情精明強幹的人,婚喪嫁娶,自始至終,大老執就是總司令,裡裡外外,指揮著全盤。哪家事情能否辦得圓滿,大老執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大廚們也不簡單,從支鍋,買菜,到切菜,備菜,炒,煎,烹製,樣樣精通。我們村是個大村,當時就有2000多人口,一位姓王的大廚師,每月除了初一,十五之外,幾乎天天都要忙著,他雖然沒有評定什麼職稱,其水平可能也不專業,但是現在五星級酒店的大廚,絕對做不出農村大席的味道,大油,大肉,大口味,燒燉出來就是一鍋大雜燴的大感情!


難忘第一次在農村吃大席,一盤肘子,幾秒鐘就一掃而光!

離開農村幾十年了,後來到了單位以至退休之後,但凡參加的酒席宴會,雖然花樣繁多,品其味道,總感覺沒有當年在農村大席上土菜的味道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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