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如果我有錢,我會變得更加善良。”

這是《寄生蟲》裡窮人媽媽說的話。錢是窮人的奢望,錢是富人善良的資本。喜歡影片的直白。

《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金家一家人原本蝸居在一個潮溼的半地下室裡,一家人靠給披薩店折包裝盒賺點小錢。有一天金家兒子投巧得到給富人家女兒補課的機會,藉機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這家有錢人的小兒子當美術老師。慾望永遠是膨脹的。他們想讓爸媽也來這個富人家工作,一起賺他們的錢。於是兄妹兩設計趕走了富人家的司機和女管家,躋進上流社會的生活圈子。雖然只是服務於他們,仍然能感覺滿足,還趁主人一家外出的時間,把別墅當成自己家瀟灑快活。

《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突然,前女管家回到別墅,想“取”回東西。這才讓這個底層群體的無奈和掙扎徹底爆發。前女管家在別墅地下室藏了自己的丈夫,也知道了金家一家人耍手段欺騙主人。就在雙方爭執不下的時候,主人一家回來了。

《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這時候,所有人像蟑螂一樣四處逃竄,金家一行人回到了自己的家。第二天,富人家女主人把孩子的老師都喊過去參加兒子的慶生派對。金家兒子怕一家人事蹟敗露,衝到地下室想要殺死前女管家兩口子,發現女管家已死,自己還被女管家丈夫反打了一頓。這個瘋狂的男人衝到庭院,想要殺死金家一家人,最後金家女兒死在他的刀下。

《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此時,富人家的主人對這些窮人的生死不管不顧,一心只想照顧自己的兒子,並對金家父親身上的氣味表示嫌棄,金家父親一氣之下殺死了他。

階級分明、貧富懸殊,是影片最直接傳達出來的東西。影片中有幾種意象,更直接地渲染了它的批判意圖。

地下室

金家一家人和前女管家地丈夫,都是住在地下室裡。金家一家人的房間,有扇透著微光的窗,經常有流浪漢在邊上撒尿;前女管家丈夫的地下室,是別墅裡無人知道的密道,終年不見天日。他們對醉漢罵罵咧咧,他們靠偷食品度日,一個妥協,一個苟且。

《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陰暗的地下室與陽光下的別墅形成強烈的對比,這也是第一個表現階級和貧富的東西。影片中,別墅和“貧民窟”之間有一個階梯,在下大雨那晚,金家一家人從他們從虛幻的上層空間直奔自己賴以生存的地下住處,映射了階層間貧富不相融的現象。底層人與上流之間有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

他們的卑微和酸楚,與高高在上的富人無關。富人完全不知道地下住所和暗道的存在,猶如階級中上層對底層的漠視,他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大雨

金家一家從富人家落荒而逃的那晚,天正下著大雨。富人夫妻在雨聲中浪漫纏綿,窮人在雨水中狼狽自救。雨看似公平地落下,卻淹掉了窮人的房子,滋潤了富人的早晨。

《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對於窮人,物質的、有益於生存的才是他們需要的。大雨洶湧而下,淹沒了處在低窪處的窮人,奪走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庇護所。雨是無情的。

對於富人,他們喜歡追求物質意外的精神滿足。一場大雨,洗新了綠葉,淨化了他們的空氣,是他們超越物質外的驚喜。雨是浪漫的。

氣味

氣味是影片最關鍵的線索。富人覺得窮人身上有屬於窮人的味道。不管窮人怎麼想方設法,都掩蓋不掉,這是與生俱來的貧窮的味道。無法改變,無可奈何。

《寄生蟲》: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影片中富人夫妻屢次對金家父親身上的氣味表示厭惡,他們可以接受他當司機,在與他們的界限之外為他們服務。但氣味是無聲無色的東西,它時不時地“靠近”並“接觸”富人,使富人地牴觸心理越來越強烈。他牴觸的也許不是這氣味,而是底下階級的窮人。

鄙夷和嫌棄使金家父親的尊嚴受到打擊,卑微愈發強烈,直至最後憤怒爆發,釀成悲劇。

我們可能會覺得裡面哪個人做得不好,卻沒有足夠的理由去批判他們,甚至不捨得去說他們的不是。這電影裡,富人和窮人都是善良的,在各自的階層裡用自己的方式活著。

誰都沒有錯,都合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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