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受戒》写作角度看,赵大妈在小说中有什么作用?

用户315784850272


《受戒》是汪曾祺先生的作品,1980年发表于《北京文学》。当时看到这篇小说是,感到很惊讶,首先是语言,全是普通的不加修饰的民间语言,幽默朴实,轻松自然。



情节不着任何笔墨的插叙。这篇小说时是在《争鸣》上看到的,对这篇小说,大家争论的很激烈,但总的来说评价很高。通过白描的写真手法把普通人向往美好生活的人性人心刻画的栩栩如生纤毫毕露。明海和小英子这对小人物充满了对爱情的萌动与天真。

赵大妈是大英子和小英子的母亲,文中赵大妈会绣花,周围三二十里的人都来请她做绣品,她总是有求必应并且乐此不疲。头梳得滑溜溜的,衣服穿得格挣挣的。一天到晚不闲着。从她身上看到了中华民族勤劳善良的 传统美德。在汪曾祺先生笔下,仁山仁海仁度赵大妈明海大英子小英子这些小人物,构成了一幅活生生的风俗画。歌颂了他们对理想生活的向往,以及作者对乡土青涩往事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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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爱情孕育和发展的环境,必定不会有法海或者百般阻挠的父母形象。《受戒》写的是理想的样子,爱情不过是这里面隐喻,那么理想的道路上,如赵大妈这样的人物自然助力理想的力量。

我认为文学作品的解读一定要从写作背景入手,否则你读不出作品背后的意味,感受不到作家隐含在作品里的隐喻和感受。汪曾祺的《受戒》便是这样的一个作品,《受戒》写作于1980年8月,发表于1980《北京文学》第十期。在这之前的1918年年末,十一届三中全面召开,1979年,各项改革已经大刀破斧的开展了。文学界此时正开始了伤痕文学的思潮。而汪曾祺此时写了《受戒》,并且在题尾写了一句话“写四十三年前的一个梦“,向前推43年,那边是1937年。似乎又回到了沈从文描写湘西世界的时代,那片水乡,傩送和大佬,翠翠、三三,都再次出现了在我面前,以至于我常常以为《受戒》是写作在那个时代,甚至有时候恍惚觉得《受戒》是沈从文的作品。

然而《受戒》却是确确实实的当代作品,汪曾祺在怀念什么?他的什么理想流失在了四十几年前?还是他在梦里也如我一样向往沈从文的湘西世界呢?那么我们先来说说《受戒》描写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俗世里的和尚与庙

出家的意义,不是为了虚空,而是为了免费的住处和吃饭的地方。受戒的意义,是为了名正言顺的诵经念佛,类似于去找工作要有毕业证意义。庙里的和尚过着和俗世里的人们一样的生活,有人当家算账,放租收债,闲来打牌,吃吃水烟袋,唱唱情歌,甚至过年也要杀猪,甚至和尚的媳妇也常常来庙里住上一段。这个庙里唯一没有的就是佛家讲究的清规,所以明子在这自由自在的庙里渐渐长大了,而他生活的乐趣不只在庙里,更在小英子那里。

张大妈的家——桃花源的布景

张大妈的家,也就是小英子的家,像一个岛,三面都是河,西面一条小路通向了明子所在的荸荠庵。岛上只有小英子这一家,院内的树木花香,鸡鸭猪圈,瓜豆蔬菜一应俱全,而桐油涂过的大门上贴着一副红红的春联: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这样的地方不是桃花源又是什么呢?家里的男人赵大伯是个能干的全能人物,无所不会,无所不能,为人又和气;赵大娘精神头十足,忙活着家里的伙,还能绣出远近闻名的绣品;大英子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嫁人的幸福里,在家里给自己准备嫁妆,衣服鞋都是自己亲手做,亲自绣;小英子则包了田里的零碎活,每天一边唱一边快活地在田里、水上来来回回,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这样的一家人,不仅仅是钟鸣鼎食之家了,人物之间和谐共生,毫无一点矛盾冲突,只能是在桃花源里。有船有水,出行走水路,这不就是桃花源,桃花溪吗?

淡淡的忧伤里藏着的爱情

小说里有一点淡淡地忧伤,明海要去善因寺受戒了。小英子早早地划着船去荸荠庵接上明海送他去善因寺。而小英子送完了明海,还要去给父母姐姐买日用品,买完了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来到寺里想和明海打个招呼再走,她来到了安静的寺里,看见了明海却不好出声,但是她还是自由的喊了一句我走啦再离开寺庙。这里面的小英子对明海受戒是有担忧和心疼的,在头上烫出疤来得多么疼,多么难以忍受啊。

小英子在明海受戒结束的第二天早上来寺里看他,隔着一条护城河就问明海疼吗?干净利落的几句对话,隔着护城河的几句喊话,透漏了小英子的担心,明海的勇敢,两人干净利落的爱情。

受戒结束后,小英子来接明海,俩人在船上的一番对话,小英子不要明子去做什么方丈,做什么沙弥尾,而她直接说出了自己想给明子当老婆的想法,这样直接的爱,这样简单干脆说出口的爱,是不是让人都感到心头舒展的畅快。

《受戒》用对小英子和小和尚明海的爱情描写,向我们展示了一副桃花源的景色和汪曾祺对逝去的美好的怀念之情。文笔清新,情调淡雅,描写爱情却不黏腻,是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的写作方式。


夕露沾衿


在《受戒》这篇短篇小说里,赵大妈、仁渡和尚等配角都是用来烘托气氛以及突出主角人物性格的。

汪曾祺曾说:“气氛即人物”,如果不写赵大伯和赵大娘的直爽能干,不写赵家活跃开朗的家庭氛围,小英子能说会道、天真可爱的性格就会显得不真实;如果不写荸荠庵的生活以及庵里几位和尚半俗半佛的性格,那么明子的形象也会显得空洞无物;如果不写赵大娘一家的生活场景,不写庵赵庄人们自由随心的生活状态,明子与小英子之间不受戒律约束的爱恋也就失去了道德伦理的依据。作者写赵大娘、赵大伯,写仁渡、仁海等和尚,就是在写小英子和明子。


再单独看一下作者如何通过写赵大娘来加强小英子的性格特征。“赵大娘就是个聚宝盆。大娘精神得出奇。五十岁了,两个眼睛还是清亮亮的。不论什么时候,头都是梳得滑溜溜的,身上衣服都是格挣挣的。”她勤劳能干,会剪纸、善言辞,而小英子就是一个翻版的赵大娘,她比她母亲更机灵、更能干、更会说,这是小英子的性格底色。赵大娘看明子聪明手巧,一高兴就认了一个和尚做干儿子,这是多么不符合世俗礼教的啊,但是赵大娘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十分享受这种亲近的关系,她找明子画绣花样子,招待他吃喝,而明子给赵家帮忙干农活,与小英子玩耍,相处非常自然,完全不带利益目的。所以,受赵大娘的影响,英子能够十分大胆地跟明子表白,而不在乎世俗礼法的禁锢。这也是汪曾祺写《受戒》的主要意图:“人是不能受压抑的,反而应当发掘人身上美的诗意的东西,肯定人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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