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獄一季》裡,蘭波在說什麼


在《地獄一季》裡,蘭波在說什麼

我喜愛沙漠,燒燬的果園,破落的店鋪,泛味的酒。我步履艱難徜徉在惡穢發臭的小巷,我雙目緊閉,在火之神太陽下曝曬。


——《地獄一季》之言語鍊金術


天才蘭波在他的詩歌裡寫的是什麼?

要學習他的詩作,就要拋棄有關詩作的作為一種押韻的句子的想法。


儘管我們的書裡大部分都是此類作品,但是與此相對的,便是那些乍一看完全無法被理解的想象力的肆意迸發。

如果考慮到夢那種完全不被我們所瞭解的事物,我們仍然試圖去解讀,我們或許可以更加公正地去看待這種想象力。

無數的隱喻象徵肆意穿梭在詩人的頭腦中造就了那些出類拔萃的句子,如果我們生活中面對一些事物不得不使用比喻的時候,我們或許可以稍微體諒一下這些詩人的胡作非為。

但是,難道這些都不是有意地去使用一些稀奇古怪的句子嗎?要證明這不是一種滑稽的詞彙的濫用,也有可能我們被欺騙,我們讀的只是他自己陷入妄想後產生的幻覺。

但是歷史證明了他的作品,蘭波經受住了考驗。

但是實際上,我們是能夠擁有這種辨別力的,正如當我們親自了解一部作品時,發現它和被授予的名稱相稱,此類的能力。

地獄一季是蘭波重要的篇章,整部作品分為幾個篇目,我們看到這部作品,首先看這一段:

序詩裡,

我叫來劊子手,我在垂死之間,用牙咬碎他們的槍托。我召來種種災禍,我在黃沙血水中窒息而死......我直直躺在汙穢泥水之中。在罪惡的空氣下再把我吹乾。


第四篇,譫妄——瘋狂的童貞女中,

當前,我是在人世的最底層!我的那些女伴啊!......不,不,不是我同伴......從來不曾這麼暈眩,這麼痛苦,從來不曾有過......這是多麼愚蠢!


像是這種句子,和那些在我們生活中被禁止的作品相比,有什麼值得學習的嗎?我們讀到這些東西,難道不是產生詫異和極大的困惑嗎?如果有可能,在不被注意到的時候,這部作品已經下達惡意的詛咒了,就像將毒物塞入胃裡,然後一點點改變其結構從而導致畸形一樣。

但是,這是部了不起的作品。只有童話裡才會有為了適應兒童的改編。

佛教的地藏經裡描述的地獄恐怖圖景,總歸不是惡意的。

地獄一季,更多的是心處地獄的概念。一切狂亂不羈的念頭,導致人無法無法穩定地立足於世間的,應該是地獄。

但是這不代表一種批評,因為地獄一季裡顯現出一種紛雜誘人的魔力。

西方的魔鬼是羊足的怪物,最早來自於潘神,兩者逐漸被混同,基督教將性放縱的潘神改造成為了惡魔撒旦的形象。


但是,如果我們願意不那麼傲慢的話,弗洛伊德所說的性慾開始也不會那麼地讓人惶恐不安,談之色變,他提出的力比多的概念,應該是和地獄一季的概念相符的。如果我們願意往好處想的話,力比多也可以是熱情和魅力。

我沒有看到寫《地獄一季》的困難,一切都是直接表現,噴湧迸發,烈度。

——【法】保羅·瓦萊裡


詩人通過長期、廣泛和經過推理思考過程,打亂所有的感覺意識,使自己成為通靈者。包括一切形式的愛、痛苦、瘋狂;他親自去找尋自身......


對於我們飽嘗痛苦、抱有理想的幾代人來說,繆塞更是百倍地可厭——他那種天使般的懶散更是令人反感!


——蘭波致保羅·德莫尼

詩歌在他而言並不是押韻的散文,從以上的話裡,我們應該能夠體會到他的瘋狂詩句下的本意。

地獄的概念,就是這樣一種狂放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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