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從今天開始,咱們說說戰國時代的經典戰例。

關於春秋戰國兩個時代的劃分,存在眾多標準。但在軍事史上,普遍是傾向於以晉陽之戰、三家分晉來作為轉折點。這並不難理解,“解釋”也可以找出很多,其實最簡單直白的理由莫過於,“戰國七雄”,如果沒有晉國一分為三衍生的韓趙魏,又哪來的“戰國七雄”呢?

可以說,要是沒有三家分晉,戰國時代估計就是“戰國五雄”(晉齊秦楚燕)吧?而且大概率估計,最終一統六合的應是晉國,不會有秦國等國什麼事。當然,這就是一說,沒有實際意義。

在政治史上意義非凡毋庸多言,但在軍事史上,晉陽之戰最大的亮點,則是首創了“引水灌城”的戰法。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晉陽之戰)


所謂“引水灌城”,就是利用戰場附近的天然水系,通過人工疏導引流、築堤蓄水等手段,將體量巨大的水“灌向”敵方堅城,通過水流衝擊或者短期、長期浸泡,給敵軍制造混亂,甚至最終摧毀整座城市。

這樣的戰例屢見不鮮。後來白起攻楚“水淹鄢都”、王賁滅魏“水淹大梁”、曹操“水淹下邳”、蒙古軍水淹花剌子模等,都是個中的典型戰例。甚至韓信濰水之戰水淹楚軍、關羽襄樊之戰“水淹七軍”,雖然不是灌城,戰法精髓其實也如出一轍。

但令人詫異的是,同類戰爭中,幾乎所有使用此項戰法的一方都取得了勝利,反而首創這一戰法的晉陽之戰卻以使用者失敗而告終。歷史不是喜歡獎勵創新者麼?為什麼晉陽之戰不勝反敗?

這就要具體來分析晉陽之戰了。

這一戰爆發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晉國公卿爭權鬥爭的延續。其實早在四十年前的公元前597年,晉陽就發生過重大戰爭。當時是“六卿爭權”,趙氏聯合智氏、魏氏、韓氏一共四家,和趙氏的分支邯鄲氏、範氏、中行氏兩家半吧,相互開練。趙氏依靠剛剛建好、異常堅固的晉陽城頑強防守,熬過了最初的艱難階段。

最終通過八年混戰,趙氏等四家笑到了最後,範氏和中行氏被殺掉或驅逐,土地也被四家逐步瓜分和蠶食。

然而矛盾始終存在,今天的盟友多數就是明天的敵人。趙氏和智氏的關係同樣也不例外。這固然是爭權鬥爭的必然趨勢,也有個人之間的恩怨。

比如當時智氏的宗主智瑤和趙氏的宗主趙襄子(趙無恤)就一直不對付。兩人到底有啥仇怨,我們只能結合零星資料進行推測。

據說公元前476年趙簡子(趙襄子的父親)死之前,智瑤就曾和他建議過,要廢掉趙襄子,另立趙氏接班人。看來智瑤早就不喜歡趙襄子了,趙襄子因此也自然對智瑤心懷怨恨。(《史記•趙世家》:“知伯歸,因謂簡子,使廢毋恤,簡子不聽。毋恤由此怨知伯。”)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智氏家主、智襄子、智瑤)


究其原因,如果不是相對年輕的趙襄子幹過什麼搓事,那就是他出身的問題了。他是趙簡子從妾的兒子,那個小妾還是狄國人(屬於“蠻夷戎狄”)。這在講究血緣宗法的時代是天然原罪,沒處講理的。好在趙襄子“賢”,趙簡子又頗具慧眼,寧願廢了太子也堅持立他。

前468年,智氏和趙氏聯合攻打鄭國,最終因為齊國的救援無功而退。大概因為過程中趙氏出工不出力吧,智瑤對趙襄子很不滿意,估計也有推卸戰爭責任的意圖,這次他倒是說明了原因:“你長得這麼醜,膽子又小,趙簡子怎麼就立了你為接班人呢?”

看來歷經多年,智瑤還是想不通這個問題。

趙襄子的反應卻很高冷:“我想一個忍辱負重的接班人,大概對趙氏沒啥壞處吧?”意思是我不跟你對罵,忍還不行麼?

前464年,兩家再次聯合攻鄭,這次打了勝仗。然而慶祝大會上,大概是智瑤想給趙襄子灌酒,但趙襄子就是不喝。於是智瑤再次發飆,據說連酒杯都砸到了趙襄子的臉上。

這在當時可是奇恥大辱,連趙氏的家臣、士兵們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要求殺掉智瑤雪恥,但趙襄子還是隱忍了下來。

之所以說這麼多,正是想說明,即使不是權力鬥爭,這兩人之間也存在極深的仇怨,甚至漸有“不共戴天”之感。顯然,兩人之間,早晚必有一戰。

聯想到三家分晉後,韓趙魏還能維持總體團結近百年的時間,當前的四家卻鬧得不可開交,不得不說跟當事人的性格脾氣不無關係,歷史也並非總是理性的。

對於智瑤言行方面的挑釁和侮辱,趙襄子或許可以忍耐,然而一旦涉及到真正的權力鬥爭和利益爭奪,趙襄子可就不會再保持沉默了。

這就到了晉陽之戰的直接導火索:智伯索地。

公元前455年,為了加強晉國國君的實力,重現晉國霸業的輝煌,智瑤別出心裁,想出了一個點子,那就是號召四家都拿出一個“萬戶城邑”,獻給晉出公。

對於這一舉動的實質,趙韓魏三家心知肚明。幾十年來,他們四傢什麼時候真把晉國國君放在眼裡過?智瑤又哪裡是“公忠體國”,分明是中飽私囊嘛!

但誰讓智氏實力強大、如日中天呢?他擺明了是“挾晉侯而令公卿”,就看趙韓魏敢怎麼樣?

韓魏當時的實力應該不如智趙,所以經過理智、全面的研判,這兩家決定認慫、乖乖照辦。

但趙襄子可就沒那麼聽話了,他決定不再忍耐,義正辭嚴地予以拒絕。

其實這正中了智瑤的下懷。估計在策劃“索地”點子的時候,智瑤就已經預料到了三家的反應,甚至於都可以說,這就是他在故意製造消滅趙氏的戰爭藉口。

既然趙襄子上鉤了,智瑤也不客氣,他立刻以此為把柄,並以晉出公的名義號令韓魏,三家組成聯軍,共同討伐趙氏。

晉陽之戰由此爆發。但此戰最終發生在晉陽而不是其他地方,則是趙襄子的主動戰略選擇。

和智瑤公開翻臉後,鑑於趙氏家族的整體軍事實力不如智氏,更不要說三家聯軍,趙襄子決定採取防守戰略。

當時,趙氏族地內部有三座城邑可供選擇,分別是長子城、邯鄲城和晉陽城。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晉國地圖)

歷史大致記下了趙襄子做出選擇的理由。

其中長子城距離晉國國都最近,且城池厚實完備。然而這座城市的建設費盡了當地老百姓的心力和財力,估計當初建造的過程就很艱苦吧,現在再讓老百姓幫著打仗,連趙襄子自己都沒有信心。(《資治通鑑》:“民罷力以完之,又斃死以守之,其誰與我!”)

邯鄲城的優勢是糧食儲備豐厚,可以支撐相對較長時間的戰爭。但趙襄子認為那些糧食都是民脂民膏,本來就是從老百姓那裡收來的,危機時期估計也靠不住。(《資治通鑑》:“浚民之膏澤以實之,又因而殺之,其誰與我!”)

還有一點估計趙襄子自己都沒好意思說,那就是,邯鄲雖然是趙氏家族的悠久故地,但那是邯鄲趙氏的。雖然都姓趙,但邯鄲氏可是被趙氏親手幹掉的,這事才過去四十年,趙氏能得到邯鄲當地趙氏子孫多少支持,趙襄子自己都心虛吧?

那就只剩晉陽城一個選擇了。尤其是,趙簡子臨死之前曾經向趙襄子鄭重交代過,家族沒事最好,要是有危險,一定要去晉陽。

因為晉陽城,從建設之初,就是奔著成為趙氏家族根本據點的戰略目的,是趙氏家族未雨綢繆、極富遠見的碩果之一。

這就要提到一個人:董安於。

據說他是“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中那個著名史官“董狐”的後代。雖然董狐總喜歡朝死裡噁心趙盾,但董安於卻是趙簡子的心腹智囊,兩人之間的關係極佳。

應該是出於爭權鬥爭中的安全考慮,董安於就建議趙簡子建造一處後方據點以備不虞。這與趙簡子留個退路的心思不謀而合,於是,建設晉陽城的任務就交到了董安於的頭上。

之所以選在晉陽,出於多方面的考量。作為“退路”,它首先要遠離其他晉國公卿的領地,只能從趙氏族地最北方的範圍內選擇;作為“據點”,它首要追求“易守難攻”和堅固程度。

晉陽顯然具備這些地理優勢。它位於趙氏腹地的太原平原,背靠龍山,東臨汾水,北依孟縣,南帶梗陽,完全滿足“退路”和“易守難攻”兩項要求。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晉陽古城遺址)

至於晉陽城的堅固程度,則是董安於作為“建築大師”真正的貢獻。

在晉陽之戰中,各類史書都基本提到了一句話:“城不浸者三版”。這個“三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有人認為是大水淹到了距離城牆最高處只有“三版”的高度距離,也有人認為是城牆都快被泡倒了,只剩下“三版”的厚度距離還巍然矗立。這些說法都把“版”當成了距離的度量,可能也能解釋過去,畢竟實質性的情形在實戰中應該都有出現。

但我還是更想指出,這個“版”更多應是“版築”建築技術中“版”的意思。孟子有句相當著名的話:“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其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就是說的這個。傅說應該是殷商時期的人,這說明版築技術在中國已經源遠流長了。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版築長城)

著名典故“燭之武退秦師”中,燭之武說服秦穆公的時候,曾經說過晉文公的壞話,提到一句:“且君嘗為晉君賜矣,許君焦、瑕,朝濟而夕設版焉,君之所知也。”其中“朝濟而夕設版”,就是說晉文公才回國就在這兩個地方設版建城,言下之意,就是背信棄義防禦秦國唄。這說明在晉國,版築技術也早已存在了。

那“版築”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其實也沒有多複雜,大致就是“夾版夯土”。所謂“版”也就是木板吧,在地上樹立兩大塊木板,兩版之間的距離應該就是這段城牆的厚度。

為了固定木板,一般要在木板的外側樹立木柱。

等固定好了,就在木板中間填充泥土,用“杵”等工具將泥土夯實。為了增加泥土的粘性和堅固程度,還有撒鹽、摻雞蛋清等做法,甚至還有塞置各種樹木木乾的。

待土夯實後,最後拆掉外面的木柱和木板,整段城牆就基本築成了。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版築城牆)

這應是當時普遍的做法,那董安於作為“建築大師”,他主要做了哪些創新呢?


主要有幾點,一是規模,可以想見,出於建造目的,晉陽城城牆的長度、高度、厚度等,應該都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否則就失去了意義。

其次,是技術革新。更大的規模自然會對建築技術提出更高的要求,從而產生相應革新的改進。具體內容我們已不得而知,能知道的只有“以狄蒿苫楚廧之”,也就是牆體中塞了很多極為堅韌的灌木主幹,比如荻、蒿、楛、楚等,這個創新的做法大概能讓城牆更為堅固吧。

再次,在建造內城的時候,董安於創造性地將“銅柱”用於建築之中,代替了傳統的木柱。這對建築堅固程度的改良,也是顯而易見的。

更讓人拍案叫絕的是,董安於當初使用的這些灌木主幹和銅柱,在戰時可以取出併發揮巨大作用,比如灌木主幹因為堅韌,可以用來做箭支,銅柱融了用來做箭頭,甚至於連城牆泥土中撒的鹽,都可以提煉出來以供食用。

若論超越時代的人,董安於絕對算得上一個。他生前可能不會想到,他建造的這座晉陽城,居然會在多年後深刻改變了中國歷史的發展走向。

晉陽城什麼時候開始建設、一共建了多久,都沒有記載,但可以明確的是,晉陽城建好沒多久,就派上了用場。這就是前文說過的,公元前597年開始的“六卿爭權”,趙簡子就是利用晉陽城熬過了戰爭初期的艱難階段。

可以想見,晉陽城的堅固程度,不僅讓範氏、中行氏望城興嘆,就連趙簡子自己都深有感觸吧?不然他怎麼會臨死前專門和兒子交代這個地方呢?

還有一點需要特別說明,對於晉陽城的運作,是趙氏家族一個長期且重點的任務,甚至於可以說,晉陽城是趙氏領地中的“特區”,享有很多其他領地享受不到的特權。

董安於死後,晉陽城的繼任管理者叫尹鐸。這個人同樣明智而富有遠見,就任前他向趙簡子有過專門請示:“您是希望拿晉陽城來撈油水呢,還是拿它當趙氏的根據地?”目的不同,做法就有不同嘛,一切以領導指示為準。

趙簡子向他交了底:“後者”。(《資治通鑑》:簡子使尹鐸為晉陽。請曰:“以為繭絲乎?抑為保障乎?”簡子曰:“保障哉!”尹鐸損其戶數。)

這下尹鐸就知道怎麼做了,那“損其戶數”到底是什麼操作呢?說白了,就是少報戶口少納稅。總戶數少了,納稅總量就降了,分到每個百姓頭上的數量自然也就少了。當然,這裡面的操作肯定沒這麼簡單,但總之是有特殊政策照顧。畢竟趙簡子都默認了,晉國國君也只能乾瞪眼,其它趙氏子民眼紅更沒用。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尹鐸的功績)

至於晉陽城裡的老百姓,那自然對趙氏熱烈感激和擁護,這一點有個極有意思的證明。

據說晉陽之戰後期,眼見局勢危急,前途無望,趙襄子的一眾大臣們都有了“外心”,對趙襄子的禮節都不那麼重視了。但老百姓們居然就是忠心不二,即使交換子女食用都再所不惜。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也有想法,但至少比那些“牆頭草”大臣們堅持的更久吧?(《資治通鑑》:“城不浸者三版。沈灶產蛙,民無叛意。”《史記》:“城中懸釜而炊,易子而食。群臣皆有外心,禮益慢。”)

其實尹鐸的這個做法和後世馮諼替孟嘗君買義的實質如出一轍,當時的社會大眾就吃這一套,所以“回報”顯著。

回到晉陽之戰,現在大家對於趙襄子最終選擇晉陽城的原因,估計都相當明白了吧。畢竟這裡凝結了趙氏家族幾乎長達半個世紀的積累、努力甚至心血。

戰爭發起後,可以想見,面對固若金湯的晉陽城,即使智瑤率領的三家聯軍兵力優勢明顯,也終究無法攻克。最終只能放棄攻堅,改為長期圍困。

後來,從水得到靈感的智瑤想出了“引水灌城”這一全新戰法,將東方的汾水引來,灌泡晉陽城。

這一戰法的威力的確不可小視。被灌的晉陽城的城中慘狀,和後世的同類戰爭也沒有多大區別,“沈灶產蛙”、“懸釜而炊”、“易子而食”,淹死、浸泡、飢餓、疾病乃至瘟疫,在長達三年的圍城、灌城的時間中,一直折磨著晉陽城的軍民。

何況,即使晉陽城建造的再堅固,它被水泡倒也註定是時間問題,這一點雙方也都心知肚明。

對此,智瑤充滿了樂觀,甚至有些得意忘形。據說他曾經和韓氏宗主韓康子(韓虎)、魏氏宗主魏桓子(魏駒)一起在高處觀看水勢,大概是水灌晉陽的場面著實宏大吧,智瑤說了句極為自得的話:“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國也。”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水也可以用來消滅別人的國家啊!

限於智瑤的囂張氣焰和當前的軍事優勢,韓康子和魏桓子臉上必然要笑嘻嘻,但心裡是否mmp可就難說了。

因為韓氏都城平陽同樣在汾水邊上,魏氏都城安邑距離絳水也不遠。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頭上,不就是看智瑤的心情麼?

此時晉陽城裡的趙襄子也幾乎精神崩潰,甚至都有了投降的打算。以他和智瑤的仇怨,若非窮途末路,他絕不願做出這種選擇。

眾所周知,這時候,一個叫張孟談的謀士走上了歷史前臺,以“唇亡齒寒”的道理,成功說服了韓魏兩家反水。

最終韓趙魏三家聯手,在“城不浸者三版”的危機關頭,反而實現了對智瑤和整個智氏的極限反殺,“三家分晉”。

首創引水灌城的晉陽之戰,為什麼成了同類戰爭中唯一失敗的戰例?

(豫讓死活都要幹掉的,便是趙襄子,為了給智瑤報仇)

最後,我們來回答文章標題所提出的問題。

晉陽之戰智瑤的最終戰敗,晉陽城的確起過異常重要的作用,這一點,趙簡子、董安於、尹鐸等人的作用不能被忽視,是這些人和晉陽城各種因素的綜合,給趙襄子爭取到了最後反殺的機遇。若是換了其它城池,可能早就被泡倒或者城裡老百姓早就造反了。

關於此,趙襄子的確要感謝很多人。

但對於“引水灌城”這一戰法,客觀說,它的確是軍史上的一個重要創新,在晉陽之戰的過程中,這一戰法也發揮了重大作用,甚至於只要能夠再堅持一段時間,取得勝利都是必然可期的。

換言之,智瑤的最終失敗不是因為“引水灌城”這一戰法,趙襄子等人的勝利也不僅僅是因為晉陽城堅固(雖然這是個不可或缺的條件),更重要的原因應該在別處。

這也是後世“引水灌城”的戰法並沒有因為智瑤的失敗而被拋棄、反而屢被使用的根本原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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