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個小娃娃,卻掀起了兩個帝國和江湖之間的血腥風雲..

【第九章】一個小娃娃,卻掀起了兩個帝國和江湖之間的血腥風雲..

第九章 試探

雀禳看著床上酣睡的小五,心裡不禁有些好笑。

黃老頭和帝城裡其他那些招搖撞騙的算命先生並無兩樣,既無大恩也未有大仇人,雀禳心想著或許是自己太過謹慎了,這一路走來倒也沒什麼稀奇事發生。他又從懷裡摸出了黃老頭給的那隻金簪,很普通的樣式罷了,想來黃老頭的老相好,小五她娘,也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未必和江湖有一絲沾染,如此說來,自己對最近幾天的一切顯得有些杯弓蛇影了。

黃老頭雖然篤定雀禳的本事,卻獨獨漏算了一點,雀禳是個刺客,這幾年結下的仇家不少。這江湖的兇險,倒不是對於刀尖舔血的人---比如雀禳這種人來說的,他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何來兇險不兇險之說。

但對於他們身邊的摯愛親朋,卻隨時可能會被殃及池魚。

雀禳想到這裡,暗歎了一聲。

黃老頭不知道算是精明還是蠢笨。

雀禳正兀自想著,卻聽到屋外有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他收了金簪,用手挑開了門板縫去看,卻猝不及防和另一雙眼睛四目相對。雀禳瞬間閃身開門,卻聽門外傳來一聲重響連著一聲哀嚎,叫人聽了覺得慘烈無比。

他探出頭一看,原本還在熟睡的趙成此刻正四腳朝天躺在地上哀嚎,而文郎中卻是不見了蹤影。

雀禳鬆了一口氣,他走過去用腳踢了踢還在地上哀嚎的趙成,說到,“別叫了,你小五妹妹還在睡覺,這麼鬼哭狼嚎一會要是把她弄醒了,我就弄死你。”

聽雀禳這麼一說,地上的趙成才閉了嘴又擺了擺手,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又拉起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後才問,“我怎麼在這裡?”

雀禳冷冷說到,“你中箭昏了過去了。”

趙成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說到,“我想起來了,是我替你擋了一箭。”

雀禳聞言臉都黑了,他剛想開口罵人,卻見趙成又擺了擺手說到,“大恩不言謝,你欠我的人情先留著,日後我有需要再說。對了,這裡是哪裡?”

雀禳覺得趙成簡直是他見過最厚臉皮的人了,也難怪文郎中說起他就是一口一個“混小子”。想到這裡,雀禳決心不再和這混小子計較了,轉而淡淡說到,“怎麼,連你風流快活的地方都不認得了?”

趙成聽完後臉色微微一變,又強裝鎮定問到,“什麼風流快活?”

雀禳呵呵一笑,說了三個字,“喜鵲城”。

趙成似乎覺得再裝下去也沒什麼必要了,嘆了口氣說到,“聞這味道也像,除了藥味就是女人的胭脂香….”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問到,“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趙成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文郎中的話音,“少主,別來無恙啊!?”

趙成轉頭便看見了端著湯藥進來的文郎中,不由得困惑地問到,“你是誰?”

原本在一旁抱手而坐,等著看戲的雀禳頓時警覺了起來,看起來趙成確實是不認識這文郎中。趙成又問到,“你又怎麼會叫我少主?莫不是我爹派來的?”

文郎中放下了湯藥,端坐在桌前笑著說到,“非也。少主不認得我也是自然,我先前在趙家莊也不過是三等的家丁。但我認得少主也是自然,畢竟我同你爹也算是主僕一場。”

趙成聞言並未說話,而是罕見地蹙眉凝視著文郎中,似乎要把對方看透一般。

文郎中見氣氛有些尷尬,乾笑幾聲後又把那碗湯藥推到趙成面前說到,“趙公子身體果然強健,這麼快就能下床走動了。但再好的身體也擋不住傷病,我想還是先把湯藥喝了吧。”

他只是輕輕一推,那盛滿湯藥的木碗竟平穩地移出約摸三尺距離,停在趙成面前後亦是滴水未灑。雀禳側頭盯著文郎中,發現文郎中也在看著自己。

趙成對雀禳嘟嚷道,“萬一這藥有毒呢?”、

雀禳頭也不回說到,“你怎麼不看看自己背後塗的是不是毒藥?”

聽雀禳這麼一說,趙成趕緊伸手去摸自己背後的傷口,又連滾帶爬滿屋子找鏡子。

文郎中不為所動,對雀禳淡淡說到,“還是小兄弟你有膽色。”

雀禳勉強笑了一聲,叫住了趙成說到,“消停點吧,他要想殺你,你現在絕開不了口。坐下喝藥。”

雀禳話音剛落,趙成已經重新坐回桌子前端起了碗,猛灌了一口說到,“我早知道,逗你們玩呢,不過這藥怎麼這麼苦?”

文郎中眯著眼說到,“這藥的名字,叫十殿散。”

十殿散?雀禳心裡一驚,十殿散雖說不足以致死,但中毒者往往每隔半個時辰便會腹中絞痛難耐,輕則上吐下瀉渾身無力,重則頭疼腦熱眼生迷幻之景,中毒者往往也不堪忍受而自我了結,所以十殿散也多用在刑罰責問之中,屬於比劇毒更令人畏懼的藥物之類。

趙成聽文郎中這麼一說,臉色頓時白如薄紙,一時間呆若木雞。

雀禳抬起眼皮問到,“為什麼?”

文郎中笑著答,“無非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但你的刀太烈,我怕,需要這混小子擋一擋。”

文郎中話音剛落,他的手卻已經摸到懷裡的狼毫筆,霎時間有四五縷狼毫破衣射出,直奔雀禳面門。

雀禳冷冷一笑,側身提刀一揮,順勢盪開了那幾縷如針器般的毫毛,轉身也坐在了桌前。

見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收放自如,文郎中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到,“能殺我兄長者,果然身手不凡。”

“早知道你有問題。不過我倒是不知道,文落兄居然有個兄弟,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雀禳收了刀,答到。

文郎中又笑著點了點頭,自嘲說到,“我那兄長一表人才,我如此醜陋的樣貌,自然不像。”

“他似乎沒有什麼城府,但你卻心思破密,想來也不是一母所生。”雀禳又說到。

文郎中卻沒有接雀禳的話茬,轉而問到,“如此坐下,小兄弟似乎很心安理得?”

雀禳嗤笑一聲,說到,“為何不心安理得?既然你兄長打不過我,你自知也打不過我,剛才那一手,無非就想試探我。如果再打下去,你恐怕逃不過一死。”

文郎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笑聲,說到,“何以見得我不如我兄長?”

雀禳答到,“文落兄光明磊落,愛惜顏面,出鋒處必然明亮,不講究奇襲。”

文郎中點了點頭,說到,“如此熟悉,看來我兄長必是你殺的無誤了。”

雀禳閉目緊唇,算是默認了。

文郎中見狀又說到,“你很好,殺了人,依然可以稱兄道弟,此為奸;年少張狂,目空一切,此為鄙;如此奸鄙,也不似他人說的一般出彩。”

雀禳“哦?”了一聲,笑呵呵問到,“他人?何人?”

文郎中學著他笑到,“自然是對你感興趣的人。”

雀禳還想問什麼,一旁的趙成終於忍不住插話到,“我中毒了,你們卻在談笑風生,好似無事發生一般,是我命賤,該當如此嗎?”

趙成說完,二人沉默了些許,文郎中又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擲在桌上後對雀禳說,“三日之後,狼谷見。”

雀禳看了看那藥粉,問到,“你這麼有信心我會去赴約?”

文郎中站起來,轉身走了去,邊走邊說到,“你會來的。”

一旁的趙成看著雀禳沉默的樣子,想了想忽然拍了拍桌子喊到,“小五!”

雀禳被他這麼一提醒,整個人如弓發出弦般一下子衝進了內屋裡,果然,那裡面空空如也,早已不見了小五的蹤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