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白眉:疫情中看到了光輝的人性 | 中國導演戰疫訪談

俞白眉:疫情中看到了光輝的人性 | 中國導演戰疫訪談

俞白眉導演代表作:電影《分手大師》2014年,電影《惡棍天使》2015年,電影《銀河補習班》2019年


未來電影拍完要上院線,俞白眉有點擔憂,“還不知道這個影響有多大。”他所擔心的是觀眾看電影的習慣會有改變,看電影是疫情中最不重要的事,和生存沒有直接關係,還不像餐館,去不了餐館可以改成點外賣,電影不是必需品。“所以現在也只能觀望。”


“觀望”是俞白眉在採訪中提到頻率最高的一個詞,“接受並觀望”。接受是很無奈的,俞白眉說,所有人都在被迫接受,“疫情波及到了這麼大的範圍,人類最終會有什麼改變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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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白眉和鄧超拍攝《銀河補習班》。

作為老編劇,發現現實魔幻一面

至於這場疫情給影視行業帶來的改變,俞白眉看得比較淡然。疫情會帶來行業洗牌,但不會帶來根本的變化。他以演員片酬高舉例,平臺收片只看演員,以後還是這樣,這種情況不會因為疫情而改變,“相反,疫情可能暴露出行業不規範的一面,經濟好的時候問題少,經濟差的時候問題多。”

目前,俞白眉並沒有自己想拍的疫情故事,“我還沒有能力表達好這一題材。”疫情期間,俞白眉也經常刷新聞,在微信群裡和朋友們進行各種交流,他說,有太多的人和事感動到自己,作為一個從業20多年的職業編劇,他甚至發現自己的想象力是多麼微不足道。從女子在陽臺上敲鑼救母、“志願者”破門而出砸麻將桌、司機在高速上流浪七天,這些疫情拐角處的連帶反應,魔幻到真假難辨,多得數不清。

“勇氣和麵對”會貫穿後面的創作

俞白眉認為,從創作角度看,疫情讓人對世界的認知發生了偏離,“可能我們很難俯視所有人,但這個偏離一定是發生的。蕭條時期的文藝作品和正常時期是不一樣的,人們自然而然會有危機感,所有人都對未來有恐懼和擔憂,這種情緒在未來的影視作品中一定會被自然地體現出來。每次重大事件出現之後,文藝作品都會發生偏離,比如經濟的衰退、失業,都會在文藝作品中被體現,就像前一陣出現了那麼多反映住房問題的作品。”

俞白眉說自己未來的作品也一定會因為這場疫情而發生改變,“我想表達‘勇氣’。對未來的擔憂要把人折磨瘋,不知道明年會是什麼樣子。過去我沒有認真想過這些問題,現在覺得生命真的是沉甸甸的。我妻子的奶奶剛去世了,奶奶是肺部的毛病,雖然不是肺炎,到了醫院也要先查新冠。我們在外地回不去北京,見不到最後一面,葬禮也參加不了。幾天前我們一家人特別平靜地商量,奶奶去世回不去怎麼辦,葬禮怎麼辦,接受所有的事。生命危急離我們太近了,必須要有勇氣,我們什麼也改變不了,只能有面對生活的勇氣。我後面幾個作品應該都會貫穿這個主題,勇氣和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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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

俞白眉說自己如果在戰爭期間應該不是一個特別勇敢的人。他這次看到那麼多醫務人員去疫區,說走就走,他們就是上戰場啊。還有他們在醫院中的苦中作樂,俞白眉都特別感動。他記得汶川地震的時候,有幾個做新聞的朋友,那個時候因為想去汶川,領導不讓,都急眼了。當時他也無法想象,如果是他,可能會躲,“但在這些醫生、記者眼中,這就是他們的工作,他們就應該去。這種勇氣遠遠大過我的判斷,還是可以在疫情中看到很多光輝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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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給俞白眉帶來了很多的空餘時間,以前他只是零星看過七八本東野圭吾的書,這次索性差不多買齊了,從頭刷到尾。近些年俞白眉讀書都是摳摳嗖嗖,像擠著時間塞零嘴,最近看東野圭吾可找到了大魚大肉的痛快。最多的時候一天連看三本,過癮。“真是了不起的天才腦洞王。”俞白眉說,“光怪陸離。千姿百態。又洞察人性的幽微。兇殘時手起刀落,溫暖時明媚照人。更可怕的是浩浩蕩蕩毫不枯竭的創造力。這傢伙的前世到底是什麼人吶?”——俞白眉談近期讀書

新京報記者 劉瑋

編輯 佟娜 校對 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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