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縫透出微光，週末定時八點半的鬧鐘還沒響，也許現在是六點，我對時間預估一向很準。
今天有件重要的事，為抗疫戰鬥中犧牲的勇士舉國哀悼。
從昨天開始，氣溫驟降，灰暗、大風、暴雨、沉重壓抑，一切配合的剛好。老天知道人間的喜哀，從不嘲諷人願。降溫的雨夜，第二日是周未，昨夜分明應該是安眠之夜，可有多少人和我一樣因為今日的哀悼輾轉，腦子裡翻來覆去，演繹著從一月到現在，從武漢到意大利到美國，全世界全球的這一場人間浩劫，一幕幕不間斷。恍恍惚惚中伴著瀝瀝雨水聲，終於，天微亮。
我沒有起身。
也沒打開手機翻看每日第一時間關注的一個個數據。
確診、疑似、無症感染、境外輸入、死亡、從沒有一刻讓我感到文字如此可怕，從沒有一刻數字讓我感到如此令人驚恐懼怕。
即便如是，我知道數字在跳躍，在增長，在瘋狂；我也知道那是不情願的短暫的逃避、不忍不敢不能直面的怯懦。
沒有時鐘，時鐘的嘀嗒嘀嗒卻在，我聽的分明又清晰。慵懶無力、雜亂無序，腦子有些不能控制。
終於我洗漱，整理，時間剛好9：58，我站在陽臺上。天是灰色暗淡的，周遭寂靜，路上不見往常的汽車急弛而過，甚至不見行人匆匆的身影。
風有些涼，我微微顫抖一下，是，衣衫單薄了？
剎那間，警報長嘯，我恍然如夢般聽到這舉國悲憫的哭泣，哽咽心悸。汽車、火車、輪船皆在哀鳴，悲傷逆流成河。我全身一陣陣寒涼夾雜著發麻，整整兩三分鐘。耳邊似乎有鋼琴聲，琴聲憂鬱哀傷，是那個每日撫琴的男孩，年輕的他焉能有這般心境？
悲鳴的哭聲漸行漸遠、漸慢漸弱，我抬頭睜眼，天似乎一下光了亮了。
記住這傷痛，永遠銘記於心。
分享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