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胖就不要穿裙子了嘛
胸這麼大, 被不少男的摸過吧
皮膚這麼好,性生活很滋潤呀
……
經常在生活中聽到這樣的歧視,
總是有人把自己的低情商解釋為坦率,把對別人的嘲笑美化為關心。
更可笑的是,他們把這種性別和生理上的歧視,當做自己的幽默到處宣揚。
你知道嗎?
人的鼻子在一種氣味裡沉浸三分鐘,就不會再察覺到這個味道。
人的眼睛,三十分鐘就能習慣黑暗。
這種看似與生俱來的適應能力,造就了我們對環境變化敏感度的閾值會不由自主地隨著時間降低。
就像疼痛久了,也會習以為常。
而你在一種微小傷害中浸浴多久,將不會再察覺呢?
01
上週五的午休間隙,我在辦公室玩著手機。
突然刷到一條桃子的朋友圈,身材姣好的她,一身運動裝元氣滿滿,對著鏡頭笑得一臉陽光,並配字“健身打卡~”
正當我心生歎服,為她的自律精神點贊時,一個男同事卻突然湊近我,
未經我允許就擠進來分享了我的屏幕。
“哇!好有料!”他對著桃子的照片發出了誇張的感嘆,眼睛簡直在放光。
“哈哈...是的她身材一直很好的。”對於他的直白我感覺有些許不適,把手機微微一偏,躲開了他赤裸裸的視線攻擊。
可他卻不打算放過我。
“這還不給看?胸那麼大,估計被不少男的摸過吧。”
他再次發聲,對於我的保護行為有些不屑一顧。
我愣住了,而始作俑者留下這句傷害力十足的評論,不以為然地走了。
這句話對我的衝擊太大了,一時竟讓我忘了反擊。
這不光是一種語言暴力,還是一種性騷擾。
它包涵了對一個異性惡意無端的揣測,一個女生不檢點的詆譭。
潛意識裡覺得性是下流的,並將它潑在這個都算不上一面之緣的女生上。
劉瑜在《送你一顆子彈》裡寫道,是你的眼睛,不是你眼前的景色,決定你生活的色彩。
內心淫穢的人,看什麼都一片黃。
能說出那種話,只能說明你的腦子,真髒。
02
除去兩性的色彩,這些話,我相信你從小到大一定聽過不少。
“他平時成績那麼差,這次考試突然考那麼好,是抄的吧?”
“他家境一般,怎麼背得起那個包?偷的吧?”
“她一個月工資不是才三千嗎?怎麼用得起SK2,假的吧。要不就是被包養了!”
對於似乎“有悖常理”的事實,人們往往懶得去探究真相,而是妄加猜測,絲毫不顧及自己
不負責任的言論,會給當事人帶來多大的困擾。
你眼中成績差的某同學,可能為了這次考試能夠逆襲複習了一整個月。
那個家境一般卻揹著名牌包的男生,那個揹包可能是他父母攢錢送給他的成人禮物。
工資一般的女同事,你看不到她下班後一個人還做著兩份兼職。
因為她想用自己的雙手,創造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你卻一言否定了他們所有努力的事實。
這些不假思索脫口而口的惡意,都是刀槍劍影的語言暴力。
對於受害者來說,他們所承受的打擊,也可能是毀滅性的。
一隻看似孱弱的蝴蝶,輕輕扇動兩下翅膀,就能在幾千公里外的陸地掀起龍捲風。
直到悲劇發生,你才會意識到那些微小的惡意,“三人成虎”,是能夠逼死一個人的!
03
1935年,曾有“中國的嘉寶”之稱的阮玲玉服毒自殺,遺言裡只寫了一句話:“人言可畏”。
2015年,曾獲選2014宅男女神的臺灣藝人楊又穎,因不堪忍受語言暴力的侮辱,在家中吸入過量氦氣自殺。
2016年,28歲男星喬任梁,因長期遭受網絡語言暴力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之前曾被證實患上抑鬱症。
去年八月,35歲的安醫生,留下了一句“媽,我出去一下,2分鐘就上來。” 在車內服藥自殺,搶救無效身亡。
起因就是一場殺人不見血的網絡暴力。
在悲劇發生的5天前,安醫生在泳池被兩個男生摸了臀部,男孩們被發現後毫無歉意,還對著安醫生吐口水做鬼臉,安醫生丈夫見狀將其中一個男孩摁入水中並扇了一耳光。
事件就此發酵。
男孩的家長們找上她的單位鬧事。安醫生丈夫打人的視頻傳到網上,網友們也群情激憤,言辭激烈地聲討著這個欺人太甚的大人。
去頭去尾後,整個事件成了她一個人的錯。
網友們的言論化作了一個個巴掌和拳頭,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安醫生不堪其辱,用自己的生命給這場顛倒黑白的悲劇畫上了一個句號。
04
針不紮在你身上的時候,你不會知道疼。
在當今社會,說一句話,打一行字不需要成本。
一些人在出言不遜,開著過分的玩笑時,不接受的對方往往還會被當成“開不起玩笑”“過於敏感”的人奚落。
一旦認真起來,挑事者最多道個歉就完事。
好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開口前多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
平等有禮貌的交流,才能體現人與人之間真正的尊重。
而對於出言不遜的男同事,我也想好了回絕的臺詞。
---“胸那麼大,估計被不少男的摸過吧。”
---“對啊,不像你。那裡那麼小,估計沒人想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