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像是地心引力，你需要做的只是輕輕一推。——《蝙蝠俠:黑暗騎士》
1.
雖說太陽底下無新鮮事，但最近一則新聞熱搜還是刷新了我的三觀：
“30多家網紅公司競相簽約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男子周某。”
周某是何許人也？江湖人稱“竊.格瓦拉”，廣西南寧人，小學文化，無業。喜歡賭錢，但手氣極差。沒錢之後就開始偷竊電動車，為此甚至四度鋃鐺入獄。
當然，讓他之所以走紅網紅的，還是那些充滿了小市民幽默的“金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的。
在看守所裡面的感覺，比家裡面感覺好多了!
在家很無聊的，都沒有朋友和女朋友玩 。進了裡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在裡面。
令人瞠目結舌的是，在周某當年接受採訪的視頻裡，無數的彈幕刷著“精神領袖”、“活得通透”、“吾輩楷模”等字眼......
這到底是是什麼人類迷惑行為啊？一個靠偷竊謀生的慣犯竟然成為了一代“楷模”？
然而，更魔幻現實的還在後面。
迎接周某出獄的不是親朋好友，而是200萬的簽約費，和瑪莎拉蒂的轟鳴聲。
呵呵，多麼諷刺。對於一個好人來說，想成佛你就得歷經九九八十一難。上完刀山下火海，最後還可能落個被人奚落“傻X”的下場。
而對壞人來說呢？“放下屠刀”，便能成佛。香火錢還是可以在線打賞的那種。
我驀然想起了牛頓的那句名言：
“我可以計算天體運行的軌跡，但我無法計算人性的瘋狂。”
2.
為何一個偷車賊會成為網紅公司眼中的“香餑餑”呢？
答案其實也很簡單，因為他們篤定人們會出於獵奇心理收看直播。屆時，他們便可以藉助周某的人氣，賺它個盆滿缽滿。
心理學上有個概念叫做“負面偏見”，說的是人們相較於“正能量”的信息來說，對偏負面的信息反而更感興趣。
確實如此。社會學家曾經做過一次調查，“什麼樣的視頻最容易在網上傳播開來？”最終排名前三的答案是“性、暴力和反主流文化。”
也許正是因為深諳人性的陰暗面，許多網紅公司和主播不惜踐踏道德秩序，也要公然博取眼球。
2017年，一名叫做琪琪的女主播“給粉絲髮福利”，直播將黃鱔放入下體......結果當場痛得昏厥過去。視頻外洩後，一時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某位叫做“小李”的網友縱身一躍跳入家附近的河中，不幸發生意外。而小李這麼做的目的，竟然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直播賬號漲一波粉”.......
更有甚者，連親人火化的場合也不放過。錄製的按鈕輕輕一摁，靈堂瞬間變成了大型直播秀。
這一系列光怪陸離的荒誕事件背後，皆是因“流量”二字而起。
只要你有足夠的流量，哪怕你曾經接受過法律的審判，曾經被親朋好友唾棄，都沒有關係。
嶄新的舞臺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你需要做的，只是上臺接受掌聲和光環而已。
一聲喟嘆。
3.
有人反問，出獄後的周某在公民權利上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憑什麼不能直播？”
有人羨慕說，如果在牢裡待四年可以換得200萬，“自己也願意進去。”
更有人誇道，周某的人生妥妥是一部“逆襲史”。
......祖安人民表示已經罵不動了。
周某當然有權利進行直播，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有必要大張旗鼓地為之鼓吹。
試想一下，一個偷車賊憑藉一段黑色幽默的話，出獄後在網上混的風生水起，這對於年輕人來說是什麼樣的一種價值導向？到時候，誰還願意勤勤懇懇讀書，兢兢業業工作呢？
最後，西門君想說的是，如果周某哪一天真的開直播的話……不要觀看，不要點贊，不要轉發！
我們的每次觀看，點贊，轉發都是一次投票。資本無情但效率極高。它們會記住你的每一次投票，也會記住你的每一次不投票。
而正是這一張張投票，決定了未來內容市場的方向和資本的站隊。
如果你討厭以周某人為代表的“網紅”，請不要默默討厭。可以的話，隨手點一個“我不感興趣”。
永遠，別把這個世界拱手讓給那些我們鄙視的人。尤其是，當我們力所能及的時候。
作者簡介：西門君，前《跑男》一二季現場導演，《我的才華不是拿來取悅你》作者。關注我，毒雞湯管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