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我開始了農村小鎮的教書生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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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雙胞胎”


能夠到交通局寫材料,對於我來說,這條路總算靠譜了。父親說,這是先人罩著,咱祖墳上冒青煙了。

原來,我在離縣城約有二十里地的一個小鎮上教書。

四年前大學畢業,父親費了好大周折才把我弄到那個鎮上。

臨走時,我眼窩子澀澀的,有點兒離不開這個雖貧,卻滿是幸福的家。父親是供銷社的一名下崗職工,靠四處打工拱熱這個窩兒。母親沒有職業,性兒好,手兒巧,調弄的一手好菜。記得每次放學回家,一股又一股飯菜清香總會誘惑我的味蕾,漸漸地,一種淡淡的幸福感就浮上心頭,門外的勞累、委屈就悄然散了。多少年了,我一直在他們的羽翼下生活,現在就要離開他們了,還真是顯得有點兒手足無措,一種茫茫然的感覺堵滿心頭。

父親還是那股倔脾氣,說話生硬。走時他對我說,你小子好好幹,分那兒可不容易,為這事兒,把你老子力氣使光了,老臉也丟盡了,緊要關頭,要不是你劉叔能和上邊說上話兒,你就得上山教書了,毛頭不就上山了,一年天氣也回不了幾回,聽說,吃水用的還是旱井裡的苦水子。到了學校,尊敬領導,團結同事。出門三輩小,對村鎮上的人也要客客氣氣。凡事機靈著點兒,就你那性子,單認死理,靠書本上的那點兒東西是連牙縫也不夠填的,可別給你爹惹出什麼禍來。

父親40多歲,一輩子實在,與人為善,做人一向本分。

“拉倒吧你,教書不靠書本靠什麼?”我嬉皮笑臉地對父親說。

我是父親的老兒子,這口氣他老人家早就習慣了,母親嗔怪地擰了我一把:“你個灰鬼,沒大沒小的,和你老子抬什麼扛,他說的你一句也不敢忘!”說完便笑呵呵地忙著張羅飯菜去了。

哼,不就是個破鎮的高中嘛,有啥了不起,看看人家劉強(也就是我劉叔的兒子),一上手就是縣城中學,您還好意思說哩!

我心裡嘀咕著,可沒有明說,老實說,能分到沿川鄉鎮也是十分不容易的。可對這個落腳點兒,多多少少,我有點兒不甘心:平時一肚子秋水文章,一直是大學校刊主筆,理想的職業是報社或作協。

我也倒不是妒忌劉強,長這麼大,劉強和我是最投緣的鐵哥們兒,穿一條褲子的死黨。我們是襠褲時代的同學,兩個人一起玩大,東西不分你我,最讓我感念的是,我們門第有別,但他依然不離不棄。平時,即使是彼此間有了爭吵、打罵,事後誰也不記恨誰,大家有事沒事總粘著。

我考師大那年,考前,他爸爸找關係,把劉強排在我後面,讓我儘量照顧他。沒辦法,既然是弟兄,我不照顧誰照顧?

這傢伙平時不愛學,其實也是學不進去,可這鬼頭就是講義氣,我的天塌下來,肯定是他和我頂著。我們在中學時代粘乎得就更緊了,他平時作業盡抄我的,我呢,那絕對是有求必應。記得有一回讓老師察覺了,在課堂上說:“劉強,怎麼你錯的和白潔一模一樣?”劉強一下子窘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我也搞不清,世,世上……不是還有,有,有……雙胞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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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全班鬨堂大笑,老師一時泛上話來,最後黑青了臉放話出來:“那你倆也是雙胞胎啦!”

全班頓時狂笑起來。

氣得老師讓我倆罰站一週,可過後還是抄。那次高考,我能夠照顧的就儘量照顧,可是分數一下來,他還是不夠。為這事,我就覺得自個兒欠人家的。

可劉強說:差點正常,我還領不過你的情來呢,不就是錯幾分嗎,好歹是靠邊了,讓我自己答,感情中國就又多一位張鐵生了。這麼一來,我爸跑也就好跑了,白潔,咱們以後還得在一起,誰讓咱是好兄弟呢?看來他還想和我粘乎(哥們兒,別誤解,我在這兒鄭重聲明,我們可不是“同志”),他父親在縣委辦,師大有同學,沒費太大周折,就把他以代培生的身份弄到我們學校,並指名道姓要和我一個班,但分數實在夠不上,可畢竟是同校了,所以我們在師大又成了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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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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