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蓋茨說疫情或將永久改變商務旅行和人群聚集的規模和頻次，對此有同感。不過不僅是疫情本身推動人健康、安全意識的提升和對人群間病毒傳播的潛在恐懼，更多的是經濟低迷、企業廣義利潤率下滑的新常態下，優化內部管理、壓縮非必要成本是未來企業的必然選擇。供應鏈和財務鏈日趨複雜化的市場背景下，可能今天的一筆商務旅行開支就是在未來某個時間點上壓垮企業現金流的某一個多米諾骨牌。
技術的發展也給了遠程視頻、電子合同等可以省去物理接觸的商務活動以足夠的應用條件。5G等技術的成熟和應用成本的下降過程就是信息流、物流的擴張和不斷取代非必要、高成本的人流活動的過程。這也符合科技迭代對人類物理活動的縮減預言，虛擬化、信息化、數字化，不斷挑戰人類既有的生理和物理活動規則。未來的商務人流更多會向區域化（交通便捷、成本低廉，路程遙遠、成本高昂的目的地就代之以信息流）、精簡化（人員減少、聚集效應降低）靠近，還會進一步衝擊企業管理運營模式，小規模、細分市場、特色經營會是一個趨勢，大型企業也會逐步用信息流代替人力資源。優質企業的標準也不僅是市場、營收規模，還有對組織模式的極致優化和成本的極致壓縮，畢竟宏觀層面的需求長期不足是無法被產品和服務本身所改變的。
這種趨勢會以肉眼難察但統計數據上的快速、直觀方式體現。商業習慣的改變遠比個人習慣的改變來得迅速高效。
這個趨勢對相應的商業生態的衝擊會是巨大的。比如商務型酒店、商務旅社、會展商、航空公司等，必然會有一個規模縮減、集中度提升和產品與需求對接調整的重塑過程。如果傳播性病毒出現變異、進化並長期與人類共存，人流聚集度的縮減也是必然，對大型高端堂食餐飲、宴會、商業百貨等業態都會形成長久的衝擊和重塑，美團遭遇餐飲行業的圍攻就是一個典型的事件反饋。同時，群體性、聚集性的文化習慣和人際格局也會微妙、緩慢、長久地被改變，尤其以迭代的方式（青年群體人際習慣和價值觀的分散化），流媒體、信息流載體、影視娛樂等行業會逐步細化、下沉，同需求的分散和小眾群體的崛起相呼應。
這其中的邏輯很簡單粗暴，但具體的線索很複雜，需要從不同角度和層次去觀察和解讀，其中蘊藏著未來大級別的商業和投資機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