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如今的漢服盛行

談談如今的漢服盛行


近年來的漢服熱潮,可謂是盛況空前。於青年一代而言,這是一件民族自信心重拾的事情,我認為是好的,是有利於中華文化傳承與發展的。但文過飾非,用所謂的文化傳承來極力推行漢服的野蠻生長,我覺得有些自信就是自我捏造出來的幻覺了,這不僅不能有效地引導下一代對傳統文化實施有效的傳承,還極有可能被許多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讓漢服淪為某些人、某些機構斂財的工具。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這漢服的成形,想必也是屬於封建時期 “禮”的範疇罷?曾有漢服愛好者告訴我,漢服“始於黃帝,備於堯舜” ,源自黃帝制冕服。定型於周朝,並通過漢朝依據四書五經形成完備的冠服體系,成為神道的一部分。雖然沒有明確的善本典籍證明漢服在公元前2700多年的黃帝時期就存在了,但是,我想在那個茹毛飲血的時代,可能也只有野獸毛皮和一些粗麻遮體罷?在部落之間,需要用棉麻設計出襯托出“禮”且飄逸的漢服形態,還是有諸多困難的。

遙想這周朝的始祖是被稱為農神的“后稷”,然黃帝居姬水,漢服的禮儀及歷史被周的王孫貴族們推向黃帝時期,也就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了。然而,周的精神並沒有多少值得回味的,它獨有的天道論、特多繁文縟節,讓人想起來就感到燻人。於是,漢服的流行便與這封建的宗法制度關係密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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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乃封建鼻祖,自然在穿衣文化上沿襲陳舊的一套,而周天子自詡天子則和尼采自詡太陽有些像,就不同的是周自詡天子是強調天命所歸,便於他培養孱王與孱奴;尼采自詡太陽更多的是表達尋找真理的孤獨。然尼采終不是太陽,故而他發了瘋;周天子也並非天命所歸,最終淪為犬儒們的傀儡,滅了國。

秦的文化,破除了周之前所延續的管理機制,漢服有沒有進行改革,我不得而知。然單以精神來看,秦雖不及漢的閎放,但決不似周那樣的弱。秦始皇常服通天冠,廢周代六冕之制,只著“玄衣纁裳”,百官戴高山冠、法冠和武冠,穿袍服,佩綬。而黑色則是秦男子大禮之服,這表現出高貴簡潔……

漢代的豁達我相信是有目共睹的,漢高祖“流浪漢”的性格,天真且率直地將儒生的高冠用來當溲器。有人說漢高祖不懂禮儀,於是,叔孫通去制定禮儀制度。即便如此,漢的精神是可取的,不管是從什麼地方舶來的新鮮玩意兒,

漢人都毫不拘忌,全都可以用來做裝飾的圖紋。但,這於周而言,是大逆不道之事,辱了“炎黃子孫”的名諱。譬如,漢昭陵前的瑞獸,除了雕刻傳統的虎、龍、龜、雀外,還雕刻著鴕鳥,這種閎放的精神簡直就是前無古人。現如今在墳墓上還都是傳統的雕刻與習俗,至少我在拜祭先祖掃墓的時候未曾見到誰在墓碑上刻上一隻洋鳥的。即便是到了現在,那些私人的活動及文化的講壇,可有人肯捨得廢除這附贅懸疣的形式呢?許多才子、君子、大人物,連走路都如走T臺一般,這肉體和精神怕早就被桎梏在陳舊的文化氣息之中了。不知道那些大膽的藝術家們與遊俠們,是不是都懼怕被傳統國粹所迫害,於是只得裝睡、萎縮,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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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過後,腐酸的文人氣息便直教人作嘔了,待遼金陸續進來,宋的精神就顯得孱弱了。雖然秦、漢、唐也有外患,但是精神氣魄始終宏偉,秦修築長城抵抗邊患,漢則花七十年的時間將匈奴驅趕到了西邊,唐花三年打得突厥毫無還手之力,這種精神是可取的,即便漢服在身,也是英姿颯爽。這本質在於不吹捧本朝文化與不拒絕舶來文化,但這種精神一旦落在陵夷之君的身上,便耐人尋味起來了。大臣們、君子們、學究們凡遇舶來事物,便沐浴更衣,哀坐盈尺之地,口中高呼道:“家門不幸!”或抽泣喊冤:“國將不國、民將不民,丟棄老祖宗的文化不顧,去接受西方之事物,這是中華滅亡之徵兆。”這種精神是有悖於發展的,當下許多的君子們、學究們何嘗不是這樣,凡遇到舶來文化,便覺得彷佛彼來俘我一樣,開始發抖、拒絕、不安;然後又自圓其說一套道理來推崇國學的精深,抨擊西方蠻夷的可怕,而以國學為根基的漢服文化遂成為君子們、學究們、無腦者們的寶貝了。

這不禁讓人惋嘆!如今的人,只要是看到國粹的推行,都可以不假思索,承認這是有利於民族崛起的玩意兒。唯有非傳統的,卻總常想到害人思想,奴役人的身軀,於是就出現了許多的禁令與避忌;還有一大套不切實際的理由。譬如你說做人要與時俱進,而他們卻說文化傳承;你說要分場合穿衣,他們卻說做人要保持天真與自然,何況文化需要在生活點滴中繼承。但這一類的君子們的確持有一份天真,但無知的天真是靠不住的,是禁不起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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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人,思想雖然可以一日千里,但卻無法完全丟棄特多繁文縟節以及嘮叨的禁忌。譬如一個人是在早上九點後起床,親朋好友定會義正詞嚴地給予他懶的屬性。而這樣的情況,還出現在各種的場合之中,然而卻沒有人敢以破除舊風氣之名大發議論,因這樣會被一大群君子、學究批評,甚至說你是漢奸、走狗、數典忘祖的東西。

我於此時之言,並非是抨擊國粹的不好,而是自感提倡國粹之風,實在是有些過了。正如清順治年間,時憲書上雖印有“依西洋新法”五個字。直至康熙初欽天監楊光先,推理紀元之學,說道“寧可使中夏無好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可他連閏月都算錯了,這所謂的歷法之學大約的確是專屬於洋人罷,中夏華人是學不得,也學不好的。

現在的漢服熱浪,多是出自對傳統國粹的無知。凡見到街上國服愛好者招搖過市的,大抵都是一些年輕人,

很多人認為年輕一代具有較高的認知,然而我卻覺得這些年輕人不過只是拾人牙慧罷了。那證據是:一、有深厚文化底蘊及認知的人,斷然不會不分場合地將封建枷鎖捆在身上;二、易雲:與時俱進、與時消息、與時偕行在國粹愛好者身上是無法體現,不能說他們的精神是葉公好龍,但卻有著表裡不一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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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漢服的運動,已經是讓人如痴如醉了;乃至於許多場合,都可以看到穿著漢服的年輕人。不曾想那些封建枷鎖的死灰復燃,的確是讓文化的形式大於內容。倘若你在街頭遇見一群漢服愛好者,試佇聽他們說道:“國粹傳承。”便會頭皮發麻了。因當下的漢服運動並不符合時人的審美的。無論是時髦還是古典,都是要看場合而定的。所以,更不用說這些愛好者口中的國粹傳承是一種什麼樣的東西了。

其實,民國時期的人,是開明到可以接受任何海外文化的。雖然如此,但他們依然很敦厚、儒雅、不拘小節。漢服在我看來,除了漢唐的宮廷服飾外,平民的穿著就的確是醜得可怕了。

這足以證明,服飾並不能代表國粹與文化,並且在審美方面,我們有太多的晉升空間了。私以為,新時代應該有新作風,大家應該明白什麼是合適的,而不是打著所謂國粹的口號,將奇裝異服傲於人前,殊不知格格不入倒有些丟掉了活力。並且,我們並非是君主立憲制的國家,是不存在形象延續和崇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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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再不放開度量,大膽地,無畏地,將新文化儘量地吸收、與之融合,則陳舊的國粹精神文明便呈現出妖魔化、商業化了,這最終的結果大概會是勞逸不均的罷。

於今天的漢服而言,向來也是圈子之間的事情。可是,各大自媒體及漢服投機者卻大發議論,認為漢服穿起來比現代服飾更漂亮、優雅。最不可解的是,他們認為現代服飾穿起來麻煩,且穿不出中華民族的精氣神。只怕這些人是為了利益而自圓其說的一種空論罷,一種以“無知”而持續的“天真”罷?。然而,無知的天真總是靠不住的,這些愛好者們、君子們、投機者們往往覺得自己保留的真性和率直是支撐自己心中國粹盛行及斂財的根基,但很少有人去思考自己的天真是經驗後的天真還是孩童那樣無知的天真。因為這種天真看似很可愛,實則是很可悲的。還是因為大家在利益面前說著誑語呢?我沒有穿過漢服,至於它是否比現代服飾穿起來方便,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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