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葦苟
01
一則新聞說，中國教育改革快20年，素質教育還是困難重重。
素質教育的口號確實喊了很久，可這幾年來，為什麼說的人越來越少了？
我的孩子尚小，但我表姐的孩子就曾被“素質教育”過。
原本學校安排每週六上半天的自習課，家長也能私下報輔導班。忽然一聲指令傳來，要素質教育、給學生減負，週末課停了，作業免了，補習班也全部被禁了。
然而，進行不到一個月就草草收場了，原因是家長反對：
孩子們沒了課業壓力，也失去了掌控。在家的時間都交給了遊戲、電視和懶覺，完全不理會課業，說“學校都叫我們減負了”。
家長擔憂孩子這樣下去荒廢了，不得不偷偷增負，最終一切又回到從前。
素質教育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
02
一個叫陳美齡的香港歌手，曾四處演講自己如何靠“放養”送三個兒子進斯坦福。
她說自己一直堅持：不要孩子放了學還做和學習有關的事，不要定學習計劃，不要反對孩子早戀……
一時間素質教育又被提起，但很多人忽略了一點：陳美齡本就是從斯坦福畢業的教育博士，除了歌手，她還擁有作家、教育家、慈善家等多重身份，甚至籌劃參選下一屆香港教育局局長。
她所處的社會階級，她能給孩子提供的資源，是多少人望塵莫及的。
“生在羅馬”的孩子，被斯坦福大學錄取，才是最正常不過的結局。
況且，她從歌手到政客的轉型，正是親身印證了什麼是野心勃勃。
另一個精英家庭，“虎媽”蔡美兒就直言，自己對兩個女兒要求很高：每科成績必須拿A、不準看電視、琴練不好就不準吃飯……甚至因為手工粗糙，當面扔掉女兒親手做給自己的生日賀卡。
一度有不少媒體批評她的教育方式過於嚴苛，說她的兩個女兒是“世界上受虐最多的孩子”，斷言她們長大以後會“心理扭曲”，“恨透家庭”。
然而幾年過去，她的兩個女兒不僅都從哈佛畢業，而且與她貼心，也懂她的苦心。
小女兒露露說：母親的嚴厲，成為我贏得自信的工具。
長久以來，我們慢慢接受了“寒門難出貴子”的設定，窮人家的孩子吃盡苦頭也不比中產階級的孩子打個響指。
於是有人說，素質教育只是富人的玩具。而事實是，如今他們也未必真看得上。
素質教育對於他們，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說教，是標榜“我的成功毫不費勁”而被人仰望的光環。社會資源如此有限，誰不渴望多圈佔一些。
從《爸爸去哪兒》中的那些明星家裡懂事乖巧的萌娃，到《最強大腦》被熱議頗多的澳門賭王之子何猷君。
我們會發現，“比你起點高的人比你更努力”這件事，已經慢慢成為了一種普遍的現象。
在這樣的情況下，普通家庭若還是跟著大談素質教育，看到的結果將不會再是“寒門難出貴子”，而是“寒門根本不可能出貴子”。
03
記得很多年前，但凡反思中國教育的文章，十有八九會用韓寒當論據。
他高二時便高調退學，高舉“應試教育貽害萬年”的大旗。很多人跟著感嘆，應試教育下的學生“高分低能”、“毀人不倦”。
然而當已經為人父的韓寒再談應試教育，他卻告訴觀眾：
“退學是我的不對，對於普通人來說，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
他說：“我們國家各種階層壁壘還沒有完全清晰，只要你夠努力，還是有很大概率去衝破次元壁，去到更高的地方。在中國努力學習，努力工作，進好的大學，學更多本事，最終改變生活，改變家族命運的可能性，一定比在發達國家要大得多。”
當我們批駁中國高考殘酷、中國教育非人性的時候，該問問自己它為我們帶來了什麼。
有人曾對比中西方教育。在紀錄片《丹麥9年z班 vs 中國初三13班》裡，組織了一群丹麥初三學生和中國的初三學生比賽。
結果出乎很多人意料：中國孩子除了在英語上略有欠缺，閱讀、數理、語文、繪畫都遠超丹麥孩子，甚至在團隊合作和創新上也遠比他們表現好。
中國孩子分工明確，專注完成“紙房子”
丹麥的孩子更注重自己的發揮，合作困難
一個丹麥專家指出了問題的關鍵：
基礎知識是創新的根本和源泉，沒有基礎知識的創新是無本之源。
一個人無論要展現多麼與眾不同的實力，都必須要先成為萬分之一、千分之一，通過層層篩選篩選，成為人群中的唯一。
當你質疑應試教育的時候，也該看到，1978年，中國高考錄取率只是7%，今天已經是74%。
如果在這樣的條件下，還繼續批判中國教育，要求教育減負，那我們培養的那群孩子又能去幹什麼？
人才，沒有了用武之地，只是廢材。
04
席慕蓉說：“生命是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我們都是那個過河的人。”
沒有什麼能普渡眾生抵達一切。橋雖然只有一個方向，但它省了你趟水過河的苦。
素質教育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我會努力教孩子有素質，也努力給孩子最好的教育。
我會告訴孩子，這個人人生而不平等的世界，的確很殘酷。
但別忘了，你依然有去競爭的機會，依然有去拼一場的平臺。哪怕甚為微小，但它確確實實地存在著。
“勝者為王”的規則，只有弱者才會想要避開。
你可以不去在意結果，但人生長跑卻有無數賽程。站在路邊鼓掌，被別人超過是一瞬間的事。
一個階段的錯失，變成下個階段的落後，最後或許是一生難以追及的距離。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悲哀，是一邊大聲疾呼想要出人頭地，一邊陷在對世界的抱怨裡出不來。是明明有好的學習條件，卻不知道珍惜。
學習雖苦，可最好的時光就是用學習換來的。
願你永遠有向上的決心，不逃避，不放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