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英国凯特王妃在当地时间4月23日上午顺利生下第三胎,与前两次生产后一样,她并没有呆在室内好好“坐月子”,而是在分娩后7小时就抱着新生宝宝踩着高跟鞋出来与媒体见面,还表示会很快投入工作中。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几天时间,阅读量高达十万加,热议留言几个页码。之所以能引起很多人共鸣,不是因文章主人公的身份,也不是因文章多有内涵,而是外国女人不坐月子这个事儿,对于生孩子和坐月子都有深切体会的中国女人来说,简直太神奇了。

王九云丨文

我的母亲曾一心想把肚子里的我打掉

因为生活太过艰难

我出生于五十年代,母亲说起怀我生我的事儿,我感觉不可思议。

母亲生的第五胎不满周岁夭折,第二年又怀上了我。当时经济极为匮乏,为了养家,母亲除了每天下地拼着命干活,回到家还要纺花织布,卖点钱补贴家用。

家里的大小瓦缸都成了摆设,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在哪儿,母亲哪有心思再要个累赘?

可那时候医疗条件落后,无法避孕,更无法做人工流产,生孩子是顺其自然的事儿。

母亲说,她感觉渐渐隆起的肚子里,像有一个妖怪,随时都会把家人给吃了。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为打掉这个这个小生命,家里水缸、案板、煤火台,都成了她“杀人”的凶器。

母亲弯着腰去水缸里舀水,就把肚子对准水缸沿儿,使劲儿压;做饭时,在煤火台边使劲挤;擀面条时,趁着推拉擀面杖的当儿,在案板边使劲磕碰;还用拳头对准肚子拼命的砸。

可是,任凭母亲“残忍地”使尽各种手段,生性倔强的我,硬是把根扎牢牢地扎在母亲的子宫里。

母亲说我压根就是那种倔脾气。母亲在说这些事时,没有怨恨,没有遗憾,倒是多少有点没打掉我的庆幸。我静静地听,脸上没挤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就在我家老屋的土炕上,不受欢迎的我出世了。接生的是街坊李奶奶,她用烧红了的剪刀给我剪断了脐带。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姥姥和奶奶都去世早,三个哥哥和姐姐都少不更事,父亲又常年不在身边,只有母亲自己照顾自己。

母亲喝了一碗黑豆水,一连喝了三天米汤,就像啥事儿也没发生一样,该干啥干啥。母亲说,黑豆水补血,米汤催奶。

可母亲产后本就虚弱的身子,又三天不能吃饭,所以头晕眼黑,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像个醉汉。但不干不行啊,一家子人张着嘴等着吃呢。

硬挺过满月,母亲就把我放在家里下地干活了。回到家忙着做饭,就让姐姐先看看我有气儿没有了。

母亲说,我会坐的时候,把我放在一个大缸盆里,给我一块熟红薯,母亲干活回来,我吃得鼻子眼里全是红薯,身上的衣服只有胸口是干的。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听着母亲唠叨这些,我心口开始紧缩,疼痛慢慢聚拢心头,分明感觉到那时饥饿和寒冷的恐惧。我强忍泪水,别过脸去,不让母亲看见自己没出息的样子。

我疼的是自己,但绝没想到那个时代母亲的不易;没想到母亲为啥那么狠心,要打掉自己的骨肉;更不会想到母亲产后三天只喝米汤,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照常干家务。

我生孩子难产

但还是在母亲的照顾下坐了一个幸福的月子

为啥外表柔弱的母亲,毅力那么惊人,内心世界那么强大?当时我没去想。如今想起,母亲遭这么大的罪,都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从头天下午五点开始阵痛,折腾整整一天一夜,我水米未进,已精疲力尽。

母亲在旁边吓坏了,急切地喊我的名字。不知谁说她饿了,接着就有人递给我半个大鏊子饼,我饥不择食,狼吞虎咽的就下了肚。

月子里,母亲挪着虎口小脚围着我转,我和孩子的吃喝拉撒睡,母亲照顾得无微不至,不让我下床,说走路早了脚底板疼;不让我着凉水,说月子里着了凉水指关节疼;不让我洗头洗脚,说不过满月洗头洗脚怕吃风;母亲说,得了月子病不好治。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我幸福地坐了一个月子。但是那时条件限制,没有菜吃。我们虽然住在乡下,却是商品粮户口,没有菜地,又买不上白菜,上顿萝卜下顿萝卜,直吃到看到萝卜就想吐。

有位邻居来看小娃子,看到墙角只有几根白萝卜,就回家抱来四棵大白菜,这使我至今感谢不尽。因为天冷,鸡都不嬔蛋了,买不上鸡蛋。母亲养的几只鸡,月子前积攒了六十个,藏在米面里,说这样鸡蛋不坏。

这六十个鸡蛋,除了招待亲戚,也不剩多少。十来天的时候,爱人看没鸡蛋了,说我去买几个吧?我说算了。我知道他也是说说而已,一是他买不到,二是兜里空。

后来见了一位同学,说生孩子吃了二百个鸡蛋,看着人家满脸炫耀的神色,用现在一句时髦话说,那真叫羡慕嫉妒恨。为此事,没少嘟囔爱人:“你去买二百个鸡蛋,让我像煮饺子一样煮一锅,捞两碗吃个痛快!”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写下母亲和我的月子,鼻子很酸,想流泪,不为自己,只为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更为母爱的伟大。

全年无休,没有工资

心甘情愿的工作就是母亲

如今,年轻的妈妈们赶上了好时代,从备孕到怀孕,到生产,到坐月子,可以说,她们的待遇赶得上英国的王妃。

她们的孕期生活,不仅能吃饱穿暖,还讲究营养搭配,鸡鸭鱼肉样样全,蛋白质,维生素,矿物质,哪样也不缺少,而且月子里所有的亲人围着准妈妈转,真是羡慕至极。

但是,如今的妈妈们也是很辛苦的,孕程中一样承受与男人同样的工作压力;一样承受十月怀胎的艰辛;一样承受一朝分娩的阵痛;一样担负着哺育孩子的重任。

我母亲曾想杀死肚子里的我,那些艰难岁月里母亲们的生产和月子

孩子一夜要喂几次奶,要换几次尿布,甚至有的孩子哭夜,妈妈抱着孩子在屋里走多少路,妈妈一夜能睡几个小时,可能妈妈们数一数不清。

“要干很多活,要精力亮沛,要有耐心,有爱心,有责任心;要经常站着,经常弯腰;一周工作135小时,甚至以上;一周工作七天,24小时都处于工作状态;全年没节假日,就连春节也没有,而且其他人吃完饭你才能吃;还得懂金融,医疗,烹饪......”

“条件太苛刻了吧?请问工资多少?一万以上?五万?”

“没报酬。”

“谁给你干啊?给工资也不干了!”

“有人干。”

“谁?”

“母亲。”

是啊,只有母爱才能这么无私,只有母亲才能做到这一点。记不得哪位名人说过:女人固然是脆弱的,母爱却是坚强的......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

王九云,安阳人,教师,文学爱好者,喜欢乡土文学,文章散见于多家报刊,散文《萤火微光亮童年》曾获得2015《中华情》全国诗歌散文联赛金奖。

豫记,全球河南人的精神食粮!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