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完人:英明神武如劉秀者,考慮問題也有不夠周全之時

公元29年三月,劉秀的平敵將軍龐萌反叛,自稱東平王,並與董憲約定共同攻打桃城,以打通與張步的聯繫,結盟對抗劉秀。

人無完人:英明神武如劉秀者,考慮問題也有不夠周全之時

劉秀獲知龐萌反叛消息,怒不可遏,立即決定御駕親征,並傳令吳漢、馬武等諸將說:“我曾經以為龐萌是可以託付國家的重臣,將軍們恐怕要笑我說的話吧?龐萌這個老賊應當滅族,你們加緊操練軍隊,在睢陽會師!”

董憲是劉秀的老對手,之前他就一直佔據東海郡,接受劉永冊封,與張步、佼強等人結成聯盟,形成關東最主要的割據集團。此時,龐萌反叛,自願加入對抗劉秀的割據集團,董憲當然求之不得。因此,他聽說劉秀御駕親征龐萌,馬上也採取了行動:一方面,他自己與劉紆率部放棄下邳,退守蘭陵;另一方面,命蘇茂、佼強領兵三萬前去幫助龐萌圍攻桃城。

劉秀收到桃城危急的情報,果斷捨棄輜重,親率三千輕騎和數萬步兵星夜兼程,急赴桃城,最後駐紮在距離桃城六十里的任城,養精蓄銳,以挫敵鋒芒,並等待吳漢等諸將前來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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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9年六月,吳漢等諸將如約來到,於是漢軍與龐萌、蘇茂聯軍在桃城城下展開激戰。劉秀親自上陣衝殺,結果大敗龐萌、蘇茂聯軍。龐萌與蘇茂等拋棄輜重,乘夜逃走。

董憲於是讓劉紆率部駐紮在昌慮,自己率精銳隊伍拒守新陽。劉秀派吳漢攻破新陽,董憲退守建陽。不久,建陽缺糧,劉秀親率諸將四面圍攻建陽,再次大破董憲軍,又派吳漢乘勝追擊。結果,董憲手下大將佼強率部投降,蘇茂逃亡到張步處,龐萌和董憲則逃入繒山縣,數日後又逃到郯城,惶惶如喪家之犬。

但劉秀顯然不想放過龐萌和董憲,要痛打落水狗,他命吳漢率部一路追擊,攻下郯城,逼迫董憲與龐萌逃到朐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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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30年,吳漢攻破朐城,董憲與龐萌躲進沼澤地中,其妻子兒女都被吳漢俘獲。董憲痛哭流涕,哀嘆說:“妻子皆已得矣。嗟乎!久苦諸卿。”率數十人準備歸降劉秀。吳漢手下校尉韓湛追斬董憲於方與,方與人黔陵也殺了龐萌,“皆傳首洛陽”。

龐萌是山陽人,參加過綠林軍,在更始朝當過冀州牧,與更始朝的尚書令謝躬共破王郎。公元24年,劉秀設計誘騙謝躬,命吳漢等奪取鄴城,將其殺死,龐萌於是歸降劉秀。劉秀稱帝后,龐萌被任命為侍中。

龐萌為人謙遜和順,劉秀時常對人稱讚龐萌說:“可以託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者,龐萌是也。”由此可見劉秀對龐萌的信任和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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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萌如此受劉秀信任和喜愛,後來為何要反叛呢?

這事得從公元28年春說起,當時,虎牙將軍蓋延在蘄縣打敗蘇茂、周建,進而與董憲在留縣交戰,又將董憲打敗。接著,蓋延又率領龐萌攻下西防縣,再次追擊周建、蘇茂到彭城。蘇茂、周建無路可逃,於是投奔董憲。

同年七月,董憲的將領賁休獻出蘭陵縣投降東漢。董憲得到消息,從郯縣率軍包圍蘭陵。屯駐在楚地的蓋延與龐萌向劉秀請求前往蘭陵救援賁休,劉秀告誡他們說:“大軍可直搗郯縣,蘭陵之圍自然就會解除。”

但蓋延、龐萌卻認為,賁休所守的蘭陵城情況危急。於是置劉秀的告誡於不顧,擅自率部奔赴蘭陵救援賁休。董憲軍假裝戰敗撤退,讓蓋延、龐萌攻破圍軍進入城內。次日,董憲率大軍合圍,準備把蓋延、龐萌和賁休一鍋端了。蓋延和龐萌等恐懼,棄城突圍出逃後,這才想起劉秀英明決斷,於是前往攻打郯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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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聽到蓋延、龐萌從前線傳來的戰報,責備他們說:“原來令你們先去進打郯縣,是出敵不意。現在既已敗逃,敵人的計謀已定,怎麼還能解除蘭陵之圍呢!”果然,蓋延、龐萌等到達郯縣,舊攻不下,而董憲卻趁機攻陷蘭陵,殺了賁休。

劉秀雖然因為蘭陵戰役而責備蓋延、龐萌,但對他們還是信任的。公元29年,劉秀任命龐萌為平狄將軍,讓他與蓋延一同攻打董憲。

令人遺憾的是,劉秀當時向前線下達詔書命令,都只頒給蓋延而沒有頒給龐萌。這可能只是劉秀一時的疏忽大意,考慮不夠周全,沒有顧及到龐萌的感受,如果溝通得好,算不上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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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許是因為蘭陵失敗後而變得過於敏感,龐萌因此起了疑心,以為劉秀的詔書只頒給蓋延而沒有頒給他,肯定是因為蓋延在劉秀面前說了他的壞話,劉秀已不再信任他了。於是,龐萌發兵襲擊蓋延軍,率部叛變,從而引發了後面一系列的戰事和悲劇。

不過這個歷史事件也給我們兩點警示:其一,所謂人無完人,英明神武如劉秀者,考慮問題也有不夠周全之時,我等凡夫俗子,考慮問題更應該謹慎;其二,溝通產生信任,缺乏溝通往往容易造成誤解,從而出現不可挽回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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