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伍連德。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歷史上他真的撲滅了席捲東三省的大瘟疫,救了整個省。
1910年11月,一場肺疫從俄國傳入中國滿洲里,以哈爾濱為中心迅速蔓延,4個月內便波及5省6市,死亡達4萬多人,一時屍骸遍野,舉世震驚。而清政府並沒有相關機構處理,於是便委託當時比較有名望的舊中醫團體去解決這件事,這個舊中醫組織設立了一所鼠疫病房,採用中醫療法。這所病房於當年4月1日開張,由12位中醫負責,每位每月薪資100元,應其所請,清政府將10位已確診的病人於4月1日至4日送去醫治,結果全部病亡。4月5日這些不知深淺的傢伙告饒了:別送病人了,我們治不了。
4個月後,那場噬殺了6萬生靈、被認為是20世紀最大規模的傳染病終被撲滅。這是中國有史以來第一例以科學防疫專家實踐與政府行為相結合、有效控制大型瘟疫的記錄。他的文章《旱獺與鼠疫關係的調查》於1913年發佈在醫學頂級雜誌柳葉刀《Lancet》上,成為中國史上首位在國際頂級學術期刊上發表文章的人。鑑於伍連德對防疫科學的全方位貢獻,1927年日內瓦國際聯盟衛生處授予他“鼠疫專家”的稱號。1935年,曾撲滅東北鼠疫的伍連德名列諾貝爾生理醫學獎的候選人,是中國走近諾獎的第一人。由於諾貝爾獎評選的保密原則,直到2007年這份資料才公之於眾。著名的流行病學家拉斯特(J.M.Last)1983年主編的《流行病學詞典》中,伍連德是唯一被收錄的中國人。梁啟超先生也曾讚譽到:“科學輸入垂五十年,國中能以學者資格與世界相見者,伍星聯博士一人而已……”
但在這次救災的過程中,伍連德也發現了舊中醫的許多弊端。尤其是舊中醫許多做法都是想當然的,缺乏科學嚴謹的態度,據《大公報》記載:“自近日鼠疫發現,中外名醫士百方研究,幾於才智俱窮。不意天津醫生竟能不假思索,發明許多奇妙方法,其中最奇妙者莫如貓尿一種。解者曰,醫者意也,鼠本畏貓,故以貓尿治鼠疫,其效必神。不知貓食鼠者也,腹中既有死鼠,尿中豈無瘟蟲?是研究尚未入細也。且以相剋之理言之,則鼠固畏貓,貓亦畏狗,若取演進之義,與其用貓尿不如用狗屁。”大意就是,民間舊中醫竟然用老鼠怕貓的邏輯,來解釋鼠疫可以靠喝貓尿治好,真是無稽之談。也正是因為如此,讓伍連德更加確定了廢除舊中醫的決心。
在1929年的第一屆中央衛生委員會上,陣容強大的委員們通過了《廢止舊醫以掃除醫事衛生之障礙》,而伍連德正是這18位醫界領導人之一。伍連德認為“雖然古老的中醫文獻存在某些帶有進步性質的理念,但諸多因素已促成其功效與創新日漸式微,舊醫愈加衰朽,猶如中世紀的歐洲,對古代信仰和傳統的過度尊崇,成了繼續進步的絆腳石。”
在後來,抗戰爆發後,伍連德回到了故鄉馬來西亞,開了一家診所,過著平靜的生活。對於曾經的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他只是說:“我最願意做的事情,是從閻王爺那裡把人救回來。” 1960年1月21日,伍連德帶著他的故事,永遠告別了人間。儘管伍連德的出生地不在中國,但他是在中國做出了豐功偉績,他自己一生中也多次聲稱自己是中國人。雖然他沒在抗戰的時候出過一份力,但是這不影響他的偉大。
而如今,在諾貝爾基金會官方網站關於伍連德的提名資料中,國籍一欄寫的正是“中國”。在2003年非典和2009年甲流蔓延時期,我們仍採用他所開創的隔離、口罩防護等措施,有效地阻斷了病原、控制了疫菌的傳播。後世用”國士無雙“來形容他再貼切不過了。
總的來說,中醫和西醫都有它的優勢,不能一棍子打死。畢竟中醫在中國流傳了幾千年,如果真的沒有效果的話,估計皇帝老子都活不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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