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 我們的人生誰來“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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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陳丹青《退步集》,讀到關於城市與人之間關係的話題。

陳向來直率,稟性不改,口無遮掩。

陳說:城裡皆為陌生人——一群陌生的面孔、來歷不明的身份、來去匆匆的背影、疲於奔命的忙碌……

陳的最後斷言驚世駭俗——格子人生。

他說,最後,無一例外都會歸於城市遠郊的某一處、某一個房間裡的某一個方寸大小、有人或無人看管的格子裡,被編了號,冷寂而落寞,蒙滿灰塵……”這是人的最後歸宿。

細想陳的話儘管有些消極,但絕不誇張。現在的都市,絕非傳統意義上的都市,都有移民的傾向裹含其中,或多或少,並且城市愈大愈甚。

隨筆 ∥ 我們的人生誰來“認證”

有個朋友,年紀很小時由一個城市來到另一個城市,幾番打拼,成了家,也立了業,並小有成就感。可她每次談起家鄉,都有掩飾不住的懷舊和思鄉情緒。

其實,思鄉無非是對童年的懷念。對於一個城市的記憶,說白了就是童年的記憶而已,你的童年在哪裡度過,你一生的懷念就在哪裡。因此說,人生再漂泊,根總是有的。而另一個城市再美好,也只是“安逸”和“舒適”而已。它不是你的,並且永遠不屬於你。

人才市場見到幾個年輕人,人頭攢動中,他們忙於應聘職位或謀生的崗位,問起他們的身份或來歷皆一臉茫然。興許他們來自於另一個城市,亦或來自於一些偏遠的鄉村。他們無一例外頭上都一律被冠以“務工人員”或“就業者”問起相關的話題。

他們說:“出來賺錢唄!”

隨筆 ∥ 我們的人生誰來“認證”

一次偶然的機會,得以走近他們的生活,四十米不到的空間裡,居然安置居住著男男女女十五個年輕人。他們來自於不同的地方,又從事著不同的職業,興許是年輕的緣故,在他們的臉上,居然找不到一絲一毫的不如意或落寞。這不得不叫人歎服和敬佩。

我問:有多久沒見到他們了?

“有幾年了吧,記不得了。”大媽說。

我問:“想他們吧?”

“想有什麼用?人家不想我,我想也是白想,死了興許都不會回來看一眼的……”

大媽沉默了一會,又解嘲式地自顧說:“也是忙啊,回來一趟也不易,一個蘿蔔一個坑兒……”

大媽已經八十三歲,大媽十幾歲時就來這個城市工作,成家後回了家鄉生兒育女,子女成人後又四散而去,一家人就這樣往而復始相互重複著相互走過的路徑,生生不息。

有個朋友,面對生活的拮据依然變賣家產獨自去雲南創業,去年初的某一天突然傳來噩耗,心梗突發死在異鄉。二十出頭的兒子攜母親捧回了父親的骨灰。送別那一刻,朋友們噓嘆不已,倍感人生的無常。

想一想,人生的任何一個角落也不是自己的,皆為一個暫時的落腳的一個“點”而已。劃來劃去,一個不經意的拋物線,即可敲定最後的歸宿。

偶上高樓俯視這個城市,街路上游走的人們像細微的螞蟻,城市被神奇地畫出細小的格子和不等式的方方扁扁,離去的黯然離去,新生的照舊復生,皆為過客而已。

隨筆 ∥ 我們的人生誰來“認證”

夜裡突然想吃蘋果,忍都忍不住的饞意。

披衣轉去樓下水果店,攤兒上碼放著不同顏色大小各異的蘋果。

店主說:這個4塊5、這個是6塊,那個最好,一斤9元……

我狠了狠心,賭氣地說“要最好的!”

5個模樣挺俊的蘋果——21大洋!

捧著回家的路上,心裡氣哼哼地罵:哼!狗日的,真TM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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