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談唐太宗如何將從諫如流與我行我素演繹的即冠冕又堂皇

提到唐太宗李世民,對其評價最常見的一條是,積極聽取群臣的意見,從諫如流。

相對於其他獨斷的帝王,李世民在虛心納諫方面做得確實十分出色,但是,在太宗李世民認準的一些事情上,從諫如流往往成為一種表象,我行我素更彰顯了太宗的個性。史書中記載了有關修繕洛陽宮和巡行九成宮的兩則小故事,從中可以看出,太宗如何將從諫如流與我行我素演繹的即冠冕又堂皇:

趣談唐太宗如何將從諫如流與我行我素演繹的即冠冕又堂皇

《貞觀政要》卷二記載:貞觀四年,唐太宗下詔修洛陽宮乾陽殿以備巡狩。給事中張玄素上書切諫,說:治理天下“惟當弘儉約,薄賦斂,慎終始,可以永固”,而陛下“承凋殘之後,役瘡痍之人,費億萬之功,襲百王之弊,以此言之,恐甚於煬帝遠矣。”

對於張玄素的直言極諫,唐太宗當然很不高興,但是沒有發作,只是下令“所有作役,宜即停之”。

對於群臣在這件事上的沉默,太宗更是一語切中,謂之“眾人之唯唯,不如一士之諤諤”。至此,太宗在如此語境下說出的這句話更是被後人奉為千古名言。

還是有關修繕洛陽宮,《資治通鑑》卷193記載:說過這話的次年,剛剛修繕完九成宮,唐太宗再次提出要修繕洛陽宮。這一次,民部尚書戴胄站了出來,說:“離亂甫爾,百姓凋敝,帑藏空虛,若營造不已,公私勞費,殆不能堪!”

太宗依然虛懷納諫,不僅表揚戴胄“忠直體國,知無不言”,還給他升了官。

然而,過了一段時間,太宗還是忍不住命竇璡修繕洛陽宮。

趣談唐太宗如何將從諫如流與我行我素演繹的即冠冕又堂皇

《新唐書·姚思廉傳》記載:貞觀六年初,九成宮修好後,太宗急欲巡行,著作郎姚思廉進諫說:“離宮遊幸是秦皇、漢武事,非堯舜禹湯所為。”太宗解釋說:“朕嘗苦氣疾,熱即頓劇,豈為遊賞者乎?”賜給姚思廉帛50匹。

還是有關巡行這件事,《大唐新語·極諫第三》記載:監察御史馬週上疏說:“上皇尚留熱處,而陛下自逐涼處,溫清之道,臣切不安。”太宗同樣予以表揚。不過,表揚歸表揚,唐太宗還是在春暖花開的三月份浩浩蕩蕩地去了遠在寶雞的九成宮,一直在那裡療養到十月秋盡。

也就是說,在修繕洛陽宮及巡行九成宮這件事上,前後有四位大臣諫言,而太宗呢,表面上都是虛心採納,並且給予進諫大臣表揚或升職獎勵,但是,在行動上,太宗還是堅持踐行自己內心的願望,將我行我素的個性表現的淋漓盡致。

趣談唐太宗如何將從諫如流與我行我素演繹的即冠冕又堂皇

諸如此類一面從諫如流、一面我行我素的事情,史書中還有不少零散的記載。

從上面的兩則故事裡,我們或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一個人,就算他再有內心的道德追求,再有容人納諫的雅量,也難以擺脫基於私慾之上的人性弱點;而這樣的弱點又反過來會使其所標榜的道德追求變得口是心非。

在修繕洛陽宮及巡行九成宮這兩件事上,太宗一面從諫如流、一面我行我素的風格,讓我們管窺到太宗人性中矛盾、糾結乃至虛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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