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紀》:衆生盡皆螻蟻,荒誕不過耳語

幾年電影市場極速壯大,早已不乏全明星陣容的視效大片,然而觀眾們享受著這些財大氣粗的視效大片同時,似乎已忘記了上世紀九十年代裡那些靠好故事取勝的好電影。那一股巧勁兒,正是早年國產故事片中的精華所在。

《荒城紀》:眾生盡皆螻蟻,荒誕不過耳語

當然,靠好故事取勝的中小成本故事片,每年還會冒出幾部來,但再難以有九十年代那種令人久久難以忘記的後勁兒。今年上半年遇到了《荒城紀》,5月18日上映不敢說這是2018年最好的一部國產電影,但卻是在開年至今裡國產片中最大驚喜。故事中有著《驢得水》的辛辣,亦有著《健忘村》的荒誕,無形中將社會階層的遮羞布隨著女主的衣服一層層的撕開,沒有血色,只有蒼白。

《荒城紀》:眾生盡皆螻蟻,荒誕不過耳語

和眾多批判社會意識形態的電影一樣,《荒城紀》將背景放在了民國,這似乎已成為電影文藝工作者創作的最好時代。喜劇的內核都是悲劇,為什麼國產現實題材的影片要在30年代、要在山西農村才敢將如此荒誕不經,黑色幽默的故事表達出來?看完《荒城紀》你也會思考這個問題。好的電影就是這樣,讓人感受到悲劇人生的無奈,更引發著對人性的思考。

新舊伊始,杯葛無援

《荒城紀》的故事並不複雜,甚至簡單到觀影完畢後歸途時想起,也會毛骨悚然。“禮義廉恥堂”在山西方言的催化下被沒有文化的保長理解成“李憶蓮祠堂”,名為“蔣中正”的執政者被族長化解為“講忠貞”。至此,一段荒誕卻飽含悲涼的故事便延展開來。在這座荒城裡,沒有黑白對錯,只有新舊時代交替帶來的階級剝削與底層人民難以傳達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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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層階級用形象工程搪塞統治者進行剝削,他們在乎的不是“禮義廉恥”本身,而是那一張張用以交差的定格照片以及滿箱沉甸的大洋。

中層階級用道德宗法束縛自己,捆綁他人。卻又在生存之際拋妻賣女,為了錢財枉顧宗法、草菅人命。

下層階級為五斗米折腰,麻木者被階級統治,覺醒者申訴無門。土地孕育女人,女人孕育孩子,孩子折射大人,而大人,卻是愚昧本身。週而復始,所有人都被困在荒城。如螻蟻,自顧不暇,更無人在乎其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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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如詩,造魅隨心

徐嘯力作為新人導演,在電影質感以及視聽語言的塑造上別具一格。四個節氣的劃分對應四個關鍵人物的黑白影調定格畫面,給情緒的宣洩以足夠的蓄力點,為最後的爆發做足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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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MM電影膠片質感的塑造讓這個發生在民國山西邊陲的故事生動別緻。

另外,老戲骨與新人演員的飆戲拓寬了故事本身的戲劇張力,西洋金屬樂器的配樂與東方鄉村影調的碰撞火花四射。在中小成本體量中,《荒城紀》算不得一部完美的作品,但卻有著足夠多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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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在觀影完畢後詢問徐導為何要做一部不符合市場主流大眾消費需求的影片時,徐導笑了笑,隨後不假思索的答到:“如果每個人在創作初期都想著迎合市場,那中國電影還有未來嗎?”隨後,滿場的觀眾也都笑了。《荒城紀》正是一部不為迎合大眾,不搞低俗笑料,但用心講好故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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