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你爸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帝国大厦的顶层酒店,走廊幽深而安静,远远望去,便只有电梯口隐隐的灯光亮着,无形一股危险的气息像是在慢慢靠近当。

叶迦衣将耳边散落出来的头发小心细致的别到了黑色帽檐当,透过蓝牙耳机低声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

一阵静谧过后,耳麦那端传来低沉肯定的声音:“人员都已准备绪,目标已出现,在房间内。”

“嗯。“叶迦衣刚要点头,忽而想起临出发前家里传来的消息,说是为她准备好了一门婚事,只等她回去后便能够定下来,不由的皱了皱眉。

家一直以为她在外国读,修身养性,熟不知她早已经回国,并且加入了某一杀手组织,做着不为人知,却也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任务。

想到家里人可能为她介绍的博士生呆子一类的男人,心便一阵恶寒,她可不想嫁给那样的男人,保不齐自己会忍不住在新婚之夜便将自己的新婚老公给抹了脖子也说不定。

耳麦那端见叶迦衣迟迟没有声音,有些疑惑的催促了几声,叶迦衣恍然回神,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和任务,这才敛了精神不再乱想。

她看着镜帽檐下精致的五官邪魅的勾了勾唇角,伸手推开洗手间的门便走了出去。

手掌大的匕首瞬间滑落至她的掌心,她朝着走廊尽头紧闭的那扇房门,眼神微微一眯,随即便脚步极轻的走了过去。

电梯口忽而传来“叮”的一声,叶迦衣身形一顿,随即便闪身进了一处柱子后面,不一会儿,一阵略显沉稳的脚步声慢慢朝她走近,声音缓缓,渐渐远去。

叶迦衣望着那道背影朝着相反方向的走廊而去,心头微微一松。

她低低呼吸了一声,这才将自己的帽子拉低了几分,快速的朝着走廊尽头的房间而去。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刚才一直沉稳的步伐,却在她移动的瞬间停了下来,随即那道修长的身影忽而转头,目光沉静的朝她远去的背影望了一眼,眼含着一丝晦涩难辨的意味。

叶迦衣到达指定地点之后,意料之外的,耳麦那端却丝毫反应都没有,她眼神微微一闪,刚要开口说话,见房门忽而从里面打开,再没时间耽搁,迅速的握住了把手之后便撞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拳风令她心神一紧,偏头错开了招式,见房一片光亮,只有一名极其高大的黑色西装男子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目标,心微微一沉,大抵知道自己是了别人的圈套。

那名男子显然是个练家子,见叶迦衣摆脱了他的拳击之后,阴沉着脸便攻了来,叶迦衣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手的匕首随即滑了出去,两三招内便将那名高她一个个头的西装男子瞬间制服。

耳麦那端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叶迦衣心警铃大作,明白此地不可久留,将那名还想挣扎的男子彻底打昏之后,瞬间便退出了房间,应急通道处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叶迦衣身形一转,便朝着走廊相反的方向跑去,不由朝着耳麦那端低低的骂了一声“**“。

自从她执行任务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逃跑过,身后的脚步越发的清晰,叶迦衣眉头紧蹙,余光见角落里衣裳房门微微掩着,身形一闪便溜了进去,反手便将门给阖。

屋内的灯光瞬间暗了下来,叶迦衣呼吸略显急促,只觉得空气危险的气息在慢慢靠近,她将贴身的匕首握在掌心,脚步轻移,朝着屋内慢慢走去。

凝滞的空气忽而响起一声“嗤笑“,叶迦衣眼眸微眯,转身便撞了去,可身后那人却像是早已料到她的攻势一般,双手一挡,随即便将她牢牢的控制住,叶迦衣挣脱不开,下意识的便抬脚踹了过去,身子也瞬间弯曲,将自己手的匕首滑了过去,那人退了一步,两人瞬间隔开了距离,不动的看着对方。

叶迦衣只看见一片漆黑之,有一双无锐利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没由来的背后升起一股凉意,暗道要糟,可熟悉的身形却还是令她恍了一下,是刚才从电梯走出来的那个男人。

一直装着“哑巴”的耳麦这时候却忽而有了动静,一道略显暴躁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妈蛋,被人摆了一道,不知道怎么走漏了消息,那人已经先行跑了,房间内的只是个烟雾弹而已。“

叶迦衣心急怒,忍着对耳麦那端破口大骂的冲动,敛了心神看着正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

很显然,他的身手起方才在房间埋伏她的那名西装男子不知高出了多少倍,叶迦衣方才只不过跟他过了几招,便觉得被他抓住的地方隐隐发麻,手也不自觉的微微颤着。

叶迦衣心几乎没有把握能够从他手全身而退,即便此刻门外走廊正埋伏着无数要抓住她的人,她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最为危险。

耳麦那端告诫了叶迦衣一声小心之后便没了声响,叶迦衣心一紧,握紧手的匕首便迎了去,那名男子却似乎没了玩笑的心情,不过两招之后,便将叶迦衣困在了身前,见叶迦衣还想要反击,略显低哑的声音缓缓出声道:“若再动,我便将你丢出去。“

淡漠的威胁从头顶传来,叶迦衣一愣,想着被丢出去后可能的场景出现,有些气急败坏的松懈了力气。

男人似乎亦是察觉到她的屈服,嘴角微微抿起,这才松开了桎梏,叶迦衣瞬间便闪到了一边去,借着昏暗的月光,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庞,神情不由一滞。

杜子爵,杀手猎杀名单位于榜首的人物,却至今无人敢动的危险角色。

叶迦衣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捅了一个很大的篓子……

杜少:“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你爸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走廊外一阵骚动,却始终没有人敢靠近角落处这扇紧闭的房门,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又再次恢复了宁静。

叶迦衣早在刚才站到一边的时候便将耳边的耳麦摘了下来,彻底关闭,此时看着走廊外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她朝着坐在沙发处的杜子爵缓缓一笑,随口道:“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

杜子爵没有说话,闻言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叶迦衣心诧异,却也没有逗留,三步并做两步便朝着门口走去,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两名穿着一致的保安,见她打开门,纷纷转头望了过来,随即视线便越过她看向了坐在里面的杜子爵,见他没有指令,便也只是挡在叶迦衣的身前,沉默不语。

叶迦衣眼神微闪,皮笑肉不笑的将门重重的阖之后,这才又走回到杜子爵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对面这个男人道:“说吧,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杜子爵看着她的动作心微微一动,脸却不动声色,看着她略显有些不满的情绪缓缓开口道:“这位小姐怕是搞错了吧,是你莫名其妙的闯到了我的房间,不是吗?”

叶迦衣心冷笑,却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人,想着以往看过的资料,并未标明他的脾气秉性,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索性便依着自己的性子来,大不了小命一条罢了:“我刚才是事急从权,并不是故意针对你,如今事情已经解决,请问杜先生还想留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我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打算杀人灭口吗?”

杜子爵看着她伶牙俐齿的样子,心却没有一丝生气,反倒觉得有趣,可方才她动手时候的招式招招狠辣,完全跟现在给人的感觉两个样子,他并未忽视她的危险和怪异,问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是不是该礼尚往来,告诉我你的名字。”

叶迦衣瞥了他一眼,轻扯了扯嘴角道:“叶十三。”

叶十三,江湖杀手排行榜的翘楚,擅使匕首,手段干净利落,至第一次执行任务以来,鲜少失败,杜子爵瞥了一眼她手掌心还握着的银色匕首,微微挑了挑眉,因着杀手身份都是隐匿的,他倒是没有想过杀人干脆果断的叶十三竟然会是个女的,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女孩。

叶迦衣似乎是从他眼看出了些许怪异和质疑,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开口反驳,想她刚刚加入组织的时候也是被内部很多人都看不起的,只是向来谁的拳头硬,谁的功夫强,话语权便在谁手,不管有谁看不起她叶迦衣,她照样有自己的办法让他们心悦诚服。

只是眼下想要制服面前的这个男人,恐怕还不是那么容易,叶迦衣低低的叹了一声,见杜子爵在知晓她身份之后便一直沉默着,微微的皱了皱眉。

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后,杜子爵这才站起身子,看着她抬起头来,便道:“这间房间没有我的吩咐,没有人敢随意进来,叶小姐大可以先安心住下,只是…”

叶迦衣挑眉,见他看了自己一眼,眼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威胁,心微微一紧:“只是,我向来不喜欢不打招呼,不告而别的客人,叶小姐既然能够一眼认出我,想必也该知道我的一些心性习惯,对吗?“

叶迦衣要是听不出他口的威胁便也算是白爬到如今的位置了,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她不告而别,悄然离开的话,以他杜子爵的势力,将自己找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到时候她的待遇估计便没有如今这么平和了。

叶迦衣心将他暗骂了好几遍,这才扬起一抹十分温柔可人的微笑,看着居高临下的这个男人道:“自是自然,我定然会在这里恭候杜先生大驾。“

杜子爵没有错过她眼一闪而过的怨念,微微失笑,转身便走了出去。

叶迦衣等着房间门再次被阖后这才轻轻的松了口气,将手攥的微微出汗的匕首放到了桌,这才有些发软的靠在沙发背。

空气的危险解除之后,她这才有心神来回想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

原本这次行动并不在她的行程之内,只是因为刚好缺了人手,组织内部这才叫她顶,她已经很久没有团队行动了,却没想到这一次会栽得这么厉害,可仔细回溯之后,却总觉得有哪里隐隐不对。

她所要解决的目标乃是一地下钱庄的赌徒,因为得罪了面的人,便派他们将他彻底解决掉,即便临时走漏了风声,他们的防范也不应该这么完备,显然是早有准备,等着她叶迦衣自投罗而已。

而任务执行过程耳麦屡屡出现问题也是一个疑点,以前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要知道执行这样的任务,一时的错漏便是一条人命。

午夜的风微凉,叶迦衣靠坐在沙发,看着她先前便摘下来的蓝牙耳麦,想着行动组内可能出现了内奸,背后不由的生出了一股寒意。

杜子爵离开后,立马便让人去查叶十三的真实身份,可不论怎么追查,最多也只能知道她是在十六岁的时候便加入了该组织,其余的身份信息一概追查不出,杜子爵看着叶十三的身份资料短短的两行字,心一阵疑虑。

半响,他这才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电话那头不一会儿便接通了电话,恭敬的道:“杜少。“

“人呢?“

电话那头的人低声道:“自从您离开后便一直待在房间里面,没有出来过,而且还叫了很多吃的到了房间,看起来…“拿着手机的保安听着房门内隐隐的声响,默默滴汗:”十分悠闲的样子。“

杜子爵想着叶十三此时可能的样子,微微失笑,低哑清润的声音微微压低了几分,朝着电话那头道:“将她请到别墅来。“

叶迦衣想通了她任务过程当的一些疑点后,倒也不急着离开了,毕竟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一旦任务失败,首当其冲的便是她这个队长,更何况回到家后还要面对家人的逼婚,倒不如待在这里,至少他们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她。

暗自算计了一番之后,叶迦衣十分悠闲的让服务员送了水果果盘以及各式美食之后便躺在沙发看着电视的娱乐节目,显然十分的舒适。

一直在门口站岗的其一名男子走进来,看着明显是人质的叶迦衣过得如此舒服,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叶小姐,杜少有请。”

叶迦衣刚吃了一个葡萄,闻言将皮和核都吐出来后便拍了拍手,点了点头站起身。

已经两天了,想来那杜子爵该是将她身份摸了一遍,是不知道以他的势力和手段能查到什么份,事实叶迦衣除了是杀手这个身份较特殊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的家庭可以算是医药世家,全家从她小时候便移居到了国外,要不是她一时兴起跑回国读,估计将来也会被安排进自家的企业当,当一名医生罢了。

车子缓缓在市区内行驶着,直到慢慢在一处酒店大门口停下来后,叶迦衣这才狐疑的看了坐在前面驾驶座的司机一眼。

她虽然年纪不大,可到底是从组织厮杀出来的人,自然而然散发的气息自然带着一股冷凝,司机显然也是察觉到自己后脑勺一阵发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后恭敬道:“杜少已经到了,在里面等着叶小姐,进门之后便会有人引路的,叶小姐大可不必担心。“

叶迦衣眼神微闪,随即便垂下了眼眸,即便杜子爵有什么其他阴谋,她也没什么好怕的,暗****了下贴在身侧的匕首后,她便推开门下了车。

她原本以为接她的会是先前看着她的那两个人其之一,倒没有想到会是杜子爵。

她看着坐在大堂沙发处的那个男人,只觉得靳贵无,显然这样的男人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视着其他人似的。

杜子爵抬眸,见叶迦衣已经进来后,便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坐下来,见她照做了之后,这才慢慢开口道:“不知叶小姐除了是大名鼎鼎的叶十三之外,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叶迦衣眉毛微挑,总觉得他话有些隐隐的嘲笑意味,不过也是,想她威风八面的一个极速杀手,现在竟然成为了别人的阶下囚,虽然这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不想要离开,但被他这么一夸大名鼎鼎,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正所谓不说话便不会说出话,叶迦衣秉承着这个信条,只是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清风朗月的男人微微浅笑,丝毫不出声。

杜子爵倒也没有介意她的反应,抬手看了眼手表后,便站起身道:“今天找叶小姐来,是有一桩生意要跟你合作,只是现在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还烦请叶小姐稍等片刻。“

叶迦衣点点头,却见杜子爵站起身后却没有动作,不由的抬眸望向他:“还有事吗?“

杜子爵眼滑过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抿了抿唇角道:“自然是在等你。“

杜少:“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你爸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叶迦衣一脸黑线,方才他没有表示说要她一起去好不好,虽然心里腹诽着,她表面还是一派云淡风轻,极其自然的站起身后便跟在杜子爵的身侧走去。

了顶层之后,叶迦衣才明白杜子爵今天来此确实是为谈一桩生意,只是说是洽谈,倒不如说是威胁,毕竟两人刚一进门,那合作方迎来时,杜子爵便噙着一丝笑意,将原本打算暗自隐身的她推了出来,介绍道这是传闻的叶十三。

叶迦衣看着那人面容不自觉的抽搐着,便有些好笑,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配合着杜子爵,闻言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人,倒是将那名看似肥硕的合作方吓得够呛。

目的达到之后,杜子爵倒也没有强行要她留下,叶迦衣见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完成,甩了甩头便出了包厢门,打算四处看看。

杜子爵看着她轻快的脚步转出房间后,眼的笑意这才缓缓压了下来,换了一副淡漠的神色看着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的合作方,眸滑过一丝暗芒。

叶迦衣将顶层所有角落都踩了一遍,大致记住了方位后,便打算走逃生楼梯往下而去,刚拐进楼梯口,一股隐隐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她正在脑海回忆着这是什么香味时,身后一个身影瞬间捂住她的嘴巴便将她从拖下了一层楼。

叶迦衣心一惊,下意识的便想要去摸自己的匕首,却发现自己浑身乏力,怎么都动弹不得,她狠狠蹙了蹙眉,终于想起来这味道是什么了,软骨散,她曾贪玩自己调试出来的香料,却没想到今天会被用在自己的身。

身后的人呼吸极重,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叶迦衣大致猜到,便可以放松了自己,任由他将自己拐进了一处包厢房间,随即将自己扔在了沙发。

叶迦衣转回身,在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庞之后心冷笑,面却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谁派来的?组织里的人?“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叶迦衣会那么快的便猜到他的身份,心暗惊,可想着将药拿给他的人曾说这药的药效十分强劲,叶十三绝对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任他揉捏,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看着叶迦衣白皙滑嫩的肌肤,只觉得喉咙发痒,干涩的厉害,有些粗暴的将自己身的衣服脱掉后,便急匆匆的往叶迦衣身摸去,想要将她的衣服也给撕开。

略显粗糙的手在她身极其暧昧放荡的揉捏着,叶迦衣强忍着袭心头的恶心,双眼一闭,狠狠的将自己的舌头咬了下去。

涩痛感瞬间袭来,让她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感觉手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后,叶迦衣这才曲起腿,狠狠的将已经压在她身发情的男人踹了下去。

只是到底力气有限,那名男子被踹下去后,立马便站了起来,他大概亦是被下了什么发情的药物,此时双眼通红,眼只有叶迦衣方才挣扎被他扯开衣服暴露出来的肌肤,他眼神一黯,朝着叶迦衣便又扑了去。

叶迦衣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正有些暗暗着急着,紧闭的房门忽而被人从外面踹开,她心一愣,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压在她身的那个男人便已经被拎了起来,一拳挥到了墙边。

一件还带有温度的西装外套披了来,叶迦衣抬眸一看,便撞进了来人有些温情的目光,心不知怎么的,忽而便悸动了下。

杜子爵将她从沙发处扶了起来,见她头发凌乱,双眼通红,除去身的狼狈不说,嘴边竟还隐隐的透露出血痕,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

手下意识的便抚了她的唇角,叶迦衣一怔,轻轻偏头避开了他的触碰,有些涩哑的声音解释道:“我了软骨散,全身没有力气,所以便咬破了舌头。“

杜子爵眼角微沉,抬眸望向刚才被他挥到一边的男人,此刻的他浑身燥热,却因为被人制住不得动弹,脸颊已经憋得通红,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杜子爵却仿若没有看到他这副样子,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解药。“

见制住他的那人正要从他身摸索,叶迦衣低低出声制止了他:“不用找了,没有解药,再给我两分钟,我便没事了。“

闻言,那人转头看向杜子爵,见他点头后,这才没有动手,叶迦衣忍着舌尖的疼痛,用手指按在几处**位缓缓揉捏着,不多时,消失的力气这才又慢慢恢复到了手。

确认了自己恢复正常后,叶迦衣这才看向一直坐在身边的杜子爵,问道:“他可以交给我自己处置吗?“

杜子爵眼神幽黯,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后,才开口道:“自然。“

随即他扬手,示意手下将那人松开。叶迦衣原本想要将身披着的外套递给杜子爵,可见自己的衣服被撕扯的有些难看,微微挑眉,十分自然的便将那件外套套在了自己身,忽视了杜子爵嘴边那抹异的微笑后,这才慢慢走到有些筋疲力尽的男人面前蹲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怎么,你吃药的时候没有人告诉过你这药没有纾解之后的后果会是什么吗?“

见他睁大了眼眸望过来,她这才淡淡笑道:“看来是不知道了,没关系,我告诉你,这种药药效极猛,可要是没能够及时纾解药力的话,估计你从今往后也废了,知道吗?“

见他眼惊恐越大,叶迦衣心快意更甚,将贴身的匕首拿在手,指尖轻轻刮着刀锋,有些慢条斯理的道:“我这人心眼极小,向来睚眦必报,既然你敢接下这任务,必定也做好了失败之后应该会承受的危险吧,用我制出的药来对付我,这想法倒是不错。你放心,我不杀你,留着你的命回去告诉你身后的那个人,想要我叶十三的命,尽管来取,我倒是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只是叫他藏仔细了,一旦被我发现他的行迹,我保证他的下场绝对你还惨烈。“

话音刚落,她手的匕首一闪,瞬间便将那人的手筋和脚筋尽数挑断,动作华丽却也干净利落,那名男子似乎是愣了一秒,随即杀猪般的嚎叫响彻在整个包厢之。

跟着杜子爵进来的人纷纷往后挪了一步,显然没有想到看似有些柔弱的叶迦衣手段竟然这么残忍,几刀下去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杜子爵看着她的动作,眼却没有丝毫讶异的神色,只是想着她方才的话语以及她手那熟练的手法,心一个疑团渐渐放大。

解决完了之后,叶迦衣这才站起身来,转而看了眼自己身的样子,又看了眼坐在面前的杜子爵,道:“可以走了吗?“

“自然。“杜子爵点点头,随即站起身,让叶迦衣先行出去后,这才吩咐人道:”将这里处理干净些,把他丢出去。“

大约是软骨散的药力实在是消耗太大,了车后,叶迦衣便懒懒的将头靠在车窗前,有些有气无力的望着窗外的景色,方才她采用那么残忍极端的手段对付那个家伙,虽然是她本意如此,却也有几分故意的行为,却没曾想杜子爵看完后一点反应也没有,倒是让她有几分诧异。

这次事件绝非偶然,若说是因为她这次行动失败所以有人想要借机想要将她踩死,未免太过巧合了,组织里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更别提那人用在她身的药是她自己亲手调制的,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她任务失败根本是一场预谋,为的便是将她彻底毁掉……

车子慢慢开进了一处院子,不一会儿,叶迦衣便看见一栋造型略显新颖的别墅立在眼前,屋子四面皆是玻璃所致,却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她略一诧异,随即便转过头看向杜子爵,他接受到叶迦衣疑问的眼神,微微挑眉,示意她先下车。

叶迦衣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正朝着一个怪的方向进行着,却也有些诡异的没有去纠正它的轨道,跟随在杜子爵身后进了屋子之后,叶迦衣这才明白那些玻璃不过是特制的,待在屋子里面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外面的人却察觉不到。

叶迦衣一边慢慢欣赏着那一大片玻璃墙壁,一边默默思考着这些全都是防弹玻璃的可能性。

杜子爵进了屋子后便一直坐着,等着叶迦衣大抵已经欣赏完毕,将视线收了回来之后,才看着她道:“叶小姐先在这里住下,具体的事情等明天再谈不迟,我想叶小姐今晚如此劳累,也应该想休息了。“

叶迦衣挑眉,刚想要问说今晚怎么劳累的时候,便看到他一直看着自己的衣服,下意识的低头之后,瞬间便明白了。

叶迦衣没有反对,见杜子爵没有话要说之后便径直朝着二楼走去,随意的选了一间走廊尽头的房间进去后,她便将身一直穿着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她原本的衣服被撕坏的七零八落,暴露在空气的皮肤更是青紫交加,看着并不恐怖,却徒增了几分暧昧。

叶迦衣看着自己身的痕迹,嘴角微微扬起一丝极浅的冷笑,不管是谁,还从来都没有能够得罪她叶十三后全身而退的……

虽然说是等叶迦衣休息好了之后再商谈,可叶迦衣却是在别墅里待到了第三天之后才又再次见到了杜子爵的身影,见他一身休闲服装走进来的时候,叶迦衣便十分清楚他肯定不止这栋别墅一个落脚点,也难怪他的名字占据了猎杀榜单第一名这么久却还活着这么光鲜亮丽的原因。

当然,叶迦衣很不情愿的意识到,也有可能是杜子爵的本事根本让别人没有近身的机会,这一点她便已经见识到了。

叶迦衣身着一袭乳白色长裙,原本绑起来的长卷发此刻也放了下来,软软的披在了身后,这么安静的坐在落地窗前,安静美好的像个天使,不过杜子爵却没有忘记她是如何面不改色的便将一个人的筋脉挑断。

微微失笑,他踱步坐了过去,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见她神情自然,这才微微靠坐在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看来这几天你过得不错。“

叶迦衣微微一笑,算是应承了他的好意。

杜子爵见她如此,嘴角略弯,眼滑过一丝算计的暗芒:“那么叶小姐请帮我一个忙吧,在这白吃白住,总要有些回礼的不是吗?“

叶迦衣心暗道一声果不其然,她脸的笑容略僵,随即便恢复了正常,点头道:“挺有道理的,杜先生想要我帮什么忙,可以先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想让你用叶十三的名义帮我除掉一个人。“

“谁?“

杜子爵眼眸微闪,见她杯的茶已见底,亲自抬手帮她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见她接过后,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段老三,地下钱庄的一个当家的。“

杜少:“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你爸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叶迦衣皱眉,这个人的名号她也曾经听某人提及过,听说段老三似乎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支撑着他,所以他做事向来横冲直撞,即便身处在杜子爵的地盘也丝毫不加收敛,原本她还以为杜子爵也是忌惮他背后的力量,没曾想他早已将段老三视为砧板的鱼肉了。

略微思索了之后,叶迦衣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段老三敢这么目无人也是有一定的资本的,光是他身边的保镖防护便已经让人望而生畏了,更别说她一个人摸到他身边将他干掉。

杜子爵显然也明白这个任务对叶迦衣一人来说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十分体贴的负责将她带到段老三负责的地下钱庄,并承诺会将段老三身边的苍蝇解决掉,如此一来,她便只要成功对付段老三一人便可以了。

叶迦衣将过腰的长发全部盘起来固定住后,心还是有些微微的讶异,自从下午她答应了杜子爵的要求后,杜子爵便给了她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之后便单枪匹马的带着她到了段老三的地下钱庄。

眼下杜子爵正是段老三的座宾,两人正待在办公室内不知在洽谈些什么,不过叶迦衣想不管段老三给出了多么诱人的合作条件,他今晚的这条小命,总归是保不住的。

果然,没过一会,杜子爵和段老三的身影便相继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杜子爵朝她隐藏的地方望了一眼,随即便朝着人声鼎沸的赌场心走去,留下段老三,神色有些阴沉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迦衣远远看着他身边水泄不通的保镖有些蹙眉时,便看见段老三不知跟身旁的人吩咐了些什么,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保镖瞬间便四散开了去,朝着各个出口探去,而段老三身边便只留下了两个人,行色匆匆的从一侧的偏门走了出去。

叶迦衣眼神一黯,随即便跟了去。

段老三脸色极其难看,快步走出了赌场之后,刚要让人去将车开过来时,便发觉身后寂静一片,他强自咽了咽口水,手刚摸腰间别着的**时,一把冰冷锋利的匕首已经放在了他有些粗壮的脖子间,一道略显冰冷阴寒的声音在他耳畔缓缓响起:“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手快,还是我抹断你的脖子快。“

段老三心一个咯噔,满是斑点的脸已经沁出了些许豆大的汗珠,他颤抖着将手举起来,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你是谁?“

叶迦衣一手将他腰间的**卸下,微微靠近了他的耳畔,低声道:“记住了,我的名字是,叶十三。“

段老三瞳孔一缩,刚要说话,便只觉得脖子间一股凉意,随即身子便彻底软了下去,瞬间没了气息,他的眼角还睁大着,仿佛听到了什么惊恐的消息似的。

叶迦衣随手拿出帕子,将匕首的血液擦拭干净后,这才收回到袖子里,身影矫健的闪入了黑暗。

杜子爵的车停在巷口,叶迦衣走出来后,见身后一直没有人追过来,嘴角微扬,打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杜子爵看见她后,抬手看了眼手表,眼不乏赞扬的道:“我预想的时间还要快一些,传闻的叶十三果然名不虚传。“

叶迦衣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言外之意,见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之后,这才将方才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问了出来:“你跟段老三说了什么,他出来后那么慌张,竟将自己的保命符都散了开去。”

此时深夜昏暗,盈盈闪闪的路灯不停的从车窗前略过,在她清澈见底的瞳孔闪烁异常,杜子爵看着她十分晶亮的眼睛,原本有些不虞的情绪瞬间消散,莞尔笑道:“我跟他说,今晚我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个地方。”

叶迦衣眨了眨眼,瞬间便沉默了,若她没有记错的话,杜子爵今晚除了她和坐在驾驶座的司机以外,身边便再没有带任何人了,若是她一时失手,没有将段老三解决掉,那么此刻被处理掉的,大概便是她和杜子爵了。

叶迦衣心隐隐震惊着,对杜子爵的印象也在慢慢改变着,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庆幸自己从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过否则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杜子爵见她眼神明灭交错,眼角微扬,他看着她手指不自觉的摸着手的匕首,慢慢开口道:“不知叶小姐,有没有和我合作的兴趣?”

“嗯?”

“像今晚这样,你帮我做事,我自然也会给你你想要的回报,如何?“

叶迦衣眼睛轻眨,目光沉静的看了杜子爵半响之后,忽而便歪着头弯了唇角,伸出修长白皙的手道:“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对于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杜子爵的邀约,叶迦衣是这么理解的,现在既然已经知道组织里有人想要借机除掉她,那么暂时的再没有查清楚背后那人是谁之前组织是不能回去的,不然不小心被人暗算了都不知道凶手是谁,可若是要回家的话也有点棘手,她在国内的学业即将结束,也意味着不久她要回到家族当,要是她爸妈一心看了那个所谓的还没有见过面的未婚夫,一心想要解决掉她的婚姻大事,那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么一考虑之下,留在杜子爵身边似乎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既然已经建立了合作关系,那么叶迦衣需要的时候自然不会矫情,在确定想要自己重新研制一些新药之后,她便让杜子爵给她提供一些药物以及一间不被打扰的工作室。

杜子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叶迦衣的要求后丝毫不问其他,只两日便将叶迦衣需要的东西一律准备好,更是将自己在二楼的一间房开辟了出来,当做叶迦衣平日里待着的工作室。

埋首在房里鼓捣了好几天后,叶迦衣看着手边几瓶调制好的新药,终于心满意足的咧开了嘴,笑的颇有几分傻气。

而在她闭关制药的这段时间,外面却已然变幻了风云,因为她的消失,与她同个队伍的杀手回到组织之后,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惩罚,而其一名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叶十三的身,显然是平日里便跟她不对付的人。

坐在阶的一人隐匿在黑暗,在听闻叶十三消失的消息时眉头不由的轻蹙,随即便看向坐在她下首的那名黑衣男子,眼似有些犹豫:“叶十三她…“

黑衣男子脸色微沉,眉头已紧紧的蹙了起来:“我会将她找回来。“-

叶迦衣不知道组织内部因为她的消失已经有些微词,她将自己手头需要的药物调制好后,见剩下的材料还算齐全,便又着手调制了一两样平日里用的到的小玩意,等她从房走出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她沿着旋转楼梯慢慢朝一楼走去,扭着微微发酸的脖子,却在看到沙发处坐着的一道亮丽的身影时猝然停住,眼神微微的眯起。

原本正从厨房端了一杯橙汁出来的保姆见叶迦衣停在楼梯间,连忙迎了去:“叶小姐,这是肖芳娜肖小姐。“

叶迦衣随意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下了楼梯,原本她便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这里说到底还是杜子爵的住处,谁要来她自然管不到,而且能够在杜子爵不在的时候门的人,想来应该不会是什么身份简单的人物。

她朝保姆摆了摆手,示意她去招呼客人之后,自己便拐进了厨房,冲了一杯浓浓的咖啡后,才端着咖啡杯走了出来。

肖芳娜正坐在沙发处,见她拿了杯子要楼,这才憋不住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叶迦衣听着她那有些咄咄逼人的声音,心莫名的感慨了一声,转了身子在沙发处坐了下来,看着对面这个妆容十分精致典雅的女人,笑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我记得这栋别墅的主人是姓杜吧,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理由告诉你吧。“

肖芳娜被她的话堵的一滞,随即便开口道:“哼,我知道你,不是个杀手吗,听说你是因为任务失败被杜少救了下来,我看也不怎么样嘛。“

叶迦衣挑眉,原来是有备而来,看来是知道她的,不过看她这嚣张的态度,倒像是小三门宣誓主权似的,叶迦衣为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冷了一下,想着房内还有些东西没有收尾,便不打算再待在这里,拿着自己的咖啡便站了起来。

可她刚一起身,肖芳娜便也瞬间站了起来,伸手便拽着她的手将她扯了回去,本很满的咖啡被她这么一扯,瞬间便洒了出去,一大片甩溅在叶迦衣的手,瞬间烫红了一片:“你走什么,没听到我在说话吗?“

手背刺痛的感觉袭来,叶迦衣不经意蹙眉,见肖芳娜的手还紧紧的抓着她不放,眼神一沉,冷冷的便望了过去。

肖芳娜还想说话,不经意撞进她冰冷的眼神,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后背忽然升起一股凉意,让她不自觉的便松开了钳住叶迦衣的那只手。

叶迦衣见她被自己震慑住后,略微收起了气势,附身抽了张纸巾,慢慢的将自己手背残留的咖啡渍擦干净后,这才看向肖芳娜,一步一步的朝她接近。

肖芳娜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那种气焰,只觉得刚才叶迦衣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可怕,下意识的后退,直到跌坐在沙发才知道自己无路可退,见叶迦衣还想要靠近自己,连忙大着声音道:“你想要做什么,这是在杜少的别墅里,你若是对我动手,你也讨不了好。“

叶迦衣闻言倒是笑了,眼角弯弯的仿若月牙,没有半点方才的冰冷气势,像是个邻家女孩一样平易近人,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一条毒蛇一般,慢慢缠绕在肖芳娜的心头:“下次想要来找我麻烦,请先查清楚我到底是谁之后再来动手,你也知道我最近刚好任务失败,脾气差得很,保不齐在你身先练练手,恢复下自己的水准,你说是不是?“

肖芳娜被她冰冷的话语吓住,暗自咽了咽口水,手指也紧张的攥住了手的包包链子,有些强自镇定的扯了扯嘴角,道:“你不敢,你若是杀了我,杜子爵绝对不会放过你。

杜少:“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你爸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叶迦衣手指轻抚她的脸颊,眼闪过了一丝玩味,见她瞳孔皱缩后,这才慢慢起身,看着她道:“我敢不敢这么做,你大可以试试,相信我,即便在这里杀了你,我照样有办法全身而退,虽然被杜子爵缠确实会有些麻烦,但我较喜欢先解决眼前的麻烦。还有,这位大姐,出门不要抹那么多粉在脸,你把自己的脸当成墙一样刷的惨白,我估计男人都懒得看你了。“

说完后,她轻轻磨砂了下手指,朝呆愣住的肖芳娜眨了眨眼睛,随即便转身朝着楼走去。

肖芳娜心脏扑通狂跳,显然被吓得不轻,她看着叶迦衣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后,这才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链子的手,保姆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却在看到肖芳娜的时候惊呼出声:“肖小姐,你的脸?!“

肖芳娜正恍惚着,忽而耳畔听到一声惊呼,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痒的厉害,她见保姆神色怪异,连忙从包包里拿出了镜子,却看见自己脸竟不知道为什么起了一大片的红点,还有越来越痒的趋势。

她心一惊,再顾及不了其他,瞪了一眼保姆之后便急急忙忙的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叶迦衣倚在墙角,听着楼下的动静恢复了平静后,这才噙着一丝微笑,慢条斯理的朝着房缓缓走去。

既然有本事害她被烫到,那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真当她叶十三是吃素的吗?不过这杜子爵找女人的眼光还真不怎么样,原本她想着自己寄人篱下,便不去惹事,谁知那肖芳娜那么蠢,什么都没打听明白便敢门想要让她难堪,既然如此,她自然也该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事实叶迦衣只是在肖芳娜脸抹了点药粉而已,虽然会让她有过敏一样的反应,但其实只要药效一过那些红点便会消散下去,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可是肖芳娜看着自己的脸又红又肿,显然气得不轻,硬是在杜子爵面前将叶迦衣告了一状。

杜子爵看完了监控录像的对话之后,眼神幽深,眸底一片沉静,愣是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吩咐人叮嘱肖芳娜不要随意前去别墅之后,便再没有任何动作。

他独自坐在房间内,看着叶迦衣手的那些药粉,心头忽而闪过一个念头,隐隐的破土而出,随即便吩咐人去查探一些消息-

同样是深夜,美国一处庄园内灯火明亮,一名国籍的年男子看了眼邮箱里空空如也的邮件,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身边的妻子:“迦衣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坐在他身边的女人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她不是下半年便要结业了吗,大概是忙着毕业论或者什么作业吧,都是你,女儿才刚刚要毕业,你便想着给她找一个未婚夫,我看她啊,估计是被你吓得不敢出现了。“

被责怪的叶全安眉毛微挑,笑的有些意味深长:“等迦衣回来之后,看到我为她挑选的老公,肯定会满意的。“

两人吵吵闹闹的,都没有发现身后窗户边一直站着一个黑影,不一会便消失不见。

他听到叶家夫妇的对话后,这才知道原来叶迦衣也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更是没有丝毫的消息,他静默间,忽而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眼神微闪,转而便隐入了黑暗。

那次刺杀任务决定的仓促又可疑,同叶迦衣一同前去的人将所有责任都往她身推,这让他心暗暗担忧,生怕叶迦衣回到组织之后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便想着尽快找到她,问清事实的来龙去脉,也好做下一步打算。

杜子爵近日来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背后跟踪他,稍微留了心之后果然发现了痕迹,他望了眼车后镜,脸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晦涩,司机见他面色不虞,便开口问道:“需要甩开吗?“

杜子爵手搭在膝盖,略带闲散的随意敲击着,闻言只是轻轻弯了弯唇角,道:“不用,我倒是要看看,他跟着我做什么。“

前几日他派人去查的消息已经有了结果,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车后跟着的尾巴,大抵也是为了她而来的。

杜子爵脑海想到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身影,眼闪过一丝无奈却又纵容的笑意,没想到她们之间的缘分竟然这么深……

叶迦衣仔细将手的药物调制好后,将桌的残余东西清扫了一番,便神清气爽的走出了房,杜子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一直坐在下面看着手的报纸,叶迦衣脚步轻快的从楼梯走了下来,眼神微闪的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杜子爵伸手翻过一页报纸,见叶迦衣正盯着他看,眼滑过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面却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怎么了,我脸长了什么怪的东西能让你看这么久?“

叶迦衣移开视线,随手拿起放在桌的葡萄,心想他整日不出现,这个时间段忽然出现难道不是为了那个纸老虎肖芳娜来讨公道的吗?

杜子爵见她似乎很喜欢吃葡萄,让人多洗了一些出来后,这才将手的报纸放下,看着她,状若无意的问道:“叶小姐除了杀人这份工作,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叶迦衣头也不抬,一心消灭着桌的葡萄,口含糊不清的答道:“看,睡觉。

杜子爵眉毛一挑,微微露出了一丝微笑:“倒是很简单的生活。“

叶迦衣手的动作一滞,总觉得他话有话,却又不知道哪里怪异,她平日里除了偶尔的任务之外,平时几乎都是待在校园里面,她又不喜欢太多人的场合,自然除了看便是睡觉了,有什么怪的。

将整盘的葡萄全部都消灭掉之后,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抬起头,看着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的杜子爵,虽然他们之间有合约在前,但除了段老三那次任务之后,杜子爵便再没有让她去干过什么事,倒是她一直赖在这里,用着人家提供的材料研制自己的药物,想到这里,她眼珠一转,朝着杜子爵说了一句“你等我一下“后便跑了楼去。

不一会儿她便抱了一个小黑盒子走了下来,从盒子里拿出了两瓶看不出是什么的药瓶递给他:“呐,这是给你的,软骨散,效力起我之前那个,绝对有增无减。“

杜子爵望了眼她盒子里琳琅满目的药瓶,眼角微弯,轻漫的声音缓缓问道:“你是用这些东西,让芳娜脸长红点的?“

他语气清淡,像是在询问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似的,丝毫没有生气的意味,叶迦衣扬了扬眉,将手边一瓶较小的瓶子递给他看:“这个啊,是我无聊时候用剩下的材料弄出来的,权当是个消遣罢了,你那位肖小姐运气较好,做了第一个实验者,我看过了,效果还是不错的,很明显。“

杜子爵脸神色柔和,唇角溢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将手的药瓶递还给她,随即问道:“不知道晚叶小姐有没有空,陪我出席一场晚宴?“

叶迦衣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不是吧,你想在晚宴杀人?“

杜子爵难得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下:“……”

本来端着一杯橙汁正要走出来的保姆,听到了叶迦衣的话后又默默的退了回去,这位叶小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稀里糊涂答应了杜子爵的邀约后,她便被他载到了一处礼服店前,挑选今晚出席晚宴所穿的礼服。

叶迦衣还从未出席过这样的宴会,所以一时间倒也不知道应该穿什么才不会出错,便大手一甩,任由杜子爵帮她决定。

最后选择的是一件月牙色的长裙,款式简约大方,衬得叶迦衣整个人的气质都宁静了几分,叶迦衣站在试衣镜前,忽而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正坐在沙发处的那人问道:“为什么这种场合你不去找肖芳娜一同出席,我想她此刻定然是满心欢喜的等待着你的邀约。“

杜子爵见她眼隐含着几分揶揄,心不禁失笑,他的目光沉着,将视线深深的锁在她的身,起身朝着她慢慢走近后,才看着她不停轻眨的眼睛,声音低沉悦耳的道:“我和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他的眼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沉复杂的情绪,差点让叶迦衣沉溺在其无法自拔,她眨了眨眼,率先移开了视线,状若自然的去捋自己掉落在耳畔的几根头发。

虽然叶迦衣猜错了杜子爵和肖芳娜的关系,但有一点她确实没有看错,肖芳娜确实是一片芳心全都扑在杜子爵的身,当她挽着杜子爵的手臂从大门口走进来时,肖芳娜落在她身的视线几乎已经可以把她杀死了。

不过她最近无聊的很,偶尔逗弄一下别人成了她闲暇时的乐趣,便趁着肖芳娜看过来的时候朝她瞥了一个略显得意的眼神,气得肖芳娜差点将手的手包捏烂。

叶迦衣绷不住,瞬间笑出了声,杜子爵低头看向她,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不远处的肖芳娜,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便低头看着叶迦衣道:“饿了吗?要不要先过去吃点点心?“

叶迦衣收回看向肖芳娜的视线,粲然一笑:“好啊。“

因为不是正式的商务晚宴,所以叶迦衣站在一众商界名流,也别扭了那么一分钟,便瞬间扎进了食物堆里,不知是谁不小心碰了她一下,一小块蛋糕这么顺着她的裙子滚落了下去,完美的将奶油都蹭到了她的裙子。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掉落在地的那一小块蛋糕一眼,将嘴里还来不及咽下去的食物都吞下去后,这才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因为她礼服颜色极浅,又是白色,所以沾了奶油后倒也不是很糟糕,小心的擦拭了后,她便理了理裙摆,打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

只是职业的习惯性让她对周围总有一种莫名的警惕,空气不寻常的寂静令叶迦衣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却在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时才发觉今天穿的是无袖礼服,所以她的匕首根本无处可藏,没有带出来。

她微微蹙眉,在察觉到身后悄无声息已经站了一个人后,反手便打了出去。

“是我。“

一声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叶迦衣落在他脸颊边的动作霎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十分熟悉的面容,不由的惊诧道:“铭洋,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薛铭洋望了眼差点落在他身的那只手,轻咳了一声道:“我去了你家。”

叶迦衣神色困惑,闻言更加混乱了:“你去我家了?怎么回事?是组织让你出来找我的?”

薛铭洋微微蹙眉,伸出手抓住她的,只是开口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你怎么任务结束之后没有回去,现在那些人都说是你的失误导致了任务失败,我看几名长老有些不满,怕是你现在回去不会太好过。”

叶迦衣一愣,随即便冷笑道:“现在回去自然是不会好过的,那次任务不论成功或是失败估计都已经有人挖好了陷阱,等我往里跳呢,在找出要害我的那个人之前,我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回去自投罗呢。”

“既然如此,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薛铭洋眼神微沉,拉着她便想要离开,叶迦衣还来不及阻止他,便听到身后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这位先生,你带着我的未婚妻,是要去哪里?”

杜少:“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你爸已经把你交给我了”

未婚妻?叶迦衣望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杜子爵,见他脸色阴沉,心一个咯噔,转回头便看着薛铭洋道:“你还带走了杜子爵的未婚妻?”

“……”

薛铭洋眉头紧蹙,嘴唇下意识抿成一条线,并未开口,只抓着叶迦衣的那只手并未放开。

杜子爵眼神微沉,将视线从他抓着叶迦衣的手移到了叶迦衣的脸,见她一脸茫然,这才开口解释道:“你父亲难道没有告诉你,他为你挑选了一个未婚夫吗?”

他话音刚落,便见叶迦衣猛然瞪大了眼睛,神色极其怪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难道说,你…”

杜子爵眼带笑,在她震惊的神情下肯定的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道:“没错,你父亲所说的那个人是我,叶迦衣。难道你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吗?不然为什么会留在我的身边呢?”

薛铭洋眼闪过一丝恼怒,却无法开口反驳,他也是那日去叶迦衣家里想要探听她的下落,无意得知叶伯父已经为叶迦衣定下了亲事,而对方是杜子爵,所以他才会专程过来,在杜子爵身边找到了叶迦衣的身影。

叶迦衣将手从薛铭洋手抽离开,示意他暂时先离开后,这才跟着杜子爵走了出去,薛铭洋看着他们一同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松开的那只手,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似的。

他静静站了一会,刚要转身的时候,便发觉身后似乎站了一个人,眼神一沉,便朝着角落望了过去。

肖芳娜被抓了个正着,这才抓着自己的包包有些尴尬的指了指他身后洗手间的门,示意自己只是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薛铭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便转身离开。

肖芳娜闪身进了洗手间,一颗心还茫然跳个不停,她万万没有想到,叶十三竟然会是杜子爵的未婚妻,而杜子爵显然是早知道她的身份的,所以才会让她住到别墅去的样子。

叶十三,叶迦衣,原来她的真实名字是叶迦衣,肖芳娜看了眼镜子的自己,眸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叶迦衣显然还没有消化好刚才所听到的消息,有些呆愣的跟着杜子爵走出了宴席之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肩传来了一丝温度,她这才回神,见杜子爵正帮她披外套,连忙伸手穿好,随即抬眸望向他:“你是不是一早知道我的身份了?”

杜子爵替她将被衣服压着的头发拿出来后,这才杜子爵看了一眼她:“先车。”

现下正是凉秋,夜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叶迦衣不过是在门口站了一会,手指瞬间便冰凉了一片,闻言也没有矫情,弯着腰便坐进了车里。

等着车子慢慢启动之后,杜子爵升了车后座的夹板,这才望向叶迦衣:“你父亲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身份吗?”

叶迦衣皱眉,她刚知道她老爸找好了男人等着她回去后,她便将那封邮件关掉了,根本没有注意他是否有说为她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杜子爵见她表情茫然,便开口解释道:“这门亲事属于长辈们之间的口头约定,我事先同你一样,并不知情,在得知有这门亲事后也没有打算同意。“

叶迦衣点点头表示赞同,她也不同意来着。

“不过,“杜子爵顿了一顿,见叶迦衣抬眸看了过来,眼角带着细碎的笑意,慢慢开口说道:”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这门亲事定的不错。“

叶迦衣定定的看着他,确认他确实没有在开玩笑或者揶揄她之后,心不知为何忽而抽动了一下,她轻移开了目光,视线落在他修长的手,轻声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身份的。“

杜子爵挑眉,看了一眼她的神色,眼神不自觉变得柔和:“从你下手挑断那人的手筋和脚筋开始我便有所怀疑,直到你在芳娜脸下了药之后我才慢慢将你和那个叶家联系起来,后来在派人去查探的时候,正好薛铭洋在找你的行踪,于是我才确定你是叶伯父的女儿,叶迦衣。”

叶迦衣愣愣的点点头,脑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珠子不停的乱转,可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在杜子爵的脸。

“那个。”叶迦衣静了一瞬,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他道:“我可能要先离开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

杜子爵眉头悄然轻蹙,眼眸一闪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倒是觉得,你现在回去不是一个好时机。”

叶迦衣自然知道,只是既然薛铭洋都已经亲自出来找她了,说明事情远远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只是到底是谁想要除掉她这一点她暂时还没有丝毫头绪。

杜子爵见她眉头紧蹙,眉毛微挑,倒是说出了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我想,要对付你的人,应该是个女的。”

叶迦衣点头,会想到用那种药来害她的,说不是女的她还真的不信,只是组织内部的女的并不多,要跟她一样成为杀手的更是寥寥无几,将身边所有的搭档都想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杜子爵见她眉头紧蹙,便知道她一时间也想不到是谁,眸闪过一丝暗芒,缓缓道:“不急,只要你待在我的身边,没有人敢轻易动你。”

“……”

一回到别墅,叶迦衣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将她父亲先前发给她的那封邮件又找出来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之后,确认并没有出现杜子爵的名字后,随即便回了一份邮件给她亲爱的老爸。

叶全安的回复来的极快,先是极其沉重的痛斥了她回复邮件速度之慢后,才慢悠悠的告诉她对方的名字是杜子爵,两家从前算是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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