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城管(小說)

疑似城管(小說)


前天早晨,我在青島路西頭吃早點,發現一隻小肉蟲在碗裡,令我噁心的蟲子差點被我喝進肚子裡,我卻沒有吱聲。因為店主是個小混混,我怕惹出什麼事來,只得把剛喝兩口的稀飯和三隻豆腐丟下,付了兩元錢,默默地走了。我知道公園路中部還有一家小吃點,是我上天剛發現的。

上海路和公園路結合處的西北角,我停了腳步。路南有一個老者正坐在那兒向過往的行人乞討,望著身著猥瑣的老人,使我不禁地想起了兔子(我朋友),兔子每每看到此類人都會上前給一點,哪怕是一兩塊的錢。 讓過一輛急速行駛的轎車,我小心翼翼地過了馬路,將身上掏出的一元硬幣“咣噹”一下投入到了老人手邊的碗裡。

正準備返回馬路另一邊,見從人行道西面來了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年輕人,於是我停了下來。年輕人有三十多歲,似瘦猴一樣,嘴裡吊著根香菸,到老人身旁他停下後用右腿支著身體,吐了口中半截菸蒂,開口就對老人罵開了:“你這個老不死的,這地方不給你呆的,今天怎麼又出來了……”

我眉頭咯皺了一下,心想難道這青年人是城管?仔細一想覺得又不可能,因為城管是城區的準執法組織,他們所謂的執法,基本是無法可依的,心虛得很,因此他們出現在街道上時,往往是都要穿著那身並不怎麼嚇唬人制服的……

正當我狐疑那個年輕人身份時,坐在地上的老人卻顫顫巍巍地蠕動起了身體,只見老人伸出右手摸著放在一邊的一根小棍,他用右的手掌握在那小棍的中部,把小棍的一端著落在地上,左手半推著放有零錢的碗,夥同右手那根小木棍把自己的身本向上支撐。

老人起身後,我才發現他是一位殘疾人,左腳畸形不能正常著地,看來他是依仗左手中的那根木棍輔助移動的。起身後,老人臉部抽搐著朝那位罵他的年輕人笑了笑,明顯帶著懼怕的神色。此時年輕人嘴中咕噥道:“明天再不走遠點,將你那碗都拾慣得!”

昨天外出有事,我是在別處用的早餐。今天早上洗瀨後,我又向公園路邊的那個早點攤走了去。當我快接近公園路時又發現了前天被喝斥的那位殘疾老人,他還是坐在地上,還是那麼猥瑣,還是那麼讓人可憐,只是坐的地點比前天偏東了五十多米。我上前將一塊錢放在老人面前的碗裡,老人朝我無奈般的笑了笑。

“你怎麼又到在地方來了?”我想起了前天那個疑似城管的年輕人,和威脅老人的那一番話,兀突地問了老人一句。

“這兒是交叉口,過往的行人多些,何況我這腳又不能走得過遠……”老人正向我解釋時,突然有個自行車軲轆衝進了我和老人的中間,“叭嚓”一聲響,車軲轆把老人面前盛錢的碗給壓碎了。 “你,你……你的車是怎麼騎的?”我很氣憤,抬起頭來我卻愣住了。壓碎老人碗的竟然還是前天那騎自行車辱罵老人的那個瘦猴般的年輕人。

年輕人並沒有理會我的慍怒,而是又對著老人又大罵了起來:“老不死的,你他媽怎麼又在這兒了,祖宗八代的人都給你丟盡了……”說著只見他快速地下車,將自行車支在一邊,接著他像發狂一樣向老人面前已被他壓碎了的碗的碎瓣一腳踢了過去,碎碗片向四周飛洩。

“年輕人,火氣為啥這麼大啊?他可是一個殘……”我的話還未說完,只見已收了腳的年輕人,大聲地對我吼道:“請你滾一邊去,我的事不用你管!”說著就向老人動起了手,年輕人一把攥住老人的臂膀,老人幹沽的身體似小雞一樣被年輕人給扯了起來。老人上身懸在半空,兩隻腳還落在地上,齜著牙艱難地承受著痛苦。 見此情景,我立刻起動了腳步,似餓虎撲食般地向著年輕人鉗制老人的手撲去,我只稍一用力年輕人便“啊”地一聲把抓老人的手給軟軟地放開了。接著我又一個反剪,一把將年輕人的右手臂給扭到了他的背後,年輕人嗥嗥地嚎叫著,撕心裂肺,我正要進一步對他處置時,只覺得身後有有兩隻手在拽我的衣裳。

我不禁地回頭,發現拽我的卻是那位老人,正可憐巴巴的在望著我,似乎在向我哀求著什麼……

我有點迷茫,不禁地問:“大爺!您?”只見老人兩眼含著淚水對我說:“大哥!你就饒了他吧,他是我的兒子!他從小就沒了娘,有點不曉得好歹。他討厭我在家門前向人乞討丟了他的人……”

老人話音未落,周圍看熱鬧的人們就大笑了起來,這笑聲我是聽得出來的,他們似乎早已知道老人和那年青人的關係,唯一老外的就是我。唉!這也難怪,原來我在西關住,因拆遷近來才搬到這附近的巴黎花園,我不得不鬆開手,尷尬地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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