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得知政變情報,把光緒罵得顏面盡失,連大臣也落井下石

文|馬勇

慈禧得知政變情報,把光緒罵得顏面盡失,連大臣也落井下石

嚴復曾經是梁啟超的朋友,與康有為也屬於“維新同志”,在戊戌政治變革中,他們南北相互呼應,推動變法,但在進入民國反省過去時,嚴復卻對康梁在戊戌年間的活動給出極為負面的評價。他說:“吾國自甲午、戊戌以來,變故為不少矣。而海內所奉為導師,以為趨向標準者,首屈康、梁師弟。顧眾人視之,則以為福首,而自僕視之,則以為禍魁。何則?政治變革之事,蕃變至多,往往見其是矣,而其效或非;群謂善矣,而收果轉惡,是故深識遠覽之士,愀然恆以為難,不敢輕心掉之,而無予智之習,而彼康、梁則何如?於道徒見其一偏,而由言甚易。⋯⋯今夫亡有清二百六十年社稷者,非他,康、梁也。何以言之?德宗固有意向之人君,向使無康、梁,其母子固未必生釁,西太后天年易盡,俟其百年,政權獨攬,徐起更張,此不獨其祖宗之所式憑,而亦四百兆人民之洪福。而康乃踵商君故智,卒然得君,不察其所處之地位為何如,所當之沮力為何等,鹵莽滅裂,輕易猖狂,馴至於幽其君而殺其友,已則逍遙海外,立名目以斂人財,恬然不以為恥。夫曰保皇,試問其所報者今安在耶?必謂其有意誤君,故為太過,而狂謬妄發,自許太過,禍人家國而不自知非,則雖百儀、秦不能為南海作辯護也。”(《與熊純如書之三十》)嚴復的意思是,假如不是康、梁推動,政治變革不會這樣快發生,光緒帝也不會因此與慈禧太后衝突,母子未必生釁。慈禧太后天年易盡,待其百年後,光緒帝政權獨攬,徐起更張,中國的變革大致可以平穩進行。

然而,慈禧太后獲悉有一個謀圍頤和園劫制她的政變圖謀後,憤怒情形不可言表,可想而知。據蘇繼祖《清廷戊戌朝變記》,“八月初六日,下詔訓政,懿旨拿康有為。是日太后御便殿,召慶王、端王,軍機、御前大臣跪於案右,皇上跪於案左,設竹杖於座前,疾聲厲色,詢問皇上,曰天下者,祖宗之天下也,汝何敢任意妄為?諸臣者,皆我多年曆選,留以輔汝,汝何敢任意不用?乃竟敢聽信叛逆蠱惑,變亂典型。何物康有為,能勝於我選用之人?康有為之法,能勝於祖宗所立之法?汝何昏聵,不肖乃爾!”

慈禧得知政變情報,把光緒罵得顏面盡失,連大臣也落井下石

在訓斥了光緒帝之後,慈禧太后也沒有忘記訓斥諸王大臣:“皇帝無知,汝等何不力諫?以為我真不管,聽他亡國敗家乎?我早已知他不足以承大業,不過時事多艱,不易輕舉妄動,只得留心稽查管束;我雖人在頤和園,而心時時在朝中也。我惟恐有奸人蠱惑,所以常囑汝等不可因他不肖,便不肯盡心國事;現幸我還康健,必不負汝等也。今春奕劻再四說,皇上既肯勵精圖治,謂我亦可省心,我因想外臣不知其詳,並有不學無術之人,反以為我把持,不許他放手辦事,今日可知其不行矣。他是我擁立者,他若亡國,其罪在我,我能不問乎?汝等不力諍,是汝等罪也。”

或許是慈禧太后的指責太過明顯,剛毅馬上出來辯解,稱“屢次苦諫,每加譴斥,其餘眾臣,亦有言諫過者,亦有不語者”。

憤怒的慈禧太后此時無心於剛毅的辯解,她繼續指責光緒帝:“變亂祖宗,臣下犯者,汝知何罪?試問汝祖宗重,康有為重?背祖宗而行康法,何昏聵至此?”

聽了太后的指責,光緒帝顫慄對曰:“是固自己糊塗,洋人逼迫太急,欲保存國脈,通融試用西法,並不敢聽信康有為之法也。”

太后聞言厲聲怒斥:“難道祖宗不如西法,鬼子反重於祖宗乎?康有為叛逆,圖謀於我,汝不知乎?尚敢迴護也!”

光緒帝早已嚇得魂飛齒震,面對太后的憤怒,根本不知如何應對。太后復厲聲問道:“汝知之乎,抑同謀乎?”

皇帝戰慄對曰知道。

太后曰:“既知道還不正法,反要放走?”

皇上即雲拿殺。(“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戊戌變法》卷一,347頁)

這段記載雖有不少“小說家言”,時間上似乎也比實際發生的時間提前了一天,但大體上反映了慈禧太后獲知康有為“謀圍頤和園”情報後的心態,由此也註定政變後兩宮之間的基本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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