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正经地说一下“黄”这种色号

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为什么是黄花,非红花、紫花亦或白花?

文人爱菊,就是菊的颜色也有多种,却只说黄菊。黄菊枝头生晓寒、莫负东篱菊蕊黄、美人何处醉黄花……这些人,恐怕爱菊是假,好“色”倒是真的。

在所有的颜色里面,“鹅黄”无疑是最有故事的一种。看尽鹅黄嫩绿,都是江南旧相识。

佛教浪子偏爱鹅黄。

仓央嘉措的情诗里,有一位他倾慕已久的姑娘,“黄房子”便是他们幽会的地方。后来这位情圣经过的地方,许多人家都将房子刷成黄色。

我准备正经地说一下“黄”这种色号

在藏族佛教里,黄与红都是神圣的颜色,很少出现在平常人家的建筑中,倒是在宗教、寺庙和伴侣服饰中用得较多。在前弘期赤祖德赞时,僧服尚黄。《拔协》记载,赞普敬俸僧人,“哪怕在一个普通人(俗人)身上看到一块黄色补丁,也要向之行礼”。现在藏传佛教僧人统一以红色僧服为主,黄色是用于法衣,而且只有受了比丘戒以后,才可以着黄色的法衣。

古代君主也喜鹅黄。

因为董仲舒的五行说,汉武帝从尚赤转为尚黄。之后,黄色的“身价”随着“黄色居五行之中位”而越来越高,最后直接与皇室划了等号。后来小呗看《甄嬛》,雍正治罪于年羹尧,其中有一条就是擅用“鹅黄小刀荷包”之罪,为僭越死罪。

我准备正经地说一下“黄”这种色号

艺术家更是对鹅黄欲罢不能。

梵高,简直是黄色色奴。要是换了现在,你给他一瓶鹅黄颜料,他能把你画到倾家荡产。

我准备正经地说一下“黄”这种色号

“在我的黄颜色房间里——带紫色圆环的向日葵突出在一片黄颜色的背景之前,花梗浸在一只黄颜色的壶中,壶放在一张黄颜色的桌上。画面的一角上,画家的签名:文森特。黄颜色的太阳透过我房间里的黄颜色窗帘,一派生气沐浴在一片金色之中。早晨,我在床上醒来,想象这一切必定是芳香扑鼻。”——高更

我准备正经地说一下“黄”这种色号

鹅黄在梵高的画作里,是生命的颜色。

曹雪芹也爱鹅黄。

《红楼》里对颜色的追求几乎成癖,姹紫嫣红、五光十色都在这里浮沉。而鹅黄又是各色里的翘楚。

十八回元妃省亲,各色人马过尽方是元妃的坐骑: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鹅黄绣凤銮舆,缓缓行来。一色鹅黄,在当时不是寻常百姓所能使用的。元妃能用一来她是新晋贵妃,二来贾府使的也是皇家织造。

我准备正经地说一下“黄”这种色号

但曹雪芹显然不只想把鹅黄当作权势的象征,它应该是一抹暖心的颜色,在正确的场景下惊艳众人。所以,踏雪赏梅那一出,假小子一样的湘云出场,穿着贾母给他的一件貂鼠脑袋面子……头上带着一顶挖云鹅黄片金里子大红猩猩毡昭君套……众人笑道:“偏他只爱打扮成个小子的样儿,原比他打扮女儿更俏丽了些。”

这抹鹅黄放在其它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或者换了任意一种场景,都难以做到惊艳。唯独是在高冷的雪景里,搭配湘云的生动,才刚好鲜活。

我准备正经地说一下“黄”这种色号

玉如肌。柳如眉。爱著鹅黄金缕衣。“鹅黄“这个小婊砸,不知道扰乱了多少年少人的心扉。

当然,年长人的心扉它也没放过。

要知道,黄金的黄也属鹅黄。

关于黄金的成色,赤黄色为佳,一般有“七青、八黄、九五赤、黄白带灰对半金”的说法。黄金应该是对“黄”这种颜色最忠贞的物质,所以说“铜变绿,银变黑,金子随时不变色”。

1.老赤金分两种,淡黄或者赤红黄;

2.现代足金千足金多为淡黄或者纯黄(工艺关系);

3.硬金多为纯黄与白黄(白黄似薄膜附着于黄金);

4.七彩金,纯黄,对光折射光源而产生七种色泽;

5.玫瑰金,即18k黄金,颜色为红黄或者淡黄。

世间色分千百种,吾独爱鹅黄。别问为什么,一抹鹅黄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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