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客不算壞:舊的故事、新的節點和奇蹟的誕生

上市以後,相對自由的資本結構與合作環境將會賦予映客不同於競爭對手的發展思路。或許唯一可以讓奉佑生驕傲的是,作為獨立直播平臺的映客在目前已經做到了不壞的成績。獨立直播平臺能夠在三年上市,“已經是奇蹟了”。

作者 | 黃雲騰

設計 | 托馬斯

“我們公司的表現比我的普通話好太多了:映客用了三年多,成為了港股的娛樂直播第一股。”奉佑生在港交所說。創業三年,在港交所上市成為目前映客所能獲得的唯一結局。

在市值上,向“三年騰訊”這一目標看齊的映客最終認購超額,在香港市場和國際市場各自超額2.67和1.05倍。“我覺得上市只是個起點,三年還是剛剛開始,希望藉助資本市場這樣的平臺能帶給映客更大的發展。”作為映客投資人、金沙江創投合夥人,這被朱嘯虎視作市場對移動直播回暖的跡象。直播平臺故事還在繼續。扣除承銷佣金等開支,映客全球發售所得款淨額為10.48億港元。

這也是奉佑生和映客經歷三年創業後的勝利時刻。“我們希望能夠把價值真正地給投資者,短時間的估值對我們來說是並不看重的。”映客創始人、CEO奉佑生在現場連線環節中告訴《三聲》(微信公眾號ID:tosansheng)。

香港股市仍在繼續內地週期。今天總共有八家公司在港交所上市。唯一的直播娛樂平臺映客估值較低,但在奉佑生可承受範圍內,“我們的現金流很高,相信未來可以提供長遠和持續的增長給投資者。”

“三”對於奉佑生和映客意義非凡。映客股市代碼為3700,除去“三年騰訊”的發展目標,映客就是在三年前開始創業。從2015年開始,直播從走上風口到步入千播大戰,經歷三年洗牌、搏殺,最終只有少數幾家平臺可以笑到最後。

走到上市的移動直播平臺只有映客。不過,在這個遠比同期上市的小米或虎牙更快的發展速度下,映客也可能會更快體會到興起的挑戰。

對於潮水逐漸退去的直播行業來說,“直播+”的故事尚未在映客身上落定。未來,影響映客講出新故事的除了匹配上市公司的產品研發能力,還有正在消退的人口紅利。根據映客最新提交的招股說明書,2015年、2016年、2017年期間,直播業務佔總收入比重分別為94.6%、99.8%、99.4%。

今年第一季度,映客平均每月付費用戶數量和平均每月活躍主播數量出現下滑,前者將其解釋為“用戶增長放緩”。此外,映客上市前夕,崑崙萬維、芒果文創、嘉興光聯等多家投資機構通過轉讓股份,已在不同程度實現套現。

隨著上一輪市場洗牌和死亡案例的不斷疊加,直播平臺在今年上半年似乎終於抵達終局。光圈直播、鹹蛋家、夢想直播關停之外,繼續狂奔的玩家除了依賴衝刺IPO彌補流血點,也開始湧現出花椒、六間房這樣的合併案例。

經歷過爆紅、賣身宣亞、長時間沉寂的映客,最終把自己的目標鎖定為“城市化的線上娛樂中心”。未來,映客將以下沉和擴張內容品類為核心戰略,並持續打造有“四、五條產品的孵化線”。

隨著直播平臺的集體轉身,以獨立平臺頭銜上市的映客,即將面臨真正的大考。映客開盤價報4.32港元,較發行價3.85港元上漲12.21%。隨後漲幅一度高達超40%,最高市值達到107億港元。奉佑生說,“我們有更強的信心和動力,推動娛樂視頻化的戰略,實現業務創新、營收增長和投資佈局,完成映客的使命:讓快樂更簡單,繼續為各位股東帶來最大回報。”

映客不算壞:舊的故事、新的節點和奇蹟的誕生

“娛樂直播第一股”

映客不算壞:舊的故事、新的節點和奇蹟的誕生

奉佑生在今天的港交所敲響了映客上市的鑼聲

登陸港交所的映客將被定義為香港資本市場的娛樂直播第一股。這種第一體現在映客的獨立平臺定位中。今年5月,虎牙直播登陸紐交所。作為遊戲直播第一股,虎牙上市後市值達到73億美元。歡聚時代(YY)和騰訊則分別是虎牙的第一和第二大股東。

市場普遍反映映客估值偏低。截至2017年12月31日,映客擁有超過1.945億名註冊用戶。2018年第一季度,映客擁有2525萬月活用戶,月均付費用戶數為72.9萬人,月均每付費用戶充值金額540元人民幣,第一季度充值總金額11.81億元人民幣。映客當前估值為85億港元。

映客對估值較低有準備,甚至有所規劃。在《第一財經》的採訪中,奉佑生說映客經過慎重考慮決定選擇了低價。奉佑生希望這個定價可以讓利投資人,並且樹立市場信心,“讓大家知道我們互聯網不是來騙錢的。”

“僅僅三年,我們就成為登陸資本市場的新經濟獨角獸。” 在上市前一天的內部公開信中,奉佑生在信中用略帶驕傲的口吻寫到。某種程度上,創立於2015年的映客趕上了移動直播的好時候,並把當時的領先在千播大戰中堅持到了最後。

但萬事俱備的映客在資本之路上卻走得並不順暢。

映客的興起幾乎與移動直播同時。在移動直播平臺中,映客被公認為快速崛起的代表和最經典案例。2015年,前公務員奉佑生將音頻直播產品蜜live改裝成視頻直播平臺映客,同年5月上線應用商店。事後被投資人評為不安現狀的奉佑生,在早期展現了自己對於產品的高要求,例如直播秒開和實時美顏,“讓每一個人直播的時候看起來又美又帥”。

當時市場對王思聰投資的移動直播平臺17興趣強烈,主打“全民直播”的映客在一眾平臺間脫穎而出。同時,在眾多直播平臺中,映客擁有較強的炮製話題和自我營銷的能力。從上線開始,除去投入8000萬廣告到院線和電視臺等主流媒體平臺、並在微博等渠道進行社交話題的炒作和宣傳,映客還曾嘗試邀請奧運選手傅園慧、明星劉濤進行直播,並冠名了Bigbang當年的中國演唱會。

2016年上半年是絕對的映客時間。第三方數據監測機構QuestMobile的數據顯示,在2016年上半年,映客的Android端周新安裝量內達到380萬,iOS端則從36萬激增到140萬。奉佑生後來回憶,當時映客團隊只有30人,服務器經常崩壞,工程師晚上加班都頂不過來。

映客的好運在成立兩年間達到頂峰。2015年7月,映客獲得A8音樂500萬元天使輪融資。同年11月,映客獲得賽富基金領投,金沙江創投、紫輝創跟投的數千萬元A輪融資。2016年1月,映客再獲得崑崙萬維領投的8000萬元A+輪融資。

當時,崑崙萬維董事長周亞輝在投資筆記裡談及映客,“我在投資映客之前就認為直播是風口,必須找一家投資,然後找到了裡面最好的公司。”

但即使在巔峰時刻,映客也曾被應用商店下架,並一度導致內部恐慌。“我們在審核上面投入的人力是全行業(平均水平)的好多倍,目前是800多人,在長沙有大概7000平(方米)的審核基地。”事後,奉佑生在《創業邦》的採訪時否認映客參與刷榜,並稱由於自己的公務員履歷,映客絕不會做觸碰政策或監管底線的事情。

直播平臺的脆弱性在於,隨著人口紅利消退、平臺天花板明顯,監管入場加速資本向收割轉變。據不完全統計,2017年時有72家直播平臺因監管關停。奉佑生很早就意識到直播“一定不會像今天這麼火”。在2016年上半年,為在巨頭入場前拿到500萬DAU的入場券,映客豪擲1億元用於營銷。

受制於此,映客開始尋找獨立直播平臺的退路。2017年下半年,映客與宣亞國際的借殼方案對外宣佈。按照這份方案,A股公司宣亞國際擬以支付現金的方式收購奉佑生、廖潔鳴、侯廣凌、映客常青、映客遠達和映客歡眾分別持有的蜜萊塢(映客運營主體)20.9429%、4.6934%、4.6934%、7.7915%、 5.0633%、5.0633%的股權。根據宣亞國際公告,交易將採用全現金方式支付,價格約為28.95億元,映客估值為60.5億元。

但這筆交易最終在去年12月因監管收緊作罷。

朱嘯虎今天也在採訪中再次明確,映客的成長有非常強烈的時間因素,“映客最早期的時候是移動全面直播,這個點非常利於頭部的傳播。”而現在在中國互聯網,如果需要獨立發展,自己必須能獲得流量。

行業趨寒前提下,移動直播鼻祖Meerkat的失敗將獨立直播平臺的可能性進一步鎖死。依靠單一業務的垂直平臺或獨立公司,不比擁有包括社交平臺在內的互聯網巨頭擁有更強的輸血能力,也尚未具備在理論上融匯直播與社交的可能性。

同時,一路扶持映客的資本進入回報期。崑崙萬維在2016年9月進行了第一次股份轉讓。2018年2月底,芒果文創將手中持有的所有映客股權轉給長興盛矩。

在去年新華網的採訪中,奉佑生曾表示,隨著國家對直播平臺監管愈漸規範以及直播行業競爭升級,各平臺會愈加重視內功建設。其中,作為獨立直播平臺,映客的願景是讓直播成為“人們的主流生活方式”。

上市對要求獨立並希望講出更大故事的映客,或許已經勢在必行。今年3月,映客正式向港交所遞交招股說明書,並開啟路演,募資用於豐富產品內容、開展營銷活動以及戰略投資。“當直播滲透到各行各業,真正和人們的學習、工作結合起來,將會得到主流社會的認可,也將獲得巨大的發展空間。”奉佑生對外強調。根據映客介紹,上市後擁有更強動員能力的映客擁有近40億人民幣的現金,未來將用於業務擴張以及投資併購。

映客不算壞:舊的故事、新的節點和奇蹟的誕生

“直播+”

上市後的映客在奉佑生的規劃中會有更清晰的未來。強調“直播+”的奉佑生講的仍然是直播生活化的商業故事。

映客最理想的狀態被定義為能夠實現人和人之間平等的視頻或者語音互動。“大家可能會把現在看到的很多泛娛樂化的直播或者映客上的直播等同於直播,這僅僅只是原始狀態,直播的萌芽。”在奉佑生眼中,這才是符合直播+生活的場景式應用。

直播+社交是奉佑生在上一階段為映客賦予的定位。當時映客致力於推行每個人都可以使用的映客號。在“直播+”的前提下,直播業務在映客業務依然佔據較大比重。

通過基石投資者B站和分眾傳媒,上市後的映客將實踐渠道下沉和豐富內容品類。其中分眾傳媒覆蓋線下三百多個城市,B站擁有豐富的垂直生態,將與映客在廣告和直播內容上形成互補。

但映客可能更需要重新審視自己在直播領域內的優勢。“這個浪潮一過去,它就像一陣風一樣沒了。”2016年,一位有機會投資映客的行業人士曾向《三聲》(微信公眾號ID:tosansheng)表示。當時,能否在直播平臺中沉澱社交關係、找準內容優勢、及在資本助力下快跑,被視為映客等早期直播平臺的生死線,事後這也被證明為直播平臺的某種最可行的現實路徑。

至少在直播還被列進娛樂方式的今天,主播和打賞仍然是直播平臺最清晰的變現通道。2017年,直播業務前五大客戶為映客的貢獻收入是1.45億,相當於全年直播收入的3.7%。同時,頭部主播貢獻收入提升明顯。映客前五大主播在2017年收到的虛擬禮物摺合人民幣為1.04億元,同比提高接近25%。

但映客一直沒有像其餘平臺一樣綁定主播。“我們是直接跟主播分成的,主播在我們這平均拿到約55%,我覺得互聯網應該是要消滅公會這種中介機構。”奉佑生此前表示。在2017年小規模嘗試簽約主播以前,映客堅持不通過公會培養主播。在本身缺乏約束性條約的前提下,由於其他直播平臺紛紛提出各種“造星計劃”和優惠的底薪政策,映客對於原有主播的吸引力日趨下降,一部分主播流失到花椒、虎牙、陌陌等平臺。

在今年,匯聚遊戲直播中大部分頭部主播的鬥魚宣佈將投資10億扶持與孵化前者。“培養主播的目的是往上培養,我們還要尋找新的苗子,豐富直播內容。”根據鬥魚直播COO程超表示,鬥魚培養主播計劃由發掘、培養扶持和宣傳包裝三部分組成;鬥魚將對有潛力的主播進行系統搜索,形成主播人才庫且給予經濟支持;對有潛力的主播給予系統職業技能培養和職業道德教育,並簡化簽約程序。

“這不是一個正確的價值倡導,映客也不想以賺錢來吸引人。”在奉佑生眼中,主播的收入並不值得關注。相比這種可快速實踐的變現手段與商業模式,直播作為基礎設施、和向多個業態進行賦能,可能是奉佑生更希望對投資人講出的故事。

“直播+”對於映客將不止於主播、打賞。根據《界面》報道,2017年4、5月份開始,映客做過直播+探店和一些政府合作。此外,在淘寶加碼電商直播以前,映客與天貓合作進行了雙十一電商直播,為前者帶來了成立以來單筆最大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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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客善於自我推廣和結合明星做營銷,推出過《櫻花女生》、《映客先生》等選秀比賽

在直播+的業務探索中,映客也在進行更多元的變現模式探索。以映客的《櫻花女生》、《映客先生》兩項活動為例,除去造星外,在《櫻花女生》中,映客引入碧生源品牌作為贊助商,並與喬丹體育展開了戰略合作。

按照奉佑生的介紹,上市後的映客將在直播+上進行更多下沉式的探索。“未來的三到五年中國會有一個大的社會形態的變化,也就是城市群的變化,中國基本上我覺得至少有20個這樣的節點化的中心城市,這種就是城市社群。”他強調,映客會通過這一渠道獲取更多新用戶,即下沉到這些節點化城市尋找用戶增量。

這可能意味著調轉船頭的映客會遭遇更多挑戰。其中,除去已在二三線城市紮根的微博、陌陌和快手等國民度較高的應用,映客未來的對手還可能包括鬥魚、花椒等其它移動直播平臺。

2018年4月底,首屆國際武漢鬥魚直播節暨鬥魚嘉年華在武漢開幕。鬥魚直播創始人兼CEO陳少傑在開幕式上表示,鬥魚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平臺到今天武漢市首家獨角獸企業,過程中少不了武漢市政府與廣大網友們的支持。

武漢鬥魚直播節也已被作為武漢文化娛樂旅遊的名片進行宣傳。根據鬥魚官方統計數據,2018首屆國際武漢鬥魚直播節三天入園人次共52.18萬。從4月29日開幕至5月1日24點,累計全網線上觀看人次約2.3億。

映客不算壞:舊的故事、新的節點和奇蹟的誕生

“我們的願景和使命”

映客不算壞:舊的故事、新的節點和奇蹟的誕生

首屆國際武漢鬥魚直播節在武漢舉行,對外,這也被稱為武漢文化旅遊的一張名片

在直播平臺的下半場,上市後的映客也在尋找更多樣的可能性。今年上半年,照搬了《幸運52》邏輯的直播答題幫助衝頂大會、映客、花椒和今日頭條共同迎來新的流量高峰。在公開場合,奉佑生當時也一度以芝士超人創始人的頭銜頻頻出鏡。

在資本上得到解脫以後,映客將嘗試更多元的產品矩陣和變現方式。根據奉佑生的介紹,目前映客的產品序列裡還包括一檔目標為中年人的社交產品。“我覺得能夠在三到五年內解決這個人群的社交需求。”同時,奉佑生強調,這些產品有一部分的商業模型“已經閉環得非常好”。

嘗試以秀場模式沉澱用戶的可能宣告失敗後,映客在過去一年加快了對內容產品的研發節奏。這其中包括芝士超人、用區塊鏈技術做的德州撲克和付費交友軟件克拉。此外,映客也曾嘗試加碼短視頻。

根據《界面》報道,當時映客對芝士超人的要求就是要“快”,“快速上線快速迭代快速探索”。以衝頂大會為代表的類HQ模式在短期內聚集起巨大流量,這讓映客看到了邊界迅速擴張的可能性,“映客做芝士超人的目的是為了擴充業務線”。

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映客對內容品類的擴張上。上市前夕,除去引入B站作為基石投資者,映客還向外界釋放出強烈的內容需求。一位知情人士向《三聲》(微信公眾號ID:tosansheng)透露,映客對內容的渴望相當強烈,不僅在接觸相關迷你劇項目時主動找到製片方接洽,並且承諾可以同時給到投資和渠道資源。

在行業天花板難以突破的前提下,直播電視臺的縱向延伸相對還是可以預期。也就是說,擁有相對合理的業務或內容矩陣,平臺存在可能向“一個長尾的社交鏈條和圈子”延伸,擺脫用戶即來即走的窘境。

當然,發力較晚的映客還需要意識到競爭的現實問題。隨著愛奇藝創始人兼CEO龔宇完成以長視頻、短視頻、直播、社群為核心的生態閉環實踐,愛奇藝被移動直播“從根上插了一刀”的影響正被逐漸抵消。至少在面對相對完善的生態系統與商業閉環,直播從渠道切向內容的影響還不算太強。

從長期看,直播還是一個不以巨頭為轉移的資本故事。騰訊在去年分別以6.3億美元和4.6億美元投資了鬥魚和虎牙。2016年,虎牙直播全年虧損為6.25億元,去年收窄至8096萬元。虎牙同時預計在未來三年投入30億進行主播包裝及培養,“給更多有創新有新銳想法的年輕人提供舞臺”。

上市後的映客也可能會走比虎牙更艱難的路。“我希望映客能夠成為中國每一個城市的線上娛樂入口,這是我們的願景和使命。”奉佑生說。映客預計上市以後盈利達到10億元。隨著六間房與花椒這樣針對雙屏互動的合併案例出現,單一平臺的壓力在今後將會逐漸加大。

“不依賴BAT,我們可以跟每個企業都有很好的合作關係,保持自我。”到直播平臺下半場,奉佑生更加強調映客作為獨立平臺的優勢。相對自由的資本結構與合作環境,將會賦予映客不同於競爭對手的發展思路。

或許唯一可以讓奉佑生驕傲的是,作為獨立直播平臺的映客在目前已經做到了不壞的成績。獨立直播平臺能夠在三年上市,“已經是奇蹟了”。奉佑生對《三聲》(微信公眾號ID:tosansheng)說,“很重要的是讓我們企業每年保持有節奏的增長,這是我很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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