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忽视的诊断:癫痫共病抑郁障碍

被忽视的诊断:癫痫共病抑郁障碍

大量研究持续显示抑郁和心境障碍通常与癫痫共病。根据以国外社区门诊为被试的研究报告显示:癫痫患者中有20%~22%同时患有心境障碍。在一些特定人群中,如三级转诊中心以及手术病人中,发病率在30~50%之间。这种高病发率似乎与癫痫障碍的严重性有关。例如,在那些无癫痫障碍的患者中,抑郁的病发率仅4%[1]。

复杂关系

抑郁和癫痫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大量流行病学研究显示它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作用,某些患者在癫痫发作初期就呈现出心理障碍[2]。在其他某些医疗疾病中也存在这种双向关系,如帕金森病、中风、痴呆、糖尿病以及心血管疾病,显示了抑郁与大量慢性疾病都相互关联。

在癫痫患者中,不同的神经生物学和心理社会学变量在这种复杂关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从心理社会方面来说,癫痫患者的病耻感、社会限制以及与癫痫有关的歧视都会导致个体出现负面情绪和较低自尊水平。从神经生物学方面来说,

癫痫的病理生理学与心境障碍有关。类似地,颞叶的参与以及抗癫痫药物的精神影响作用似乎是癫痫患者心境障碍患病率增加的因素。

儿童、抑郁与癫痫

研究者对成人癫痫患者共病抑郁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调查,而相对地,儿童癫痫患者共病抑郁的流行病学研究数量有限。然而,较于无癫痫儿童,癫痫儿童中抑郁患病率仍较高。例如,在一项前瞻性研究中,刚诊断出癫痫的9岁儿童的抑郁患病率为13%。一项大型研究发现,目前患有癫痫、有过癫痫病史、控制组患者的儿童中抑郁的患病率分别是8%、7%和2%。

英国一项以社区5~15岁儿童人员(苏塞克斯郡)为被试的研究也发现了相似的结果。除此之外,50%的抑郁成人被试往往在童年期患有焦虑障碍[3]。基于以上原因,需要对癫痫儿童收集更多的数据以及进行更多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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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诊断

癫痫患者的心境障碍是一种相关的预测因子。抑郁不仅与较低生活质量相关,也会增加服药副作用的概率、增加耐药癫痫的风险、手术效果不好的几率、更严重的癫痫症状、癫痫发作后状态延长以及增加受伤的风险。考虑到这个原因,早期对癫痫患者进行心境障碍的检查对个体癫痫综合征的治疗管理有很重要的影响。

癫痫患者的抑郁障碍现象多年来都是争议的焦点。从临床的角度来看,这一点至关重要,因为这意味着我们需要注意使用不同的临床仪器对不同的患者进行诊断,不同人群治疗反应率也不同,根据不同被试进行不同的治疗策略,以及最终预后效果的差异。虽然伴有心境障碍的癫痫患者与其他癫痫个体症状相同,但越来越多的研究人员指出,癫痫患者的心境障碍具有某些非典型特征,这些特征在传统疾病分类系统(如DSM和ICD)中并未进行明确区分。

在20世纪期间,Blumer使用“发作间期焦虑障碍 interictal dysphoric disorder”术语指癫痫患者典型抑郁障碍躯体症状的亚型症状[4]。其特征是心境不稳定性与焦虑和躯体症状有关。现代研究指出,这种心境障碍可能不是癫痫患者独有,在其他的神经系统问题的患者中也发现了类似的心境障碍。

癫痫患者还有可能共病焦虑障碍(社交焦虑和/或广泛性焦虑障碍)提及明显的心境不稳定症状。典型的癫痫病患者症状是出现某种特定的心境症状,如癫痫发作期间的烦躁不安和心境起伏症状。这些似乎是造成所谓的发作间期焦虑障碍多形态特征的原因。

在某种相关临床疾病识别早期,所有的癫痫患者应该定期检测心境障碍。通常,个体都会忽视或拒绝治疗心理疾病,除非病情导致重大影响(“致残性”)。这可能是由于神经科医师不擅于使用筛查工具和精神药物治疗心境障碍。

大量的临床工具都可以用来检测癫痫患者的心境和焦虑障碍:贝克抑郁量表、汉密尔顿抑郁量表以及住院患者焦虑量表。然而,针对癫痫患者的神经障碍抑郁量表( the Neurological Disorders Depression Inventory for Epilepsy ;NDDIE)是目前最有名的筛查工具;它是专门针对癫痫患者编制的,可以使用在临床门诊背景下。

在过去的几年中,国际抗癫痫协会发布了大量有关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他们的工作是基于主要心理疾病的研究证据,提供实际的临床指导,以便于解决伴有癫痫患者的心境障碍问题。

抗抑郁药物联合认知行为疗法被视为针对严重抑郁和大部分焦虑障碍的一线治疗方法。从以往的观点来说,抗抑郁药物对癫痫发作的影响现已成为临床医生关注的主要问题。这是根据早期患者报告在治疗过程中出现癫痫发作的一种先验假设,脑电图研究显示在使用三环类药物治疗期间出现癫痫症状异常。随后研究证实,某些特定的化合物确实会增加癫痫发作风险[5]。

根据控制实验和临床研究数据显示马普替林(抗抑郁药)、高剂量的三环类药物(> 200 毫克/日;特别是阿米替林和氯丙咪嗪)或高剂量的安非他酮(> 450 毫克)与癫痫患病率增高有关[6]。然而,SSRIs(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类药物与癫痫发作风险无相关关系。研究证实,舍曲林和西酞普兰是最安全的药物基于以上原因,舍曲林和西酞普兰可用于治疗癫痫患者心境障碍或焦虑障碍的一线药物治疗。

当治疗病情错综复杂的癫痫患者时,所有的临床从业者认为“从低剂量开始,越低越好”是最好的治疗策略

。服用低剂量的抗抑郁药物可能是合理的,但需注意的是这并不代表目标剂量一定要保持在较低水平--症状完全缓解应该是抗抑郁药物治疗的首要目标。事实上,有诱发属性(如卡马西平、苯妥英、巴比妥类药物)的抗癫痫药物(AEDs)几乎可以降低所有抗抑郁药物代谢,所以某些患者需要服用较高剂量的抗抑郁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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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双重污名斗争:心理教育和支持

治疗师与患者交谈这一程序是十分重要的。一般来说,心理健康问题可以很顺利的解决,并且有很多可用的资源。患者也可以参考一些权威的心理网站,如美国癫痫协会、美国癫痫基金会--这些网站都有大量有关抑郁和癫痫的可靠信息。

现在更大的问题是克服与该疾病相关的双重污名:癫痫和抑郁。这种双重污名对干预和治疗带来了消极的影响,导致个体不愿意去承认心理健康问题。对那些难以控制的癫痫个体来说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影响,包括社交退缩行为的增加。因为这个原因,临床工作者不应该只和患者讨论抑郁,还要讨论健康保健系统和社区中的污名和歧视问题。

与患者建立良好的治疗关系是很必要的;患者应该有明确的途径可以积极参与到治疗中。治疗师应鼓励患者以多种方式参与到治疗过程中,包括,规则制定和策略计划、支持小组的形成、治疗项目、积极的生活建议以及心理健康专业人员的培训。

参考文献:

1. Baker GA, Jacoby A, Chadwick DW. The associations of psychopathology in epilepsy: a community study. Epilepsy Res. 1996;25:29-39.

2. Mula M. Depression in epilepsy. Curr Opin Neurol. 2017;30:180-186.

3. Kim-Cohen J, Caspi A, Moffitt TE, et al. Prior juvenile diagnoses in adults with mental disorder: developmental follow-back of a prospective-longitudinal cohort. Arch Gen Psychiatry. 2003; 60:709-717.

4. Mula M. The interictal dysphoric disorder of epilepsy: a still open debate. Curr Neurol Neurosci Rep. 2013;13:355.

5. Mula M. The pharmacological management of psychiatric comorbidities in patients with epilepsy. Pharmacol Res. 2016;107:147-153.

6. Alper K, Schwartz KA, Kolts RL, Khan A. Seizure incidence in psychopharmacological clinical trials: an analysis of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FDA) summary basis of approval reports. Biol Psychiatry. 2007;62:34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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