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須臾間就走到了盡頭。
65歲秦孝國老人突然一病不起,大兒子秦建民和小兒子秦建設都對父親的病無動於衷,唯有女兒秦秋菊不敢怠慢半分,立刻喊來了救護車。不過,父親的病來得太突然,他老人家終究沒能逃過這一劫。
父親的最後一口氣是在自己的老宅子裡咽下的,臨走前,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女兒,像是有沒有說完的話,不過那僅存的微弱呼吸已經無力支撐著他開口了。
見父親走了,秦秋菊抹著眼淚,沉默了許久才扭過頭,告訴兩位哥哥,父親臨走前留下來20萬的遺產。秦建民和秦建設一聽來了精神,從他們二人那激動的眼神中似乎看不到半分的悲傷。
秦建民說:“錢在哪裡?我怎麼一直都不知道爹把錢放哪裡了?”
秦建設瞥了一眼大哥,連忙讓妹妹把錢拿出來,大家好平分。秦秋菊從父親的枕頭下拿出一個破舊的存摺,讓兩位哥哥看了一眼,隨即卻說:“大家都別惦記著這些錢了,我們仨都沒份兒,爹臨走前將這筆錢給了別人……”
這話一出,在場的家人都愣住了,兒女繼承父親的遺產天經地義,而秦秋菊這話又是何道理?
秦秋菊或許早就想到了大家的反應,正準備同大家解釋時,大哥秦建民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妹,到底咋回事?這錢沒咱們仨的事,那爹把錢給了誰?難不成無償捐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二嫂不屑一顧地說:“這裡邊八成有人搗鬼,老爺子不在了,誰知道他生前怎麼說的,怕是妹子想獨吞了吧。”
秦建設隨聲附和,同意媳婦的看法,並且把矛頭指向了秦秋菊,讓她放老實些,不要在遺產上打如意算盤。他還信誓旦旦的說:“按照咱們村的老規矩,女娃是不能繼承遺產的,可看在你幫咱爹治病的份上,就好心給你一份,這20萬,我看咱仨一人6萬,剩下的2萬給爹辦後事算了。”
一時間,大傢伙都同意這個分法,並有人小聲嘀咕著秦秋菊的不是,讓她做的別太過分,畢竟都是一家人,錢可不能私吞。
秦秋菊心涼了,他後悔不該這麼著急把這件事告訴大家,可如今已經無法退步。她心裡清楚,就在自己陪著父親去醫院治病的路上,父親特意叮囑自己一定要把這20萬保存起來,然後按期打給他的一位故人。但眼下的情況,兄妹瞬間反目,這種局面是自己始料不及的。
就在全家人達不成一致意見的時候,秦秋菊突然喊了一嗓子,然後說:“都別爭了,爹走之前告訴我,他留了一份遺囑,就放在他的那個舊木箱子裡,我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
大家面面相覷,都屏住了呼吸,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個木箱子是母親的嫁妝,已經有些年頭了,母親在世的時候經常在裡面放一些較為貴重的東西,可自從她老人家去世後,兩位兒子便經常翻箱倒櫃的尋找財物,所以父親就只在裡面放了幾件舊衣服。
秦秋菊拎出一件破舊的軍裝,從一個兜裡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大家都呆呆地看著,像是被這一幕鎮住了。秦秋菊拿著信挨個的讓大傢伙看了一遍,上面果真是父親的筆跡,而最下面還有父親的手印。
秦秋菊把信上的內容讀了一遍,兩個兒子都聽傻了,父親果真同意將存摺上的20萬送給一個叫宋桂香的人。這位宋桂香又是什麼人物?父親為什麼對她如此眷顧呢?
秦建設最先發火了,他說老爺子肯定是老糊塗了,才寫下這份荒唐的遺書,那個宋桂香和咱們非親非故,這錢是萬萬不能給她的。秦建民的媳婦見狀,竟在一邊說起了風涼話,冷嘲熱諷著老爺子該不會是欠下什麼風流債,所以才把錢留給了那位大傢伙從未謀面的陌生女人。
秦秋菊瞪了大嫂一眼,秦建民卻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似乎已經默許了媳婦趕緊趁機討伐。
果然,全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對秦孝國的遺囑提出了諸多的質疑。秦秋菊見狀,手心裡捏了一把汗,她心裡又替父親感到難過,他老人家辛苦拉扯大的孩子,為什麼就只惦記著這點錢,不遵從和體諒一個老人的遺願呢?
面對著全家人的質疑,秦秋菊義正言辭的說:“爹說過了,他擔心就是出現目前這種情況,他曾勸我不要把這事告訴你們,可咱們畢竟是一家人,我不想瞞著你們,但眼下咱們當真都爭得面紅耳赤了……”
見秦秋菊教育起大家了,兩位嫂子有些不樂意,在底下嘿嘿冷笑了幾聲。
秦秋菊不在意這些,繼續說道:“也許大家都憤憤不平,爹為什麼把這些錢都給了那位叫宋桂香的老婦人,這位老太太今年已經81歲了,她養了一個重情重義的兒子郭敬廉,你們可能不知道,郭叔可是咱爹的救命恩人,當年在戰場上他替咱爹擋過子彈,爹活下來了,而郭叔卻與世長辭了……咱爹的命是郭叔救下的,所以爹他要為戰友的母親養老送終,可惜爹他卻早一步走了……你們一個個摸著良心想一想,如果當年爹死在戰場上,還會有今天的我們嗎?”
大傢伙都沉默了,就連往日裡總愛無理取鬧的兩位嫂子也低下了頭。
這事終於落下了帷幕,秦秋菊決定把這筆錢暫且保存起來,每個月定期給宋桂香老人寄過去一部分,此外,她也會繼承父親的遺志,逢年過節的時候去看望一下那位英雄的母親。
知恩圖報,秦秋菊雖然沒有當過兵,但她能夠理解父親的心思,自己只有繼續堅持著贍養那位老人,才是對父親最大的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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