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三件事,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

做好三件事,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

市場經濟是以價格為信號、清晰產權為基礎的競爭性經濟。讓市場經濟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就得讓價格信號靈敏、讓各類產權歸屬清晰、讓市場正常新陳代謝。

保持價格信號靈敏,減少價格管制是前提。而對價格實施管制還是放開策略乃至管制、放開的程度水平,與政府、市場關係密切相關。處理好政府、市場關係,成為“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必須做的事。

為什麼?

因為只有讓“權力之手”退出完全競爭性行業產業的微觀經濟領域,減少直接行政干預和價格管控,轉而側重宏觀發展指導、監管,市場主體企業的自主性、創新地位、快速響應市場的能力才可以得到充分發揮,根據價格信號傳導的市場供需關係變化做出理性的生產、銷售決策,在競爭中提升產品質量水準、促進行業產業不斷升級發展,進而繁榮經濟社會。否則,“權力之手”頻頻干預企業發展,企業市場主體的地位將不再,也無法融入市場洪流中,接收市場信號、發送市場信號。這樣的企業一多,市場價格想保持靈敏性,併發揮出調節供需關係的作用,就難了。

這是尊重市場規律的理性選擇。改革開放至今,國家實施的多次政府職能轉變改革、近年來國家大力推行的“放管服”改革,初衷與目的都是科學界定政府、市場關係,讓市場、政府更好發揮各自配置資源的作用。這是一場深刻的變革,涉及政治經濟社會各個方面。於是,經濟領域諸多產品的管制價格逐步市場化,比如煤炭;法律上的“投機倒把”罪名也逐漸淡出公眾視野;社會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私營經濟體,使得非公經濟成為國家經濟的半壁江山。

政府、市場關係邊界相對清晰的宏觀環境有了、越來越成熟了,價格信號保持靈敏性才有可能。但,價格信號要想保持靈敏,離開交易是萬萬不能的。而交易的前提是產權清晰,而且是法定的。農村近些年來搞得土地確權就是一個界定農民財產權利的政策。這個問題不解決,全中國的農民都沒有可以進入法定市場交易的財產,更無從談起獲得財產性收益。如果考慮到全國各地規模龐大的“小產權”房的存在,體制內從中央到地方各級各單位固定資產、經營性資產的規模摸底,等等單就“產權界定”這一項工作就令人大傷腦筋了。

這些工作不做,城鄉資源要素的產權歸屬就不會清晰,就無法實現市場優化配置。打個比方,如果一個國家有一半的資源因為產權不清晰的原因而無法交易、流轉,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政策效能就會大打折扣。整個國家和地區的資產收益率也會很低的。

這既是一種浪費,也是另一種形式的低效資源配置。這個問題不能儘快解決,市場機制發揮的空間和作用將會是有限的。

科學界定城鄉資源要素產權,摸清產權歸屬貌似清晰但規模不詳的各類國有資產情況,是“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要做的第二件事。

這件事情做好了,農民財產產權清晰,有利於其增收;各級政府對轄區內資產狀況一目瞭然,遇到金融債務風險,就可以通過市場機制提高資產收益率、賣出一些資產的辦法來融資了。如果企業破產重組、個人破產重組領域的法律進程再加快一些,整個國家從政府到企業與個人的資產都可以通過市場機制進行交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就會得到更加充分的發揮。

政府、市場關係漸入佳境的宏觀大勢下,公私產權清晰,如果市場上只有幾家企業,那無從談起競爭;如果市場上有不少半死不活的“殭屍企業”,競爭的活力何在?競爭不充分、沒活力,一大堆資產放到哪裡也不會產生太大價值的。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需要一大批激情澎湃的企業參與競爭。

這決定了在市場準入、退出機制上,政府要有新作為。

一大堆人想進入市場,卻等得紅花菜都涼了,市場主體的數量規模就不可能快速增加,市場競爭的“優勝劣汰”作用就發揮不好,無法促進產業行業的進化升級。近年來,國家不斷放開多個行業領域的准入限制並降低門檻,在“放管服”改革中一再強調壓縮企業開辦時間、項目落地時間,推行“多證合一、證照分離”商事制度改革,就是想通過提升行政服務效率,解決市場主體數量不夠多、增長慢的問題,讓市場競爭更加充分。

但是市場主體多了,有問題瑕疵的卻總是不能被發現,殭屍企業林立,也沒有相關退出機制讓其及時退出,就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產品質量問題、國有企業僵而不死持續加槓桿的問題,等等。如同沒有正常新陳代謝人會生病一般,這些對於產業行業的發展顯然是不利的,得治。

要治就得建立規範有效的市場退出機制。比如,食品醫藥產品出現重大質量問題、偷稅漏稅性質惡劣的企業等一經發現,就責令其強制退市;讓資不抵債、債券違約符合破產條件的國有、私營企業乃至個人及時通過法定破產重組程序,退出市場,重頭再來,不耗費有效資源。

市場的入口、出口都通暢了,一個經濟體的正常新陳代謝機制就建立起來了。“優勝劣汰”的市場機制就能充分發揮作用,牽引帶動資源要素實現優化配置。

價格信號靈敏、產權歸屬清晰、市場新陳代謝正常,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就不再感覺空泛了,而是一項涉及宏觀、中觀和微觀領域變革的歷史性複雜系統工程。

這是我的一些粗淺理解,願與大家分享共勉,探討提高。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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