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終於等到你,可我已放棄

小說:終於等到你,可我已放棄

三個月前,黎靜靜去寺廟搖了支籤,下下籤。當時,她心情不錯,打趣道:“本宮將要渡劫成仙,眾生莫要羨慕我哦。”

當天下午去醫院拿體檢報告時,醫生給了她一個極大的驚喜,她懷孕了。

原本掛在心裡的那支下下籤,算是煙消雲散,黎靜靜仰天大笑,“好日子要來了!”

此後,她開始準備婚禮的事。

五月三號,黎靜靜大婚的日子,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順利。

時間流逝,太陽開始落山,屋裡由熱鬧變得清冷,黎靜靜的神情卻一如既往的傲氣。

只是她揚起的唇角,早已僵硬,握在手裡的手機一直沒有動靜,她上廁所的時候,給她的新郎打了電話,也發了短信。

然,沒有任何回應。

暮色將至時,她一言不發走出房門,大廳裡只餘幾個至親還在,她站在樓梯口,快速的掃了一眼,發現少了個人。

董宜琳眼尖的看到她下來,立刻起身,迎了過去,“靜靜,你說這鬧的是哪一齣?傅家剛剛打來電話,說婚禮取消了,到底怎麼回事啊這!酒店門口還等著很多客人呢,現在取消婚禮!這不是丟咱們黎家的臉麼!”

此人,是黎靜靜的後媽。

看的出來,婚禮有這樣的結果,她心裡很開心。

黎靜靜輕揚了一下嘴角,並未理會她的話,徑直走到了黎家大嫂,陳玉晴的跟前,問:“茜茜呢?她怎麼不在?”

陳玉晴顯然沒想到她會衝自己,停頓數秒之後,義憤填膺的說:“這不,茜茜聽說傅家悔婚一生氣就跑去傅家理論去了。”

“是嗎?可我今個一整天都沒見著她,難不成她一早就知道傅家要悔婚?”

她微的一頓,乾笑一聲,沒再說話。

黎靜靜眯縫了眼睛,轉而看向坐在沙發中間,一言不發的黎父,抿了抿唇,說:“您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婚禮要是不成,您該猜到我會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來。”

說完,她提起裙襬兀自出了家門,打車去了井上華府,她和傅一舟的新房。

……

站在新房門口,黎靜靜想起了三月前在寺廟的那支下下籤,她自嘲一笑,“真的那麼準?”

她深吸口氣,轉動鑰匙,推門進去。

屋裡像是被匪徒洗劫了一般,亂七八糟,所有易碎品,全部被砸的細碎,地上滿是玻璃碎渣。

主臥的燈亮著,隱約還傳出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她捏著紗裙的手緊了緊,然後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向主臥。

屋裡的畫面令人面紅耳赤,床上糾纏著的人,她都認識,並且熟悉。男的是她的準新郎傅一舟,女的則是她的侄女黎凡茜。

房裡充斥著酒精和曖昧的氣息,胃裡突得起了一陣翻騰,黎靜靜迅速捂住嘴巴,忍不住乾嘔了起來。床上的兩人交疊在一起,全然沒有發現屋裡多了個人。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讓自己保持冷靜,轉身去了衛生間,接了一盆冷水,然後毫不猶豫,狠狠的潑向了床上的狗男女。

“啊!”只聽到一陣男女混合高音,緊緊交織在一塊的兩人終於分開,也總算清醒過來。

“你他媽找死……”傅一舟的滔天怒氣在見到穿著婚紗的黎靜靜那刻,驟然停住,他裸著身子僵在那裡。

黎靜靜沒有半分猶豫,直接上前一巴掌甩在了傅一舟的臉上,轉而揚起另一隻手,狠狠打在了黎凡茜的臉上。顯然,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這一巴掌,讓她更加蒙圈。

只憑著性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傅一舟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耳邊只餘下黎凡茜的哭聲。

她的哭聲,讓黎靜靜心頭的怒火更是旺盛,吼道:“閉嘴!哭什麼哭,我都還沒哭,你倒是先哭上了!你有什麼資格哭!你以為你的眼淚可以打動誰!”

只一會,黎凡茜總算徹底緩過神來,看了黎靜靜一眼,餘光瞥了眼傅一舟,隨即整個人捱了過去,躲在他的身後,認真而又嚴肅的說:“傅一舟……我這可是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你的。”

這句話不輕不重,卻足以讓黎靜靜聽的清清楚楚,她真是給氣笑了,這特麼到底是想暗示什麼!

她走到傅一舟跟前,毫不示弱,說:“傅一舟,你別忘了,我的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今天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看見,我現在離開,你把事情處理乾淨!我希望三天後,一切照舊。”

黎靜靜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她剛轉身,傅一舟便開口,語氣冷硬,透著堅決,“我們分手,我必須對茜茜負責。”

黎靜靜一怔,轉頭,有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我們分手。”

“那我呢?”

傅一舟緩緩抬起眼簾,神色那般冷清,拽起那塊淺色的床單,丟到她的臉上,一字一句強調,“她是處女。”

黎靜靜心頭一緊,忽然就看懂了他眼裡那種惡意的源頭是什麼,臉色白了兩分,目光掃了眼黎凡茜,眼尖的看到了她唇邊泛起的笑意。

她咬碎了後槽牙,意圖爭取點什麼,“你別忘了……”

“別他媽把你肚子裡的野種硬扣在我腦袋上!黎靜靜,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瞞著我那麼多事!你他媽早就已經不是處女了!你就是雙爛破鞋!你竟然還敢跟我說你這輩子只有我一個男人!”

黎靜靜往後退了一小步,伸手迅速的截住了一張照片,照片裡是她被一個男人帶進酒店的照片,上面的日子,大約在三個多月之前。

她目光一冷,直直射向了黎凡茜,猛然上前,伸手想要揪她的頭髮。然,傅一舟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的一把將她推開。黎靜靜有些措手不及,一腳踩在了酒瓶上,整個人往後,長長的裙襬絆住了她的腳,終是狠狠摔在了地上。

小腹傳來一陣劇痛,她悶哼一聲,緊接著,耳邊適時的響起了黎凡茜帶著哭腔的聲音,“靜靜阿姨,我……我真的不知道有些事你沒告訴一舟哥哥,如果我知道,我肯定不會說的。我以為他都知道的……我以為你們之間是坦誠的……是真愛……”

“你給我閉嘴!你什麼心思,我還看不清楚嗎!用不著在這裡裝無辜!”黎靜靜忍著疼,站了起來。

她的眼眶通紅,卻始終沒有流下半滴眼淚。

傅一舟、紅了眼睛,突得拿起床頭的紅酒瓶,直接衝著她砸了過去。

黎靜靜迅速避開,酒瓶裡的紅酒,還是潑了她一身。純白的婚紗上,染上了一層暗紅色的酒漬,那般刺目礙眼。

酒瓶嘭的一聲,在她身後炸開了花。

這一刻,黎靜靜也算是看清楚了,她努力經營了三四年的感情,算是被人給徹底攪和完了。這三四年的感情,也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

她看著氣急敗壞的傅一舟笑了,最後,她什麼也沒說,拽著累贅的紗裙,離開了他們的婚房。

黎靜靜穿著拖尾的婚紗,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夜間的風有些冷,婚紗是抹胸的款式,出來的匆忙,她連一件外套也沒有穿。

所幸沒有路人,這樣也不會顯得那麼狼狽,看著無盡的路,遠處來往熱鬧的街頭,她忽然覺得有些無助,忍了很久的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小腹的陣痛感越發強烈,她開始有些體力不支,腳步虛浮。她搖晃著身子,走到十字路口,突然一道強光照射過來。

她不由停下腳步,晃了晃身子,轉頭,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撞了出去。

這個路口沒什麼人,來往的車輛也不多。

黎靜靜躺在十字路的正中間,一束白光一直照著她,照的她睜不開眼睛。她尚存一絲神智,微微睜著眼睛,迷迷糊糊看到有身影靠近,她動了動唇,“救……救我。”

男人走到了她的跟前,她抬了一下眼簾,伸手扯住他的褲腳,“救我……”

男人蹲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擺正了她的臉,眼眸微微眯了眯,唇角泛起一絲淺淺的弧度。

“六爺,你先走,我留下來善後。”

“弄上車。”

“啊?!”

男人起身,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耐心重複,“把人弄上車,要是死了,你就陪葬。”

“是!”

記憶到她被車撞起的瞬間,戛然而止,她猛的睜開眼睛。

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須臾才慢慢的恢復過來,疼痛感比之前更甚。四周的環境很陌生,看著不像醫院,到像是酒店的豪華套房。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乾燥的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她想喝水,可房間裡沒人。

床頭倒是放著一杯水,可她沒法伸手,稍稍動一動,就痛出一身冷汗。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是個護士,見她睜開眼睛,一臉欣喜,“你醒啦!”

“水……”她啞著嗓子,急切的說。

護士立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就著吸管喝水。

“我去叫醫生給你瞧瞧。”

不一會,護士就帶著醫生進來了,醫生的模樣頗為年輕,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睛,十分斯文。胸口掛著牌子,她眯縫眼睛,仔細看了看,邵啟越。

他給她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說:“恭喜你渡過危險期,接下來好好休息,一切都能恢復。”

黎靜靜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微動,聲音依舊暗啞,“我的孩子……”

“孩子沒了。”他直接了當的回答,沒有半點婉轉。

即便已經猜到答案,可黎靜靜聽到這樣直白的答案,她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她沒說話。

邵啟越點了點她的手背,說:“你還年輕,恢復好了,要孩子不難。”

她勾了一下唇角,笑容苦澀,這不過是一句不走心的安慰而已,她暗吸了口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這是哪裡?”

“這是私人醫院,我是你的主治醫生,三天前的晚上,小六帶你過來的,他今天七點會過來一趟。你先好好休息,留點力氣,說不準能跟他見一面。”

他說完,沒多停留半分。

黎靜靜的記憶還有些混亂,她不知道醫生嘴裡的小六是誰,身體的疼痛,消耗了她太多精力,不多時,她又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耳邊有兩個男人在說話。

“這人你打算怎麼處理?還真是看不出來,你會親自處理這檔子事!我可真是好奇,能給個理由嗎?”

“沒什麼理由,你就當我日行一善。”

“你這不叫行善,頂多是善後而已,人可是你撞的。”

“她醒了。”這個男人的聲音,略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低沉婉轉,宛如一把大提琴,富有磁性,也很勾人。

黎靜靜一點一點的掀開眼簾,兩個男人的臉慢慢的映入她的眼睛,其中一個是她的主治醫生,她見過。

而另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就坐在床邊,他的皮膚十分白皙,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五官如雕刻般立體好看。

深邃勾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薄唇含著一抹極淺的笑。

黎靜靜被他盯的發怵,轉開了視線,隱約覺得這人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有情況你再叫我。”邵啟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衝著黎靜靜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很快病房裡只餘下他們兩人。

他起身,親自去給她倒了杯水,“沒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黎靜靜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良久,腦中忽然閃過一副畫面。她驟然瞠目,臉色難看了一分。

索性,她臉色本就難看,倒也看不出來她臉色的變化。

她想起來了,眼前這人就是邢司翰!不久之前,她還在財經雜誌上見過一回。

他是興港城的風雲人物。

這個人,她可忘不了。

他挑眉,伸出一根手指撥開她眼前的髮絲,笑問:“怎麼不說話?這是撞了喉嚨,啞巴了?”

黎靜靜的心臟驟然縮緊,全身的血液變得冰涼,她咬了咬牙,緩慢閉上眼睛,嘴唇變得毫無血色,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半晌才憋出一個字,“疼!”

“疼?”

邢司翰皺眉,片刻猛地掀開被子,發現她的腹部染上了一片血色。看樣子是傷口裂開了,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立刻摁下了護士鈴。

醫生護士很快就趕到,黎靜靜眯起眼睛,見邢司翰不在房內,便暗自鬆了口氣。

邵啟越眼尖的捕捉到了這一幕,低聲說:“你這樣故意弄破傷口,很容易感染,知道嗎?”

聞言,她心下一驚,擰緊眉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最好是不知道。”

黎靜靜別開了臉,閉上眼睛,緊閉著嘴巴,強忍疼痛。

……

夜裡,黎靜靜睜著眼睛,沒了半分睡意。

往事歷歷在目,那些她極力想要忘記,並以為已經忘記的畫面,依舊清晰無比的映在她的腦海裡,只需稍稍點撥,便能全部都想起來,那人的臉,她到底是沒辦法徹底忘記,除非失憶。

而她也確信,他一定不會忘記她。他這樣忽然出現,非比尋常。

邢司瀚站在走廊盡頭,指間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菸頭。

身後腳步聲漸近,他回神,將菸頭滅了。轉頭,問:“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就是傷口裂開了。”

“躺在床上不動,傷口也能裂開,小姑娘挺剛烈。”他微笑,笑容輕佻。

邵啟越看著他,想了想,問:“小六,你到底為什麼要親自救她?”

他不語,笑的高深莫測。

之後的半個月,邢司瀚再沒出現,黎靜靜恢復的不錯,只是一直不跟人說話,也不主動找家人。護士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像個活木偶。

等她恢復的差不多,邵啟越忍不住給邢司翰打了個電話,他似是才想起還有這麼個人,隔天下午便抽空過來了一趟。

“你來了。”

他眉梢一挑,“然後呢?”

她的笑容變得越發燦爛,“我一直在等你。”

邢司翰打量了她許久,她的神情裡除了喜悅再無其他。

……

邢司翰去了一趟邵啟越的辦公室,詢問了一下情況。

邵啟越說:“她恢復的很好,也很積極配合復健,現在基本沒什麼問題,你可以接她出院了。”

邢司翰坐在沙發上,手指在杯沿打轉,“她沒有主動聯繫過家人?”

“沒有,甚至提都沒提過。我讓護士明裡暗裡都試探過了,她什麼也不說,好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這麼多天裡,她就問起過你。”

“是嗎?所以意思是就記得我?”邢司翰挑了下眉,玩笑似得說道。

邵啟越停了筆頭,抬頭看向了他,“怎麼?自己主動招惹的,現在又覺得麻煩了?”

他笑著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另一側的沙發上坐下,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這個呢,一般分兩種情況,一種呢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最後救她的人,俗稱失憶。另一種麼,她知道你的身份,故意用這種方式想要賴上你,在你身上討點好處,野心再大一點,說不定想嫁入豪門,做人上人。”

邢司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側目過去,“那你覺得她是哪一種?”

邵啟越同他對視一眼,聳了聳肩,“我不發表任何意見。”

說完,他又起身坐回了辦公桌前,繼續埋頭做事。

邢司翰低垂著眼簾,目光落在茶麵上,一隻手轉動著茶杯,唇邊掛著淺淺的笑,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黎靜靜獨自一人坐在病床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電視,餘光時不時的往病房門口瞥上一眼。心思完全沒在電視節目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暮色將至,在黎靜靜以為希望渺茫的時候,邢司翰和邵啟越一同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她立刻端正坐好,臉上瞬間掛上淡淡的笑,十分友好的同邵啟越打了個招呼。

邵啟越則禮貌的報以一笑,問:“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我聽護士說,我現在的情況,已經可以出院了。”她一邊說,一邊用餘光往邢司翰的方向瞄一眼。

他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並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全程沒有看她一眼。

邵啟越點了點頭,“那麼你告訴我你的家庭住址,或者你家人的聯繫方式,我好安排你出院。”

黎靜靜看了邵啟越一眼,又轉頭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邢司翰,然後抬手指了指他,說:“他就是我的家人。”

邢司翰雖沒有看她,但也知道她嘴裡的那個‘他’是誰,他側過頭,對上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反問:“家人?我是你的誰?”

黎靜靜舔了舔發乾的唇,認真的說道:“我不知道,但我只記得你,那你一定是我最親近的人。”

半晌,邢司翰才收回視線,緩緩的站了起來,衝著邵啟越擺了擺手,說:“行,你先出去,我跟她單獨聊幾句。聊的好了,我就帶她回去。”

邵啟越挑了挑眉,餘光瞥了一眼坐在床上依舊巋然不動的人兒,想了想,還是不蹚渾水了。點了點頭,說:“行,你們聊,好好的聊。”

‘好好’兩個字,他咬的極重,似是有什麼深沉的含義。

出去之前,他還是將邢司翰拉到了病房門口,一本正經,小聲的強調,“這裡是醫院,有些事情剋制點,別讓我丟面子。”

片刻,他又補了一句,“我叫個人在門口給你守著,你動靜小點。”

說完,他捶了一下他的胸,看了他一眼,一臉壞笑的出去了。

邢司翰沒辯解,也懶得辯解,說不定,還真會發生什麼不是。

啪嗒一聲,房門輕輕的關上。

這一聲,落在黎靜靜的心上,不由緊張了起來。

她的手指不自覺的蹭著床單,眼睛溜溜轉著,直到邢司翰走近,她才停止,然後抬頭,對著他微笑,明知故問,“原來我們以前不認識的嗎?”

邢司翰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兩人對視片刻,他唇角微的一挑,露出一抹壞笑,下一秒,他忽的彎身,整個人湊了過去,雙手抵在了她身體兩側,將她整個人圈在身下。

黎靜靜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點,雙腿併攏,屈膝,落手,手指不小心搭在他的手指上,她立刻移開。看了他一眼,便低垂了眼簾,略有些嬌羞,卻也不完全抗拒,小聲的說:“你要幹什麼?”

邢司翰緩緩靠近,在她耳側的位置停住,側頭,唇與她的耳垂,相距一釐米,輕聲問:“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啊?!”她的聲音微顫。

他似乎又湊近了一點,她幾乎能感覺到那雙唇的溫度,他說:“告訴我,是哪種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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