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
FM 195.7
No.42
2018/5/16
賈平凹給我題書名
陝西省商州監獄 陳斌
作者簡介：陳斌，男，1970年出生於陝西山陽，熱愛寫作，勤於筆耕，先後在《人民日報海外版》、《陝西日報》、《延河》等報刊發表文學作品50餘萬字。現供職於陝西省商州監獄。
△賈平凹（右）與本文作者合影
最近我準備做件大事，把這些年幾十萬字文稿整理出來，結集出版，書名就叫
《大牆紅塵》。可找誰給書題個字呢？思來想去，我想到了大作家賈平凹。
找賈平凹老師我是有底氣的。首先我住在他老家棣花上游40公里處，和他同飲丹江水，他不給我題書名，我就睡到河裡把自己橫成攔河壩把水攔住，看他喝啥？其次，他是省作協主席，鼓勵基層作者文學創作，是他的工作，我這是支持他的工作。如果都不寫作，他這主席豈不是“光桿”司令了？第三，現在大街上到處是麻將館，沒見人開寫作館，他權當是開了個寫作館帶領我們一起搓文字玩，給我題個字相當於我來了給我搬個凳子坐。
今年3月7日，我大著膽子給賈老師發短信，表明想請他題寫書名的意願。事前，丹鳳縣文友對我說：賈老師是中國作協副主席，又是全國人大代表，每天非常忙，和他不熟，他可能不理你。沒想到10多分鐘後，手機提示音響了，賈老師回了信息：“好。大會後回去了聯繫和寫。祝你一切安順。”看到那個“好”字，我就像是七月天吃西瓜，別提心裡多舒服了。
一個月後，4月7日晚上，我又給賈老師發短信。他回覆說，你到西安了電聯我，我明後天在。事不遲疑，賈老師讓明後天去，我要抓住機會。去西安前一晚，我認真地洗了澡；第二天清晨，除了褲帶沒換，我從裡到外換上自己最好的衣裳，像是小時候迎接大年初一。
中午12點，我給賈老師發信息說我到西安了，他給我發了地址，讓我下午5點去他的畫室。為了準時到達，我吃過午飯就坐車趕到距離畫室200多米的賓館住下來。4點59分，我懷著異常激動的心情，按響門鈴，很快就見到仰慕已久的賈平凹老師。
在客廳聊了大概20分鐘，賈老師接到北京來的電話，像是在解釋兩個會議撞車了。空閒中我就打量他的客廳：大書櫃裝滿了書，頂上是罄、瓦當、陶罐之類的古物，正面牆上是賈老師寫的“聳瞻震旦”四個字。賈老師打完電話回到客廳，讓我喝茶。茶是上品紅茶，我覺得好喝，連喝了四碗，心情總算平靜了。正聊著，門鈴響了，甘肅文學院院長和一位西安文學愛好者來了，也是來求字的。隨後大家又聊了起來，關於文學，關於人生，關於生死。
過了一會，賈老師說，走，我給你倆寫字去。他走在前邊，我們跟在身後。賈老師在書案前取出紙，裁好，用筆舔了舔硯臺，筆是剛用過的，墨汁散發淡淡的清香。給我寫書名時，賈老師問我“牆”字是不是這麼寫的？估計他的意思是繁體還是簡體，我不敢造次，嘴裡嘟嘟囔囔地說“嗯，就是、就是。”寫“塵”字時，他又停了一下，最後寫了簡體。照相合影時，我說，賈老師讓我把你手握一下，這樣我就會寫文章了。賈老師笑著把手伸過來，他握筆的手關節處是硬梆梆的繭子。
“
我問賈老師：“我是不是全國監獄警察第一個找你給題字的？”
他說，好像還有。
我又問，那陝西監獄警察我是不是第一個？
他說，是的。
那一刻，幸福像四月的油菜花兒燦爛在我心上。
不知不覺到了6點，我不捨地和賈老師告別。賈老師把我送到電梯口，電梯開動他才離開。到樓下我一看手機，在賈老師家1個小時5分鐘，而我覺得才過了10分鐘。
回到賓館，我把字放到床單上反覆欣賞，實在是美：拙中見秀，秀裡藏憨，像是他喜歡畫的鐘馗一樣，有點兇猛，有點可愛。晚上，我把門窗鎖好，生怕半夜起了大風把字吹跑。
第二天，我專門到省監獄管理局彙報我準備出書和賈平凹老師題書名的情況，局領導非常高興，說這是賈老師對我們整個監獄系統警察文化建設的支持，更是對基層監獄警察的關愛和鼓勵。
請賈平凹老師題字，像是請回家一位紀檢幹部。我懶惰時，賈老師的字像是看著我說：別辜負賈老師的期望，埋頭寫作，多出精品，披星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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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稿：陳 斌
播音：韓 丹
排版：孫 陽
審核：王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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