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不乾淨的東西!連三代都跟著遭殃!

一、貪美色蔣俊慘遭害

蔣各莊有哥倆,老大叫蔣俊,老二叫蔣蛟,哥倆在一起過日子。這兩天,他爹死了,哥倆商量怎麼發送他爹。蔣俊是看風水,他說,西張窪頭枕山,腳蹬河,是個藏龍臥虎之地,要把墳地選在那兒。蔣蛟不同意,他說那地方山高水深人煙少,竟鬧妖精。蔣俊說:“那不打緊,我在墳地裡陪葬一百天,妖精怕陽氣,我用陽氣沖沖它。”蔣蛟左說右勸,蔣俊就是不聽,只好依了他。把他爹埋好後,家裡派人在墳地裡搭了間草窩棚,蔣俊就住在窩棚裡陪葬,蔣蛟天天給他哥送水送飯。

天黑了,窩棚裡擱了張床,床頭上點了一盞小油燈,蔣俊躺在床上歇著。一會兒,打西北上來烏雲,風呼呼地刮,雨嘩嘩地下,雷閃嘎嘎地圍著窩棚炸,外邊還傳來陣陣的鬼哭狼嚎聲。蔣俊嚇得夠嗆,趕緊把門插上,用被子矇住腦袋。外邊電閃雷鳴地一直鬧騰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蔣蛟來送飯,聽他一學說,蔣蛟勸他:“哥呀,你快回家去吧。人死如燈滅,啥陪葬不陪葬的?”蔣俊說:“不中,我怕別人把這兒的好風水破了,死活也得呆夠一百天。”蔣蛟勸不動他,只好嘆了口氣,回去了。說也怪,第二宿沒再鬧騰,不打雷不下雨,外邊鴉沒鵲靜地沒有一點聲音。

過了三天,蔣俊想回家看看。他走到莊子南頭廟臺上,有個姓袁的老道在廟臺上的樹蔭涼裡擺卦攤,旁邊還有不少人在看熱鬧。蔣俊剛走過去,老道發話了:“嗯,蔣大先生今兒氣色不錯呀!可惜,今天晚上就得變妖精糞。”蔣俊一聽,打了個冷戰,趕緊拐了回來:“袁老先生,請問這話從哪兒說起?”袁老道說:“你還不知道吧?西張窪墳地裡有個妖精,是死孩子精得道,有一千年道行。這妖精厲害,專吃人心。頭一宿晚上它就在你窩棚邊上貓著,天上打雷就是擊它的。你別去看墳了,到山上我的廟裡躲躲吧。”蔣俊心說:“淨瞎說,我在墳地裡呆了三宿了,咋沒看見妖精?”他說:“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說過要給我爹陪葬一百天,半道上回來,不是沒信用了?”他不聽老道的話,到家裡看了看,拿了點吃食,又到墳地裡去了。

到了墳地裡,月亮剛好出來,照得墳地裡白花花的。離他不遠,有個人在石頭上坐著。走進了細瞅,原來是個美貌的姑娘,面色如桃花,窈窕似楊柳,梳了兩條辮子,頭上戴滿了金銀首飾。蔣俊一看美人,樂得魂都沒了,早把老道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蔣俊上前作了個揖問:“這位妹子,你打哪來?上哪去呀?”姑娘用袖子一捂臉,哭哭啼啼地說:“唉,好人沒好命呀!我親媽早死了,後媽成天給我氣受,活著有啥意思呀?我黑燈瞎火地走到這,惦著跳山澗死了。大哥呀,你要不嫌棄我這苦命人,我跟你去看墳吧?”蔣俊說:“那可不中,你才十八九歲,我都四十歲了,讓人家知道了,好說不好聽呀!”姑娘說:“你不要我,我就跳山澗死了。”說著又哭起來。蔣俊說:“你不嫌棄我,跟我去也中。”兩人手拉著手來到窩棚裡,蔣俊把帶來的酒肉擺在桌子上請姑娘吃。這姑娘也怪,小嘴不大,吃的可不少,一口能吃一斤肉,一憋氣能喝一罐子酒。蔣俊早樂蒙了,哪裡還顧得上想別的?兩人吃喝完畢,樓抱著同床睡覺了。

睡到半夜,打西北又上來烏雲。雨嘩嘩地下著,雷咯咯地打著。這雷也怪,不前不後,總是圍著窩棚轉。蔣俊醒了,要點燈。姑娘說:“別點燈,我出去看看。”她把門倒扣上,不讓蔣俊出去。一出窩棚,她嗷地一聲,個子變得有一丈五尺高,腦袋象柳鬥,嘴巴象血盆,眼睛象燈泡,紅頭髮,綠臉蛋,兩隻大虎牙伸出一尺長,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它頭上戴著個大白帽子,這帽子叫紙花車,發出一股死人的臭味。這帽子能防雷,雷一擊到這兒就嚇退回去。它戴上帽子晃一晃,雷就後退一步,晃兩晃,就後退兩步,不一會兒,雷停了,雨也住了。它又變成個美貌姑娘回到窩棚裡去了。打這以後,姑娘就住在窩棚裡,天天陪著蔣俊喝酒說話。蔣俊過得挺開心。

過了幾天,蔣俊又回家去。到了莊頭,又從廟臺上過,袁老道還在廟臺上擺卦攤。蔣俊看到袁老道,不鹹不淡地說:“袁先生,你的卦不準呀?你說我得變妖精糞,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袁老道冷笑道:“哼,這幾天家裡送了那麼多酒肉,你都給誰吃了?它一頓能吃半拉豬,你沒看見?哪個姑娘能吃這麼多?等著吧,早晚它得吃了你!”蔣俊鬼迷心竅,把老道的話全當成耳旁風。他回到家,又拿了不少酒肉,準備回去給姑娘吃。

再回到西張窪時,天黑了,窩棚裡掌著燈。蔣俊忽然記起袁老道的話,把手裡的東西撂下,鞋脫掉,躡到窩棚跟前,想看看姑娘在幹啥。他扒著窗戶往裡一看,那姑娘坐在燈前,正念叨呢:“蔣俊呀蔣俊,你別美,今天晚上我就吃了你!吃完你再吃你兒子,吃完你兒子再吃你孫子。吃完你蔣家三代心血,我就能成仙了!”蔣俊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往後退,一不小心摔了個仰八叉。妖精聽見動靜,叫道:“蔣俊你別走!”嗷地一聲,二下子把窩棚頂衝到天上去了。它從房頂上衝出來,又變成一丈五尺長,張著大嘴吧子,朝蔣俊撲來。蔣俊嚇得鬧了個大前趴,妖精沒撲著他。這時,天上又打起響雷,扎眼睛的閃電圍著妖精直轉磨磨。妖精趕緊搖晃起它的紙花車帽子防雷。趁這個空子,蔣俊連滾帶爬地往家跑,剛到家門口,身子往門扇上一靠就嚇死過去了。

家裡人把他攙進屋去,放在床上。蔣俊醒過來,把碰見妖精的事向家裡人一說,家裡人都嚇的沒法。姜蛟說:“咱還是求求袁老道吧,也許他有點道行能治服妖精。”袁老道的廟在東山上,一家人套上牛車,拉著蔣俊,去找袁老道。一見袁老道,全家人都跪下磕頭:“袁先生,求求你給想個辦法吧。”袁老道說:“連天兵天將都拿不了它,我能有啥辦法?它有1000年道行,我才100多年道行,我治不了它呀!”一家人跪在地下不起來,一勁磕頭。袁老道拿出一支寶件說:“這支劍叫法蘭劍,你們拿回去,掛在房簷上,也許能鎮唬住它。如果鎮唬不了它,你們就另請高明吧。”回家後,蔣俊把法蘭劍掛在屋簷下,要把大門都拴上,把家裡的夥計都叫進屋來,讓夥計們手裡拿上鋤頭鍬鎬,圍著他坐著。蔣俊在床上用三床大被子把自個蒙上,告訴大夥,妖精要是進屋來,就抄起傢伙亂打一氣,把它嚇跑。

遇到不乾淨的東西!連三代都跟著遭殃!

夜深人靜,妖精駕著妖風來了,落在對面廂房的屋脊上,叉著腰板叫道:“蔣俊,你出來!不出來,我把你一家人都吃掉!”這陣,掛在屋簷上的法蘭劍在鞘裡嗡嗡直響,就是飛不出來。妖精聽見響聲,走過去把寶劍抓過來,折吧折吧放在嘴裡,咯吧咯吧嚼碎吞了。吞完後還叫:“蔣俊,出來,快出來!”家裡人把事先預備好的半拉豬扔出去,妖精用力拉巴拉巴吃了,吃完還叫:“蔣俊,快出來!”家裡人又把另外半拉豬扔出去,妖精說:“我不吃豬肉,單吃蔣俊的人心!”它伸出蒲扇大手一拍窗戶,把窗戶稜拍碎,衝進屋來。上前把被子一掀,嘩啦一下,把蔣俊的肚皮扒開,血呼地流出來。它把心扒出來吃掉,又把血喝乾,然後駕著妖風走了。

二、吃人心妖精假借屍

蔣俊有個兒子叫蔣英輝,蔣俊死那年,蔣銀輝才十四五歲。他爹死後,家裡怕妖精再來害他,將他送到千里之外的關東的商鋪做事。蔣銀輝人挺精明,在一個雜貨鋪裡當掌櫃,年年給家裡捎回不少錢。一二十幾年過去了,在蔣銀輝40歲這年春天,那個死孩子精變得妖精來找他了。這天晚上,蔣銀輝正在屋裡睡覺,有個小夥計跟她一屋睡。妖精一邊扒著窗戶一邊呼喚:“蔣銀輝,蔣銀輝!”蔣銀輝醒了,問:“哪位呀?”“我呀,我是吃你爹的妖精。又來吃你來了。”蔣銀輝呆若木雞,嘴張不開動彈不得。屋裡沒點燈,妖精從窗口撲進去。嗷的一聲,把蔣銀輝的胸膛扒開,把心掏出來吃掉,把血喝乾,然後又鑽到蔣銀輝的肚子裡,用手一抹,把肚皮原本舊肢體合上,仍舊打著呼嚕睡覺。那個小夥計聽見妖精的腳步聲,接著又聞到一股血腥味,嚇得用被子把腦袋蒙上不敢動彈。天亮了,小夥子鑽出被窩一看,窗戶破了個大窟窿,被褥上都是血,滿屋的血腥味兒,嚇得直打哆嗦!一股腦兒跑出去了。小夥計帶著一幫人,看到這場景大家都驚呆了。膽大的就去掀開掌櫃蔣銀輝的被子!小夥計心想……奇怪了,掌櫃的還在呼呼大睡。奇怪了,奇怪了!明明……此時掌櫃的已經醒了,蔣銀輝一揭被窩坐起來。小夥計看掌櫃子是那個廟不是那個神兒了。他不知蔣銀輝已經是妖精的人胚子,不是蔣銀輝的魂了。只見他眼光直愣愣的,說話直聲直氣:“今兒吃啥飯?”“切面湯。”“不中,砍肉去,砍半拉豬,拿一罈子酒來。”大傢伙看掌櫃子沒事也不敢多問都散去了,忙了……酒肉買來,他把生肉放在案板上用大菜刀切吧切吧。把整罈子酒搬來,吃一口生肉,喝一口酒,不一會兒把半拉豬都吃了。夥計們瞅著他發瘮:“掌櫃的咋啦?”嚇得都不敢吱聲。

吃完飯,蔣銀輝把店裡的夥計都招呼到一堆,把人分成兩拔,一拔到東面去買木材,一撥到西邊去買白梨。木材運來後又僱了幾十個木匠,白天黑夜的攢棺材。賬房先生問:“咱開的是雜貨鋪,攢棺材幹啥?”他直聲直氣地說:“你別問,我有用處!”嚇得誰也不敢打聽了。幾百口棺材攢好了,在店裡放著。蔣銀輝今晚出了門,站在城牆上,呼呼的往城裡吹臭氣,臭氣像霧一樣把全城都罩了起來。全城的百姓都受了瘟毒,連看病先生都躺下了。蔣銀輝吩咐夥計:“去,賣梨去,一兩銀子一個!”他的梨可以解瘟毒,幾百斤的梨就賺了幾千兩銀子。病輕的,吃了梨就好了,病重的,吃了梨不見效。不到三天就死了幾百人。他叫人把棺材擺在大街上,500兩銀子一口,幾天就把棺材賣了出去。這下他的店鋪可發了大財,掙的銀子裝了滿滿一屋,夥計們也分了不少紅利。大夥都說掌櫃的是活神仙。

三、拜先師蔣餘除妖孽

妖精變的蔣銀輝在店鋪裡住了一年多。他算計,蔣銀輝的兒子今年也該十六七了,如果把他騙來,吃完了蔣家第三代心血,就可以得道成仙了。他就派了一個小夥計,騎著一匹快馬,到關里老家去接姜英輝的兒子。

蔣銀輝的兒子叫蔣餘,他還不知道父親蔣銀輝已變成了妖精。聽說爹派人來接他,歡歡喜喜的跟著夥計上路了。走到一座山下,天下起大雨來,又是打雷又是颳風,不一會兒就將就把蔣餘和夥計刮散了。蔣餘不認得路,心裡正害怕,一眼看見北面山坡上有燈光,趕緊奔著亮光跑去。上山的道是蚰蜒道,拐彎抹角,像擰繩一般。走了半天,才看見一間小草房。他扒窗戶往屋一看,一個白髮老孃子坐在炕上嗡嗡地防線。蔣餘招呼:“老媽媽,老媽媽,開門吶。”開門了,蔣餘進了屋。屋裡破破爛爛的沒啥擺設,只有一鋪土炕,鋪著破炕蓆,炕蓆上的土有銅錢厚。炕上擺了個油燈碗,冒著綠火苗。老孃子讓他坐在炕上,問他姓啥叫啥,家裡都有啥人。蔣餘說出自己的出身來歷,說爺爺被妖精吃了,爹在關外發了大財,要接自個去享福。老孃子冷冷一笑說:“哼,你爹早被妖精吃了,現在那個蔣銀輝是死孩子精附體,把你接去是要吃你的人心哪!”蔣餘一聽,嚇得撲通跪在地下:“老媽媽救我,老媽媽救我!”老孃子說:“別害怕,我有法救你,你先吃點飯吧。”老孃子拿出一隻黑大碗,用三塊石頭支上,又從炕蓆底下抓了把黑土面擱在碗裡,撅了把樹枝點著火,熬了一碗紅鮮鮮的又粘又稠的麵湯,端上來讓蔣餘吃。蔣餘嚐了一口,又香又甜,幾口就把湯吃了下去。老孃子又把黑大碗往地下一摔,“啪”一下,變成了個大仙桃,蔣餘又把仙桃吃了。吃完後,他只覺得心裡“呼湧”一下,渾身的骨頭節嘎巴嘎巴直響,覺得有使不完的勁兒。老孃子說:“你在這兒住上三天吧,我教你一身武藝。三天後你到關外去,把妖精除掉。”

蔣餘住下了。三天以後,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隨走時,老孃子給了他一把寶劍,這劍只有一尺來長,可以吞在袖裡。用時拿出來一伸,要多長有多長。老孃子說了一聲:“你走吧,替你爺你爹報仇!拯救蒼生!”人就化作了一股青煙飛走了。那間草房也“啪嚓”一聲,化作了一堆黃土。原來,死孩子精在下界作孽,驚動了上天,上天派來梨山聖母下界,專門來點拔蔣餘,幫助他除掉妖孽。

蔣餘來的雜貨鋪,見了蔣銀輝。蔣銀輝裝作很喜歡的樣子,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今天晚上讓蔣餘和他一起睡。蔣餘躺在蔣銀輝身邊,假裝睡著了,直打呼嚕。蔣銀輝看他睡著了,心裡想“今天晚上我就把你吃了!我變成仙!”他一縱身從窗口躥到院裡,往下一蹲,嗷地一聲,變得一丈五尺高,伸出蒲扇大手來抓蔣餘。蔣餘跟著他躥出屋,從袖裡把寶劍拽出來,使勁一伸,刷地一下,寶劍變成一丈長。他揮舞寶劍和妖精撕殺起來。殺了一陣,妖精敵不過蔣餘的神力,被他一劍把胳膊劈了下來。妖精趕忙撿起胳膊往膀子上直捏咕。咧喝著大嘴。血水直溜溜的淌著。蔣餘趁機大喊:“大夥都起來抓妖精啊!”東家和夥計們都起來了,“妖精在哪?蔣餘指著正在捏胳膊的蔣銀輝:“他就是妖精!他把我爹的心吃了,變成了我爹的模樣。”蔣銀輝張嘴,呼呼呼,吹出一股臭氣,把夥計們都燻躺下了。這時,蔣餘躥上前去,一劍把蔣銀輝劈成兩半。蔣銀輝的肚腔裡是空的,從裡面掉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紅棉襖綠褲子,也被劈成了兩半。這個有一千年道行的死孩子精終於死在了蔣家人的手裡。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