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爲什麼白孝文結局最好?說明什麼?

一溪奔流


人狠心黑話不多,《白鹿原》中白孝文為什麼結局最好?

白孝文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你很難將他定義為一個壞人。

因為家教嚴謹,年幼的白孝文是一個十分聽話的乖孩子。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和鹿兆鵬、黑娃,三個人一起藉機溜出課堂跑到白興兒的莊上看他給牛馬配種。在傳統教育模式下,孩子對“性”的窺探都是絕對禁止的,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在小孩的眼裡沒有“性別”之分。三個年幼的孩子越過了這條界限,自然免不得受到家長的嚴責重罰。

這件事對黑娃和兆鵬的人生成長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但是卻成了白孝文青春期裡最大的心理陰影。因為他差點被他爹白嘉軒以家法的名義給打死了,肉體上刻骨銘心的痛,讓白孝文的整個青春期都變得畏縮懦弱。直到成年,他的心裡依然維持著對性的恐懼,這種恐懼的背後是他父親白嘉軒鞭子的威脅。

白孝文十六歲,娶了一個比他大三歲的女人。初嘗禁果之後,長久的壓抑導致了他對情慾無節制的渴望。年輕人還在長身體,這時他的家人不合時宜地干涉了這對年輕夫妻的情感生活。奶奶會在半夜裡蹲守在牆根下,故意咳嗽阻止他的縱慾過度;父親白嘉軒則以聖人的教化對他進行旁敲側擊的教訓。

不當的教育方式,造成了白孝文心理上的二次傷害。就像封建社會的皇族太子一樣,白孝文接受的是成為“未來族長”的教育模式。他的生活有太多的條條框框束縛著,因此他沒有快樂的童年,也缺少瘋狂的青春。他恪守父親的教導,循規蹈矩,唯唯諾諾。相比於同年齡的鹿兆鵬和黑娃,壓抑之下的白孝文身上缺少作為男人的勇敢和反抗的陽剛一面。

如果田小娥沒有引誘他,白孝文的人生或許就此平淡庸碌地發展下去,最終成為一個無用的好人。

田小娥報復性的引誘,讓他這個族長的大公子滑向了封建禮教的對立面。他的身體裡一直壓抑著一種對肉慾的渴望,對美色的垂涎,所有當田小娥以美色作為誘餌,他立刻就上鉤了,並且無法自拔。

白孝文被田小娥引著,鑽進了破瓦窯。這一出格的行為,突破的不僅僅是白孝文日常的生活規範,還有家族篤信不疑的禮教法則。他從一個傳統意義上循規蹈矩的乖兒子,墮落成一個色迷心竅的不肖子。

被父親以極為嚴厲的族規家法在眾目睽睽之下嚴懲,白孝文十多年來苦苦維持的尊嚴遭受來自父權的無情踐踏。從此白孝文心裡,對家族以及父親,充滿了恨意。家族和父親的期待,成了他背叛的對象。他背叛的方式就是作踐自己,破罐子破摔。

和父親分家後,白孝文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敗家子。他把祖上幾輩人傳下來,分在他名下的土地和房子都賣了。再也沒能管著他,踢房賣地的報復讓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白孝文賣地賣房得來的銀錢,全部揮霍在和情人田小娥吸大煙、耍牌九,甚至他家裡的媳婦竟然餓死了。媳婦死了,孝文也不傷心,他成了天不收地不攬的遊民,早晚都泡在小娥的窯洞裡。

縱情聲色,壓抑和束縛導致了不可收拾的放縱和墮落,白孝文成了潑在地上的一碗水。流向了人性的最低處,沒有節制的揮霍和縱慾,讓他淪落到了討飯的地步,從高高在上的族長兒子變成了人人嫌惡的叫花子。

促成他人生的第二次蛻變和轉折發生在他被餓得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好多天水米未進的白孝文餓的暈厥在土壕裡,差點被野狗當成死屍吃掉。來自長工鹿三的揶揄和其他人的冷眼,讓走到鬼門關的白孝文燃起了活下去的慾望。快要餓死的白孝文去搶舍飯,從德高望重的白家門樓裡逃逸出來的這個不肖子孫,使在座的白鹿原的上層人物們感慨不已,惋惜憐憫。他不僅得不到絲毫的溫暖和慰藉,反而更加窘迫,透徹地領受到墮落者的羞恥。

觸底反彈,白孝文是《白鹿原》中唯一體驗過死亡滋味的人。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夠成為最大贏家的原因。一個人連死亡都經歷過,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他失去了父親的期待,失去了財產,失去了尊嚴,甚至差點失去生命,一無所有的白孝文,無所畏懼。他在失去一切之後,終於成長為一個適應力最頑強的人,他對生命和生存的渴望,因為對死亡感知的經驗,超過了書中的任何一個人,超過了鹿兆鵬和黑娃。

他走了一條捷徑,就是去當兵扛槍。誰掌握了槍桿子,誰就有權力。白孝文以其強大的適應能力很快當了保安團的營長,成為白鹿原上最有權勢的一個人。這時候,他人性的惡逐漸萌芽。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鹿子霖被抓進去,他落井下石,買了鹿家的土地和房子,為了報復鹿子霖當年對自己的愚弄,一報還一報,他拆了鹿家的房子。

這個曾經被趕出家門的不肖子,在升官發財後,又開始謀求補全自己墮落時期失去的東西。他要求認祖歸宗,但是再也不是那個循規蹈矩的白家子孫,而是一個本質上市儈圓滑、老於世故,卻假裝成孝子賢孫的惡人騙子。

白孝文為了生存所磨鍊出的人狠心黑,在他槍殺自己的團長,出賣同事邀功請賞表現的淋漓盡致。解放後,他因為對上級部門撒謊率先投誠而被任命為縣長,很快就對副縣長黑娃採取了行動。因為黑娃是能夠威脅到他的人,所以必須先下手為強除掉他。在故意羅織的罪名之下,白孝文成功剷除了副縣長黑娃,成為全書結束最大的贏家。

白孝文的成功,在於他拋棄了一切世俗意義上的道德良知,他的眼裡只剩下權力和利益,對自己有利的,他想方設法去抓住,對自己不利的,他不擇手段去消除。歸根結底,是他體會過死亡的滋味,他的求生本能,超越了一切的良知和道義。也因此,他成了一個人狠心黑話不多的惡人。

END.

專注經典文學作品,我是博書君,歡迎關注。


博書


先來說說白孝文這個人吧,這是一個典型的受傳統思想教育的人。當他尚且年幼,涉世未深的時候,尚且能按照儒家的條條框框生活,看起來雖然怯懦但是知理,好歹算個正人君子。

但是等到他第一次娶了媳婦,嚐到了情慾的滋味,食髓知味,就把骨子裡對於慾望的執念給勾出來了。這時候的白孝文滿腦子都是情愛,就像個大色鬼。但其實這正是他意志薄弱、修行不足的表現。

古人云“食色性也”,雖然很多中國人談性色變,但是並不能因為一個人性欲旺盛就對他全盤否認。但是正常人能夠控制這種慾望,知曉事情的輕重緩急,不會像白孝文一樣沉溺溫柔鄉,賣掉祖產、餓死妻子。所以從根本上來看,這個人的品質就有問題。

到了後來,白孝文通過參軍鹹魚翻身,此時的他已經經歷過一些世事,人格開始健全,也就把原本被禮教束縛的本質暴露無遺。

衣錦還鄉後,他逼迫姑父發表反共聲明、好大喜功、鎮壓黑娃······一樁樁一件件都能看出這個人品行不端。

但是整部《白鹿原》死的死、亡的亡,只有白孝文一人最後當上了縣長,可以說是結局最好的一個。

那為什麼陳忠實要這樣安排呢?難道是教大家都學習這種媚骨?非也,其實縱觀《平凡的世界》、《家》、《穆斯林的葬禮》這些同一時期的經典之作,就可以發現那時候的作家都喜歡用悲劇來諷刺現實,越是好人越不得善終,而壞人則得以保全。

這樣的做法能讓人記憶點更深刻,因為遺憾比圓滿更加震撼人心。

所以白孝文的好下場,恰恰是陳忠實對於白孝文這類人的諷刺,更是對讀者的驚醒。



壹條電影


看了電視劇《白鹿原》,又看了小說白鹿原。對於白孝文這個人物,我很糾結。說說我的看法。

按:小說本就是虛構的,其有不合現實者,很正常。現僅就小說情節,聊聊我的看法。就戲論戲可謂戲言。

一,孝文從小就表現的迂腐,社會等級觀念很重,一直到長大了食古不化,更加迂腐,虛榮以為把人各分等級就是禮(孔子主張人各盡其職責,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盡己之責任。而後人誤解為分等級,也可能統治者有意引導之結果。)而且他只注重外在表現的形式,完全沒有注意到其中內涵,所以他就是個愚人,別人一眼就能看透他了。比道貌岸然的假仁義的統治者,差太多了,其可維護等級制度而冠冕堂皇,為鞏固其統治而人不容易指摘他。以孝文對鹿三的態度,可以看出其迂腐愚蠢。至今也不容易指摘康熙的假仁義。

孝文小時候的表現,我以為不應該如此。劇情需要罷了。如果孝武被設計如孝文般的遭遇,孝武也不一定做的更好。鹿兆鵬則有意表現的和孝文相反,劇情需要罷了。

二,孝文一直在扮演一個孝子,長兄,鄉賢的角色。可見其從書中根本沒有所得。是謂不及。兆鵬被先生嘉為聰敏,其於書中所得偏激。是謂過之。孝文小心翼翼不敢越規矩一步,兆鵬則視規矩如糞土。所以孝文虛偽做作無所作為,兆鵬則追求自由而無擔當,拋棄人倫而求其自由理想,則顯得偏激狂熱,緣木求魚而已。

三,孝文失去了一直維護的形象後,才表現的連小人都不如了。其實前後,其為人沒什麼變化,前尚知羞恥,後則不知了。人虛偽多日,不敢多行一步,則其必一事無成。而人如不知羞恥,反可以有所作為,因為其時代如此。尚利不義也。


天有恆道


新婚之夜的白孝文,依舊端坐在書桌前氣勻心淨的讀書,讀書累了才躺下,他的光腿不小心撞了新娘子的光腿,就慌亂的躲開,連續兩晚上都是這樣,直到第四天夜裡。

白嘉軒發覺了兒子臉色有些憔悴,就對仙草(白孝文母親)說:“這孩子有些貪色”兩人就商量著找白家婆(孝文奶奶)給孝文媳婦亮亮耳,白家婆就一字一板的對孝文媳婦說:“十天稀一回,記下不記下。”

當晚,她就一次次推開孝文的手並學說了白家婆的訓示,這個平時端莊持重的白家大公子急躁躁的說:“給我娶媳婦就是讓我X嗎!我啥時候想X就啥時候X!”

顯然,孝文沒有把白家婆的訓示放在心上,他的臉色仍然發暗發灰,直到白嘉軒出面訓示:“你要是連炕上的豪狠勁都拿不出來,我就敢斷定,你一輩子成不了一件大事。”

一個月後,孝文的臉頰紅潤,灰暗的氣色完全褪盡。

就在他人生春滿的時候,卻不料,在暗中正有一雙罪惡之手悄悄伸向了他。

那是鄰村賀家坊的“忙罷會”日,戲樓前人山人海,尤為隆重和紅火,臺上的兩個戲子正在打情罵俏吊膀子,臺下的白孝文一邊思忖著這戲有點傷風敗俗,絕不能在白鹿村上演,一邊還是受到了戲裡情節的感染,止不住下身腫脹了起來,就在這時,有一雙手抓住了他那東西,示意他離開戲場,他從人群中擠出來跟隨著來到了一個破舊廢棄的磚瓦窯裡,此處正在田小蛾的家。

白孝文只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地,他明白和白鹿村最爛髒的女人多呆一秒,都潛伏著毀滅的危機,這種危機不僅來源於被外人知曉的後果,更源於他內心築起的良秩公序會轟然塌陷的恐懼,他試圖逃走,卻在小娥的大聲喊叫中又折了回來,心中直念:被這個“狗東西”纏死了。

面對著小娥赤裸的調情和勾引,他從憤怒到反抗再到主動解開她的布條褲帶,他當然不會明白眼前這個柔媚的女人執著的勾引他是出於什麼,甚至他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是鹿子霖給小蛾出的主意,拔下他的褲子是為了報復他的父親白嘉軒,此刻的他是痛苦的,強烈的慾望和無法擺脫的的恐懼交織著,良久,強大的精蟲還是燒滅了理智,然而天公不作美,當他急忙的解開自己的褲帶抹脫褲子後,他的東西就軟癱下來,穿好衣服後又奇怪的好了,反覆了三四次,都是勒上褲子好,解開又不行了,這種情況在他以前從未出現過。

白孝文先後作為執行者和受刑者,命運從此突轉。從受刑到分家,到饑荒襲來賣田買糧,到染上煙癮變賣家產,最後餓死妻子,無家可歸地沿街乞討,從一個宗法的擁護者變成一個叛逆者。直到垂死掙扎在等待撕咬屍體的瘋狗群裡。然而作者意圖不止於此。白孝文的命運又一次突轉。

他已搖身一變,成為縣保安大隊一營營長,關於那段不光彩的記憶正在慢慢褪去:

所幸,在搶“舍飯”的場子遇到了鹿子霖,這場陰謀的策劃者,看著自己的獵物掙扎在死亡的邊緣時又莫名其妙地給了他一條活路,白孝文從此徹底反彈了,就像一支跌停板的股票一樣。

在這反彈的過程中,他的羞恥感,榮譽感也徹底復甦了,關於那個窯洞裡的不光彩記憶也隨著小娥的死去沉寂了,他費盡周折得贏得了父親的原諒,帶著第二個妻子衣錦還鄉,重新跪在了本應由他掌管的祠堂,並躊躇滿志地在認祖歸宗的當晚對新婚太太說:“誰走不出這白鹿原誰一輩子都沒出息。”“好好活著,活著就有希望!”

誰承想,他的活著,他的希望是建立在別人的“犧牲”上,他賣身求榮,稱職的充當著國民黨的打手,幫助國民黨滋水縣縣黨部書記嶽維山威逼利誘姑父朱先生髮表反共聲明;他心狠手毒,槍打希望解甲務農的縣保安團張團長;他貪天之功為己有,給上級寫致敬信把全團起義說成是一營單獨起義;特別是他靠投機鑽營當上縣長後竟泯滅良知,以“人民”的名義,鎮壓了鹿兆謙(即黑娃)……

我們必須注意到幾個場景,就是從孝文開始討飯到得知小娥的死亡。孝文在討到第一碗飯吃完的時候尚且想起了沒給小娥留下,同時,孝文得知小娥的死的一段描寫同樣似乎用情至深。

他的長久沉默,痛哭與昏厥,甚至割首相祭的誓言似乎都在留給讀者一種期待,期待孝文所爆發出的黑娃那種匪氣的豪情。然而沒有,無論是兇手鹿三代表的白嘉軒一方還是傷害利用小娥不淺的鹿子霖,孝文都沒有侵犯絲毫。這樣一句情意淋漓的誓言,在實際利益面前很快變成過眼雲煙。反而在與黑娃的鬥爭上面,孝文又一次一改一個宗法歸順者的形象,顯示出狡黠的政治手腕。

對比於那個在小說末尾忽然“消失”在遠方的堅定革命者鹿兆鵬,和臺子上等候槍決的起義者黑娃,當革命勝利,居然最終是孝文這樣的角色享受了勝利的果實。孝文,這樣一個封建宗族和政治投機者的形象,其性格的形成是宗法與時代擠壓的結果。

而作為一個最終的政治上的勝利者,也許正是作者寄寓思考、反諷,和留下的懸念所在。宗法勢力和政治勢力,激進思潮和落後保守,交融和鬥爭在這塊生生不息的白鹿原上。

陳忠實最後寄寓於白孝文的勝利,實際上是對革命前途的憂鬱思索!


書房記


電視劇《白鹿原》正在熱播之中,劇中白孝文老婆結局是什麼讓不少觀眾都很期待,與此同時,也有不少觀眾好奇包孝文老婆的扮演者是誰,趕快一起來看看相關介紹吧!

  據瞭解,在小說《白鹿原》中,白孝文的老婆死的非常慘。小說裡沒有交代具體白孝文的老婆是誰,不過是白孝文三媒六證娶的,比他大3歲。

  《白鹿原》白孝文老婆結局是被餓死的,她覺得自己不行了,卻想著一定要見白嘉軒一面,在屋裡聽到白嘉軒的腳步聲,忽然來了精神,還特意在鏡前理了理頭髮,跟公公說了一句話,“”撲地,最後死在白嘉軒的懷裡。

  因為白嘉軒把白孝文趕出去,間接導致了她的餓死,她覺得委屈,白孝文有錯,但她孝敬公婆,並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自己要被這樣對待,而且白孝文後來對她也不好,她死的時候一定是含著怨恨的。

  在電視劇版《白鹿原》中,白孝文媳婦是由白嘉軒託媒人從別處說來的,而且會軋花手藝,所以白嘉軒早就從城裡買回來了軋棉花的機器,就等兒媳婦過門。

  白孝文媳婦對白家為什麼娶自己過門也有清楚的認識,所有她很能拿得住白孝文,也有分寸與白家人相處。

  從她與白孝文的對話中,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非常有小心機,而且心地裡也並不怎麼好,或許這些鋪墊都是為了白孝文媳婦結局的死做鋪墊。


新零售在線


這是作者的偉大之處:實事求是!作者用超道德的手法表現了道法自然,而不是好人有好報的世俗理念。



文學也是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高於生活就是除去現實生活的細枝末節,進行提煉加工,讓小說成為一面鏡子,映照出世間百態,映照出來千人千面,映照出人心險惡;最重要的是可以映照出我們自己。好的文學作品,可以讓讀者身同感受,可以讓讀者淚流滿面,可以讓讀者大汗淋漓,可以讓讀者仇恨作者
(如魯迅),可以讓讀者心絞痛發作(如《阿Q正傳》)。好人有好報的願景,在現實生活中,只是偶爾才會實現,厄運和災難的降臨大多與承受者的品德修養無關。但是人如果不進行自我約束,不進行自我修為,除了天災,人禍時時刻刻就會使他滅亡或是遭受橫禍。就如孔子所言: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天誅是天災,無人可左右,地滅大體上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了,這是比老子低一層面的教化理念。好人有好報的道德觀沒有問題,但是這只是屬於勸人向善的意思。這不是作者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有更遠的眼光,他看到的更多,也比一般人更痛苦。哲學家,思想家,作家等等關乎深邃思考,超乎道德,超乎人性思考的極少數領頭羊,都承受著超乎一般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或是迷茫,這也是這些人容易走極端的原因。

白孝文的好結局,說明了作者也不以好壞對待善惡,事情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比起那些帶著主角光環的吸睛之作,應景之作,要講良心的多。作者超道德的寫作視角,堪稱高屋建瓴之作,高人一籌,這類作品不多見。

老子是偉大的,他也在《道德經》第五章裡面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意思是:天地(對世間的人或事)無所謂善惡。天地看萬物,萬物就與那個祭祀用完丟掉的草狗一樣;包括對人的看待。通俗點說:天地看待萬物是一樣的,平等的,一切任其自然發展,而不區分善惡和好壞。好人有可能遭遇厄運,壞人依然,這是“道法自然”。白孝文的好結果,不是道德的結果,不是仗義的結果,不是作者的原因,而是“道法自然”的結果。


壞人經常為非作歹,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裡的斃,不是厄運,而是一個人居心叵測,行為不義的結果。比如一個劫匪,他遲早會被制裁,本質上這是他自己的行為所致,與天意無關,與他的行為有關。人生的結果不是老天所為,比如疾病就不分人的好壞,地震也不分人的品德高低,這是徹底而直觀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地震不會因為誰是好人而不去地震,地震也不會因為誰道德敗壞而特意用地震懲罰誰。之所以如此,所有的壞人和都敢信誓旦旦:“我如果說假話,讓雷劈死我好了”。


荀子也是思想大師,他在《 荀子天論》裡面說:“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意思就是自然萬物,星轉鬥移,四季變化等等自然法則的運轉,不會因為堯的賢明,不會因為夏桀的昏庸而改變運轉,決定去留。善惡並行是客觀存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世界上有滋養生命的植物,也有致人死亡的植物。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句話依然和前面所說的意思比較一致,更進一步的意思就是勸我們要心存遠大志向,自我培養高尚情操,不斷勤勞奮進,努力工作奉獻,為報效祖國與造福人民而不懈奮鬥。生命不止,奮鬥不已!不能因為生活中的不容易,不如意而自甘墮落,妄自菲薄,或是破罐子破摔,甚至逆天而行,違心違德!大限將至,我們才會安詳無憾。

哥不猜想


陳忠實先生的小說《白鹿原》, 在結章之際,只有白孝文的行藏出處交代的最為明晰,他得到了新政權的滋水縣長一職,成為白鹿原上最大的權力擁有者。一輩子恪守本分的農民白嘉軒,繼續著他的本本分分;充滿理想、執著信仰的白靈和鹿兆鵬,前者被自己的同志所懷疑,不明不白的含冤犧牲,後者歷經生死滄桑後繼續效命於心中的理想與信仰,走向了遠方。

白孝文出身正統的良家之子,家世清白,前途明朗,耳濡目染中習得了鄉村裡的各種世俗規則,按部就班下接受過傳統式的良好教育,最初始的他也是一名醇謹赤子,努力的做著世人眼中的“五好學生”,循規蹈矩,克己復禮,溫良恭儉讓,仁義禮智信,嚴格的恪守著傳統遺傳來的宗法信條。對於傳統的宗法統治規則,他是最堅定的守護者之一,在路線上最正確,在身份上最優先,他就像是白鹿村裡的明日之星,冉冉升起,唯一需要的只是保持謹小慎微,捱過時間的流駛(不學胤礽,安心做查爾斯)。在傳統宗法制度統治下的慣性中,這一切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無人置疑,如果命運就這樣演繹下去,數十年後,白孝文十有八九會變成白鹿原上的第二個白嘉軒。

小說是講故事的,必須讓原本看上去一路平坦的事變得跌宕起伏來才有趣。陳忠實先生果然是人性大師,他敏銳的觀察到了宗法統治下人性的壓抑,洞悉了宗法制度上的邏輯漏洞,妙筆生花,鋒芒一轉,便將如此美好的白孝文扯碎撕爛了給讀者看。白孝文從冉冉升起到轟然跌落在泥淖裡,突兀嗎?一點也不。鹿子霖的嫉妒心,田小娥的美人計,白孝文的“不舉”,白嘉軒的憤怒,一樁樁一件件,細思起來,無不是宗法藩籬中的倔強生長的野草。鹿子霖爭強好勝,卻礙於宗法傳承製度,做不了大權獨攬的族長,反倒還得在後輩小子白孝文面前假以辭色;田小娥風姿綽約,一代妖嬈,卻被宗法制度下的道德倫理所不容,竟被視為洪水猛獸,受盡恥辱與折磨;白孝文的規矩模範,何嘗不是一種被閹割後的社會學表達;白嘉軒自不必多言,浸潤其中,早已自覺地在精神上與宗法制度合二為一,我即是法,法即是我。白、鹿、田都不過是既有傳統規則下的工具和犧牲,他們付出了禁錮人性的代價,換取了白鹿村千年如一日的安靜寧謐。這份安靜寧謐,本質上不過是白鹿村宗法藩籬內部中愛恨恩仇的自我糾纏,因為沒有人想到過要打破這個藩籬另尋出路(這是鹿兆鵬才有的覺悟,他是第一個思想上發現並付諸行動的人)。鹿子霖和田小娥的陰謀,最終摧毀了“五好學生”白孝文,但從人性的角度看,何嘗不是拯救了白孝文?白孝文從“不舉”到恣性而為,恰恰是在拋棄掉所有的傳統宗法教條和道德後,這喻示著他從既有傳統規則的樊籠中爭得了解脫。從明日之星的高高在上,到沿村乞討的臉面著地,白孝文大起大落,羞恥之心早已蕩滅無存,然而大荒之年裡討到的一點飯,仍然想著留一點給破窯裡等待自己的田小娥,赤子之心依然殘存在身體中。陳忠實先生行文擘畫至此,居然再一次筆鋒大轉,鹿子霖的良心也沒壞到根裡,白孝文憑著他的舉薦,因緣際會之下竟又東山再起,做了縣裡的保安部隊的一營長官,苦盡甘來。這似乎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周星馳電影《武狀元蘇乞兒》,蘇燦大起大落的人生,終於在因緣際會中習得睡夢羅漢拳後開始了苦盡甘來。然而,白孝文此番的涅磐重生、浪子回頭,卻不再是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的傳統道德所期待的那種迴歸,相反卻是歷盡人間醜惡、閱遍世俗炎涼後的冷酷報復和利益追逐。白孝文成了國民政府滋水縣裡的一名職業打手、劊子手,他再也沒有了倫理道德的羈絆,沒有了溫暖憐憫的良知,沒有信仰,沒有理想,沒有愛情,沒有親情,只剩下生存的慾望和利益的燻灼,恐怖到連他的姑父朱先生、親妹妹白靈都對他心生害怕。得知田小娥之死,白孝文也只是一陣黯然而已,沒有情緒上的大波動,小說也根本沒有提及他對於第二任新婚妻子是何心態,第二任妻子更多的只是營長夫人這樣的一個門面擔當,原本還殘留微毫的赤子之心,至此蕩然無存。白孝文的解脫、回頭,都是對宗法制度下傳統規則以及道德倫理體系的一種反諷,他沒有像蘇乞兒那樣堅守赤子之心,所以也就不可能得到人性層面的真正解脫,也不可能真正的回頭,他得到的只有人性的徹底毀滅。

陳忠實先生安排白孝文在小說結束時,獲得了最終的勝利與美好,這恰恰是中國數千年曆史的一個藝術式再現,那些無數的王侯將相們可不都是像白孝文這樣的人嗎?劉邦、李世民、朱元璋、玄燁等等,塑造歷史的同時還保留多少人性,孰能得知?每一個活生生的個體生命,在各自時代的統治規則秩序中,被裹挾於制度機器裡,又有多少自由和人性可言?

馬克思說:社會是人的社會,人是社會的人。斯言微矣,妙矣。

《尚書》中說:道心惟微,人心惟危,允厥其中。斯言遠矣,邈矣。

白孝文和鹿兆鵬,人物形象上一反一正,命運結局上一實一虛,相比於白孝文最終的勝利與美好,鹿兆鵬的結局很有點“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俠客式的浪漫和灑脫,作者彷彿就是刻意的要留給讀者一種“好人沒好報,壞人活千年”的悖論式的思考。這樣的一個小說結局,擺脫了普通文學作品中慣常的大團圓式的喜劇結果,而是以一種洞察世事、穿透紅塵的敏感與銳利留下了一個含意悠長、耐人尋味的倫理學拷問。便恰如《紅樓夢》的“悲涼之霧,遍被華林”一般,《白鹿原》嚴格意義上可能是一部悲劇小說。


松拉圖的理想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應該先理理白孝文生活的時代背景和他的人生軌跡。

陳忠實筆下的《白鹿原》是以陝西關中平原上的白鹿村為背景,以辛亥革命,北伐,抗日,解放戰爭,土改這些重大的歷史事件為主線,用魔幻現實主義的寫法,講述了白鹿兩姓祖孫三代的恩怨紛爭。

文中的人物性格鮮明,具有很強的代表性。其中作者筆下的白孝文的人生軌跡最是跌宕起伏,而其充滿戲劇性的結果也最讓人匪夷所思。

白孝文出生於望門家族,自小深得父親白稼軒的寵愛,識文斷字後更是被父親和族人寄予厚望,被定為是未來族長的理想人選。他壓抑本性,逆來順受,循規蹈矩的照著父親所期望的模式成長。

按照正常的劇情,他應該是最後成為白鹿原的族長,像他父親白嘉軒一樣,挺著筆直的腰桿,指揮著族裡的大小事務,做一個備受族人尊重和敬仰的族長。但生活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充滿了戲劇性的結果。

白孝文在成年大婚後,在新婚妻子的誘導下,長期被壓抑的本能得以釋放。他不懂節制,整天沉迷於床第之歡,以至於“臉色憔悴,發暗發灰”。父親白嘉軒怕兒子小小年紀“貪色貪得嫩撅了”,便令妻子讓母親白趙氏對白孝文的房事進行控制,但收效甚微。

白孝文依然我行我素,繼續一發不可收拾地享受他的“樂事”。從作者此處的著墨來看,白孝文是貪色的,這也為其跪倒在田小娥的石榴裙下埋下伏筆。

見母親白趙氏控制白孝文的“性事”不見成效,白稼軒便親自上陣,當著妻子仙草的面訓斥兒子:你要是連炕上那一點豪狠都使不出來,我就敢斷定你一輩子成不了一件大事。

你得明白,你在這院子裡是-- 長子!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你是長子,你肩負著重任。再說白一點,那就是:你這族長還要不要當了? “一月後,白孝文臉上的氣色果然好了,灰暗的氣色完全褪盡”。

看看,白趙氏每天在白孝文兩口子熄燈睡覺時的三呼四叫,反覆提醒都沒能阻止他對性事的貪慾,而白稼軒一句醍醐灌頂的話馬上就起效果。從這一點來看,白孝文為了出人頭地,追求名利,是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

白孝文的人生低谷源於田小娥的蓄意勾引。鹿子霖為了報復白稼軒,設下美人計,讓白孝文栽倒在眾人唾棄的“爛女人”田小娥的裙襬之下。從作者描述的白孝文和田小娥行好事之時“躺下就不行,站起來就又好了”這一境況來看,此時的白孝文還是有著羞恥之心的。

但在東窗事發,遭到父親當著族人面予以嚴懲之後,白孝文徹底放下了顏面,自此破罐子破摔,滑向墮落的深淵。

他開始明目張膽地與田小娥廝混,賣光家產,“抽土”,對妻子不管不顧,至其悲慘餓死。而他自己也落得個家產敗盡,靠別人施粥度命,差點餓死田頭,被餓狗吞噬的境地。

鹿子霖的一絲不忍,讓這個垂死掙扎的苟活之人又有了人生逆襲的機會,白孝文的人生開始觸底反彈。

進入軍隊後,苦心鑽營下,白孝文很快搖身變成拿槍管炮,領導著一隻隊伍的營長。因為“黑娃被捕”事件的發生,雖然以前做了“羞辱祖宗十八代”的醜事的白孝文,也得到了父親白稼軒的原諒,帶著新婦衣錦還鄉,榮歸故里,重新跪在了祖宗的祠堂前。

按理說,白孝文開始走上康莊大道,應該要步入自新自強的人生軌跡了吧! 但他不是以懺悔,贖罪的心態去追求“人上人”的生活,他站的每一個高處,都是踐踏在別人的“犧牲”之上。

他幫嶽維山威逼利誘姑父朱先生髮表反共聲明;在起義之前因害怕對他知根知底,且有恩與他的張團長揭他老底,心狠手辣地將其擊斃;他倨功己有,給上級寫信把全團起義說成是一營單獨起義;在投機取巧當上新中國縣長後,竟然以莫須有的罪名將真正對革命有功的黑娃處死……。

至此,白孝文虛偽無恥,陰毒的形象躍然紙上,就是這樣一個大奸大惡,忘恩負義,背信棄義之人,作者竟然給了他一個美好的結局,初讀之下,我實在是難以理解,但最後細細想來,文中大的結局是共產黨勝利,新中國成立。

作者或許是以百靈,黑娃,鹿兆鵬等人的死或不知所蹤向人們顯示:革命的勝利是由無數正義之士的奮鬥,隱忍和犧牲換來的。而安排白孝文這種人物的暫時輝煌是要告訴我們,在時代變遷的洪流中,任何時候都會有小人當道的事情存在,這無關處世原則和人生信條,這是人生百態的一種客觀存在吧!

對此問題你有什麼不同的見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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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共讀


說說白鹿原電視劇的結局。

三個字,真尼瑪會改。

白嘉軒和鹿子霖居然和好了。鹿兆鵬和黑娃居然都活著,而且鹿兆鵬居然幹掉了白孝文。白嘉軒居然自己搞死了白孝文。然後兩個老傢伙一起逗白靈閨女玩。。。

白鹿兩家爭鬥了上百年了,巴不得對手早點滅了,還白不離鹿,鹿不離白。編劇可真會玩。白嘉軒和鹿子霖和好還好說,但是自己搞死自己兒子是哪般?自己舉報自己兒子,要知道那時候誣陷革命功臣可是反革命啊,要被槍斃的。估計白嘉軒到時候要哭也沒眼淚了。白嘉軒過於理想化了,可以說簡直成了封建觀念的化身了。還有處處針對白孝文,那有父親這麼搞兒子的?

說實話,這個電視劇開始還行,後面劇情和人設就崩潰了,對不起那麼高的評分。

最後也不得不說,向權力低頭算是中國文人群體最大的特質之一了。所以被閹割篡改,還能說啥呢?

再加一個。白靈的結局。原著是被自己人給buried alive了,根本沒啥理由,電視劇處理的也好接受。不過這個人物太誇張了,誇張到原著結局都讓人覺得這麼是理所應當的,帶不出同情感和崇高感。尤其是後面遇到兆海,活脫脫的一個jieji鬥爭的機器。白靈是全書最有靈氣的,卻被描寫成brainwashing的受害者,簡直對不起革命前輩。


昨天有暴雨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朱先生看透了,安享平靜的生活,其他人物或窮或富或貴或賤或翻轉或嘻笑怒罵,皆由其內在貪慾及外在的利益集團決定命運。白鹿原的故事邏輯永遠會以各種方式在未來呈現,一句話,人性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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