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有一點,沛王說中了,出了這門,天下便只有一個子虞!

子虞,沛國都督,先主大將,是沛國最尊貴,最有謀略,最受人敬仰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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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八歲那年,春分那天,他的父親在朝廷上,當著眾臣的面,被突然衝出的刺客,用利斧砍下了頭顱,橫死當場。

其叔父擔心子虞往後落得與兄長一般下場,便尋遍了天下,為子虞尋找影子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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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子虞叔父在境州城偶遇一個餓倒在街頭的八歲男童,觀其樣貌和子虞酷似,就給了他一碗飯吃並帶他回府中秘密訓練,以求在日後險惡的朝堂上,能保侄兒一命。

男童來到都督府後被秘密囚禁,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家,他想媽媽,他怕黑!

黑暗,沒有人,沒有光,沒有聲音,男童一個人在黑暗裡,他到處摸,到處摸,摸遍了牆上每一條縫。為了不讓自己發瘋,為了證明他自己還活著,他永遠只睡在地上,而且要留一盞燈。

都督府於他就似牢籠一樣,他試著逃過且不止一回,男童逃三回,生性暴戾的子虞叔父就鞭打他三回,打得他是死去活來。

小時候,男童的天空裡沒有太陽,總是黑夜。大了之後,等他遇到小艾(都督夫人),他的生命有了光亮。小艾的善良和溫柔代替了太陽,雖然沒有太陽那麼明亮,但是對於影子(男童)來說已經足夠,憑藉這份光,他能把黑夜當成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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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叔父死後,子虞開始親手雕琢影子,打造自己的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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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影子27歲那年),子虞與炎國戰神楊蒼對戰境州城,不幸被楊蒼拖刀所傷。此後,子虞體態大變,相貌衰老,開始正式啟用影子,並賜名境州,為的是不忘收復境州的大業。

境州亮相一年,幾可亂真,騙過了所有的人,卻不包括沛國主公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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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王沛良,人人眼中昏君,整日花天酒地,吟詩作樂,還親筆寫下《太平賦》,旨意:敢擅自妄言收復境州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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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真有人敢挑戰龍威,這個人就是都督子虞。

子虞幕後指使境州公然抗命,與楊蒼宣戰,決戰境州城。

沛王急召境州班師回朝,不過都督子虞功高震主,沛王斬不動!退求其次,革掉子虞職位爵俸,收繳劍印,將為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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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打不過,沛王只好派魯嚴(沛國大臣)向楊蒼提親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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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嚴境州之行,反被敵方收買,成了楊蒼父子的眼線。楊蒼之子楊平,讓魯嚴會稟他家主公,自己已有婚約(炎國大王為嘉獎楊蒼父子守城有功,已經將女兒許配給楊平,國君之意,楊家無法推脫),只能納青萍(沛良之妹,沛國長公主)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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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嚴回朝後,立即上朝覲見沛王,遞上楊平聯姻信物(楊平貼身匕首),告之楊家之意。朝上文武百官聞之無不惱怒,但礙於君命(妄言收復境州者,斬!),不敢造次。

“殺!該殺那楊家父子。主公!給我三萬人馬,讓我血洗境州!”田戰( 沛國武將)拍案而起,第一個站出來,隨後不少人高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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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沛王呵斥眾臣道:“忘了我之前的軍令了?妄言收復境州者,斬!”

田戰上前作揖,聲音鏗鏘有力,“主公如此卑躬屈膝,蒙羞受辱,江山早晚斷送在你的手中!”

“大膽田戰!犯上,拖出去,貶為庶民!”沛王怒目圓睜,指著田戰咬牙切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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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啊!”魯嚴高聲叫來護衛。

“我來!”田戰雙臂震開護衛,親手摘下烏紗帽,狠狠扔在地上。

隨後田戰脫下官袍砸在魯嚴腦袋上,打得他暈頭轉向,眼冒金星。

“田戰如此囂張!主公,他眼裡還有主公嗎?”魯嚴看向沛王,手指顫抖地指著田戰道。

沛王對魯嚴氣急敗壞的樣子無動於衷,默然地背對田戰。

“砰!”田戰轉身抬腳踢到一處水墨屏風,“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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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田戰這是要反啊!”魯嚴尖叫出聲,兩顆金魚眼瞪得險些掉出來。

沛王憤怒到了極點,拿過弓箭,對著田戰就是一箭。或許是距離有些遠,也或者沛王力量不足,總之,這一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了田戰腳下,田戰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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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戰看看箭,再看看沛王,突然左手拔起地上的箭,一下插進了自己的右胸,“不勞主公費力!”

沛王疾步前行,弓拉滿月,這一箭要是射出去,田戰必死。

不過,田戰並沒有死,因為長公主青萍擋在其身前而倖免於難。她收下匕首,讓魯嚴回覆楊家父子,說這婚事,她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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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好戲,真的是一出好戲,沒有人發覺,這其實是君與臣的決裂戲,為的是給某些人看的。

我們再說境州,境州被罷職後直接回府接受子虞對他更加嚴厲的訓練。夫人小艾可憐境州,勸子虞把他放回家,不過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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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於斗室設太極圖,以長棍仿楊蒼三合刀法操練境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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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州以女人(小艾)的身形入沛傘,和小艾貼緊身體,擋下子虞,悟出陰柔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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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大笑三聲,現在他需要見一個人。

綿雨連天,竹林,影子於青斜石上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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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聽那簫聲盤旋迴蕩,困於林中而不得出,想必是都督此時的心境。”一個身披黑衣,連頭一起也掩蓋的魁梧男人停在青斜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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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片竹林後面是什麼嗎?”境州看向來人,“藏著一百個死囚,他們以攻殺為樂,各個陰柔詭譎。我答應,拿下境州就赦免他們。人是聚齊了,可是一直沒有找到破解之法。現在有了,你學好之後去操練他們,併成為他們的領袖。”

“遵命!”黑衣人拱手道。

境州下了青石,把簫遞於黑衣人,“帶此簫進去,一旦吹響,他們便知道你是都督所遣,便會聽命於你。”

黑衣人雙手接過竹簫,躬身道:“一切遵從都督的安排。”

“都督想見你。”

境州的話,黑衣人很是費解,都督不是剛召見過自己了嗎?何來想見之說?

都督府,密室,黑衣人摘下帽子,露出真面目。

子虞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曾經在戰場上為救自己身負二十處傷的男人,如今被沛王貶為庶民的田戰......促膝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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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雙手不斷晃動,跟著所說之話的節奏做出不同的形狀,“我收復境州,離不開三個人,一個是影子,一個是主公,還有一個就是你。我在這斗室之間運籌帷幄,看你們分別行事,替我收復疆土,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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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虞說完大笑,田戰都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尖尖的舌尖。

“收復之後呢?”

“我,為王,你為都督。”

田戰知道了影子的秘密,也學會了如何破解楊蒼刀法。之後,他離開都督府,前往竹林,訓練100死囚,授之沛傘戰技。

雨一直下,已連下六日,江水大漲,明日必定漫過境州城排水口,是子虞奪回境州城的大好時機。

但是,今日也是境州留在都督府的最後一晚。他知道自己只是誘餌,只是棄子,他本可以逃跑,但是他沒有。因為他喜歡夫人小艾,只要小艾想做的事情,境州都願意為她而做。

這一晚,在一雙眼睛的偷窺下,小艾和境州琴瑟合鳴,假夫妻做成了真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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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雨,境州城,楊家父子於城牆高處俯瞰隻身前來的境州。

“楊將軍,子虞已經被昏君革職,無權,無兵,望你守君子之約,與我這布衣一決高下!”境州站在裝有100個死囚的船上,仰頭對楊蒼高聲喊道。

“刀!”楊蒼單手接過大刀,前去迎戰。

楊蒼的大刀,趁月圓之夜打造,為天下第一鐵匠所鑄。此刀要殺一千七百八十條性命,以祭刀神。刀八十二斤,照夜如晝,白日生寒,三合速殺,至剛至陽,無人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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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州的沛傘,勝在陰柔綿長,專在雨天使用,實為水器。水為陰,楊蒼驕橫,刀法剛烈,為火,火為陽,陰陽相剋,水漲火必消。

所以,境州挺過了三合,之後......

船上二人生死戰,誰生誰死暫且不說。船內暗艙裡的100死囚(青萍混入其中)下水偷渡進境州城內,借雨水的溼滑,佈下如同託螺旋狀的沛傘大陣,與楊家軍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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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楊平與青萍同歸於盡,楊家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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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100死囚,即使再厲害能翻起多大風浪?

可是幾日前,炎國其他地方的戰局吃緊,楊蒼把三萬主力派去支援,只留精兵百八。

楊蒼之所以敢這樣做,是因為他手中有一步暗棋(指魯嚴),沛國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瞭如指掌。

大軍剛走,便有此劫,天時地利人和剛剛好,你說這是人為,還是天意?

楊家大旗倒下的那一刻,楊蒼怒不可遏,氣急攻心之下,步伐不穩,破綻百出,被境州抓住機會,用散落的傘刃幹掉了楊蒼,一代戰神就此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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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境州衝進境州城,僅憑著兒時的記憶找到了自己的老宅,見到了安靜地躺在床上的母親,很安靜,靜的可怖。

是誰?到底是誰幹的?!!就在境州悲痛欲絕之際,幾個黑衣人突顯殺刃。

境州活了下來,儘管是被人(沛王指派的)救的,儘管渾身是滴血的傷,可他終究是活了下來,他還要回去,他要殺人!

大殿,歌舞昇平,沛王慶賀境州城失而復得,龍顏大悅!

“大都督到,大都督到,啟稟主公,大都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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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王攜滿朝文武百官起身相迎步履蹣跚而來的境州,一番君主言辭之後,沛王令閒雜人等全部退下,留下境州,小艾,還有文臣一個。

沛王端起一碗美酒,踱步來到文臣身前,並把手中之物賜之,“來,拿著,魯愛卿,收復境州城你功不可沒。”

魯嚴雙手舉過頭頂,端著酒碗,裂開嘴角尷尬一笑。

“知道為何你晉升如此之快嗎?知道為何我拿你當心腹嗎?”沛王微笑如春風,只是這春風還帶著冬日的一點冷。

“承蒙主公厚愛!”魯嚴謝龍恩浩蕩。

“哪來什麼厚愛?”沛王畫風一變,側身轉到魯嚴身後“你呀,有特別的用處!”

“多虧了你的密保,才有今日的勝利!你收了楊蒼多少金子?!”沛王綿裡藏針,字字生寒。

魯嚴臉色難看,不敢回話,一動不動。

對啊,死人怎麼會動,只是美酒可惜了,被髒血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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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王連笑三聲,轉身看向境州和小艾,“沒想到我會親手鋤奸吧?”

“那是因為我心裡高興!上次提親,他就被楊蒼收買了,居然敢讓青萍做小妾!我不管是誰的主意,我一定要拿他出這口惡氣!”沛王手中大劍,一劍又一劍插向魯嚴胸膛,一劍又一劍!

提親之事,乃沛王魚餌,為的是釣出朝中內奸,這一步棋是假的,假到真的斷送了妹妹青萍的命,到底誰才是正真的兇手?!

沛王拿著還在不斷流著血的劍來到境州身邊,指著他的咽喉說道:“你回來我也就踏實了,你呀,真是個人才!沛國離不了你啊!”隨後沛王之劍收起鋒芒,慢慢下垂,“像!確實很像。”

“你覺得像不像?”沛王把劍指向小艾道。

小艾扭頭看了境州一眼,默而不答。

“有一件事,一直在我心裡,甚於收復境州,令我夜不能寐啊!我苦於無法,只有等。”沛王在大殿兜兜轉轉,慢慢又回到境州身邊,“終於等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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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王俯身到境州耳邊,“你替我收復境州城,勞苦功高,我定會成全你!”

接著沛王把目光轉向小艾說道:“這裡沒有外人,所幸把話說明了吧,假夫妻不如真夫妻!”

“我也會成全你們!”沛王雙臂分別搭在境州和小艾的肩頭上,接著咬牙切齒地說道:“而子虞建功立業,青史留名,我也要成全他!”

沛王站直龍軀,敞開龍臂,寬大的長袖無風自動,“為君者,就是要成天下人之美。今日邁出這個大殿,天下便只有一個子虞,俯首帖耳的子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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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君臣從今往後,皆大歡喜,你說好不好?”沛王之劍不斷在境州的胸膛晃呀晃,晃呀晃。

小艾看向境州,境州還是目不斜視,沒有開口的意思。

沛王接著對境州說:“我猜你就是要回來的,傻瓜才不會來呢!”

“換了一個年輕力壯的夫君日夜相伴,夫人意下如何?”沛王見境州不語,把目光直接投向小艾。

小艾深吸一口氣,默然的樣子讓沛王大笑不已。

這時候,一個帶有獠牙面具之人,雙手捧著一個黝黑鐵匣進入大殿。

“好!來的正好!從此我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面具之人把鐵匣放到沛王跟前,就站立不動,想影子一樣。

“不!”小艾心如刀割地看著鐵匣,眼淚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沛王看向境州,“你不是要報仇嗎?”

境州的眼睛裡有複雜的東西,他看著沛王,還是不說話,也沒什麼好說的。

沛王痛快地丟下手中利器,“多年來,我的心結無人能解。今天!你我都可以釋懷了。”

沛王慢慢地,一點點地彎下腰,輕輕挪開盒蓋,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不對!他看到了一把劍,帶血的劍,血是熱的,他能感覺的到。不過,這劍適才被自己丟棄,為何現在會插在自己的胸膛上?

難道這劍有翅膀,會飛不成!?

沛王倒下了,露出面具之人,還有面具之人的長笑,那笑聲意味深長,有種苦盡甘來的意思。

面具人摘掉面具,露出和境州一樣的臉,他看向境州和小艾,“你們是不是覺得這匣子裡,擺的是我的頭啊?啊!?”

“沛國人人皆知的一件事,可惜啊,他就是不明白。”子虞說話氣喘吁吁,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才是沛國的天!”

子虞看望命不久矣的沛王,舌頭尖尖地吐著,像蛇信,“沒有真身,何來影子!可是這個道理始終沒有人懂?!”

子虞用長劍指著沛王,怒氣衝衝地說道:“你!派殺手伏擊我(田戰是子虞的心腹,更是沛王的心腹,斗室通道的開關方法就是他告訴沛王的),哼!還派人殺了境州的母親!栽贓於我。啊!你這德行何以當沛國的王!?”

此話說完,子虞似是力歇,強撐的身體搖晃地摔倒在地上。而沛王聽了這番話,眼球瞳孔放大,嘴裡不斷湧出的鮮血堵住他想要說話的慾望。

“夫君!”小艾起身就要去扶子虞。

“不要管我!”子虞吐了一口黑血,“我已時日不多,這裡的一切我來承擔。”

“境州,”子虞把已經沾滿汙血的長劍扔到沛王身邊,並向還沒回過神來的境州喊道:“境州!殺了他,替你母親報仇!然後帶著夫人走!”

境州看向小艾,小艾看向子虞。子虞氣息紊亂,好像隨時可以死去的樣子,可又是怎麼都死不了。

“只恨我這一生,只醉心於權謀與征伐,從未領略過天下之美,”子虞深吸口氣,“你們替我去看看。”

“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子虞見境州還是穩坐如泰山,急到:“走!”

境州終於動了,這一起身,大殿外的雷聲咆哮不止,雨也更大了。

境州一瘸一拐地來到沛王近前,拿起殺器,握緊,反手亮劍。

“啊!”小艾捂住張大的玉口,眼睛裡有矛盾和大恐懼。

境州拔出插在子虞胸膛的血劍,然後再捅進去,如此三次,才肯罷休,這發洩仇恨的方式和沛王殺魯嚴一模一樣,只是角色變了,殺人的換成了影子,而被殺的卻是真身。

子虞倒下了,倒在了一手栽培的作品手裡,他好恨,最後一口氣遲遲咽不下。

境州把地上的獠牙面具撿起來,嚴絲合縫地按在子虞的臉上。

境州從面具的眼孔去看子虞,就像過去子虞從斗室暗孔看自己一樣,“都督,沒有真身也有影子,你早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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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州把沾滿人命的兇器放在子虞胸口處,又慢慢移步到進氣比出氣少的沛王身邊,“主公,我馬上給你叫御醫,別急。”

境州雙手插入沛王雙臂腋下,步履維艱地拖著沛王來到子虞身體一側放平。

這過程,小艾都在看,眼中的境州她看不真切,也理解不了。

境州喘口氣,拿起血劍,猶豫片刻,劍落封喉。

小艾的精神快崩潰了,她趴在地上,手成爪狀,想要抓住什麼,她好怕,好怕。

境州右手將子虞的右手,放到劍柄處成握手狀,而劍的那一頭是沛王的脖子。

做完這一切的境州,慢慢走向小艾,小艾驚恐地望著境州,熟悉又陌生的境州。

境州從懷裡掏出一個繡有好看花紋的錦囊(小艾送給境州的),用血手擦擦,不過好像越抹越髒,於是他停下動作,直接把錦囊輕輕放在小艾手中,留戀地看完最後一眼,轉身離去。

境州拿起地上一把散落的寶劍,走到大殿門口,推開,看向外面的世界。天空,雨還在下,好像怎麼也不會停。

《影》有一點,沛王說中了,出了這門,天下便只有一個子虞!

有一點,沛王說中了,出了這門,天下便只有一個子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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