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英国东南小镇与老人交谈


我的另一种生存之道:藏品。我的藏品不是珠光宝气,不是名字名画,而是二战期间遗留下来的“烽火”品,有着血光记忆,战争的味。还有中外十七、十八世纪的各种宝物。感谢媒体把它们公布,与大家分享。

旅英作家杨银娣的“藏品”之道

by:王瑞

“当我的文字,和我一样老去的时候,我就放逐它们。到那时,什么都没有了,也就圆满了。”杨银娣(以下简称杨)把湖蓝的布玫瑰插到黑陶花瓶时,不经意间说出了这句话。

一桌古老的藏品与站立的她像是一幅油画,让我一时失了神。


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杨银娣收藏:古书相册


“当我老了,哪儿也去不了的时候,覆盖一条磨旧的老式毛毯,让暮色裹挟着我萎缩的身躯,风起的日子看落日。当我老了,哪儿也去不了的时候,在炉火旁打盹眼帘低垂,思绪昏睡,痴想当年血性的情恋,那是人间最浪漫的季节。”

——摘自杨银娣《暮色中的风月》

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杨银娣收藏:二战头盔


杨在西藏把车开翻,在内蒙与马相撞,在剑桥开车违规.......这一系列行为狂野而霸气。而说起她的收藏时,又是满眼的温润,语气典雅,跟之前判若两人。

走进杨的居处,像是到了一个博物馆或是小型图书馆。棕色的书架上罗列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以及数千本书籍。木桌上烹着雾气,杨把红茶放入奶白色瓷壶中,用沸水泡制。转而从微波炉里拿出一大杯滚烫的牛奶,与茶汤先后倒入茶杯里,开始饮茶。用她自己的话讲,每日把茶喝透了才会感到心思清澈澄明。在茶香弥漫里,杨聊起了收藏。第一句话便是“我喜欢的收藏品一定要是有故事的。”这让她的收藏品显得独一无二。

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杨银娣收藏:古书相册

丰盈收藏盛满了世界风情

杨的收藏侧重于历史维度、故事性以及独特性,因此并不喜收藏珍贵的珠宝玉器,沉香檀木之类。二战时期的钢盔、牛皮文件包、望远镜,十八世纪的古书籍、相册,大英博物馆的黑瓷花瓶,古埃及的器具。放眼她的收藏,每一件都拥有强烈的独特性。

对杨来说,收藏是追求艺术的方式,而非为了保值升值。她说:“在我看来,收藏就是我热衷于美的事物的习惯,也是我热爱艺术的一种表达。其实在我的生活中就无时无刻不体现着收藏主义。我喜木器之美、静物之美;喜枯花之美。所以我每到一个国家都会淘一些最能体现本地文化特色的杯子,日积月累便也成为了一项收藏。同时,游历了众多国家让我的视野和审美变得宽阔。这让我逐渐喜欢上带有故事性的藏品。例如我在剑桥文化市场淘来的古籍和十八世纪的相册。它们让我看第一眼就觉得非常打眼。因为它们本身就是古老的故事,也把嚣张的大英风情体现到了极致。翻开这本家庭相册的第一页直到结束,我仿佛与照片上的人物一起经过了一生,这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受。仿佛它在告诉我:‘东方来的女作家啊,把我带走。我知道你居住的地方有为我留的一隅。’于是,我不假思索就带走了这两件藏品。”

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杨银娣收藏:古书相册


杨银娣的收藏来自于世界各地,但最衷情于英国。所以她也选择在剑桥定居。在那里,欧式建筑被青藤蔓绕着,白桥红叶、粉墙灰瓦、木椅烟囱。沉郁古朴是主格调。英国的小镇气质不同于东方坊榭的造势与布置,它如同莎士比亚的大戏刚散,丢下了来不及搬走的道具,上面还留有哈姆雷特的指温。

贵族精神与绅士精神的追求质感,让英国的古董呈现出严肃而精致的特点。杨喜欢开车去逛英国的古董店以及各种文化市场,淘各种打眼的藏品。当我问到她是否会买到假货的时候,杨微笑说道:“我从不担心买到赝品。因为英国的古董商大多把自己也当做收藏家而非商人,如果你看上他们的藏品,他们会认为你真是一个眼光独到的老朋友。并且英国古董商极其看重他们的前途,几乎没有人会为赚取利益卖假货。”

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杨银娣收藏:镂空铁皮焚香炉

文字、行走、收藏让寂寞得以丰收

记得去年夏天在贺兰山给杨拍纪录片的时候,我们住在马鸿逵故居。一个周末,来了杨的一群艺术家朋友。他们时而弹奏乐器,高声唱歌;时而跳着锅庄舞,碰杯饮酒。二楼屋内的乐声歌声引得不少游客驻足,故居旁边的落天茶座逐渐坐了不少人。作曲家郝建宁弹着吉它,一个女士在餐桌上诵读了整篇《暮色中的风月》。文章动人,琴声呜咽,在座的几乎都落泪了。我想这才是对一个作家最有力的肯定与褒扬。

杨银娣:旅英作家杨银娣的独特“藏品”之道(王瑞)

△大英博物馆——黑陶花瓶


抒写与收藏已经成为了杨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文字、行走和收藏让我的寂寞得以丰收。”当我问到收藏和文字对她有什么意义时,杨思索了片刻,对我这样说。我想,无须再多用字句,这样的解释恰到好处。

从杨的居处出来后已是华灯初上,天幕换上了一袭深宝蓝的法兰绒,月亮很弯,星星很亮,我像是接受了艺术的浸润与洗礼一样,踏上了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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