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東萍首登《羽毛球》封面:一路成長,學會堅持,學會思考

採訪黃東萍的時間,剛好是在10月初丹麥公開賽前,國家羽毛球隊難得擠出了三週時間在北京休整訓練。如果放在兩年前,早上7點出操,緊接著按部就班的一天訓練,對黃東萍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日程。但早已習慣跟著大部隊輾轉各國密集作戰的她,能有像這樣踏實在北京練上幾天的時間可謂相當“奢侈”!

訓練結束後,換掉一身溼透的短袖,黃東萍招呼著記者坐在長凳上進行採訪。與她第一次聽到自己要上封面時的興奮相比,時隔一週時間,她已經接受了這份驚喜。“上封面一直是我的目標之一。不過,我覺著要拿冠軍才能上,像我現在成績還沒達到標準……”黃東萍一臉耿直地談起了上封面的感想。

確實,拿了冠軍上封面是《羽毛球》雜誌的慣例,但這其中也不乏例外。這一次,邀請黃東萍做封面人物,就是想為這個身高1米65、氣場2米30、網前可扣殺,脾氣火爆、場上燃爆的福建姑娘一個征戰途中的“鼓勵”。

黃東萍首登《羽毛球》封面:一路成長,學會堅持,學會思考

2018年經歷波瀾壯闊的成長

如果說,2017年黃東萍迎來了自己第一次的世錦賽之旅,也收穫了第一個超級賽冠軍,職業生涯算是正式上了軌道。那麼,彼時的她一定沒想到“2018年”過得有過之而無不及,波瀾壯闊的成長讓黃東萍自己都吃驚不已。

2018年,是黃東萍來北京的第六年。這一年,國家隊成立了混雙小組,她正式從女雙組轉入混雙;這一年,她和搭檔王懿律拿到了意外驚喜的亞錦賽冠軍;這一年,他們過關斬將闖入世錦賽決賽,收穫了寶貴的銀牌;這一年,她逐漸找到了打混雙的感覺;這一年,她發現搭檔開始耐心起來,她也學著良性的釋放情緒,更好地去溝通;這一年,比獎牌的顏色更讓她興奮的是自己心態上的進步……只是黃東萍依舊沒有感到滿足,“是有進步,但是前進的速度還不夠快!”

以前打外戰時常感到心裡沒底的黃東萍,在2018年世錦賽上經受住了的考驗。相繼戰勝了渡邊勇大/東野有紗、愛德考克/懷特等主要對手。雖然過程略顯磕絆,但一次次不屈不撓的鬥志,讓他們阻擋住了世界頂尖選手的腳步,為中國隊會師決賽掃清了“障礙”。

如今,反倒是每逢內戰,黃東萍他們總打得不夠理想。這些細節在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混雙組主管教練楊明看來並不是問題,他說:“黃東萍有絕對的實力和上升空間,短時間的輸贏並不會成為他們走得更高更遠的阻礙,他們需要時間和耐心。”

如果說總有一個贏不了的對手是好事,那麼這件好事的意義就在於敲打著黃東萍,從外戰清道夫到攻無不克的準戰神,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從看似“怪圈”的迷霧中走出來看看這個世界,做好自己,砥礪前行,繼續興趣盎然地與這個世界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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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成長學會堅持

縱觀國家羽毛球隊的隊員們,結緣羽毛球的初衷無外乎分三個派別,一派是強身健體,二派是父母無暇照顧,三派是自己熱愛。顯然,黃東萍屬於強身健體這一派別。

當初,為了讓愛生病的黃東萍增強體質,8歲那年她被送去泉州南安市體育學校和國專中心小學合辦的羽毛球訓練基地訓練,跟小朋友一起練羽毛球。“其實都是在玩”,黃東萍只記得在球場裡蹦蹦跳跳,每天追著白色的羽毛跑來跑去。就是這樣玩著玩著,她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了這個項目。

2005年她進了福建省體育學校,半天讀書半天訓練。揮拍就要練上很久,基本動作、腳下步法不正確就要不停地重複。但是,黃東萍總能比其他小隊員學得要快。她場上靈活輕巧,敢衝敢搶,這些細節被去選拔隊員的省隊教練鄭寶君看在眼裡。隨後,黃東萍跟著幾個小夥伴進入了福建省隊。

從體校跨進了專業隊,訓練強度自然加大了不少,黃東萍在最初的適應期被累得夠嗆。不過,因為有朝夕相處的隊友陪伴,課後的歡樂時光也能沖淡高強度訓練的枯燥感。但是,當羽毛球成為一個人的生活重心時,隨之而來就會產生很多心理上的波動。

加上,那時候黃東萍知道如果她選擇不打球,爸媽會選一所好學校讓她繼續讀書,所以起初遇到不順心,她就很容易想逃避想放棄。但好在每當思想出現動搖,鄭教練都會及時出現開導她。黃東萍說,和羽毛球相伴的日子裡,想過很多次放棄,但是哪一次都沒能放棄。只要被教練或是家人一勸,“你看你不打了,後面那些不如你的人還在打,你甘心嗎?”確實,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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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東萍始終記得教練跟她講的,如果你要打成,就必須要堅持走下去,如果半途而廢,那麼你的所有努力就會付之東流。“你不堅持羽毛球沒有關係,但是如果習慣性地做什麼事情都半途而廢,就永遠不會收穫堅持的意義。”

2011年,黃東萍參加了國家青年隊的短期集訓。2012年,她被調入國家二隊試訓,那一年她17歲。原本在省隊她還能夠偶爾偷點小懶,但是升入國家二隊後,每個人腦子都是想著怎麼練球,這讓孤身一人來到北京的黃東萍感受到了差距。

從省隊到國家隊,從南方到北方,黃東萍還是總想念起省隊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她說,北京的冬天天色總是黑得特別快,課後走在總局院子裡,蕭瑟的樹杈配著天上掛著的星星,思鄉情緒就會冒出來。“那時候,特別想念福州,特別想回去。”

而且那時,黃東萍每天都做著“我馬上就要回去了”的心理準備。就連床單被罩她都只買一套,洗好之後要馬上找有太陽的地方曬起來,晚上幹了繼續用。冬天到了,那些厚衣服也才叫人從省隊寄過來。她說當時不會輕易添置什麼新的生活用品,總覺著說不定哪天她就不在北京待著了。

就這樣,“一套原則”差不多持續了一年時間,黃東萍發現自己不僅沒被送回去,還入選了亞青賽名單,那會兒她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了地,確認了自己能夠留下來。只不過,在國家隊的前幾年時間裡,黃東萍一直屬於隊內有實力的雙打人選,但是並沒有固定搭檔,這也一度讓她迷茫過。“我一直很認真,教練也一直鼓勵我說有實力就有機會,還好一路走來沒有放棄。”

如今,黃東萍在北京已經6年了,這裡早已成為她的第二故鄉。尤其是出國比賽多了,每次回到北京都有種“終於回來了的感覺”。常年奔波,讓她把每次在北京的時間都安排得很充實。可以像曾經那樣,保持上下午訓練,晚上放鬆治療,既踏實又充實的生活顯得尤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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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亞錦賽奪冠更開心的是終於開竅了

2018年亞錦賽混雙冠軍,一直被黃東萍視作意外驚喜,而且她坦言在比賽中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長。“打完亞錦賽,感覺開竅了,像是個打混雙的運動員了!”

原本去年亞錦賽,黃東萍和搭檔王懿律打進了四強,今年賽前的目標是成績要好過去年。“直到在決賽拿下冠軍,都覺著是個意外的驚喜。”黃東萍坦言決賽那場球,贏在了信心上。不僅是因為此前交戰記錄佔優,也是找對了方法,一路貫徹戰術,即使場上出現了一點點微妙的轉變,也沒懷疑過。

說起來,黃東萍和王懿律早在2012年就合作過亞青賽、世青賽。但是之後幾年各自都以雙打為主,混雙只是比賽時搭一搭。最初性格上的南轅北轍,讓兩個人經常鬧得不愉快。黃東萍脾氣急說話衝,有時候場上打不順就會丟出幾句話,惹得王懿律上火;而王懿律講話也像磨光了的飛刀又直又硬,讓黃東萍時常感到要爆炸。

所以,兩人配對後,要麼是贏了球彼此相安無事;打得不順心,就互不搭理。都說雙打配對會有一段配合上的“甜蜜期”,黃東萍笑著說:“還甜蜜期呢,最開始我們倆不打一架就不錯了。現在比起從前好太多了,如今還能好好跟對方講話了,當初我們連話都沒辦法好好講。”不過,兩個人的炮火燃點永遠是場上的輸贏。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的成長似乎澆灌出了默契上的新溫度。今年亞錦賽時,黃東萍發現在比賽場上鴨哥好像不再和自己爭了。像以往,下風球會讓兩個人著急上火,但當她照例嘮叨搭檔時,鴨哥就整個180度大轉變,一邊聽一邊繼續打自己的。遇到黃東萍著急時,鴨哥還會安慰說“別急別急,下個球再來”。如果安慰再不管用,鴨哥就不理她了,拿起球直接發起來,暫時放任她“自由”。

看著王懿律的變化,黃東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場上是兩個人擰成一股繩,力往一處使,而不是一邊打一邊想著對方怎麼又出問題,把那股凝聚力散掉了。“我原來總想要去幹涉搭檔太多,忽略了混雙場上男搭檔本身照顧的面積就大,自己再提一些要求,搭檔即使有心也很難做到。”從那時起,黃東萍想著確實也要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如何控制情緒,良性釋放,好好溝通成了她的新課題。

亞錦賽之後,黃東萍的混雙意識漸漸開了竅。雖然還有些模糊,但隨著一場場的比賽,一點點的累積,她在場上更願意主動去變化,更堅決地執行戰術。她說:“既然這樣能夠把球打好,那就好好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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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南京世錦賽,這對組合的籤表讓很多球迷產生過擔心,但是晉級路上展現出的堅韌頑強與血性霸氣,讓人們重新認識了他們。第一輪,王懿律/黃東萍遇到印尼的羅納德/安妮薩,場面雖有糾結,但憑藉著攻擊力度以2比1拿下;而後,八分之一決賽與老對手日本的渡邊勇大/東野有紗狹路相逢,在先丟一局的逆境中反轉成功。賽後,東野見到黃東萍又是擁抱又是自拍,彷彿因為兩對組合總是打得太兇殘,需要靠場下拉近距離,聯絡下感情。之後,面對英國的愛德考剋夫婦時,他們從容不迫地以2比0輕鬆晉級;對陣中國香港的鄧俊文/謝影雪,他們通過速度和進攻有效地壓制住對手,首次闖入了世錦賽混雙決賽。

他們的第一次世錦賽之旅是去年的格拉斯哥世錦賽,當時他們止步於八強。在南京他們進到四強時,黃東萍對鴨哥說:“我們比去年進步了!”闖入決賽後,黃東萍接受採訪時說:“打到這份兒上了,我們再努力努力,要是能再進一步就好了!”站在身旁的王懿律看對她說:“你這話是在講給我聽的吧!”黃東萍迅速遞了個眼神,回道:“你知道就好”。

決賽後,王懿律覺著是自己沒發揮好,還特別跟黃東萍鄭重道歉。但是黃東萍表示,其實我們能夠打進四強,已經是進步了。回想起當時,她忍不住自嘲說:“世錦賽打進決賽,我開心還來不及呢!也知道自己的實力距離冠軍還有差距,但是沒想到拿了亞軍還是哭了。”

不過,南京世錦賽的銀牌讓他們收穫了“外戰清道夫”的讚譽,也讓他們長了信心,更清晰地認識到前進的方向。黃東萍說:“我是個脾氣大、膽子大的人,鴨哥比較內向謹慎,我們兩個在場上剛好互補。我頂不住的時候,鴨哥能衝出去;他hold不住的時候,我也可以頂得上。”

在黃東萍眼中,鴨哥雖然有些“直男”,但不管是在賽場上還是賽場外,都是個很有擔當的哥哥。“每次比賽之後,鴨哥都是採訪擔當,我就可以默默撤後不用講太多。而且,輸了比賽的話,鴨哥會為我說話,把責任都歸到他自己身上。”

在混雙組主管教練楊明的眼中,今年世錦賽黃東萍和王懿律的表現出乎了他的意料。“世錦賽的五場球,沒有一場是好打的。特別是面對日本的東野組合、英國的愛德考剋夫婦時,他們都能扛下來,我覺得這個過程對他們的考驗還是很大的。”從這對年輕選手的身上,楊指導也看到了新的希望。“曾經他倆很容易就‘槓’在一起,溝通上存在一些問題。但現在王懿律學會了包容,黃東萍也逐漸成熟了起來,他們這對組合要做的是學會釋放情緒,更加穩定起來。”

從曾經的“你不能放棄”,到如今“你可以釋放”,是楊導對黃東萍心態上的一種調節。楊導說:“因為運動員打球是會有情緒的,你不能讓她憋著不釋放出來。所以,他們在場上帶情緒的話,局間我們教練就會拍拍他們,讓他們保持頭腦清醒,這樣線路才能打出來。如今也不用我們再去說什麼了,雙打必須要學會包容搭檔,現在他們也懂得如何去溝通了。”

面對王懿律/黃東萍總拿不下內戰的“怪圈”,楊導相當沉得住氣。他認為,黃東萍敢於釋放、膽大心細,王懿律堅韌執行、心思縝密,他們搭配在一起勢必可以從一個個閃光點演變為燎原之火。把握住鍥而不捨的拿分能力,就能最大程度地釋放和昇華。“輸贏是時間問題,急不來,也不應該著急。當機會來的時候你準備好了,我覺得這是順順理成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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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就要學會一個人思考

黃東萍,“脾氣大”恐怕是隊內人盡皆知的。雖然她是地道的福建泉州人,純正的南方姑娘,但為人耿直、性格急,屬於“易燃易爆危險選手”。從小她就一直在打“雙打”,她說這不單是因為自己身體條件適合,更因為性格適合。那麼問題就來了,脾氣火爆,怎麼還能被說性格適合打需要兩人配合的雙打呢?

據黃東萍自己分析道,之所以愛發脾氣,都是為了場上輸贏。教練也說她只是比較沒耐心,習慣靠下意識“武力”去打球;閨蜜則講,黃東萍很好說話噠,除非和你意見不合、談不攏時容易著急上火。那麼,這樣看下來她確實只是性格太過耿直。

原先在女雙組時,潘莉指導沒少為磨黃東萍的性子花心思。她說,黃東萍懂事善良,重感情。性格隨和,人也有些隨遇而安。但是作為運動員,不爭強好勝必然會影響行動力。所以有空的時候,潘指導就會找黃東萍聊聊人生。

在潘導眼中,黃東萍特別聰明,就是愛著急。“她從前打球不願意打多拍,更願意用‘武力’解決問題,但運動員必須要有勇有謀。”為此,潘導想了不少法子去培養她的耐心,挖掘她的聰明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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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陵水集訓,黃東萍腳趾發炎,不僅沒辦法訓練,連下樓都成了困難。潘指導擔心她會有失落感,就讓黃東萍上網做了一套性格測試。測試結果顯示,黃東萍屬於靠直覺做事情的類型。潘導想,正好趁這段時間讓她學習一個人如何安靜地思考問題。那段時間,雖然腳受傷了,但是練不了身體就鍛鍊腦子。潘導規定她,大家睡覺的時候她才可以睡,別人訓練的時候,她必須要起來做當天的功課。總之,當時給她每天都安排得很緊湊。之後,潘導每天都會給她佈置筆頭作業。開始黃東萍還討價還價,問潘導可不可以用手機敲字。潘導說:“你只能用手機把手寫的答案拍照給我,但是你必須要一筆一劃寫出來。”回憶起當初,黃東萍忍不住說:“你不知道啊,我當時比她們去訓練的人還忙、每天晚上10點,人困得睜不開眼,可還有作業沒有完成呢。”經過那段時間的練習,黃東萍確實有了進步。

剛得知要從女雙組轉去混雙組的時候,黃東萍知道這個決定是為自己好,但依舊覺著不安。潘導看著原本大大咧咧的黃東萍每天悶悶不樂,還偷偷掉眼淚,心中有很多捨不得,但從長遠考慮,肯定是希望隊員能朝更有上升空間的方向發展。

當時,為了讓黃東萍有信心融入新的角色和環境,潘導經常會找黃東萍聊天,希望快點幫她度過那段時間。但黃東萍說:“經常潘導會跟我講一堆,但她越講我心裡越難過。”後來,潘導也發現自己講了許多,黃東萍還是聽不進去,就發動和她玩得好的朋友去找她聊,“畢竟她們同齡人交流更直接明白!”而這一招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有一天,經常講話一擊致命的陳清晨對黃東萍開誠佈公地說道:“你有什麼情緒呢?你和鴨子最大的問題就是配合,那你天天在女雙練,鴨子每天在混雙練,你們還解決什麼問題。你去混雙練,就好好打混雙,你把配合問題搞清楚,不就進步了。打女雙,你什麼時候能夠打出頭?”聽了陳清晨如此一講,遮在黃東萍頭上的那團烏雲立刻煙消雲散了。回憶起那段朝夕相處在女雙的日子,黃東萍還是很懷念。

潘導也說,她確實在黃東萍身上花了比別人更多的心思。但是看著她進了混雙組後有著那麼大的進步,心底深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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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時光,有愛的姐妹淘

提到黃東萍的親閨蜜,當屬賈一凡。這對小姐妹之間有很多稱謂:對手、搭檔、戰友、生死之交。不論開心或傷心都會跟彼此分享,遇到問題也會互出主意,彼此之間格外信任。賈一凡透露,她們有自己的暗號,是彼此信用卡的擔保人,也是手機叫車軟件的緊急聯絡人。

從青年賽開始,她們就經常碰到一起,最初兩人總在決賽中遇到,脾氣火爆的黃東萍總是贏不了樂呵呵的賈一凡。有一次,決賽裡黃東萍輸給賈一凡,一個人可憐兮兮坐在臺階上哭鼻子。不想這一幕被賈一凡的姥姥、姥爺看到,老人家自然看不得小孩子掉眼淚,趕忙過去安慰:“孩子不要哭啊,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黃東萍抬起頭一看,安慰自己的正是賈一凡的姥姥、姥爺,心裡雖然明白勝負乃兵家常事,但想著自己怎麼都贏不了賈一凡,就哭得更兇了。

隨著時間的慢慢移轉,場上的對手變成了場下無話不說的好朋友。黃東萍比賈一凡早一年來到國家隊,初來乍到在北京沒有朋友,黃東萍就一直盼著賈一凡同學可以趕快上京陪自己。但是左等右等,賈一凡終於升入國家隊,黃東萍則表示“那會兒自己已經很適應北京的生活了。”

在國家二隊時,這對小姐妹終於如願以償做起了場上搭檔,組了女雙,參加了亞青賽和世青賽,且第一次參賽就拿了亞青賽的女雙冠軍。但是,隨之而來這對小話癆卻成了教練們的重點“隔離”對象,原因是她們湊到一起太吵了,住在一起恨不得房頂都掀了。所以,下了命令“賈一凡、黃東萍不能住在一個房間”。

不過,說到兩人的“光輝歷史”,當年因為兩個人太愛講話了,有一次甚至被教練用膠帶貼了嘴巴。那一次是訓練接近尾聲,兩個小話癆趁著整理放鬆的時候,趕緊湊一起把腦袋裡天馬行空的事情講給對方聽。她們嘰嘰喳喳、越說越熱鬧,吸引旁邊隊友也參與其中,教練見狀找來膠帶貼在二人的嘴巴上“以示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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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黃東萍微博)

在那一次之後,她們不但不能同住一個房間,就連課後放鬆和力量訓練都要分開進行了。賈一凡回憶說:“那時候,也不知道哪裡有這麼多話非要和對方說。而且,在房間的時候還想不起來,一到訓練的時候就什麼都飄進腦子裡了,想到個什麼就憋不住,恨不得立刻講給她聽。”

如今,兩個人都住在天壇公寓大房間的小單間中,每逢晚上查房,教練還會撞見她們窩在一起嬉鬧。賈一凡略帶遺憾地表示:“只不過,現在兩人長大懂事了很多,訓練又很累,已經沒法像以前那麼吵了。”

雖然現在兩人見面還是一對話癆,但是更多會在事業上給對方鼓勵。儘管混雙和女雙技戰術不同,但是賈一凡也很願意給黃東萍一些意見,所以順理成章的,賈一凡又多了一個稱號——黃東萍的“軍師”。有時候,黃東萍聽到賈一凡給自己分析的很對,甚至會叫來搭檔鴨哥一起聽“軍師”分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賈一凡對自己的好朋友是傾囊相助。“如果問,黃東萍和我未來的男友掉水裡,我會先救誰?”賈一凡嘿嘿一笑:“答案沒有之一,那必須是救黃東萍,因為她是旱鴨子。”

看著黃東萍一路走到現在,賈一凡由衷為她開心,“我希望她快樂開心,問題交給時間,一起慢慢走。一般情況下,都是我讓著她,因為我不會著急,懂她‘易燃點’在哪兒。想法不一致的時候,咱可以迂迴著來嘛。”所以,就連最初約黃東萍拍封面照片,關於穿什麼衣服、進棚還是街拍,黃東萍最先想到的都是“我要去問問我的私人顧問”。

在青春的路上,有陪伴你成長的家人,有領著你前進的教練,有呵護你一起成長的同伴……

對黃東萍來說,未來不是夢,頂住,一定能贏!


:本文刊登於2018年11月刊《羽毛球》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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