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到飯店的時候，還是那個房間，但他一怔：那個自己經常坐的位置老陳已經坐在那了。
老陳是個愛說笑的人，和老張一起轉業參加工作，不過老張一路高升，到了處長的位置，今年剛剛響應號召，退居二線。而老陳不務仕途，到了快退休的年齡，還是個業務簍子，沒有一官半職，卻憑資格和能力成了部門的骨幹。
和老陳他們一起的還有好幾個戰友，經常在一起聚會。剛參加工作時，因為老陳的歲數大，每次都要讓老陳坐到主座上，其他圍著而坐。老張提撥後，這主座就換成了老張，剛開始時，老張還要謙讓一番，後來覺得理所當然了。這次聚會，是老戰友召集的，自己來晚了點，主座已經換成老陳了。
老陳客氣地說：來，你還坐這，老張說，不了，我就坐這吧。酒過三巡，老陳面帶春風，老張總是覺得差了點什麼。想想也是，今天去交煤氣費，居然不知道交費處在哪裡，要是以前那都是司機的事。到醫院看個病還得掛號，要是以前，秘書也早給安排妥當了，唉，今非昔比呀。
回到家，老婆因為等補課的小孫子，吃飯晚，晚飯還沒有結束。孫子照例坐在裡面，吃著飯，而老婆在一旁噓寒問暖。這老孃們居然連自己回來了也不吱一聲兒，老張騰一下就火了，用手指著孫子：
“你，給我站起來坐旁邊去！我坐那再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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