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王局長終於在機關工作了二十年之後，他在局裡坐在了第一把交椅裡。在機關工作多年，每天上班一支菸、一杯茶，一張報紙的日子佔了大多數。報紙是公家的、茶葉是公家的，一隻跟隨王局長多的年茶杯也是公家配給的。
多年來，王局長養成了煙不離手，茶不離口的習慣。一日三餐之後，一杯茶一支菸，不喝完茶不抽完煙，絕不幹任何一樣事情，這樣事情那怕是火燒眉毛一樣的著急，他也不管。早上，一般在外面的點心攤裡買好一點食物，走到辦公室裡關起門來吃完，然後，由勤雜工老牛準時準點地為局長洗好茶杯泡好茶，王局長邊喝茶，邊看報紙，一天的工作由此開始。
老牛是多年的勤雜工了，多年來勤勤懇懇在局裡就做著這樣的一份工作，他幾乎對局裡的每一個人的脾氣都清楚。王局長的煙、酒、茶不離家的情況他當然也是清楚明白。每一天為王局長洗好茶杯，泡好茶成了老牛的份內事。這也是能體現局長身份的一種標緻。每一任局長都是老牛這樣服侍過來的，這些年，局長換過一茬又一茬，老牛還是老牛。真的是鐵打的老牛，流水的局長。所以，儘管老牛的年紀有點偏大，局長們也不好說什麼。
王局長飯局、茶局、煙局樣樣都拿得出手，當然與糧食局的飯局長、與物資局的茶局長、與菸草局的煙局長經常你來我往，熱鬧非凡，你方唱罷我登臺，今天你做東，明天他請客。在這些個一把手裡，無論拼一點什麼，都無人能及，唯一有點讓王局長有點失落的就是，別的局長都設有秘書室，裡面挑幾個花容月貌女大學生，讓全局上下都覺得生機盎然起來。
王局長對老牛也沒有意見，在局裡也沒有人提出要設一個秘書室，這讓王局長有點兒不爽，好不容易熬成了局長，竟然還是要按照老一套班子留下的思路來辦事。不行。王局長下定了決心。
一天， 老牛家中有事，王局長吃好早餐以後，只得自己動手泡茶。誰知，隨手這樣一潑，
發現在茶葉中混著一個浸透了的菸蒂？
王局長雖然煙茶不離口，但這煙與茶是二個系統的物品。他搜腸刮肚地沉思再三，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一定是老牛，因為，每一天，第一個進局長辦公室的只有老牛，別的人也沒有鑰匙，也不可能在他的茶杯裡放這樣的一個東西？要是老牛在茶杯裡放點其它的什麼東西？王局長想到這裡，臉上暗暗地冒出了一絲冷汗。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第二天，老牛回到了單位上班，王局長召開了一個局內部的會議，大家都按王局長的意思進行舉手表決，一致決定，老牛辦理內退手續，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到局裡上班來了，但工資照拿。
與此同時，經大家提議，局設立秘書室，為此，向市政府打報告要求增加編制。不出二個月，局裡招來了兩個如花如玉的剛從學校裡畢業的大學生。從此，王局長的身份有了更大的躍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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