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小說《第三刀》選章 第十一章 《逃亡生涯開始前》

寫在正文之前

應該是道歉的話,之前在發文的時候,竟然漏了這麼一章,對此,要跟讀者說一聲對不起。

正文

段曉星已經消失了近十天,但生魚莊內卻住著人,“碎人刀”孟齊和武源鏢局新招來的鏢師馬立澤,外號“海寂詩人”,終日鬱鬱寡歡,寂寞如海,但武功卻很高,將詩歌和武功融入到一起,使用一支特製的精鋼小豪,打穴功夫一流,近年來在江湖中聲名鵲起,是小一輩中的一流好手,浪跡江湖多年,後來武源鏢局出事,被武源侯請來加入到武源鏢局中擔任鏢師。

孟齊和馬立澤住在生魚莊主要是為了等段曉星,他們相信段曉星一定會回來的。

因為武源侯已經發出了對段曉星的追殺令,江湖上大小門派的幫主、成名人物都響應了武源侯的號召,立誓格殺段曉星!

這十天來,不僅是正派人士要找段曉星,連一些黑道上的大人物也都在找段曉星,都想殺了段曉星好領賞。誰能提段曉星的人頭來中原鏢局祭奠鐵定卓,武源候就賞銀十萬兩。

段曉星不僅僅是被江湖人追殺,也被官府通緝,殺人畢竟是犯法的,三大神捕中的王飛和柳玉蕭都已經出動追查段曉星的下落,六扇門派出了第一高手劉雲風的胞弟劉雲塵和一班極具經驗的捕頭追查段曉星。各地州縣衙門也貼出了通緝告示,追捕段曉星的大網已經撒開,段曉星無論逃到哪,都有人追殺!但段曉星卻真的好像從人間蒸發一般,這半個月來,沒有人追查到段曉星的下落,三大神捕在各地都有眼線,也還沒有任何消息,難道段曉星真有飛天遁地之術?

花月容離開中原鏢局後在附近州縣追查段曉星,她相信段曉星不會逃得多遠,各地都在追查他,就算再有本事,也難敵天下英雄,所以,段曉星一定是藏在附近了。

這一帶水多平原多,就是山很少,能藏身之地並不多,花月容找了半個月,還是一無所獲,段曉星到底去了哪?難道憑空消失了?

所有人都以為段曉星的消失是因為不敢面對自己犯下的罪過,所以藏起來了,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只要你還活著,就總有一天會露頭的。

段曉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鐵定卓入殮後的第五天,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躺在哪裡,看了看屋內的環境,佈置簡單,和生魚莊倒是差不多,不知道是誰救了他,他依稀記得自己在逃的過程中被風火雷打到,跌落湖中,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終於醒了。”一箇中年男子端著藥進了屋子。

“是你救了我,謝謝。”

“不客氣。”中年男子把藥端到段曉星的面前,段曉星接過藥,一口將藥喝了下去。

“對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是九月二十三。”

“我居然睡了那麼久。”

“是很久了,我發現你的時候,你躺在東湖邊的草地上,然後我就把你揹回來了,請了大夫給你醫治,經過七天的醫治,你終於醒了。”

“真是太感謝大哥了,段某感激不盡。”說著,段曉星起身來給中年男子抱拳以示感謝,未料又扯動了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段曉星的臉扭曲起來,段曉星心中暗罵:“該死的,這風火雷威力如此之巨,差點喪命。”

“還是躺下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這些天真是辛苦你悉心照料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已經命喪黃泉了。”

“其實能救你也是一種緣分,那天正好在那邊打魚,才發現的你。”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大名,敢問尊姓大名,日後定當報恩。”

“報恩就免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起來,也是為自己積德。我姓林,叫大勇,人家都叫我勇叔。”

“我還是叫你一聲林大哥吧。”

“行,兄弟,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打魚。”

“嗯,林大哥,再見。”

林大勇走出房間,拿了打魚的工具,就離開了家,前往東湖打魚。段曉星在林大勇離開房間後就躺下了,很快就睡著了,睡得很沉,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聞到了魚的味道,房間的桌上,擺著一盤紅燒鯽魚,一碗燉黑魚,一碗魚頭豆腐,還有一盅酒,酒香四溢,刺激了段曉星的嗅覺,只可惜有傷在身,不能喝酒,但黑魚湯卻是極好的,此刻林大勇喂段曉星喝下了半碗黑魚湯,半碗湯下肚,段曉星感覺胃裡舒服多了,很多沒吃過食物了,胃裡空空的,只想大魚大肉吃一頓,無奈此刻只能吃稀飯喝湯,元氣得慢慢補,這簡單的道理段曉星還是知道的,段曉星喝下一碗稀飯和吃下半條鯽魚後,已經有五分飽了,抹了抹嘴,試圖坐起來,但傷還沒有好利索,坐起來還是有些困難,只能勉強坐起來,然後閉上眼,暗運一口氣,丹田內一股溫和,看起來雖然受傷嚴重,但主要都是皮肉傷,內力沒有太多損耗,只要再修養幾天,就能完全康復了。

第二日清晨醒來,段曉星感覺身體舒適許多,和昨天相比,起身更加容易些,甚至嘗試了一下能否下床,段曉星畢竟是段曉星,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天,傷已經好了不少,雖然還很疼,但還是下了床,還走了好幾步路,一直走到桌前,桌上還擺著一碗熱粥和兩個熱饅頭,這是林大勇剛剛放在桌上的,也正是這個時候,段曉星醒來的,只是等林大勇離開房間後才睜開眼睛。

現在,段曉星已經將兩個饅頭和一碗熱粥都吃下肚去,這世間最簡單的食物,此刻也是最美味的。

段曉星很滿足,吃完早飯,還伸了一個懶腰,隨後,在屋裡踱了幾步,感覺手腳利索多了,身上的傷也沒有那麼疼痛了,他現在只想早日把傷養好,然後回到生魚莊,和鐵定卓喝酒談天,這樣的逍遙日子,不知道還能過多久,不知怎麼的,突然之間有種不祥的預感,預感有些不幸的事情要發生了。

是不是鐵定卓出事了?想到此處,段曉星的胸口一痛,還伴著幾聲咳嗽,那種感覺,撕心裂肺,段曉星揪著自己衣服,面孔已經痛苦的扭曲起來,嘶叫起來,很快,就癱倒在地上,就像一堆爛泥一般。

胸前的衣服已經被段曉星撕下來一塊,露出了結實的胸膛,胸膛上有十八道刀疤,段曉星出道多年,雖然勝績無數,卻也留下了這十八道刀疤,那還是他成名前受的傷,很多年過去了,他甚至忘了那些傷,也忘了成年前的一個夜晚,被山西雷家二少爺雷驚虹的奔雷刀法擊敗,那個雨夜,他跪在雷家莊的莊園前很久很久,雨很大,他全身在哆嗦,他想能再戰一次,卻被拒之門外,再後來,倒下了,第二天清晨爬著回到客棧就倒在床上,發起了高燒,整整躺了三天才康復。

那種滋味,嘗過一次就不想再嘗。段曉星確實有資本說我成功了,不再是那麼失敗的段曉星,但此刻,段曉星又感覺那種滋味回來了。他想到那天被七殺才的風火雷擊中,他想到那天鐵定卓被假扮的花月容刺中,他不知道鐵定卓怎麼樣了,也不知道真的花月容是否找到了,他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想吐,他也恨自己,如果那天提高一點警覺,那麼事情就不會那麼糟糕了,他真的不知道其實更糟糕的還在後頭。

聽到段曉星的嘶叫聲,原本準備出門打魚的林大勇,又回到屋中來。

“兄弟,你怎麼了?”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那種感覺好強烈,我的胸口好痛。”

“我給你請大夫去。”

“不,不用了,大哥,你知道鐵膽銀槍鐵定卓這個人嗎?他是我的好朋友,我那不祥的預感就是跟他有關。”

“鐵大俠的威名我豈可不知,無奈,鐵大俠已經逝世,兇手是……”

“什……什麼……鐵定卓死了?誰殺的?”段曉星的手緊緊抓著林大勇的衣領,“告訴我,誰殺的!”

“是你,段曉星。”

“是我殺了我最好的朋友鐵定卓?我是兇手?竟然是我親手殺了鐵定卓?”

“這張通緝令上是這麼說的。”林大勇從懷裡拿出一張官府通緝令。

段曉星鬆開了手,接過這張通緝令。

段曉星,男,三十二歲,精通刀法,江湖人稱“第三刀”,九月十六,殺中原鏢局總鏢頭鐵定卓於東湖,朝廷現發出通緝令,凡提供有效線索者,賞銀五十兩,凡捉到段曉星者,賞銀一千兩。落款,六扇門致各州縣府衙。

這通緝令上還畫著段曉星的畫像,林大勇當然知道眼前這位就是段曉星。

“既然你知道我就是段曉星,你就該把我送到官府,把我送到官府,你就可以得到一千兩銀子,可以買大房子,可以娶上幾房太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反抗,也不會殺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知道你不是兇手,所以,我不會這麼做。”

“謝謝你。能扶我起來嗎?”

“當然。”林大勇扶段曉星起來,將他攙扶到床邊,段曉星抓住林大勇的手,沒有說話,許久才鬆開,隨後,躺被窩裡沒過多久就睡著了,睡著睡著便開始做夢,在夢裡,夢到了自己殺了鐵定卓,用自己那鏽跡斑斑的刀刺進了鐵定卓的小腹,冷冷看著鐵定卓死去……

段曉星被這夢驚醒了,攤開了自己的雙手,彷彿看到自己的雙手沾上了鐵定卓的鮮血,“我竟然真的是殺鐵兄的兇手。”段曉星的心裡認定鐵定卓是自己殺的,如果不是,又有誰殺得了鐵定卓?

段曉星的刀就在枕頭邊,段曉星拔出刀,刀身的血跡雖然早已經幹了,卻仍在滴著血,一滴一滴,將原本乾涸的血跡融化掉了,滴在被子上。

段曉星“哇”的吐出幾口血出來,“鐵兄,終究是我將你害死的,我好恨。”正此時,聽的屋外有動靜,立刻集中起精神,細細聽屋外傳出的動靜。但屋外又沒有任何動靜了,也許只是秋風掃落葉的聲響,此刻段曉星各種疲倦集一身,伴著傷,又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後,渾身疼痛,林大勇就坐在床邊,已經睡著了,他一定是怕段曉星有事,所以看著段曉星,等段曉星醒來。

段曉星見林大勇如此熟睡,不忍將他吵醒,假裝又睡著了,但內心波濤洶湧,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面對,他要很好的活下去,才可以面對!

當林大勇醒來的時候,段曉星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就好。”

“又讓大哥費心了。”

“不礙事,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

“謝謝。”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兩碗魚湯麵端上了桌子,段曉星雖然全身疼痛,卻依然堅持要下床來吃飯。他知道自己需要多下床運動才可以恢復體力,如果這點疼痛就讓他整天躺在床上,那麼過不了多久,他就很難再恢復曾經的體力。

段曉星知道自己是可以做到的,也確實做到了,當走到桌子前,林大勇給段曉星鼓起了掌:“段曉星就是段曉星,如果換做其他人,是做不到的。”

“我必須做到,如果這都做不到,那麼我真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我相信你可以的。”

“我只擔心,現在出去就會被人追殺,那些人都是為了要給鐵大哥報仇的,我不能殺他們。”

“當你的刀刺入鐵定卓小腹的時候,已經註定你的逃亡生涯開始了。”

“先不想那麼多了,吃飯,餓了,吃飽了才有力氣逃亡的。”

“我雖然在其他方面幫不了你什麼,但至少可以保證今天讓你吃個飽。”

“我相信這一點。”

林大勇煮的魚湯麵味道確實很不錯,段曉星很快就吃掉了一大碗,林大勇見段曉星如此愛吃魚湯麵,特意加煮了一鍋,段曉星又吃了兩大碗,終於吃飽了。

吃完飯,到屋外踱了幾步,段曉星已經很久沒有呼吸過那麼清新的空氣了,也很久沒有享受過陽光了,屋前還有一條小溪,清澈,秋風拂過,留下幾絲漣漪,有時候還伴著幾片落葉,隨著溪流飄過,慢慢消失在段曉星的眼前。段曉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林大哥,能幫我把我的刀拿來嗎?”

“可以。”林大勇從屋內取來了刀,遞給段曉星,段曉星拔出刀,刀上的血跡還是鮮紅鮮紅的,段曉星說道:“這把刀在我出道的時候,還是鋒利無比的,殺的人多了,沾的血也多了,如果長時間不磨一下,那刀,就會生鏽,這把刀就是這樣,出道後就磨過一次,後來漸漸生鏽了,也沒刀鋒了,但是我不在乎,真正的高手,木刀也同樣能殺人的。”

“我知道你是高手中的高手,但人一旦出名,麻煩也就多了起來。”

“如果不是那麼多的麻煩,我就不會受傷,鐵定卓也不會死,我始終認為,鐵定卓就是我殺的,我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不是,不要多想了,好好養傷,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很多人都在追殺你,武源侯在鐵定卓的追悼會上說過要為鐵定卓報仇的,以武源侯在江湖和朝廷的地位,他說要殺你,就一定能殺你。”

段曉星苦笑:“我相信,而且我還不能還手,那些都是為鐵大哥報仇的,我怎麼能還手?有酒嗎?我想喝酒。”

“有,但是你的傷……”

“不礙事,醉了就好了。”

“你是條漢子。”

“我只是一個懦夫。”段曉星的眼中已經閃著淚,“如果那時我可以冷靜一點,就不會中計,也不至於害鐵兄無故送命。”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多的自責也無濟於事,今天陪你好好醉一回,什麼煩心事都可以暫時拋開了。”

林大勇的酒又醇又香,沒有幾杯,段曉星就已經醉倒了,迷迷糊糊聽到救命聲才醒來,那時已經是半夜,救命聲來自林大勇,段曉星猝然躍起,忘了身上的傷痛,操起刀,便衝出了屋子。

屋外,兩個精壯男子持刀站立,林大勇已經倒在血泊中。

“你就是段曉星。”

“沒錯,我就是,你們該衝著我來,而不是殺一個無辜之人。”

“誰說他無辜了,他藏匿殺人兇手就是罪犯。”

“你們無權定一個人的罪。”段曉星冷冷說道。

“我們手中的刀有權。”

“原本我不想殺人,但此刻,我不得不再殺人!”

“如果你還有能力殺人,還會藏匿在這裡?”

“你們可以試試。”

“殺,武源侯說了,誰能取下段曉星的人頭,賞銀一萬兩。”話剛落音,屋頂上又躍下四人來,一個拿著鏈子槍,一個拿著西瓜錘,一個拿著峨眉刺,一個拿著判官筆,圍住了段曉星,持刀的那兩個漢子又說道,“我們常山六傑若還對付不了一個段曉星,那以後我們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兄弟們,別客氣,對段曉星這種無恥之徒,也不要講什麼江湖道義,咱們今天要為江湖除去一害,從此七大門派的掌門人也要對我們刮目相看了。”

“原來是常山六怪,平時傷天害理的事情做了那麼多,今天倒是裝出一副正義者的姿態,好,我段曉星倒要看看你們有何能耐。”

“廢話少說,兄弟們,殺。”殺字落音,六個人的兵器已經往段曉星身上招呼來,段曉星有傷在身,身手大不如前,面對來敵,只有抵擋,段曉星拔出刀,忍著疼痛,長刀畫出一道圓弧,刀氣瀰漫刀身,常山六怪的兵器被彈出,六人各自退了一步,暗道這段曉星功力如此深厚,看樣子身上好像有傷,但居然還能抵擋住他們六人的第一輪攻擊,確實不容小覷了,看來,得消耗他內力才能獲勝,於是六個人之間打了一個眼神,開始交錯進攻,常山六怪在江湖上的名聲雖然不好,但功夫卻是不賴,下盤紮實,步伐穩健,手上功夫也頗具火候,逼得段曉星後退了幾步,六人心中大喜,突下殺招,鏈子槍槍尖直取段曉星的咽喉,兩把長刀,各取段曉星一條腿,峨眉刺,取段曉星左臂,西瓜錘,取段曉星胸膛,判官筆,取段曉星天突穴,六人只想一擊能格殺段曉星!

段曉星退無可退,長刀橫於胸前,腳踩七星步,斜斜劈出一刀,六個人清清楚楚可以看到段曉星揮出的那一刀,那一刀的速度不快,角度也不刁鑽,力度好像也欠缺些,但當自己越來越看清這刀的時候,這刀卻以一種不可想象的速度、角度和力度斬斷了他們手中的兵器,當他們聽到兵器被斬斷所發出的聲音時,又感覺到有樣東西劃破了自己的肚皮,六個人幾乎是同時產生這種感覺的,然後他們看到眼前是紅色的一片,漸漸,紅色遮住了雙眼,直到紅色變成了永恆的黑夜。

段曉星“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若不是用刀撐著自己的身體,將很難再支撐下去。

這個地方再也呆不下去了,段曉星不知道明天該往何處,對段曉星的追捕、追殺將是一輪又一輪,再加上這傷,不知道能活到幾時。

段曉星看著林大勇的屍體,萬分疼痛和內疚,想不到自然門崛起後,竟先後有兩個人因我段曉星而死,我一定要活下去,找到真正的兇手,為鐵定卓,為林大勇報仇。

夜風吹過,段曉星的身子在哆嗦,想喝酒來暖暖身,他努力站起身來,踉踉蹌蹌,走進屋中,找到一罈酒,提著酒,又踉踉蹌蹌走出屋子,將半罈子酒灑在林大勇屍體前,剩下的半罈子酒一口全喝下了,然後是強烈的咳嗽,將酒全部咳了出來,段曉星仰天長嘯,為什麼上天如此殘忍?想到此處,段曉星雙腿一軟,跪在林大勇屍體前,磕了三個響頭,又拖著疲憊的身軀,在溪邊挖了一個墳,將林大勇埋葬於此。

埋葬完林大勇,滿身疲憊的段曉星癱倒在墳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深秋的晨露如冰般刺骨,段曉星是被凍醒的,打了幾個噴嚏後,發現身上的傷越來越重了,他想好好休息一番,但追捕、追殺他的人能給他好好休息的機會嗎?

不會,不會的,段曉星的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的多,他回到屋中,找到一些冷的饅頭,煮了點稀飯就著冷饅頭吃,他需要食物來補充體力,吃飽了才能開始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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