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魏;領導們1個賽著1個貪,還都是高歡的親朋故舊;腐敗,可以亡國的

閒話南北朝之天下歸一——雙雄爭霸(10)

河橋之戰跟之前的沙苑之戰一樣,宇文泰是大贏家,別看戰場上險象環生,甚至他還摔了屁墩兒;但換回來的實惠可是大大滴——

浮財不用說了,河橋一戰,殲滅大量東魏軍,戰場繳獲堆積如山。

東魏;領導們1個賽著1個貪,還都是高歡的親朋故舊;腐敗,可以亡國的

在地盤上,宇文泰也收穫不小;別看高歡、侯景把洛陽收復了;但是宇文泰還是保住了廣州、襄州等地;有個站腳的地方,憑宇文泰那種抬頭看天,低頭使壞的性格,用不了多久,立錐之地就能變成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時間說話兒這就到了公元539年正月,高歡和宇文泰都打累了,該坐下來喝口水兒,喘口氣兒,養精蓄銳,準備下一個回合接茬兒幹。

既然回家休息,那就得話分兩頭兒了,先說宇文泰。

還在回關中的路上,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傳到了宇文泰的軍中——

關中,有人造反了。

咱前面說過,沙苑之戰,宇文泰抓了7萬多東魏俘虜;這裡邊兒,宇文泰挑了2萬多膀大腰圓的充實進部隊。剩下的,宇文泰就沒咋管,基本上散養在民間。這幾年西魏的經濟狀況跟現在差不多,一路走低;再加上天災不斷,本地人守家待業的想謀個倆飽兒一個倒兒都不容易,更別說這些外來的二等公民了;不僅吃不飽肚子,還要受人白眼兒;因此個個兒都是一肚子怨毒。

後來東魏軍大舉反攻,宇文泰帶著西魏軍主力出關增援,關中地區就沒剩多少軍隊;這些降兵一看,這會兒不折騰啥時候折騰,幾個領頭的聚在一起一合計,乾脆,反特孃的了。

東魏;領導們1個賽著1個貪,還都是高歡的親朋故舊;腐敗,可以亡國的

宇文泰走的時候,把元寶炬帶走了,留下太子元欽看家;等先期從河南返回關中的大將李虎緊跑慢跑回了長安,關中已經亂成一鍋粥。面對亂局,李虎無計可施,只好帶著元欽逃出長安,暫時在渭河北岸扎安頓下來。

元寶炬、宇文泰不在長安,皇太子那就是政治風向標,現在連皇太子都跑了,長安的人心和社會秩序瞬間崩潰。

關中百姓公然相互搶劫,社會上亂的一地雞毛。沙苑之戰中被俘的東魏都督趙青雀、雍州百姓於伏德等人趁亂而起,趙青雀佔領長安內城,於伏德佔據咸陽,與西魏咸陽太守慕容思慶一起招收東魏降卒,抵禦西魏西歸的部隊;而長安外城的百姓則自發的組織起來,反抗趙青雀,天天你一拳我一腳的打的不亦樂乎。

聽聞自家後院著火,宇文泰急忙率主力部隊回援;宇文泰那是西魏的掌舵人,在關西威望極高;他晝夜兼程趕回關中,當地百姓聽說他回來了,無不歡呼雀躍,這就算有了主心骨了,人心遂穩定下來。

人心這一穩定,宇文泰騰出手來,弟兄們,槍在手,跟我走;咱去拾掇那幾個小賊去;華州刺史宇文導攻咸陽,殺掉了叛首於伏德和與之勾結的慕容思慶;隨後宇文導南渡渭河跟宇文泰一道合攻趙青雀,一戰斬之!關中局面,再度平定下來。

而高歡在河橋之戰之後,也快累散架了;從沙苑之戰後,自己領導的東魏就一直再走背字兒,到河橋會戰打完,本來相對比較完整的東魏版圖,硬生生被宇文泰在河南挖去一大塊;更要命的是晉西南被宇文泰搶去的地盤兒這次也沒能全搶回來,有這根釘子在,高歡的總部晉陽隨時會面臨戰略威脅;儘管高歡也知道一時半會宇文泰還拿自己沒轍;可是有這麼個威脅在,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因此河橋之戰後高歡沒閒著,幾次試圖恢復晉西南,但都無功而返。

頂住高歡最後這幾波攻勢,宇文泰知道,高歡也沒勁兒了,一時半會不會再有大規模的動作;而高歡也確如宇文泰所料,的確需要喘一口氣兒,喝點兒紅牛補充一下。

由此,東西兩魏持續小三年的戰爭狀態暫時告一段落;宇文泰和高歡都很清楚,兩國爭霸演變成一個長期的大活兒了,誰都不可能將對方一戰滅掉;所以表面上雖說暫時維繫共存的局面;但拼的就是內功了。

既然如此,雙方都將注意力轉到了國內,而且不約而同的各自推動了一場改革;不過這裡邊兒稍微有點兒區別——

東魏和西魏相比,東魏經濟體量很大,但咱前面說過,內部腐敗橫行,所以高歡把內政改革的重點放在了整肅吏治上。

而宇文泰控制的西魏,打北魏時期,經濟就很落後,而且連年征戰,天災不斷;宇文泰其實跟現在的三月半一樣,是在傾全國之力,供養一支軍隊;現在暫時和平了,那改革就要全方位了。

先說東魏。

看過前文的大胸弟可能會有印象,沙苑之戰以前就有人向高歡提出來,要他整頓吏治;高歡說,您這建議很好,但現在不是時候。

可是,經過了兩場大戰,尤其是當西魏軍隊東出潼關後,東魏黃河以南甚至距離晉陽咫尺之遙的河東等地百姓紛紛歸降,給了高歡極大的刺激,這讓他認識到如果繼續縱容權貴貪汙腐敗結果就會導致人心盡失,最終動搖到統治的根基;因此在反攻晉西南失利後,高歡做了個動作,他親自給各地的刺史寫信,表彰清廉,藿香正氣,不對,是弘揚正氣。

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高歡手下的六鎮集團早已養成的貪腐之風,豈能因高歡的一紙書信就能剎住?況且,那些敢於違背禁令、公然貪腐的人基本上都是高歡的老鐵。

比如,尉景,高歡的姐夫。

東魏;領導們1個賽著1個貪,還都是高歡的親朋故舊;腐敗,可以亡國的

高歡生下來母親就死掉了,從小就是高歡的姐姐、姐夫尉景夫婦把高歡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可以說尉景兩口子對高歡恩重如山。

可是高歡的這位姐夫非常貪財,雖然高歡也曾屢屢斥責,但尉景就是不改。

尉景擔任冀州刺史時,曾大肆貪汙受賄,並徵發民夫圍獵,結果死了三百多人;這下事兒鬧大了,有人就捅給高歡。

高歡把他姐夫叫來臭罵一頓,尉景梗著脖子跟高歡對罵;吵到後面,高歡說,姐夫,你不能這樣兒,在這樣兒下去,要鬧出大事的。

尉景不服,我給你算算,咱倆誰貪的多;我,只從老百姓那裡弄,你卻連天子的賦稅都截留了;你說咱倆誰貪?

一句話,懟的高歡無語了。

而且自從元善見遷都鄴城、高歡世子高澄去鄴城輔政之後,東魏事實上形成了晉陽、鄴城兩個政治中心,雖然晉陽的高歡掌握著帝國最高的決策權,但由於鄴城處理帝國日常政務,也形成了一個以司徒孫騰、侍中高嶽、尚書右僕射高隆之、尚書左僕射司馬子如四人為基幹的權力小圈子,人稱“四貴”。

這四個人都是高歡的心腹,在貪腐方面,除了高隆之稍好之外,其他人那叫一個腐敗;史載高嶽“性華侈,尤悅酒色,歌姬舞女,陳鼎擊鐘,諸王皆不及也。”;孫騰“志氣驕盈,與奪自己。納賄不知紀極,官贈非財不行。餚藏銀器,盜為家物,親狎小人,專為聚斂。”;司馬子如“性既豪爽,兼恃恩舊,簿領之務,與奪任情,公然受納……直以高祖故舊,遂當委重,意氣甚高,聚斂不息。”

你想,這都是東魏副國級的領導幹部,一個賽著一個腐敗;而且都跟高歡關係如此密切,東魏的吏治得壞到什麼地步。

東魏;領導們1個賽著1個貪,還都是高歡的親朋故舊;腐敗,可以亡國的

現在,高歡想要整頓官場作風,這就面臨一個兩難的問題——

你只拍蒼蠅,不打老虎;大家會說,你這是假招子,最後整頓吏治肯定沒效果;可是你要是真的打老虎,那些老虎又都是高歡家的親戚,你把親戚們都送監獄去了,那高歡豈不是要變成光桿兒司令了。

不過,這事兒倒也沒難住高歡;憋了半天,最後還是讓高歡憋出個主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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