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成绝响,大侠,咱们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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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先生离世,但觉我的少年时期也轰然而去。那一幅幅金戈铁马、仗剑天涯、快意恩仇的画卷,曾经构筑了我热血沸腾的武侠梦,虽然后来我与那个梦渐行渐远,但毋庸置疑,是金庸先生的作品奠定了我三观的底色。我明白人生离合如白云聚散,可当一个你以为一直都会在的人突然离开时,无论如何运笔,都是字作丧乱意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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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上个月还写到黄蓉给洪七公做过的“二十四桥明月夜”,那是将整只的火腿剜出24个孔,再把豆腐削成24个小球,塞入剜好孔的火腿里蒸熟。我是未曾吃过,却心心念念已久,可如今就算摆在我面前,也是食不下咽了。不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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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读金庸,因为他的江湖不仅有惊心动魄的刀光剑影,有缠绵悱恻的儿女情长,更有这些温暖琐碎的人间烟火。还是好蓉儿,还是为了她的靖哥哥,又贡献出一道叫花鸡,“黄蓉用峨嵋钢刺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却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团泥裹住鸡外,生火烤了起来。烤得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得湿泥干透,剥去干泥,鸡毛随泥而落,鸡肉白嫩,浓香扑鼻”。 短短数十字,可以直接脑补出生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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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金庸笔下最懂美食的女子,那一定非黄蓉莫属,郭靖请她吃饭,就被她点的菜惊呆了,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看得人心下暗叹,到底是黄老邪的女儿。其实不管是二十四桥明月夜,还是叫花鸡,这些让人食指大动的佳肴下面,都铺满了只有很爱很爱你才会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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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二十四明月夜不常有,叫花鸡常有,这原是江苏常熟的一道名菜,查老是浙江海宁人,想来大侠对故乡的深切怀念,也都糅合在这江南美食里了吧。现在的叫花鸡比之黄蓉所做的版本升级优化了许多,不但在鸡肚子里填满火腿丁、香菇丁、笋丁以及香料,还佐以各种调料腌制,用玻璃纸和鲜荷叶包严,使绍酒坛泥裹好,再反复转烤。待黄泥干透,敲碎泥包,扒开荷叶和玻璃纸,当与酒同吃。酒罢问君三语,为谁开,茶花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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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山时,山不说话,我路过海时,海不回答,小毛驴滴滴答答,倚天剑伴我走天涯,大家都说我因为爱着杨过大侠,才在峨眉山上出了家,其实我只是爱上了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六岁那年的烟花。金庸笔下的江湖就是这般一场又一场的告别,不管是汉水渡口,还是风陵渡口,有遗憾,更有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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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先生去了他笔下塑造的浪漫世界,那里有桃花影落,有碧海潮生有飞雪连天射白鹿,有笑书神侠倚碧鸳。今番良晤,豪兴不浅,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把酒言欢,咱们就此别过。大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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