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脑出血病人最坏的可能是带回一个植物人,为了亲情绝不言弃

医生说脑出血病人最坏的可能是带回一个植物人,为了亲情绝不言弃

外公因突发脑发血必须进行动手术。当时送往中心医院的时候,血压高达198/120,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在医院里,医生冷峻而熟练地交待了病情、治疗方案、可能的后果,医生的话是不给人留有温暖的希望的,他把危害性说得足够充分,而实际上,病人也的确处于危险之中。

但我心里仍抱有着强烈的希望,对生命韧力,我深有体验。当年我的父亲也因为脑梗阻送往医院,医生也是一顿冷冽的告知,说要做好长期准备,昏迷可能维持十多天,一个月内要有专人护理,我当时已经做好了生活的转轨,进入临战状态,但父亲却比预想的恢复的快,第二天就有了意识,然后逐渐清醒,渐渐地认出了我们家里的人。不到半个月,就出院回家了。

这一次,外公的病情是相当严重的,出血量达到40毫升,而且已经进入了脑室,排血出来是很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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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医生年龄不大,他像一个指挥官一样,站在CT片前,指点着江山。他说,最坏的可能,是你们在一个月后带回一个植物人,你们现在考虑一下。

他把选择题扔给了家属。但是这个选择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如果不动手术,那么,就意味着挺不过去,而动手术,还必须面对最后一个最坏的可能。

这种艰难的选择,折磨着人的内心。

孩子的外公是妻子的父亲。从认识尚未成为妻子的小姑娘起,就必然地与妻子的家人接触。

开始的时候,妻子的父亲并不同意我们这一段接触,因为我年龄比妻子大,妻子那时才二十多岁,工作没有多久,很单纯,他的父亲觉得年龄有一点小,还不着急谈恋爱。

后来这一段关系就冷却下来。后来有一天,他的父亲突然到我的班上,说你们怎么不联系了?

我无言。因为原因不在我呀。

这样,我们又开始了来往,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多少年来,我们相处得还是很融洽,外公车祸被撞,首先拉着我去解决问题。只是我也忙于工作,并没有多少时间与他多接触,而就在事发当天,他还来到我的班上,让我为他打一个报告。当时他的精神还是挺好的,正好班上举办一个送春联的活动,我当时准备了一张十一个字的长春联,留着给亲戚的,外公看了很喜欢,我就把这个春联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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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的情况很正常。但是后来外婆说,他出门的时候,好长时间摸不清方向,找不到回去的路,其实这时候已经预兆着危险已经逐渐逼近了。而他自恃身体很强壮,虽然有高血压,但他吃药不正常,这才导致病发的时候,血压竟然高到吓人的地步。

人老了,就像小孩一样,必须时刻不离地看住他。妻子经常回去督促他的父亲要按时吃药,但老人有时真的会麻痹大意,或者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到了一个脑溢血病人最司空见惯的病发道路上。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假想,就是期望着在前面的某一个时刻,会更多地陪着我与妻子的双方老人,让他们享享福,因为自己现在忙,没有空闲多陪陪他们,总以为以后的日子里,会有这么一段充裕时间,来兑现心中的这种隐伏的期望,但是,现在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种可能。我总感到老人没有享过我们什么福,却还在为我们操劳。外公闲的没事,就在小区周围的空地上种出蔬菜,隔三岔五地还要把他的劳动成果送上门来,前几天蒸馒头,包馅都是外公外婆做的,我们早上五点多钟来到蒸馒头的地方,馅子还是外公冒着早寒送过来的。外公噬酒,我最大的担心他会伤在喝酒上,事发的这一天,他中午没有喝酒,但他说晚上会喝酒。如果高血压被控制的话,也就是说他如果吃药正常的话,或许就能躲过这一劫。但是,回头的任何抱怨都是无意义的,此刻我们作为子女能做的就是绝不放弃,哪怕是一线希望。

经过痛苦与纠结的选择,最终选择明天动手术。

一夜的煎熬缓慢地向前流淌,洇入到焦灼的家人的心中。时光是如此地折磨人,艰难地向黎明挺进,终于室外露出了微光,一个新的一天带着可能的希望,涌进了病室。

我们请到了病室的主任医生郭主任动手术,这是等待到天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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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多钟,依然昏迷不醒的外公被推进了四楼的手术室,我们连主任医生的面都没有见过,只有昨晚的医生助手给我们交待了详情。

之后,我们只能说把家人交给了医生。医生告诉我们,手术时间要六七个小时。其实,从送进去的八点钟开始计算,到真正出来的五点钟,时间竟然长达九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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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是家属等候区,坐满了人,各人神情各异,但希望都写在人们的脸上,因此这里并不显得过分沉重,毕竟谁都不知道手术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相信里面封闭的空间中,正在积蓄着希望,送进去的是一个危机重重的亲人,出来的会是一个焕然一新的健康。

我是下午二点多钟赶到手术室外面的,因为上午回去办了医保手续,然后就坐在等候室里昏昏欲睡。外面的天光很暗淡,两边的医院楼房遮挡了视线,封闭了一个非常安静的空间,两周都看不见人,只有等候室里涌动着难得的安静。后边两个女人的窃窃私语的聊天声,总使人觉得这里不像一个等候的场所。

手术室门在四点多钟的时候相继打开了,一个个病人被推了出来,我们也开始站到手术门前,但一个个出来的都不是。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主任医生从医生通道那边走了出来,他个子不算太高,五十多岁,很瘦,我走上前,与他握了手,他显得很疲惫,可以想象,从早上到现在几个小时,一直在显微镜下进行手术,那种工作强度是可想而知的。他说了一声:还行。对亲属来说,这多少聊可放心,毕竟第一关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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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之后,又等待了好长时间,终于外公出来了,麻醉师用安慰人的声音告诉我,手术很成功,挺好的。我们也约略感到了最初的一阵温暖。当然这是麻醉师这个环节的正常,他完成了他手中程序的完美。

然后推外公到一楼去做CT,期间因为交费问题,又耽搁了一点时间,后来索兴多刷了一点钱。很快做完CT,推回到手术台,各项体征指标,尚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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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的头上扎着白色的纱布,嘴上套着氧气罩,沉浸在类似于深度睡眠的状态,插入脑部的管子里,向外排着粉红色的水,护士杂乱地接上监控器,告诫另一个护理人员,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接上监测,其它的暂时没必要做。

监测显示心跳65,血压122/80。这是唯一能证明生命还在暗中流动的信息。

术后的CT显示:脑出血术后,局部颅骨呈术后改变,颅内见气体密度影,术区高密度影范围较前缩小,两侧脑室及三、四脑室高密度铸型,右侧脑室见引流管影,部分脑沟脑池见高密度影,中线结构稍右偏。右额叶见斑片低密度影,左侧半卵圆区斑点状低密度影。

结论:1、脑出血术后,术区积血较2019-1-25吸收;脑室积血,蛛血;颅内积气。2、右额叶及左侧半卵圆区陈旧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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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可以看到的借助影像透露出的外公的内部信息状况。

外公显得很安静,监护仪折射出的体内波澜意味着生命依然在奔涌,作为家人,希望亲人能度过难关,希望好运降临。(是为《病房杂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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