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幕影片《音樂家》:悲歌可以當泣 遠望可以當歸

开幕影片《音乐家》:悲歌可以当泣 远望可以当归

《音樂家》延安首鏡儀式

1905電影網訊4月13日,第九屆北京國際電影節正式開幕的日子,講述冼星海故事的“天壇獎”入圍影片《音樂家》將作為開幕影片進行全球首映。這一天,恰逢《黃河大合唱》在延安首演(1939年4月13日)八十週年,在今日重返歷史的昨天,《音樂家》劇情內部情感的真摯,不期然間多了幾分歷史的真實與深沉。

“文以載道”,或許我們應該看到的是,作為音樂家和電影人的冼星海,他的心境與心氣。紀念“不再是保存著重要秘密而緘默不語的石碑,而將是一件文化的標誌,來激活我們的記憶,全面地向我們展現逝去的往事”,紀念可以透過影像,完成一種有溫度、有力量的莊嚴祭奠。

慣常以諸如大俠喬峰、西楚霸王項羽、常勝將軍趙雲這類硬漢銀幕/熒幕形象示人的胡軍,此次放下手中的刀槍劍戟,拿起悠揚的小提琴出演《音樂家》,飾演音樂家冼星海(化名“黃訓”),演繹其跨越國界的音樂之旅與家國之思。

故事時間設置為1990年,阿拉木圖車站,卡麗婭(冼星海寄宿之家的女兒)手捧鮮花迎接冼妮娜(冼星海之女)。因“爸爸”冼星海和“闊克”(對於最親近長輩和親人的尊稱)黃訓,促成了這次跨國相逢,一同追溯共同的“父親”冼星海跨越時空的親情與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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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家》阿斯塔納開機儀式

一、以樂會友,以琴為盾

經由照片和信件打開塵封的記憶,一段關於故事的回溯,透過一柱光追溯至半世紀前的1940年,受中共中央委託,冼星海化名黃訓(後文稱“黃訓”)和袁牧之一起遠赴莫斯科,請莫斯科電影製片廠協助紀錄片《延安與八路軍》(袁牧之編導、吳印鹹攝影)進行配樂和後期製作。期間因遭逢納粹德國突襲,蘇聯爆發衛國戰爭,導致影片製作中斷,膠片全部丟失。歸國受阻的黃訓輾轉漂泊流亡至哈薩克斯坦阿拉木圖,經由當地音樂家救助、在此度過的生命旅程的最後一段時光。

逃亡的列車駛向飄雪的極寒之地,隨處可見離散的人群。諸如《辛德勒的名單》中的紅衣女孩那般透過孩童之眼的戰爭,更為暴虐。阿拉木圖的車站裡,唯有小提琴相伴的此行,音樂家黃訓在陌生的異國他鄉踽踽獨行不知歸處。音樂家們在戰時做出不同選擇:長椅上借酒消愁的音樂人一醉方休,滿員的劇院裡被免除兵役的小提琴家毅然參軍奔赴戰場,樂團仍舊有人選擇繼續堅持著,通過音樂演出讓觀眾忘記外面發生的一切(就像戰爭時代裡,電影所帶給觀眾的“夢”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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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德勒的名單》劇照

時值蘇聯衛國戰爭,食物供給危機所致饑荒。以樂會友的黃訓通過其天賦異稟的音樂創作吸引了樂團的哈薩克音樂家拜卡達莫夫。語言不通音樂相通,不經意間散落一地的五線譜,由音符促成的跨國友誼。就這樣,經由拜卡達莫夫引薦,黃訓補上參軍小提琴家的空位,成為樂團一員,得以謀生;拜卡達莫夫熱心的把黃訓安置在其姐姐達娜什家中的閣樓上,使得黃訓得以在異國終於居有定所。

前線不斷有噩耗傳來,樂團也會有人產生動搖:何為繼續堅持演奏音樂的理由。“音樂可以讓人們精神煥發”便可作為黃訓堅持下去的理由,他根據哈薩克民族英雄創作了交響詩《阿曼蓋爾德》、《哈薩克舞曲》等一系列音樂作品。以音樂為載體,“他創作的每個音符,都是對家鄉的思念”;以音樂為盾,每個音符都是對法西斯的抵抗。

二、父與女,家與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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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家》劇照

當下異國閣樓飄雪的寒冬與回憶裡延安窯洞搖曳的燭光,伏案譜曲的同物換景,冷暖色調裡滿是流離心緒的鄉愁。守望父親歸來的女孩卡麗婭與缺席女兒成長的父親黃訓,分別來自兩個家庭的兩份親情可以相互移情補位。“說話很像爸爸”的黃訓成為了卡麗婭的“闊克”。

素昧平生的黃訓和留守的達娜什與卡麗婭母女,同處一個屋簷下。“比起圍困,飢餓更無法忍受”的年歲裡,分食同一顆土豆、拆掉舊皮衣製成樂譜夾的情誼,足以跨越國界與血緣,將彼此認同為“家人”。冬去春來,冰雪消融,消褪的還有初相識時心中的隔閡。日日盼夫歸的思婦與夜夜盼歸家的異鄉客,兩種疊加的愁緒卻與日俱增。黃訓有自己的祖國,那裡有家,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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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家》胡軍劇照

“鄉國此時阻,家書何處傳?”戰時的信件總是延時的。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道閘與鐵索阻擋了回家的路。一網之隔,一邊是回不去的祖國家鄉、望不見的家人,一邊是流落的異國他鄉。邊境線上冰冷的鐵網,將家鄉的落日緊鎖在身後。黃訓望眼欲穿,夕陽的暖光被冰冷的鐵索阻隔在後景之中,分享著那份“長河落日圓”的孤獨,深情的凝視著落日沉下地平線。凜冽的寒冬裡,他伸出手越過鐵網,捧起一抔家鄉境內的積雪,那原本冷森森的積雪是否在此刻如同鄉土一般,溫暖而厚重?

阿拉木圖,卡麗婭哼唱著冼星海譜曲的抗日革命兒童歌曲《只怕不抵抗》,得到了延安的女兒冼妮娜的“隔空回應”:“手拿小刀槍,衝鋒到戰場。一刀斬漢奸!一槍打東洋!不怕年紀小,只怕不抵抗!吹起小喇叭,噠嘀噠嘀噠!”。兒歌如同情感的紐帶,牽繫著父女與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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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家》胡軍

無國界的音樂不朽,叮叮噹噹的串聯起鄉愁。1939年延安,彼時彼地,《黃河大合唱》第一次唱響;1945年庫斯坦納音樂會,此時此地,《黃河大合唱》在異國奏響。畫面疊印後因冼星海/黃訓的雙重在場,使得不同的空間共享著同一份情緒。在1945年的異國音樂會畫面裡,就像那句“獻給祖國”所標識的,歌聲來自1939年的延安,彼時彼地是黃訓心之所向的復現:冼星海的真名,延安所指代的家與國。

此次北影節聚焦“家·國”主題,除卻這部身處異國他鄉、遙望家國,“用音樂在中哈兩國人民之間搭起一座友誼的橋樑”的《音樂家》,本屆“天壇獎”入圍影片中不乏各國導演對於家與國、文明與戰爭的思考:黃金時代最後一瞬的布達佩斯,“煙花在夜晚閃耀的像太陽”,透過踏上尋兄之路的伊瑞斯憂鬱的雙眸,回眸“世間的醜陋皆藏在這些精美的帽子之後”的《日暮》;一戰退伍軍人擔任給軍屬送信的郵差,卻在二戰時成為報喪之人的《恐懼》;二戰中被英國作為戰俘帶回國的德國士兵加入“曼城”球隊的《戰火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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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本屆“天壇獎”入圍影片“親情”滿滿:“上陣父子兵”父親彼得·赫奇斯(導演)與兒子盧卡斯·赫奇斯(演員),和“永不妥協”的“漂亮女人”朱莉婭·羅伯茨共同講述了聖誕節前夜吸毒少年的歸家之旅《本回家了》;竭力想從原生家庭中剝離、雄心勃勃滿懷理想的青年,卻永遠輪迴並深陷於“父親的陰影”與羈絆之中的《幸運兒彼爾》;父子間代際還存在於文青的作家夢屈從於現實的《野梨樹》。伊朗和芬蘭導演則默契的將鏡頭聚焦於老人:如同幽靈一般遊蕩在荒原和沉沉夜色的瘦骨嶙峋的老人,無人回應的生活在“喊山”與“洗禮”中無助繼續著的“此時”《此地》;性格乖戾的鰥夫準備直面死亡時,生活因孫女的求助而出現轉機的《開心點,糟老頭》。

入圍影片中除了作為中哈合拍片的《音樂家》,還有另兩部國產佳片:票房躍居中國影史亞軍的《流浪地球》,以及陳建斌繼《一個勺子》之後的導演新作,“如懿”和“雍正”主演“無名之輩”翻案的《第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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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海報

在日本,三個遭逢中年危機、人生過半的中年男人之間友誼的《半世界》;在德黑蘭,三個孤獨找尋愛情的都市男女所構成苦樂參半的《德黑蘭:愛之城》;耶路撒冷的塞法迪猶太人昂首挺胸的建立起政治團體的《非正統之路》;在希臘的《侍者》,原本四平八穩的人生因捲入失蹤案而展開冒險之旅。

由此看來,“天壇獎”自身的選擇傾向性或許在於對人物的細膩刻畫與人類情感的綿延。此次“天壇獎”的入圍影片多為全球、國際或亞洲首映,另有來自歐洲三大國際電影節的佳片在華首映,值得期待。

本屆“天壇獎”由羅伯·明可夫(美國導演,代表作《獅子王》)擔任評委會主席,西爾維奧·蓋約齊(智利導演,代表作《黎明忽至》)、曹保平(中國導演,代表作《烈日灼心》)、謝爾蓋·德瓦茨沃伊(俄羅斯導演,代表作《小傢伙》)、劉嘉玲(中國香港演員,代表作《阿飛正傳》)、馬基德·馬基迪(伊朗導演,代表作《小鞋子》)、西蒙·韋斯特(英國導演,代表作《敢死隊2》)共同擔任評委會委員,屆時評委會將從入圍影片中評選出最佳影片獎、最佳導演獎等十大獎項,十大獎項結果將於4月20日在第九屆北京國際電影節閉幕式暨頒獎典禮上隆重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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