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王国维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境界,是一个人在其诗词作品中所表现的人生境界,不仅仅是艺术,更是哲学。

境界,或者说是一种捕捉,是心灵最深处的感受,是集生命经历与情怀的诉说。

五代北宋期间,词者高手如云,而“南唐中主”李璟,则是高手中的一个。

“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摊破浣溪沙

五代 李璟

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

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

卷起珍珠做的帘子,挂上帘钩,在高楼上远望的我,和从前一样,愁绪依旧。

风里的落花那么憔悴,谁是它的主人呢?这使我越想越加茫然。

信使不曾捎来远方行人的音讯,雨中的丁香花让我想起凝结的忧愁。

我回头眺望暮色里的三峡,看江水从天而降,浩荡奔流。

“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这首词的意境让我想起了戴望舒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的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有一种淡淡的忧愁,似风拂面,春水又皱。

不似一江春水,胜似一江春水,滚滚东流。

“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摊破浣溪沙

五代 李璟

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还与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荷花落尽,荷叶凋零,香气消散,西风拂动绿水,使人满怀哀愁。

美好年华不断消逝,与时光一同憔悴的人啊,怎忍心去看这满眼萧瑟的景象?

细雨绵绵,梦境之中塞外风物缈远。

醒来寒笙呜咽,不断回荡在小楼之中。

而她,又是否含泪倚栏,怀抱幽怨呢?

“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李璟和李煜这对父子,一个是南唐中主,一个是南唐后主,虽则都是帝王出身,在词坛的地位却相差甚远。

只“千古词帝”这一个称号就将李煜推到了词的神坛之巅,而李璟呢,似乎只凭这句“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偏居于词坛的一隅之地。

“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说到这首词,当日李璟与冯延巳一同出游,冯延巳写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李璟便戏问:“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冯延巳风趣地说:“未及‘小楼吹彻玉笙寒’也。”

其实也不可否认,无论是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还是冯延巳的“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都是词中绝品,但与李璟的这句“小楼吹彻玉笙寒”相比,似乎逊色了一点。

李煜云“愁是一江滚滚东流的春水”,看似波澜壮阔,吞涌不尽,道出了愁之磅礴之势,但却失去了愁心轻盈渺远,不可捉摸的特质。

冯延巳言愁,“愁如一池春水皱”,道出了愁之内敛深婉,清丽爽朗,却好似只在书写少妇的浅浅闺愁,失却了愁的沉重苍茫。

而李璟的“小楼吹彻玉笙寒”,只这一句,已经沉之至,郁之至,凄绝之至。

小楼之空、玉笙之幽、永夜之寒、斯人之寂。

何况还有末一句“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直引人跌落到愁之深谷。

“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我想李璟在写这首词时,一定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遗世独立在苍茫天地间。

他把千愁万恨都交予了上天,这首词也不知不觉地成了他那时心境的最传神写照。

怪不得王国维评价道: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

似隐却明,似真似幻的愁情,身心不仅随着该词沉寂,即使沉陷其中,却也是很容易拉回现实,一种如梦的真实的体验。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或许便是世人历来欣赏这首词的原因。

“南唐中主”李璟,写词不输李煜,唯有诗词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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